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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7你跟你的棋过去65

自从谢玄道回来,弗陵便迫不及待地拉上他与尽连袂二人。

当年对峙。

当初金连袂如何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说着这些话,如今反而语噎不详。

也不能说她故意编谎话骗自己。

只能说她能力有限,调查来的内幕都是一知半解,再融合自己的猜测进去。

所以那日在弗陵白白陪着她在海中起起伏伏,跌跌宕宕了一个晚上,最后竟然只是听了一个她想象中的故事。

即便这个故事有一半是真的,但至少还有一半是她自己想当然耳。

弗陵好气,鼓着腮横过去一眼。

自己险些死在海上,现在虽然没死成,可身体连番遭损,本就为数不多的日子,就耿得掰着指头细数了。

如今当着谢玄道的面,当事人面对着面坐在一起,三下五除二,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也总算可以得到解释。

“也就是说当初我姑姑当年和她夫君遇刺分离,后意外失忆,又恰巧在这个时候,原本的孝贤皇后也在遇了难,当年镇北侯奉命找人,他误以为我姑姑这便是走丢的孝贤皇后,才将人送至元诏帝身边的。”

她还是不能习惯地叫出“母亲”二字。

依旧照着往日是如何尊称孝贤皇后的,便还是如何尊称。

谢玄道点头:“是。”

提起药碗,拖过银勺,将碗中药汤送至她嘴边。

若不是自己亲自盯着,一口一口地喂下,还不知道这又得倒掉第几碗呢。

金连袂看着眼下这一副恩恩爱爱的画面总觉得过分刺眼。

现在这小年轻,当着长辈的面就敢这般亲亲我我的,委实将她气得肝疼。

不过这璋宪连两国联姻都敢逃了,更何谈眼下这只是喂服汤药的小场面。

她抬了一抬手,打断两小年纪之间胶着又黏糊的状态。

“我有一个问题。”

弗陵忽地也跟着来了一句:“我也有个问题。”

“你能有什么问题?”金连袂翻了一记白眼,将视线从这跟屁虫身上挪开。

“你的问题留着待会再说,我现在要问的问题比起你而言,紧张一百倍。”

金连袂毫不留情地将她的话打断,两只虎视眈眈的眼睛落在谢玄道身上。

“原来那个孝贤皇后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遭受无妄之灾的?”

谢玄道面上刮着几不可查ii@1

弗陵笑笑:“怎么会这么巧,就被你救了?”

金连袂也很理所当然:“自然是我一路过跟着你,寸步不离,总算让问逮着机会趁机而入。”

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影子,弗陵忽然觉得鸡皮疙瘩都跳了起来:“你想要什么?”

“简单。”金连袂手中执扇拖起她下颌:“跟我走。”

弗陵嘴角泛着细微都笑意,“不要。”

金连袂:“你就不事先问问我原因就说不要?”

弗陵无什么所谓问与不问的区别:“没什么好问的,像你这种跟踪别人的变态,私生,要不是看上我巧取豪夺,也找不到别的什么理由。”

“看上了你,也的确。”金连袂上下打量着他这张小脸:“果然是我们金家的种。”

弗陵面上淡淡,没有任何惊讶之绪。

“你就不问一句原因?”

弗陵喝了一口温水,再问一声原因。

金连袂忽道:“你这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抬手拍桌,嗓门极大,便连放在手边的茶盏也随之往外一溅。

弗陵摇头。

就算不知,关靠猜谢玄道今日怪异的反应,也该清楚。

“他那个狗八蛋,答应得好好的,甚至还严厉地警告威胁我,让我谁也别告诉,转头就通知了你。”

“……”

谢玄道可没说。

他是十分清楚,自己并不想要认这门亲的。

自然也不会说这些事来讨她嫌。

“谢玄道没有对我说过。”

弗陵看向她道:“是你自己说的,就在刚刚,不记得了,那你还真的贵人多忘事。”

金连袂:“谢玄道,就没跟你提过?”

弗陵耸肩,语气不着调:“他知道我不会想知道这些麻烦事。”

金连袂面色微变,冷道:“什么叫做麻烦事?”

