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越害怕什么越来什么,当天那个女人便被谢玄道安排到自己隔壁房间。
虽说她还没有直接过来寻自己麻烦,但侍女和圆圆都已经替她想到了她被始乱终弃的结果。
“少夫人,奴婢没什么能帮到你的,脑子愚笨,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将这本册子给您。”
弗陵莫名:“这是什么?”
圆圆比她更眼疾手快,将书抢过手中,胡乱一翻。
弗陵抱手觑她:“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圆圆掀一记白眼过来,别以为她听不出来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侍女道:“据说大户人家的夫人都在看这书,能唤回夫君的心。”
圆圆错愕,快速地翻了翻书册:“什么鬼?”
弗陵拧眉的动作顿了一顿。
侍女看着圆圆道:“这是我给少夫人买的,一本还挺贵的,你小心点翻。”
弗陵皱眉,背过身去给窗棂前盆栽浇水。
“我不看这玩意。”
侍女心急又迫切:“少夫人,您别任性,那妖精都跑到隔壁来了,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若是少爷回回来,她岂不是更容易将少爷拐到她房里去。”
弗陵好笑不已:“我这个人怕事,只要她不来找我麻烦就好了,至于这对狗男女究竟想做什么,我不关心。”
圆圆道:“都是些争宠献媚,不入流的手段,你要真按照这里头的做法,那你跟那女人又有什么差别,若一个男人想变心也不是你能阻挡得了的,还不如直接跟我回去得了。”
毕竟山里最近可是有不少事等着她回去做个决定呢。
弗陵笑而不语。
侍女道:“圆圆姐,你别胡说。”
圆圆直接一记白眼掀去:“你哪一句话说错了,男人都爱偷腥。”
侍女委实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她讲道理,索性直接将矛头落在别处。
“少夫人,你要是不主动夺取宠爱,要是先让那妖精肚子里先跑出来小主子怎么办?”
还不待弗陵发作,圆圆便已经气得站起。
“我说你这个孩子是不是死心眼啊,都跟你说过了她可不是你家少夫人,未拜堂,未见长辈,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少夫人?还生小主子,这要是真生了孩子,将来能不能被承认,入族谱还是个问题。”
侍女道:“圆圆姐,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你倒好,如今少爷少夫人之间分明就是有心结,你不帮着将他们打开也就算了,怎么还总是蛊惑这种事?”
圆圆笑笑抬手:“不是我想蛊惑,是那自己说过的话本身也站不住脚。”
“少夫人,你看这圆圆姐......”
侍女转过头去看时,窗棂前站着的人陡然不见了踪影。
“少夫人呢?”侍女疑惑出声:“方才不是还站在这里浇花?”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叽里呱啦的,人被你给气跑了。”
侍女不甘示弱:“分明是你……”
圆圆戳着那书:“就是你,你自己看你这书写的,这女人为何就要主动去讨好男人?这写书的人自己脑子有问题,还要帮着祸祸其他女人,这要是被我知道那人是谁,还不得将人手给剁了。”
弗陵抻了抻懒腰,摆脱了暂时的嘈杂与吵闹。
余光瞥见隔壁那屋,的确存过几分好奇。
但也是一开始才会跟其他人一样都胡乱以为是谢玄道带的什么女人。
就他的身体,好像身边有女人也做不了什么事。
这话听起来伤人,但也确实如此。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她对谢玄道抱着愧疚不安……
“这位小姐,我家夫人有请。”
思绪中断。
弗陵疑惑:“你家夫人?”
这称呼用得巧妙。
难道是人妻?
可侍女说过那个女人如何如何地美丽动人,婀娜多姿。
这侍女指了指那女人所住的房间,“昨天方住进来的,当时小姐您不是还好奇过我家夫人的身份。”
弗陵面色定定,背脊微直:“我是好奇过,但有人已经告诉我了。”
“是谢世子吗?”
弗陵莞尔:“你觉得。”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她想尽办法远离一切麻烦,麻烦却还是要将自己搅和进去。
她现在是改变表现得在意好,好是不在意好?
