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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白慕言的话，金园园先是一喜，听着白雄健的话，她又不禁担心起来，随即看着白雄健劝说道：“你看你，何必把关系闹僵呢，慕言难得回来，你就顺了他的意嘛，多好啊。”
“你给我住口！”
白雄健突然沉下脸色，冲金园园喝斥，当着孩子的面，他是一忍再忍她，对于她有多少花花肠子，他是很清楚的，至于她在打什么算盘，他也明白得很。
“你吼我做什么？我说错什么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们父子关系好？不就一千万吗？你给他又怎么了？“
白雄健怒气更盛，“你最好马上闭嘴！”
“嗙……！“
白慕言不想听下去，忍无可忍，突然操起左手边茶几上的玻璃花瓶，猛站起身，猛砸到前面的茶几桌上，发出巨响，引得玻璃碎片四溅。
“啊……！”“啊……！”
白妍欣惊叫起来，有一粒玻璃碎片擦飞过她左脸颊，划出血丝。金园园本能地抱住怀里的儿子，也惊恐惊叫起来，白慕轩没惊叫，却不禁颤抖着。
白雄健惊魂稍定，猛地站起身，怒不可遏，怒吼起来，“白慕言，你疯了？你到底想干嘛？”
“没想干嘛，只是不想听到那个婊子的声音，你最好马上让她给我滚远点！”
白慕言眼神冷峻异常，带着几分杀气，就好像多年来的积郁全在这一刻一爆发，光是那个气场，就足以淹没死人。
金园园放开儿子，猛地站身，气得发抖怒吼道：“白慕言，你骂谁婊子呢？谁是婊子了？”
“这里除了你这婊子，还有别人配这么称呼吗？你最好带着你的孽种给我滚远点，不然，小心我克制不住要杀人。“
看着白慕言愤怒而狰狞的表情，声音连吼带咆，混身散着戾气和杀气，白雄健被震惊得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心里很明白，此时白慕言有多愤怒，就表示被伤害有多深，心里有多怨恨，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白慕言，我不允许你那么说，我和你爸是真心相爱的，我的孩子不是什么孽种，你给我道歉，给慕轩、妍欣道歉，你今天必须给我道歉！”
金园园带着哭腔，竭斯底里怒吼起来，当着她孩子的面，被那么说，她受不了，她的孩子被那么说，她更受不了。
白慕轩、白妍欣很害怕地抱向她，身子都止不住发抖，仰头看着白慕言，极度害怕，脸挂泪水，却不敢哭出来。
“道歉？“白慕言突然狂笑起来，”我只知道你这婊子最应该向我妈道歉，仗着真爱的名义，做出娼妇的行为，爬上有妇之夫的床，怀上孽种，然后上位，既然想要我道歉，简直笑话，要是道德败坏在法律上也是一种罪，你这婊子早该被枪毙了，明白吗？“白慕言突然很鄙夷地看向白雄健，似笑非笑，讥讽道：“还有你。”
“……”
听着道德宣判怒言，金园园身子颤抖，喘不上气来，脑子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白雄健对视着白慕言，震愕征愣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慕言。”
白慕言的奶奶杨美玉的声音，突然在白慕言身后不远处响起，令他不禁一惊，不过，他却没有马上应声回头，而是对视着白雄健，克制着怒气，很平静问：“钱，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
白雄健对视着白慕言，感觉他就是个讨债的，根本不是自己儿子；他的眼神里，除了怨恨冷漠鄙夷，什么也没有。
没听到回答，白慕言突然冷笑一下，“有你这样的父亲，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在白雄健震愕、如受晴天霹雳当中，白慕言直接转身走开，径直朝玄关走去，经过杨美玉面前时，只是欠一下身，以示问候，并不开口说什么。
“慕言。”
杨美玉看着白慕言离去的背影，再次叫唤。
白慕言头也不回，径直往外走，没过多久，庭院内就响起车子启动离去的声音。
“这都是造孽啊！好好的儿子，非得弄成这样。“
杨美玉转头看向白雄健，眼神幽怨，很感叹地开口。
金园园气怒至极，终找到发泄口，直接激动吼道：“你这死老太婆是什么意思？说谁造孽呢？”
“啪……”白雄健直接扬起右手，狠甩一巴掌到金园园脸上，怒斥道：“说话给我放尊重点！”
金园园被打、顺势转过脸去，随后捂着脸，猛转过来，哭喊道：“白雄健，你竟敢打我？”
“哇噢……！“
白慕轩、白妍欣终忍不住，紧抱着金园园，都大哭起来。
“都不许哭，有什么好哭的？”
白雄健低头俯视两个孩子，怒斥起来。
两个孩子将脸埋向金园园，抽泣着，不敢再哭出声，金园园抚慰着他们的头，不敢再吱声。
白雄健很沮丧地转身走开，朝楼梯走去，上楼回书房。
金园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带着落寞，带着绝情，令她不禁有些恐慌害怕，并不敢多说什么。
二楼，书房内，白雄健很沮丧无力地坐到办公桌前，摊靠在座椅里，脑中挥之不去的是白慕言怨恨冷峻的眼神以及愤怒无比的言语，父子关系走到这样的地步，并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白慕言是他第一个孩子，出生时，很难看的样子，在襁褓里，红通通的样子，学会翻身时，很可爱的样子，牙牙学语时，着急的样子，学走路时，扑嗵摔倒的样子，再到在他膝上爬来爬去的样子，他都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年少时的白慕言，也是一个无忧无虑、天真爱笑的孩子，曾经的父子关系，也是亲密无间、和睦融洽的；可时过境迁，却变成形同陌路，见面如仇人相逢一般。
另外，已经多年不回家，也不相见的还有他的女儿慕妍慧，不仅连姓氏都改了，还面都见不着了，上一次见到她，已经十年前的事了吧？
想着这些，白雄健眼里不禁腥红泛湿，低下头，捂着脸，意识里重复回响着他母亲哀伤的话语：“这都是造孽啊！”
这，确实是他自己造的孽啊！怨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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