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手六兄弟 四

说完他扭头便往办公室的方向去了，一路上王主任一直低着头，思考着。

王主任先来到了王师傅的床边。见老王头依旧是冲着墙里面躺在那里，不由得笑出声来。好笑道：“老周大爷，你不用太担心。先把事情经过和我讲一讲好吗？”王

主任边说边坐在了老周大爷的对面。

听见王主任这么一说，周大爷急忙起身坐将起来，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把他早晨如何发现的情况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期间王主任不断地点头表示明白，王主任亲切地安心道：“好了，周大爷，你回家休息去吧。有啥事有我这个主任呢。放心吧。别想太多了，那样会伤身体的，看看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哭鼻子。让年轻地笑话你。”

王主任轻轻地拍拍老王大爷的肩膀，委曲的老王大爷不停地擦拭着眼泪。仿佛只有主任的理解才叫他安心了许多。聪明的王主任对整个事件没有做任何评价，这样对未来事件的处理，留下了足够的回旋空间。

早上刚刚交接班的老郑大爷，坐在一旁。也很关心事态的发展，呆呆地坐在角落里、认真地听主任的每一句话。因为这是件大事故呀。也想知道主任是如何处理的，但主任暂时什么举动也没有，只是把老周头先打发回家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主任把门反锁上了。他靠在沙发上，又点了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天花板，脑袋里很乱很乱。

无数种猜测不停地涌现出来，太多太多的可能性在他眼前不断出现。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翻片，再出现，再翻片，再出现。他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又全都被自己否认掉了。他慢慢地双目紧闭，陷入了沉思之中。

快下班的时候，王主任组织大家临时召开了个会儿，决定从今天晚上开始，所有仓库员工轮流值班，也就是防止有人再进行破坏。他把自己已经排好的值班表给大家看了看，要求所有人安排好家里的事儿，无条件地按值班表的顺序开始每天派上一名同志，在仓库外围蹲点。

就这样一场仓库保卫战拉开了序幕。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人们再也没有发现这帮坏蛋的出现。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也不见再有人来袭击仓库的其它玻璃窗户。越是这样王主任的压力就越大。因为最近刚好接到了北京的电话，说春节前夕，北京总公司的高管们要来东北公司做节前的视察工作，这当然是贯历了。

他们下来无非是走走形势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过来弄点儿山珍海味儿地，回去准备过个好年儿。来时两手空空的，但回去时就大不一样了，一个个都是大包裹儿的。

但是王主任想到了，他现在应该立刻动用金库的钱先把这些玻璃按上，其它的事情都节后再说。王主任在这方面还是拿捏得很准的，处理类似的问题他总是高人一筹的，很快就来人把所有被打碎的玻璃按完了。

这一天，轮到赵天成值班，刚好是星期六。赵天成把自己最要好的五个兄弟全都叫了过来，而且做了非常周密的布置，每个人都准备一辆自行车，还有一个哨子，这是为了第一时间能够传出信号来，每个自行车后坐儿上都捆着一根稿把子。

这样有四个兄弟被安排在仓库外墙的东西南北的四个角落里，埋伏下来。一月份的东北，真是冰天雪地、寒风凛冽。刺骨的北风打在脸上发疼啊！兄弟们捂得严严的，时间久了也是很冷的。

赵天成和野人在收发室里做为机动队员。时不时地替换哥几个进屋来烤火取暖，吃晚饭的时候，赵天成点了很多高热量的肉菜。但是，哥六个谁也没有让喝酒。

赵天成是有自己考虑，他怕因此影响值班工作。又怕外一遇到那伙混混们，在喝酒的状态之下，会没有深浅地出手，再造成严重的后果那就划不来了。

所以在吃饭的时候，赵天成就和哥几个交代的很清楚。告诉一旦和对方发生冲突，绝不可以下死手，尽力以降服为目地，或以震慑为原则。但必须保证要抓到一个人证再说。

已经到了三九天，呼啸的北风不停地刮着。哥几个穿着军大衣，又都戴着棉军冒。尽管这样也就最多在外面能挺上大约一个时左右，就得来人替换进屋烤火取暖。一切都按部就班运行着。

临近晚上11点钟，所有人都认为今天也差不多和平时一样，不会有人来的时候。突然，从远处过来了10几个人影儿。

这些人是一路上吵吵嚷嚷的，大嗓门子，无所顾忌。柱子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一切，心想能不能是这帮混混们呀，所以他找了一个房子后面，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些人。

只听见人群里，说啥的都有。有人说今天晚上喝得如何痛快，还有的在吹牛逼，总之一个比一个嗓门子更大，人群中不知是那一位，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用手指着农机公司仓库方向喊道：“哥几个今天还想不想再来点痛快地？”

有人接茬道：“还去砸那家农机公司的玻璃去啊，外一人家有值班地咋办？”

有人骂道：“真他妈的笨逼，我们假装从那边路过。有人呆着我们就不动手，没有人的话，就往死里咂他们。”

六子看了看众人，狡猾地吩咐着道：“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还是要去大南头，那块地儿离打更老头远，他们聋听不见。”

众人皆起哄：“对对对、对对对，还是六哥人奸呗。哈哈哈、哈哈哈！”

这帮人一听道要砸农机公司的玻璃就一下子又都来劲儿了，就象打了吗啡一样兴奋得不得了。你一言我一语的，简直就象要干多大事儿似的，一窝风地涌向仓库的最南端。

等到这一大帮人来到了最南面的仓库墙外时，刚好进入了屠夫的领地。屠夫早说听到了这一群人往这边过来了。屠夫机敏地躲在一颗大树后面，观察着这些人的动向。

人群中有人说了句：“你还别说农机公司倒是有钱，没几天的功夫把被打的玻璃全他妈地给上上了，挺牛逼呀。我们今天就让他们白干。”

又有人喊道：“真是他妈的天助我也，一个人也没有，六哥动手不？”

六子狠狠地命令道：“这还用问吗？弟兄们，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