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她一句轻飘飘忘了,却勾起了书天元潜藏在心底的仇恨。
他眸底卷起层层暗涌,牙关紧紧地抵着。
竟然让他书家的女孩嫁仇敌之子,这真是钉在了耻辱柱上。
然弗陵却不知到他心底所想所思,只一门心思地问起自己心中疑惑。
“对了,李琮呢?”
书天元面色止不住得得意,往自己嘴边那八字须一撇:“刚刚放走,不久便能看到好戏上演。”
弗陵挑了下眉头,大抵也知道他们想要看的好戏是什么,不过弗陵对此也不阻拦,乐见其成。
问:“高相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才收留我?”
“你还真以为他好心,他不过是为了诱使你爹出来才劫走了你,将你养成现在这个认贼作父的样子,我恨不得砍了他的脑袋。”
弗陵笑着摆摆手:“说大话容易,有本事你真拿他的脑袋来见我。”
话音落,她往殿内看了看一眼,长长的幔帐低垂着,拂在地上,有一节青竹纹。
她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你这就要走了。”
“别自以为是,我来,只是问清楚一些问题。”
至于认亲,想都别想,她又不是原主,记忆中更没有那些所谓的父女情深。
······
原本那句砍了高相脑袋只是气话,然那天天未亮起,便听说高相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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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分毫无损,只是脑袋不见了。
弗陵并未从这件事的刺激中回过来神,便听说起高莹莹收到一个包袱,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
那包裹里装着的便是那高相头颅。
弗陵闻言,身子忍不住发抖,却还是强咬着牙让自己保持理智。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却是清楚。
高相虽在朝中居文臣之首,年轻时却是一顶一的武学高手,竟然还能堕于那位之手,更可想象到他究竟有多么可怕。
弗陵根本无法想象他接下来到底会有什么动作。
玉玺没能找到,然三皇子已不愿再等,隔日便直接登基称帝,老皇帝直接即位太上皇,移居太辰宫。
然诏书刚下,便起了乱子。
先是皇帝之前并未提出皇位继承人选,三皇子更无任何诏书,就想登基,必然让人心存不满。
更甚至朝臣已经怀疑皇帝遇害,要求觐见皇帝被拒,更确切了三皇子弑帝的可能。
而此时三皇子并不是不愿意让人见老皇帝,而是他手底下那些蠢货直接将人给看丢了。
此时的城外军营。
弗陵看着麻袋里的人,嘴角紧抿。
“你是不是只有抓人这个嗜好?”
淳于楹咧开一口白牙笑了笑,“快审审他,一直不肯交待玉玺在什么地方。”
可弗陵瞧这麻袋里这人连个呼吸都没有,心跳道:“你将他怎么了。”
“也就是怕他说话,一个手刀砍晕了。”
“他身体很差。”
淳于楹道:“我先警告你,这种时候就别菩萨心肠。”
“放心。”
弗陵神色微沉:“但军队军纪严明,老弱妇孺不杀。”
淳于楹义愤填膺道:“你怎么这样?”
“说好的他的人头给你便是给你。”
书天元深夜过来,对弗陵一阵痛骂。
“他到底什么意思?”
“还不是你,认贼作父,让他生气了。”
1弗陵环了环手,冷哂数声:“搞了那么多事,难道不等着瞧我一眼?”
“”
“你救过他两次?”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我十一二岁那边的冬天,他被追杀,掉到高府来,鬼使神差地到了我住的地方。”
“所以你们很久之前就认得了。”
“嗯。”
“你对他印象如何?”
“不怎么样。”
“可我瞧着他对你挺不错,而且他若是将来坐上那个位置......”
“不错你个大头鬼。”
“李恪,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李恪忽然有些高兴,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她绝对不会看上他三哥了。
她要是一直不嫁人也好,反正迄今为止他也没能看出世间上有哪一个能匹配得上她的人。
他这辈子要是能一直陪着她也好。
虽说这孩子早产,生产时也颇为艰难,但却十分健康。
便是摸过不少孩子根骨的清榕嬷嬷,也不得不夸赞这孩子将来定然是人中龙凤。
而她的根据就是孩子的哭嚎声大。
不仅哭得大声,便连饭量也多。
将来指不定是个小矮墩,大胖子呢。
弗陵却不得不往自己耳朵里塞棉花,偏生淳于楹还总将孩子抱到自己面前让她瞅,被她赶了几次后才总算作罢。
“你为何不喜欢小孩?”
