第14章 维兰德

“新的变异生物，数据已经上存到共享的网络。”苏比和格尔达站在任务大厅中的电脑前面，将他们遇到的怪物特性，相貌，出没地方等资料，局细糜烂的一一道出，怪物的尸体更是用卡车运送了回来，送入研究室研究和保管。

“报酬有多少？”格尔达最为关心这个。

“还好，扣除消耗品等一系列的杂费，也有差不多一万，只能算是一个还行的任务。”他似乎注意到梗豆在朝着二人接近，语气更是丝毫不在意，他努力做出极为轻松的模样，甩甩手那么简单的：“像这种虫子，随随便便啦。”

“你们没有受伤吧？”

“啊？这种程度，怎么可能会受伤，这种小虫子连擦破皮都做不到。比起这个。我已经拿到任务报酬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随便提！”苏比挺起胸膛，似乎拿了报酬之后腰都挺直了。

“省省吧，我是在问格尔达。”她轻轻的用食指点在他的胸膛上，这一点和这么一句话宛如一个重锤撞在他胸口上，他蹬蹬蹬的后退几步，比起一条死亡蠕虫撞击在身上还要重的趔趄后退，他捂住胸膛：“你竟然不是在担心我。”

“嘿，小子！”她一下拍在格尔达的肩膀上：“这是你完成的第二个任务了！报酬也够你花了吧？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请我吃一顿好的！”苏比立马又挺直了腰杆，双手抱胸。

“你别欺负人啊！”梗豆朝他瞪了一眼，他态度又萎了下去。

“一半拿去还了，然后请你们吃一顿，我再买套衣服。”

“啊哈！小镇外围新开了一家高档的餐厅，据说里面在卖传说中的食材，里面的菜市还是上古的中餐。我们去蹭一顿吧！”苏比高举一只手欢呼道。

“我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够一道菜！把你留下我们走了也行。”

“出发啦，别磨蹭了。”他们三人离开了组织的公司，现在是黄昏接近夜晚的时刻，小镇的街道早已灯火通明，街道两旁的灯光将街道照耀的如同白昼，从外地来的商队占领了好地方，就地摆起摊位来，一直没有开启的市集更是热闹了起来。他们在用完一顿不算丰盛的晚餐之后决定去逛逛。

“哎呀，虽然这晚餐不咋么样，但是比公司的要好！”苏比挺着肚子，一边说着这样的话语，心满意足的走在旁边。

“我觉得公司的已经很不错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格尔达笑道：“若是能够带姐姐过来这里就好了。”

“你经常提起你姐姐欸，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梗豆突然间凑过来。

“是个像你这么温柔，漂亮，待人有善的人！”

梗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伸手捏了捏格尔达的面蛋：“小嘴抹蜜了吗？说话这么甜。”

他们穿过街角的咖啡厅，走进一个有着拱门般钢铁支架牌坊的市集，上面印有“杂菜水果”的荧红灯摇摇欲坠，乌漆嘛黑的市集只有小摊位上面有着吊着的电子灯和买家手中的电筒光，这里什么人都有，从穿着休闲服的游客手里拿着旅店的手电筒，成群结队扫荡。带着金丝眼镜身穿绅士服的男人拄着手杖站在摊位前观察，身穿皮甲的佣兵拿着自己的商品边走边叫卖，身穿居家服的女人蹲在饰品摊位前和商贩探着价格，甚至还能够从人群中看到公司里面的人。

“不是杂菜水果市场吗？怎么那么多东西卖？根本没有卖菜的。”人群太多的时候，他们根本没办法在摊位前停留，只能顺着人群走，格尔达的视线穿过人群的衣服间缝间，灯火马龙间的缝隙，看到旁边的摊位在卖着枪械军火。

“噗！谁规定菜市场只能够卖菜的。一个破名字而已。”苏比笑了起来，他指着前面：“里头还有卖变异生物的。”

他们几乎逛了一圈，什么东西都没买，倒是开豁了眼界，临走前，他们在一个小摊位前面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卖工艺品的摊位，橘黄色的灯光照耀，金属制成的工艺品闪闪发亮，从手工制作的小模型，到精致小巧的怀表，杂七杂八的堆在一起，许多工艺品已经损坏，怀表的机芯不再运转，只剩下一个好看的空壳。

