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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6你跟你的棋过去44

这这这.....这人方才不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吗?

为何又忽然又钻出来,是要给她解围?

弗陵眨眨眼看向富贵,可惜那人目光闪躲,并未打算给她一个解释。

“你家世子是......”正听高佑祖问。

富贵笑笑不语,抬手做请。

显然是一定要请他进去了。

弗陵下意识有些抗拒,可现实却不容许她生出任何拒绝的念头。

她从没想过,与谢玄道的会面会是这种如此伶人尴尬的场景。

高佑祖半拥着自己,带着她一块进屋。

弗陵躲无可躲,眼神低垂。

尴尬。

社会性死亡。

这二世祖到底想做什么?

富贵逡着这一幕,额头青筋更是挑了一挑,真对高佑祖这不怕死的行为默默点上三根蜡。

祈祷吧,希望他还能够竖着出去。

那人静坐在屏风后,面前正正方方地摆着一张棋盘,黑白棋子星罗密布,修长的手指捻着一枚棋子,眉心若有所思,似乎是在思考着该下在哪一步。

高佑祖显然也不曾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和他碰了个正着。

诧异地看了弗陵一眼后,手中的折返反倒是摇得越发得心应手了。

“怎么是你?”

谢玄道头也不抬,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意思不外是让他坐。

这般熟稔的态度,委实这两人相识已久。

弗陵还在狐疑这两人究竟窝在一起上想搞什么鬼,忽然就被一把拉住,不由分说地拽着她一块席地而坐。

“今儿真是巧了,先是遇到了璋宪郡主,如今又是遇到璋宪郡主的前未婚夫。”

在谢玄道面前,他自认为也没有必要隐瞒璋宪身份。

更甚至,迫不及待于在他面前袒露璋宪的存在,从而让他在这个男人中更有了说话的底气。

瞧瞧你曾经的未婚妻,如今不还是在我手中。

这种男子幼稚的攀比欲并未引起谢玄道半分注意,甚至还没他手中未解的棋盘更让他愿意付出些心思。

弗陵看着下岿然不动,整一颗心都快陷在这棋子中,不禁冷哂了一声,为自己之前还自以为是,认为谢玄道是来给她解围的。

“重申一下,是前前未婚夫。”

谢玄道总算抬眼,点漆双眸泛着点点淡漠的清冷。

高佑祖哈哈大笑两声。

“也是,口误口误,还往郡主不要生气。”

弗陵白了他一眼,实在不欲多说。

高兴个屁,等下就有你的好看。

高佑祖半个手臂还搭在她肩头,颇为气势嚣张地看向谢玄道。

“不是说找我有事吗,怎么这个时候却不谈了?”

弗陵即便不抬起头,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是一股冰冷的视线扫过,周身不自觉间泛起颤栗。

她微微一抬眼,却见那道视线凉飕飕地瞥到自己身上,像是在看一场笑话。

如今的她没了那个尊贵的身份后,还不是任由人欺辱凌辱。

而这一切,却是她自己造的。

弗陵实在挨不住那冷嘲的目光,拂开身上那只搭在肩头揩油的爪子。

高佑祖莫名地看了眼弗陵,哂笑出声。

“怎么,在你未婚夫面前抬不起这个头来了?可方才是谁不承认自己身份的?”

而后又看向谢玄道,带着兴奋的脸色问:“谢世子,你知不知道璋宪郡主是如何脱身的?要不要我们一起来听听璋宪郡主这段时间的经历,我想,你如今也应该跟我一样,好奇极了。”

弗陵瞟了他一眼刀,语气硬邦邦道:“公子不是要谈事,快点谈,谈好咱也能早点回家,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哪知道这高佑祖听到“回家”二字,当即喜笑颜开,抚着扇面对谢玄道看了一眼,似有几分。

“你看,我自己都不急着呢,这小美人却急了。”

弗陵看向谢玄道。

对方反倒是聋了一样,好整以暇地端茶喝。

“是呢。”她甩脸子便要起身,似是不耐烦继续打扰他们谈正事。

见弗陵起身要走,更是将人直接拽下,“走哪去,坐着,这件事你又不是不能听。”

弗陵气得反手甩开,搓了搓被他碰过的地方。

等着吧,等谢玄道走后看我怎弄死你。

谢玄道从胸腔中溢出一声轻哂,拾起手边酒盅,往他面前酒杯中微微一倾。

“当初说好的粮草过州城边境的事,还望高公子跟令尊说一声,允许放行。”

粮草?