“有什么好喜欢的,就现在这个每天哭哭哭,你不烦我都要烦出病来了。”
看着她气鼓鼓地蹙起眉头,李恪饶有所思道:“如果是你的孩子我一定会喜欢。”
弗陵哼笑了一声,恶劣心一起,故意道:“我跟别人生的孩子也喜欢?”她似乎每天不怼上李恪两句心底就不痛快。
李恪抿了下唇,牙关微咬。
“你有本事就去找。”看他不将人弄死。
弗陵弗陵摇了摇头晃了晃闹,吊儿郎当地将身子瘫靠在椅背上,双手搭着椅背,缓声道:“你还真别激我,我这人还就激不得。”
一人只当对方说气话不以为然。
另一人不过是想着她生性淡漠,不至于真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每当在言语上略胜李恪一筹,都能让弗陵洋洋得意许久。
李恪看她脸上骄阳般明媚的笑容,也并不在意她让自己吃瘪,道:“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的心思?”
“什么心思?”
“真以为淳于楹每天抱着小孩过来只是让你看看孩子今天长胖了多少斤?”
弗陵歪了下头,毛笔笔端点在了下巴上:“不然?”
“他们想让你将孩子认你为嫡母,他们想让孩子记在我名下。”
弗陵嘴角笑靥敛住,一时肃然:“他们,包括谁?”
“林盛。”
“母亲还好端端地活着呢,我抢人家小孩,那我成什么了?”
“高莹莹的背后是高相,她不能为后。”
“那我背后还是摘星阁那位呢。”
“别置气。”
“我不是跟你置气。”
“我是担心他们现在要是敢弄出去母留子这样的事,将来我老了,孩子不得将剑抵我喉咙口质问谁才是她亲生母亲。”
······
2
闻言,她只是轻轻一哂,傲慢又骄矜,仿佛还是昔日那一个高高在上的将门虎女,谁也不敢反驳她一句不是。
“你打不过我的,趁早回去。”
她起身要走,不能再继续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狗皇帝还未动身回宫,等他发现要来给他讲佛经的了无禅师不在的话,怕是要起疑心。
时间来不及,留给她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突然间,屋子外迸发出一阵急促焦灼的叫喊声,奔跑声。
“着火了,着火了。”
“哪里着火了?别胡说八道啊。”
“谁有那个闲心骗你,藏经阁着火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帮忙。”
应该是寺院里小沙弥的声音,突然的火光冲天,让这群未曾经历过人间险恶的小沙弥吓得不行。
偏偏还是藏经阁,哪里是什么地方,多少佛学经典古籍都藏在那处。
平日里看守得极为严格,就怕有一丝丝的走火,夜里几乎是不敢在藏经阁里留灯火的。
今夜怎么就突然地起了火?
而这种时候,最该出面的主持方丈却连一个鬼影都没留给任何人。
小沙弥失去了主心骨,慌里慌张地,不知所措,几个胆大心细镇定自若的才恍然想起来得去灭火。
淳于楹几乎是将身子贴着门去听房外的动静,自然也清楚了外头发生了什么。
火起得突兀,甚至妨碍到了她今晚的刺杀计划。
淳于楹忽然有些恍惚,几个思忖之间,她几乎是拧着眉头转身过来看她。
“你做了什么?”
弗陵说:“来的时候让小易去放了一把火,现在外头估计乱糟糟的,皇帝定然要起驾还宫。”
淳于楹脸色崩坏,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胸口堵着气,唇角颤颤地动着,仿佛是要说什么。
可到底没来得及提,弗陵便开口笑,龇了龇一口大白牙:“你现在去了也没用。”
“出了这档子事,皇帝跟前的守卫必然要比之前更警惕万分,说不定早就没了礼佛的心情,回宫去了。”
淳于楹发着抖,身子肩膀一耸一耸地抖动。
“你为什么处处妨碍我?”
弗陵说过:“我说过,不能让你拖累到整个王府。”
“嫌我是个累赘,那好......”她气势腾腾地转身过来,掌心拍桌,直接将桌沿上她的茶杯震飞。
弗陵挑了她一白眼:“你要是敢说你今晚不回王府的话,我回去就把放在你房间的李恪牌位砸了。”
淳于楹气息一敛,几乎是倒抽了两口凉气,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你敢?”