弗陵垂眸看向桌上茶盏,淡淡的茶香随着几不可见的雾气萦绕而出。

“你们,于我而言是个麻烦。”

金连袂以为自己听茬了,可耳根子扬了扬,听到的声音却越发刺耳。

“你再说一遍。”

弗陵再度看向她,毅然决然道:“我从没想过认祖归宗。”

“即便一辈子背着这个私生女的身份,我也从没想过要跟你回去。”

金连袂面色阴沉得像是要滴水,紧拧的眉梢泛着满溢的怒意。

“所以你现在在这里甘心隐姓埋名?”

弗陵:“谢玄道说过,我可以随意在?州城内闲逛,不用担心随时会被人发现。”

而他说的也确实没错。

当下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街上游走闲逛,不也是因为他给营造的保护伞下。

金连袂但觉可笑,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个识人不清的蠢丫头。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这么糊涂?他要是真心为你考虑就不是让你继续留在这里,连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都没有。”

金连袂冷笑地看她:“难道你敢说你在往外对人用的都是本名?”

弗陵没好气地回:“他至少不会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美貌的妇人忽然一笑,眉眼生动,笑起来仿佛也能蛊惑人心。

“璋宪,孩子气性只会害了你。谢家也不可能护得住你。”

“只要有一日你的身世被揭穿,帝皇的无情,会让你淋漓尽致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绝望透顶。”

弗陵抿了抿唇,眉心深拧着,不答反问:“我知道轻重,所以也请你不要做一些太出格的事情,毕竟谁都不想出事。”

“而你,不就是元诏帝派来和亲镇北侯的,你现在迟迟不去做你的正事,不怕元诏帝派人来找你询话。”

金连袂冷哼了一声,“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为了你而来的,可却从未想过主动来找我问个清楚明白。”

但凡想到之前故意为了让她生气而骗她的那些事,心底便觉得气闷又烦躁。

弗陵听着这人怒不可抑的嗓音,笑道:“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金连袂质问:“对谢玄道?”

“你难道还以为能名正言顺嫁给谢家做他谢玄道的世子夫人?”

“但凡你一日跟谢家扯不清楚关系,皇帝迟早有一日会主动找上你。”

“还是你以为这是你感不感兴趣就能决定的。”

“你们这样算什么?无媒苟合。我可不会容许我们金家的种留在谢家当个名不正言不顺外室,到时候生出个连族谱都进不了的小畜生。”

她脸色阴沉得像要滴水。

弗陵道:“小畜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自己这样都出身在你眼底也是小畜生?”

金连袂抿唇不语,面上沉沉。

她也明白自己将话说重了,可覆水难收。

弗陵:“谢家未曾作错什么,甚至在帮着遮掩这桩丑事,若不是因为他们,孝贤皇后死的那一年,我也该去见阎王。”

“可从孝贤皇后去世到现在,你们才找来,说要带我回去。”

弗陵唇角轻扯,淡漠一笑.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找我,会不会太晚?我不觉得我现在已经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了。”

“你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金连袂就从没见过像她这种不知好歹的死丫头。

“他能给你什么,要能给早给了,岂会在这里用这种方式,让你不清不楚地待在他身边。”

弗陵起身,颀长的身姿,高昂的姿态,仰着脖颈看向她。

“我留在这里,全然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

“你要说我自甘堕落也好,我不知好歹也罢。”

弗陵抬了抬手,释然一笑。

“我自己就是这样的身份,你觉得我低贱不堪,你完全都可以不理睬我,将我弃若敝履,就是施舍也要施舍一眼,我也可以当做我们今天发生的对话不存在。”

金连袂掌心捻过茶盏,一扫拍在桌上。

“我费劲千辛万苦,离开故土就只为了来找你,如今你却是让我当这件事不存在?”

弗陵转身,手抚上门。

“那是要钱吗?”

“要钱的话我里有,要权的话我孑然一身。”

金连袂扭过头来看她,神色冷冽。

“站住。”

“我让你走了不曾?”