放行?

弗陵闻言一顿,倒是歇了要离开的心思。

高佑祖自从在皇城出了那糗后,其父也重新被贬至原职后,对皇室颇有埋怨。

始终认定当日高佑祖是遭人陷害,为的便是让自己一辈子在州守边,无法踏及京师。

而高继后为了明哲保身,并未对娘家施以任何援手。

当然,这样是没什么过错的,换成谁都只能在那种情况保全自己。

但也因为这件事,两兄妹之间出了间隙,而高继后随着日渐的隆登后位,并未给娘家带来任何利益,甚至还几番推却了皇帝意图提拔她兄长的想法。

若换成旁的娘娘,娘家势大定能稳固其在后宫位置,唯独她,生怕娘家回到京畿,一直在暗中打压。

高家在高佑祖这一辈的子弟中没有一个能够在朝廷上有建功立业的机会,经商成了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

不过,他怎么会跟这个纨绔做交易?

可这囤积粮草还要从州过境,借的还是高皇后娘家的道,就不怕他转脚就将这事揭发给皇帝知道?

谢家这种时候囤积粮草不就差明晃晃地揭竿起义了?

不会还真有叛变的打算吧?

弗陵发觉自己的小脑袋瓜真心想不通他们这种簪缨世家、高门子弟的想法。

造反这么轻松就可以决定了?

“谢玄道,咱废话就不必多说,你要是真心想要我父放心那批粮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谢玄道移开目光,声调清冷:“愿闻其详。”

高佑祖摸着下颌仔细一想:“条件呢,也很简单,就是.......”

目光落在弗陵身上。

“就是得劳烦郡主您辛苦一些。”

弗陵:“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高佑祖忍俊不禁:“听闻郡主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在下能否有幸一见。若是您今日能够在我面前一舞,或者唱一曲南方小调,说不定我便答应了谢世子之请。”

弗陵扯唇笑了笑。

高佑祖见她这笑啊,更是春心荡漾:“郡主您笑什么?”

弗陵托腮看向他:“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歌女,还是舞姬?”

“若郡主是真心实意愿意依附于在下的,那在下定然是将你当做掌心中的宝。”

“所以就以这种方式侮辱我?”

她语调轻松,带着点打情骂俏的意味,神情俏丽活泼,丝毫看不出生气。

高佑祖看了看谢玄道,只见对方垂眸看着茶汤,眼神毫无波澜,像是对他们之间发生任何事并不在意。

“这不是我还忌惮着你之前与谢世子有过婚约,如若你心怀坦荡的话,就无所谓我的请求是什么,可你一见到谢世子,整个人神情都出现了变化,委实让我觉得醋意横生。若是你能在我二人面前一舞或一曲,说不定我便认定你这也是释怀了当日的婚契,此后余生甘心依附于我。”

弗陵笑而不语。

高佑祖见她没有退让的势头,即便过去的身份不在,但身上的气势却是从未有过消减,依旧端着,始终高高在上,至此,便有些索然无味了,毕竟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看着这谢玄道勃然大怒而已。

偏偏这人冷静自持,好像对他们间的勾肩搭背,毫不在意。

高佑祖偏就不信了,好歹也是曾经的未婚妻,如今因为种种原因落于他人之手,就不信任何一个男人能够不为所动。

“世子,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要不然,你自己亲自求一求郡主。说不定你这一求啊,郡主什么都依你呢。”

弗陵眼底淬着寒意:“不用。”

高佑祖:“郡主这意思是,不用世子求,你什么都答应?”

