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做任务

当张昌姐弟三人在睡梦中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去做任务。

“老婆子，孩子们醒了吗？”

张昌正睁大眼睛四处打量着，忽然听到屋外客厅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个人说的不是普通话，而是ah南部一带的口音。好像和张昌老家的口音。

这时，房间里想起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老爷子，今朝一早，你到镇上去请郎中，郎中请来了没？”

“哎！”

中年男人一声长叹，然后说：

“今朝雪大地滑溜，再加上郎中听说孩子都快没气了，那些个死要钱的郎中一个都不愿意来！这些狗日的白眼狼，没一个好东西！”

“我的儿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可怎么活啊……”

张昌几个听到女人一声声哭喊面面相窥，一时摸不清状况。

“哭什么哭！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孩子的脸色不象昨晚那么死白有了一些血色，八成是自己好了呢！”

中年男人带着一丝幻想地说道。

突然，张昌听到了脚步声，接着感觉到有只手在自己鼻孔上试了试气息，然后迅速离开，估计是去试了试张安他们的气息，又回到自己的脸上。接着中年女人疯狂地喊：

“老爷子，孩子有气了，真的自己好了。“

“孩子们活过来了？”

男人的声音响起来，接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昌感觉到这只手离开了鼻孔，接着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额头，然后就听身边一个中年女声说道：

“现在好了，老三的头不像昨晚一会热的象火炭，一会冷得象冰块。老大和老二也好了，谢天谢地，谢菩萨保佑，谢祖宗保佑……”

这女人看来真的很虔诚，漫天神佛加上她所知道的鬼怪精灵，一个不少的谢上了。

张昌悄悄的睁开目光，打量起这个房子和屋里的人员来。

这是一间土坯房子，房子不高，房顶用的是粗细不一的木头桁条，顶上面是用草覆盖的。这间应该是一间卧室，有一个房门，门板已经很旧了，有点发黑。房间只有一个的窗户，窗户很，用几根木棍当着窗棂，窗户上糊着一层窗户纸，窗户纸上贴着红窗花，很喜庆。窗户很明亮，看来天色已经大光了。

再看房间里正在互相埋怨的两个中年男女。

男人个子中等，国字脸，皮肤很黑，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的皱纹。男的上身是一件半旧不新黑棉袄，下身是一条半旧不新的黑棉裤，脚上穿的一双鞋倒是新的，不过是那种很老式的棉布鞋。更可笑的是男人的棉裤竟然是张昌以前从影视剧上看到的那种抿裆裤。抿裆黑棉裤穿在身上，裤裆那一块鼓起多高，就像在裤裆里揣了一只老母鸡。

谢完了天地，谢完了祖宗，女声开始骂起男人来：“张克泉你这个混蛋，你为啥昨晚让孩子们喝那么多酒？……”

接着男人开始辩解，女人接着骂。

有人说过，面对面的吵架，是最直接的、最真实的对话。张昌就从这些最直接的、最真实的对话中了解到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身体的主人昨天和以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这个前身叫张永昌，今年虚岁十六岁，属猴的。

他虚岁九岁开始在本村一个私塾断断续续念了五年书，虚岁十四岁在镇上国民学校念了两年高。去年腊月二十九学校放寒假，再读半年书，到夏天就要上初中了。

作为那个时代农耕的家庭，家里培养一个读书人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所以，张昌家里兄弟三人，也只有年龄最的张昌才有机会读书，但是两个兄长张明和张安只能在家务农。平时也跟着张昌学着认字。

张永昌从虚岁九岁开始，在村子里办的私塾断断续续读了五年的四书五经。启蒙晚和中间中断两年的说到底是因为经济原因。

第一次辍学是那年有灾荒，家里无钱出学费；第二次辍学是由于祖母去世花钱出殡，家里的钱化完了无力缴纳学费。

民国时期，正规学校教育在江南农村还不是很普及，一般的学童开蒙基本都在村办私塾接受传统文化教育。民国的私塾已经是改良后的私塾，教学着重读写算的训练，能写一手工整的字，会写往来书信和其它应用文章（浅近的文言），会打算盘和算帐。这些技能正适应社会上的需要，特别在当时能适应某些学生到sh等外码头去学生意的需要。张昌的老家是徽商故里，虽然民国时期，徽商已经没落了，但是外出经商的徽商还是非常多，所以，本地很多人都将孩子送出去，到老乡的店里当学徒。

当时私塾所设课程有习字、国文、尺牍和珠算等。

习字是每日午后必不可少的一课。规定以欧、柳、颜的楷书字帖为临写范本，老师分别指导，学生刻苦临摹。

尺牍和珠算两门课，老师都编有讲义，循序渐进。尺牍，从称呼、格式教起，指导学生学习各类书信的内容和写法。珠算，从口诀和发珠教起，指导学生练习加减乘除的打法和程序，以及各种应用题的运算，并经常对学生逐个考查和个别训练。

私塾不仅收费低廉，而且杂费也比西式学校少。学堂设立在本村的公屋里，学堂离家近，孩子可以徒步就近上学，本村本族的适龄儿童有条件都可以去识字读书；私塾一般都由本村的保长牵头建立，教师的部分工资由家族里的公田粮支付；私塾老师一般都是本乡本土的读书人，有些还是前清的秀才，国学底子厚；

张永昌上私塾学费也很便宜，每年只要两个大洋。

私塾教师因为没受过现代教育，私塾教育只能传授传统国学、算数等。三十年代民国政府大力提倡正规现代教育，各地学纷纷开办，采用基本统一的教材，教授除国文以外的现代课程。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学费也贵了。

张永昌这两年上高的学费是每年十个大洋，要是明年继续上初中的话，每年学费、杂费加上吃饭的其他开支，起码要二十四、五个大洋。

张永昌家现在五口人，父亲母亲加上两个哥哥一共四个劳力，有十亩水田四亩坡地，半亩菜地。菜地种的蔬菜可供一家人食用；水田种的是水稻，去年年成好，全年风调雨顺，是个丰收年，可每亩产量二百五、六十斤，除去种子、各项税费，今年仅仅能够糊口。家里主要的其他收入来源是张昌的父亲母亲和哥哥每年给富户打短工和母亲养的几只鸡所下的蛋所卖得的钱。

民国时期，给人家打短工工资是以粮食付账的。这几年年成好，整个中国处在所谓的“黄金十年”经济期，富户忙着开拓土地、修房筑院，到处都需要短工。张克泉去年一年给人家打短工收入不少，他把收到的粮食卖给了粮贩子，换了0个大洋，这可是这个家庭前所未有的最大一笔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