弗陵置若罔闻,双手推开门门要出去,却见房门外早就守备盯紧,但凡她要只身离开,难如登天。

密密麻麻的守卫严守以待,就是为了这一日。

总算是派人用场。

但就这一艘小小画舫,她能用什么办法逃得开谢玄道的眼睛。

“今日我就没想过让你全须全尾地离开。”

金连袂抬手,侍卫如潮水般涌入这个房间,也将她给困进这其中。

弗陵被侍卫挟卷而归,也没什么生气的反应,面上情绪依旧淡淡,回头去看她:“你不怕谢玄道闹起来了的话就这样做。”

金连袂的指尖在扇面上拂过,面色亦沉:“即便闹起来,你也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事,你不就最顾忌自己假死的事情被人知道,不过即便被知道也是迟早,但凡你待在谢玄道身边一日,这样的事情迟早会发生。”

“真到那时候,你的身份也会隐瞒不住,即便谢玄道巧夺天工地瞒下了朝廷,我也会修书一封,将你这件事全须全尾地告知于他。”

弗陵冷睨着她:“你就不怕……”

金连袂不以为然地看向自己,仿佛无什么所谓一般。

“我怕什么?我何须怕?我已然和亲到中原来,这里才是我的家。”

“何况我把这个深藏多年的秘密告知元诏帝,将他妻子出轨旁人,生下你,还养育在眼跟前这种事告知他,你说他是该气你还是气我?”

弗陵看着这人阴阳怪气地说着这话,脸色冷然。

“你真恐怖。”

她不了解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会否真要做到这一步来。

只是她的一字一句,如刀刻斧凿一样,烙在她如同沸水滚灼热的心底。

金连袂起身,悠然摆着扇走到她面前,眼眸中的嘲讽更甚。

“别忘记了,我们是一脉相承,我恐怖,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既然想留着你,那我就帮他们一把,不过也是逼着他们提前反。”

“可是这导火索却成了你。”

“就怕你承受不住红颜祸水这一骂名。”

弗陵心口微滞。

金连袂看着眼前这忽然便死气沉沉下去的丫头,俨然被自己的词严厉色喝住看心神。

到底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不知道他们大人如今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他好。

她耀武扬威,张牙舞爪地在自己面前一顿凶。

“怎么样?怕了是吧?”

弗陵拂开面前这一只作乱的手。

美丽的妇人即便做出这些凶悍的动作也不该她的魅力。

只是莫名带着些许憨憨。

“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找我究竟为了什么?”

“但看你这般想带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将人打得措手不及。

金连袂甚至还觉得自己还有好些好些威胁恐吓的话未来得及说。

她不会是装出来让自己降低警惕的吧?

之前百般不愿意跟她走,不得不让她心中起了警惕。

弗陵却已然乖巧至极地妥协下来。

束手就擒,不做任何反抗。

“怎么,现在想通了?”

弗陵瘫坐下来,声音疲软,拖长着鼻音,语气闷闷地回:“的确,被你说中。”

“那个污点太过累人,我可不希望谢玄道将来若是要成事,是因为我这个污点。”

战争若是因她而起。

她第一个不同意。

谢玄道也不应该是这种儿女情长的人。

元诏帝如今想方设法要除掉谢氏这一开国重臣,迫切想要收归军权,归委中央他一人之手。

对谢家的发难就只差一个时机。

一个出师有名的机会。

她不容许自己成为那个点燃战火的元凶。

金连袂不怎么乐意听到她这对自己的污点评价。

“你这般为了别人着想,别人可曾为你想过分毫?”

弗陵不解。

金连袂冷哂:“他要是真为你着想,就应该让就跟我回去,认祖归宗,恢复身份,到时候你们再想有任何交集,也不是不可。”

弗陵挑眉看她。

金连袂咬了咬牙:“偏偏他自私自利,既要你恢复身份,又不同意你离开他眼前半步。”

弗陵诧异,可旋即又失笑出声。

原来谢玄道早就和她商议过这件事。

原来他这么不舍得自己离开他跟前半步。

“估摸着是怕你们带我回去虐待我。”

金连袂一字一句,语气颇重:“既要虐待,又何必费劲千辛万苦带你回去?”

弗陵忍俊不禁。

她也不知道,毕竟也不是什么男孩子,难不成还要接她回去继承皇位?

“所以你们现在是打算怎么做?”

弗陵耸肩一笑,问:“谢玄道的地盘,你要如何带我走?”

“北边西凉残部要入侵了,谢玄道顾不上你。”

弗陵愣住:“什么时候?”

“当下,现在。”

金连袂扬了扬红唇:“要不然你以为我等这个他偏偏不在那身边的机会来逮你,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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