他也不待璋宪任何反应,殷勤地给她倒了杯茶水。

“璋宪啊,你可不知道,世子等这批粮可等很久了,西洲遭逢大旱,多地粮食没有收成,谢侯爷从蜀地采购的粮草要运往西洲,不得不从州过境,才能保证不被朝廷中途扣押。”

“这批粮草在路上耽搁一日,西洲的将士们便要饿着肚子一日,这要是西北那鞑靼人过来袭击边境,那就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其实我们高家也不是故意要跟谢世子作对,只是龙椅上那位一直担心谢侯爷拥兵自重,到时候若是出点什么意外,我们高家也担待不起。”

弗陵脸色微变。

“你也知道这批粮草是用在何处,如今鞑靼人说不的那个什么时候就到边境作乱,如若谢侯爷所在的第一道防线发生意外,你以为你们州城还能平安无事?”

高佑祖道:“我自然是希望谢侯爷能够长命百岁,身体健康,日日夜夜为大宋庇护疆土的,岁岁年年的。”

然语气一转:“但是,这种事情真的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就是个纨绔,我爹还在上头盯着呢。”

“可是,只要郡主您同意我方才所提,我也可以为您做任何事的,烽火戏诸侯都在所不辞。”

弗陵配合地扬了扬唇,敷衍地笑了两声。

这猪脑袋无法就是想戏耍自己惹来谢玄道震怒。

偏生他高估了自己在谢玄道心中地位。

可他提的这些条件无不落在自己的心坎上,再说了,粮草为重,弗陵唇角紧抿,看着谢玄道问:“你很想要吗?”

谢玄道点漆深眸泛起冷意,语气却是平铺直叙的,没带什么温度,只看着高佑祖:“即便没能从州过,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不过是念在高大人曾经协助过我父在平庭一役上的旧情。”

高佑祖不以为然,只是看向弗陵问道:“方才郡主这样问,世子当然会跟你说不想的,毕竟,世子看起来并不愿意你受这等屈辱。”

弗陵面无表情道:“若我随便做点什么,能换来你相信我的依附,何乐而不为?”

自己也没什么长处,若是能够帮到他的地方,便帮上一把。

吃点亏,被揩点油,于她而言其实也没什么。

除了在谢玄道面前被人这般轻贱,有些丢脸而已。

高佑祖见她答应得这般干脆,大手抚了下折扇:“好吧,郡主都能做到这种程度,那我还能食言不成。”

“来人。”

他将上随从吩咐几句,取过自己随身玉佩给他,而后看向谢玄道说:“世子可派个人随行。”

谢玄道不为所动,还是弗陵示意了富贵一眼。

再磋磨下去,自己可没有谢玄道有耐心和毅力能保持现在的冷静。

富贵无奈躬身,随那随从过去,余光往后偷瞥着世子脸色。

乌云压城城欲催,怕是一场疾风骤雨,蓄势待发。

高佑祖挽了下唇角,若有所思地看向弗陵道:“为了能帮助世子完成心愿,郡主还真是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弗陵扯了下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当然啊,毕竟我和他认识多年,和你才认识多久?”

抱了抱手逡他,眉梢微挑:“走了,还愣着做什么,不回家?”

高佑祖着实被她这般反客为主的态度所诧,有些郁闷道:“这舞还没挑,歌还没唱,我平白将路给借出去了,你就让我回?郡主,你莫不是从始至终都在诓我?”

他今日所作所为不就是想讥讽谢玄道而已,现在讽也讽了,刺也刺了,言语上得了这么大甜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弗陵恨不得冲这二世祖脑门上踢上两脚。

面上笑意未减,捋了捋肩头的发,妩媚温存地附到他耳边:“可惜我不希望除了你之外的其他男人看到,回去,我再让你看个尽兴,从头都脚。”

高佑祖笑得跟个二世祖一样,哈哈地抚着扇面:“郡主说的是,郡主说的是。”

话音方落,腰间便被一股力道给搂入怀中,油腻的嘴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一阵毛骨悚然,却还是得忍下恶心将这人劝离此处,移开目光,却瞥见谢玄道落在膝上的手十指紧攥,可他脸上云淡风轻,不曾见到任何怒容。

高佑祖道:“那谢世子,我们还有些事急着去办,便先走了。”

直至离开,未曾听到谢玄道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说过半句话。

不过这样也好,便当这是自己当初设计他的报应,该还的还是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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