她又有什么不敢的?
自己其实清楚她对李恪根本没有多少感情。
不,准确地来说,别人尚且对死人有一丝敬畏之心,可她没有。
在她看来,死人根本没有比活着的人重要。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只是对于淳于楹而言,这就是不对的,这个世间根本没有能够与李恪相提并论的人。
除了李恪之外,她谁都不在意。
“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一块木头。”
“我夫君给我留下不少的遗产,我用这些钱想要多少个牌位没有。”
她笑得凉薄,无所谓的语气:“我好不容易从高家那个贼窝里出来,好不容易懒上个王妃的位置,可别让我还没安稳坐上几天,就让我从那个位置滚下来。”
淳于楹扯了下嘴角,总算是清楚她嫁到王府的目的,道:“你这个女人,这么阴险毒辣,连个死人都不肯放过,要是王爷还活着,要是王爷知道你心肠如此狠毒,他......”
淳于楹越是这样想着越是愤怒难受。
狗皇帝这是给王爷定的是什么破婚约?
这女人她配得上王爷吗?
太子也真是的,为了利用王爷帮他登上那个位置,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话音未落却被她给打断。
“他会爱死我。”
“他会觉得我好独树一帜,天上人间找不出第二个。”
“这个女人好特殊,她引起了本王的注意,很好,这个女人,我看上了。”
“他会倾慕于我的美貌,欣赏我大无畏的勇气,再折服于我的才情,再日渐堕落于我的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之中,再溺毙在我的温柔乡中。”
弗陵轻飘飘地说着,末了瞥了她一白眼,嘲讽一笑。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得他活着,可惜了啊!”
淳于楹:“......”
鞭呢,我的长鞭呢?
想杀人,就这一刻,就这一瞬间,怒火冲上心头。
她讽刺王爷死了,她总是在自己面前一次一次地提起王爷死了,活不了了这个事实。
弗陵看她气得都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怕她真跟自己动起手来,便连忙起身走了。
反正现下她这种情况,比起刺杀那狗皇帝,她更倾向于把自己灭口了先。
她走后不久,身后穿来穿云破雾一般的怒吼声。
“荒谬绝伦,无耻至极。”
“王爷那么好那么好的人,他一心一意只想着家国天下,只想着没有战争,没有流俘,百姓吃得上饭,老人得以安享晚年,他就从未想过自己。”
“他很简单,很纯粹,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倒了血霉配上你这个夫人?”
······
回到府上后不久,弗陵已是折腾得没了睡意。
一边听小易兴致盎然地说她在藏经阁外点燃稻草隐忍注意一事,一边又想着要不要去引鸳阁将李恪的牌位拿回来,以此作为威胁,免得她下次再做出这种冲动之举。
而孟汀感激于她将淳于楹的计划打断,想道谢,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
王妃并不稀罕。
他只是在那一刻就认定,今后定会将王妃当王爷一般对待,绝不再有疑心。
而另外,他想要做的是,必须想方设法将淳于楹给控制起来,别再让她出门闹事。
听小易说那个女人在她后脚回了王府,弗陵也便松了一口气。
可这个时候她想去她住的院落拿回牌位已经没时间了,几番思忖后,她还是决定将牌位继续借给她。
以防她所有希望都没了,会彻底发疯。
折腾许久,弗陵回去后便躺床上,睁着眼睛一直望着头顶承尘。
她睡不着,手枕着后脑勺,脑子放空。
再想自己今天跟淳于楹说的话。
她说李恪是个什么人?
她实际上真不了解李恪,更不知道她有过什么宏图壮志。
她是欣赏将军,并不拘于李恪,但凡是抛头颅洒热血,为国为民的男儿郎都值得欣赏,更值得敬佩,纪念,遥祝。
李恪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离着她远远坐着,似是相处久了,他也在不经意之间随意起来。
而且这是在他住了多年的房间,这位王妃,他的妻子才算是入侵者。
她霸着他的床。
他自然说不了什么,却也故意不去谨遵那所谓的男女大防。
只是也坐在床沿边,背脊靠着床头案,两条长腿搭在床沿边,他抱着手,身长腿长,床的一半被他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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