“奴婢不知。”
侍女模样看似谦卑,说的却全然不是恭谨的话。
弗陵道:“你搬进来,是客,我住在这里,是主,从来就没有客人让主子去说话的道理。要想见我,让她自己到我这里来。”
侍女道:“我家夫人行动不便,不能见风。”
“我……”
难道还是个病弱娇西施?
弗陵故作宽容地摆摆手道:“算了你们既已住进来,我代谢玄道尽一些宾主之道也是应该。”
甫为进门,便被一股浓郁的花草香气所取代,熏得她好几次想后退打喷嚏。
“小姐,怎么了?”那侍女疑惑地望着她。
弗陵故作淡定,压着嗓音,“无事。”
那夫人靠坐着美人榻上,面上敷着薄如蝉翼的绢纱,双手由侍女托着,染着鲜红凤尾花汁还未彻底干透。
“小姐请坐。”
侍女端过香茶,便尽数退下去了。
弗陵古怪地看着那人,不过倒是被眼前这人用度的精致所蛊惑。
这房间里摆放的一切大抵是她自己带来的,毕竟这些镶金嵌玉,着实不像谢玄道的作风。
似是发觉自己对这房间所摆放的摆件好奇不已,那位侍女口中的夫人道:“喜欢吗?”
弗陵正欲摇头强迫着让自己从墙壁东侧挂着的美人图上移开。
夫人道:“喜欢的话便送与你。”
“我再让谢玄道给我买便是了,反正他钱多的是,也舍得给我花。”
左一句谢玄道,右一句谢玄道,真当自己是他亲娘了。
“你不必拿他激我。”
那夫人轻笑,声若莺语:“你这是不信?”
“小丫头,别被自己太过自信,毕竟这个世界上能逃得过我掌心的男人可不曾有过。”
弗陵道:“谢玄道不一样。”
“你对他这般笃定?”
“倒也不是。”毕竟谢玄道的身体如何,她是清楚的。
可倒也不至于将这桩事随意告知给外人。
夫人忽地起身走到她面前来,那双微挑的眉眼似抬非抬,落在自己身上全成了审量。
“小姑娘,你和谢玄道还没行周公之礼吧?”
弗陵面色微冷。
那夫人见她面色变幻了一瞬,嫣红的唇角带着浓浓的挑衅,扬了扬,“生气了?”
弗陵冷冷一笑。
那夫人手搭在自己肩上,嘲弄地落在她耳畔,轻声细语。
“你知道他在床上是什么样的吗?”
弗陵抬了抬下巴,淡淡道:“怎么样的?”
那夫人舌尖舔了一舔红唇,声音低低,眼神带媚地望着自己:“勇猛非常。”
弗陵:“……”
这种话说给自己合适吗?
“你看这里,他动情的时候咬的。”
她故意将身上薄裳往锁骨下拉了拉。
“你要是对他稍加注意一点,便会发现他背上胸前,全是我的杰作。”
她将手落在自己背脊上,绕着肩头轻轻抚摸,掌心向下一路过去……
弗陵将这人作乱的手抓住。
心底越发肯定地这人定是从烟火之处来的,若不然怎地会连女子也下得去手。
她不尴尬,自己都要尴尬死。
弗陵抓了抓对方的手,困住不放,像是好奇又带着征询:“具体,细节,你的感受如何?”
那夫人面色顿了一瞬,“你真想听?要是觉得难受,不必强撑。”
弗陵侧了一侧脑袋,道:“难受倒也说不上,只是好奇,你跟我仔细说说呗,以后我也能有个参考。”
“妹妹,怎么不说了?”
那夫人嘴角抽搐两下,道:“我说你到底对他在意不在意?”
“我们未来说不定可以共侍一夫,他的女人便是我的姐妹,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自然要对你多费心一些。”
弗陵的手忽然被她无情地给甩开,那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怪诞与离奇。
“你倒是大方。”
弗陵浅笑嫣然:“当然,这不是正房该有的气派,至于你,只需要生孩子就好,越多越好十个八个都不嫌多。”
夫人脸上变了变,缓缓站定。
“你把我当成什么?生孩子的工具?”