这样的摊位，根本不值得停留。但是，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呼唤一般，他伫立着，努力的想要回想起些什么，脑中的电脑更是飞快的运转起来，最后在记忆的角落，搜寻到许些片段。

似乎有很重要的线索，但他想不清楚，记忆好像泡在水里说话一样含糊不清。

他轻轻的在怀表堆里面翻找，最后拿起一个小巧的八音盒，八音盒的上面全是刮痕，转动的手柄也有点松动，他尝试轻轻转动，随着带有小凸起的音筒的旋动，清澈，透亮，像水流般，空灵，阔静，像躺在草地上随轻风吹过般的音乐，似乎整条大街都静谧了下来，只剩下这空透的声音在回响。

“八音盒，四百。不买别碰。”商贩的话如海滩上朝他迎面扑来的海浪一般，将他从幻想中冲了回来。

他欠下的钱已经足够多了，今晚的花费更是去掉了他的报酬一半，再用下去，会将他预留买衣服的钱用掉。但随即他耸耸肩。对于他来说，买工艺品是一种奢侈的行为，可是如果没了乐趣，生活还剩下什么？

他决定将这小巧的工艺品买回去，身旁的梗豆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替他付了钱。

“回去会给你的。”格尔达捧着那个闪闪发亮的八音盒，宛如珍宝。

她笑着回道：“不用，你的钱不要乱花。”

“啊啊！我也想要梗豆姐送我礼物！”苏比在旁边鬼叫般嚎道。

“那你想吧。”

他们从昏暗的市集中走出，回到有温暖灯光的街道，商业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们打闹了一会，朝着总部走去，她似乎注意到身旁人的沉默，她探出上本身，侧过面：“怎么啦？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格尔达回答。

他们又静静的走了一段路。

“你在想什么？”

“一些事。”

她停了下来：“说来听听？”

“我终于知道这八音盒的旋律在哪里听过了。以前我们捻转各地的时候，有一次来到一个露天的破损广场，里面有一个流浪人，坐在广场中间，用他那心爱的乐器弹奏出这首曲子。”

“嗯，让我猜猜？你是和你姐姐在一起的吧？你们一起听了这首曲子。”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在那以后，有时候会听到她轻轻的哼唱着这段旋律。”

“真好呢。”她抬头望天，天上星光点点，璀璨如画。

“有什么好的！梗豆姐你喜欢什么旋律！我哼给你听！”苏比已告奋勇的喊道。

“你闭嘴！”她吼道。

“为什么？！”他悲鸣。

他们告别后，格尔达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轻轻的伸手关门，将走廊的光，锁在外面，整个房间霎那间陷入黑暗，随即靠墙边位置的桌子上，点点荧光璀璨，一颗无精打采的荧光草正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他也不开灯，就着荧光，在柜子旁边蹲坐，双手将八音盒捧了出来，放在它的旁边，他小心翼翼的转动握把，轻灵通惬的音色传出，还有他的自语：“你在身边就好了。”

他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几乎动弹不到，他吓得差点打翻他面前的工艺品和荧光草，他小心翼翼的扶住柜子，一手扶墙，好似饮醉酒一般，摇摇晃晃的来到床头柜旁边，这里有一台固定电话。

“喂喂喂！”他打去总机，一听到有声音立马叫道。

“嗯？是格尔达。”声音那头是梗豆。

“我动不了！”

他并没有等待很久，房门在一阵电子锁开启声中被推开，柔和的光带着熟悉的身影进来：“你给你的人工智能电脑充电了吗？回头把无线充电器放在床上，睡眠的时候自动充电。还有你的机械肢体，也需要充电。”她带来一套设备，在他几乎耗尽体内最后的电力的时候，终于爬上床。

“看起来你今天也无法做什么事的了。回头充完电了，就去资料中心吧。说不定能够帮到你。”

“注意补充水分和能量。”她安置好一切之后，给他打了个手势，就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他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等待着电力被充满。

等他补充完电力，去餐厅草草的进食一顿，补充许些能量之后，他听话的来到资料中心。

坐在资料中心前台的，还是那个名为“维兰德”的年轻人，他极为惬意的泡着一壶茶水，手里捧着一本印有精美封面的书籍安静的阅读，对于格尔达的到来，他也仅仅是抬了一下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将视线转移回手中的书籍上。许久他才问道：“今天过来，是想要备份资料，还是干点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