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雪上加霜

潘唯倒是不觉得怎样，其实对于她来说迷失在微观世界也没什么，反正她也厌倦了真实世界。

周宴心中着急，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难受，跟屁股下面有刺似的。

正在此时潘唯脸上一红，低了低头小声说：“那个……咱们已经喝了三五杯咖啡了。”

周宴不知道她说这做什么，睁大眼睛问：“然后呢？”

潘唯捏着衣角扭捏说：“这个……水喝多了吧，难免想要方便一下。”

周宴心想你上个厕所直说就是，铺垫个什么劲。

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现在两人身体可是互换了，上厕所这事可有些难为情。

潘唯见他没说什么，低着头站了起来，指了指卫生间羞涩说：“那……那我去了。”

说完一路小跑进了卫生间。

周宴想要说什么，可是还没张嘴潘唯已经关上了门，想想算了又开始思索离开微观世界的办法。

半个小时后，潘唯满脸潮红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声不吭坐回了椅子上。

周宴睁大眼睛盯着她，满脸狐疑问：“你只是去方便了一下？”

潘唯迟疑片刻才点了点头，嘴角带着羞涩的笑说：“就是去方便一下。”

周宴摇了摇头想不明白上个厕所怎么用的了半个小时，够自己平时五六个来回的了。

上厕所这事不提还好，一旦有人提了难免会勾起别人的欲望。

周宴夹紧双腿捂着小腹，不好意思说：“那个……潘唯，我吧，也喝了几杯咖啡了……”

潘唯明白他的意思，不等他说完就点了点头，柔声说：“你去吧。”

周宴没想到她这么痛快，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难道就不怕自己偷着做点什么吗？

周宴想不明白也不愿多想，向潘唯干笑两声就去了卫生间。

他可要比潘唯痛快多了，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全程闭着眼睛，可以算作正人君子中的楷模。

潘唯见他转眼间就出来了反倒是一愣：“怎么这么快？”

周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说：“嗯……裙子省事。”

潘唯将头低了低，小声问：“怎么样？”

周宴心中一突，想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怎么样，作为女人怎么样，还是说看到了什么想让他评论一下？

周宴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含糊答道：“还好……还好……”

两人沉默无语各自想着心事，窗外太阳一点一点西沉。

忽然自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发动机声音，远远看去几辆防爆车横冲直撞向他们疾驰而来。

“糟了，防御局的人来了！”周宴立刻站起身，牵着潘唯就往门外走。

潘唯也知道事情不好办，现在交互系统死机了根本用不了任何程序，他们跟原住民没有两样，急着问：“防御局的人怎么发现的我们？”

周宴摇了摇头，一边快走一边说：“他们一定有监测我们使用程序的设备，意识替换程序进入了死循环，他们发生不了就奇怪了。”

潘唯见正往学校走，不解问：“咱们不是应该往人多的地方去吗？学校这么空旷咱们根本没办法逃走。”

周宴头也不回说：“现在我们用不了程序根本逃不了，学校人多教室多，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等到他们驱散了学生，一间一间教室查起来怎么也得半个小时。”

潘唯追问道：“那半个小时之后呢？”

周宴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半个小时后就看天意了。”

两人没几分钟就回到了校园，看准一个七八层的教学楼就走了进去。

于此同时学校外面警笛大响，十数辆防爆车将学校团团围住，车上下来上百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手上端着枪成队地冲进了校园，朗朗读书声戛然而止。

其中一辆防爆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背心梳着大背头的男人，扫视校园一眼，嘴角冷笑自言自语：“看你今天还怎么逃走！”

周宴拉着潘唯寻了间储物室躲了起来，屋里乱七八糟摆了一堆破烂桌椅，还有一些拖把笤帚杂物，只有冲西有一扇小窗可以看到外面。

周宴透过小窗神情紧张盯着外面：“防御局的人正在驱散第一教学楼里的人，暂时还到不了咱们这。”

潘唯稍微松了口气，挑了把三腿椅子坐了下来，耸拉着眉头满脸沮丧。

周宴心想都是自己害了她，沮丧也是应该的，要不是自己逞强非要在一分钟内编完程序，估计也到不了这个境地。

他刚想劝慰几句，却听潘唯噘着嘴自顾自嘟囔着：“刚才咖啡厅里的抹茶蛋糕真好吃，早知道现在没什么事做打包带过来好了，太可惜了。”

周宴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咽了下去，想不明白她一个小女子怎么这么镇定。

心态这种事能够互相传染，见潘唯跟个没事人似的周宴也镇定了些，寻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储存室就一面小窗，此时太阳角度刁钻，将一束橘黄的阳光射到了墙上，屋内显得十分阴暗。

两人默不作声各自坐着，四五平的小屋内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他们各自的呼吸声。

过了几分钟潘唯觉得实在无聊，眼睛转了转心中想到什么，转过头满含深意看着周宴。

周宴一愣，不明白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潘唯想了想走到周宴身旁贴着他坐了下来，斜着眼睛看着墙上小窗：“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这里有没有什么人……”

她脸上泛红看着周宴小声说：“意识替换平时机会少有，不如咱们……”

周宴看着自己的脸庞没明白什么意思，想不通她后面想要说什么，思索一番问：“你是说咱们趁这个机会测试一下替换程序是否完善？”

潘唯满脸失望看着他，噘了噘嘴又走回三腿椅子坐了下来，埋怨自己怎么跟这么个理工男说了这些废话。

周宴满脸茫然，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话总是喜欢说一半，另一半全靠猜。

他犹如在迷雾中探索，绞尽脑汁想着潘唯刚才到底想要说什么。

“嘭！”

一声巨响，储物室的门被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