“那你呢,不想着母凭子贵,难道等年老色衰,色衰爱弛后,再哭着求谢玄道给你一个孩子?”
夫人面色凝滞,冷笑着指着她:“你这个女人,你自己怎么不去生?”
弗陵嫌弃地摆摆手:“生孩子多疼啊,身体还会变形,这一不留心的话连小命都给没了,我可爱惜自己了,绝对不会去做那些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事。”
夫人道:“你还真不怕没了谢玄道的宠爱?”
弗陵托了托腮,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这担心什么,只要让我主持中馈,家里财政大权握在我手,其他的你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要多塞几个姐妹就多塞几个,去这人是不喜欢热闹,但只要你们都安分守己,不要总搞出一些你害我我害你,你毒我儿子我毒你儿子这样的事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夫人斜睨着自己,半晌才气得咬牙回她。
“你要是这样冷嘲热讽的,其实大可不必,我还不至于为了让你拈酸吃醋,故意到你面前说这一番话。”
弗陵微眯着眼看向她:“那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想要故意显摆吗?”
夫人明显被她这一席话气急。
弗陵道:“你这也不生孩子,就只想要男人的宠爱的话,这怕是很难了,毕竟谢玄道这种男人是绝对不会拘泥于小情小爱之中,他注定是要做大事的,像你这种女人只是调剂品。”
“说得你很懂男人一样。”
“还好吧,比起你迎来送往,人尽可夫而言,我算是经历得少了。”
弗陵一脸委屈地感慨。
迎来送往。
人尽可夫。
这几个字直接将她砸得头疼耳鸣。
这孩子,好一张牙尖嘴利的嘴,不将人气出个好歹还不肯善罢甘休了。
这与谢玄道相比,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夫人身子轻轻晃动,是被气得血液直充脑门,眼冒金星,无奈地扶着桌沿倚靠。
“你给我滚出去。”
弗陵脸色一顿,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看向她道。
“你好好休息,以后别来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招惹你。”
弗陵逃也似地跑了。
放佛身后有一个人随时都会提着一把剑出来,将她砍个七零八落。?
金连袂看着她那副惶恐逃离的,心底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看看她这幅样子,这般迫不及待的逃离,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自己委屈了她。
侍女自璋宪郡主走后便入了屋中查探那知晓自家主子会被气出这幅样子。
“公主,你怎么样了?”
金连袂捂着心口坐在椅上,道:“我很好,还没被她气死。”
侍女忙端茶倒水,取扇扇风。
“您消消气,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置这一口闷气做什么。”
“奴倒有个好主意,既然她说自己宽容大度,那我们今夜不妨便让谢世子到这里来住看她还能继续故作淡定。”
金连袂斜睨凤眸,冷道:“我跟她一个小丫头置这一口闲气做什么?”
“快去,让谢玄道过来,我要告诉他,这个死孩子我偏要带走,不能让她在这里被继续放养着,我要手把手教教她,让她知晓目无尊卑这几个字究竟怎么写。”
猛地喝了一壶水后,才接着将方才的险境一五一十地说下去。
“幸好我跑回来得快。”弗陵心虚地抚了抚胸口。
圆圆拍桌,忿然而起。
“你怎么不早说你去找那个女人了?”
弗陵叹了口气:“准确的说是那个女人找我?”
“你怎么不带上我一起?”圆圆怒瞪了一眼过来。
侍女担忧地看向自己:“是啊,少夫人,人多势众,你只身一人,赴她的地盘,要是有点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弗陵无语地看着这二人:“带上你们去跟人打架吗?”
圆圆:“那你一个人打得过吗?”
侍女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夫人这小身板,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我们不打架。”
“骂街了?”
“也没有。”
圆圆一脸的质疑。
弗陵:“我就是说了一些话,好像将她气出个好歹。”
圆圆冷笑:“夸,继续夸,就你这般温吞的性子,能不被人欺负才怪。”
说罢,拽上侍女一块,说是要给她出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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