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代价

当刘远从衙门走出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门口位置有人盯着自己看。不，对方还没这么蠢一直盯着，只是那眼神确实是是不是就朝着自己瞄了过来。从外貌上看对方和一个普通的百姓没什么区别，可是他在短时间内看向自己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一点。

“应该是鸿胪寺的人吧？”刘远心中默默想着，对方的行动倒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实际上阿莎伊进来的第一天就有人进来试探性地询问她一些关于事情，似乎是想从蛛丝马迹之中寻找到她不是公主的证据。

不过病没有成功。

阿莎伊确实看上去是傻，但是她很多时候是装出来的傻，比如刘远就被摆了一道。

因此阿莎伊非常配合地在那边装傻，不仅没有中了对方的陷阱，反而以公主的名义表示等事情结束了要如何如何之类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非常自大和自满的公主。

当然刘远相信，如果当时她回答不对，那么根本不用自己回来，她估计当场就直接要被抓起来然后处置了，刘远可不认为这些当官的有多少会遵守承诺或是信用，无其不用以及官官相护才是现状，而且是自三皇五帝以来一直存在从未改变的现状。

不过刘远也不担心，他们难不成还把自己给抓了不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他们能做出这种事情？还是赶紧洗洗睡吧。

至于晚上潜入进来把自己做了？他们也不想想那几个刺客是怎么被抓的，如果他们有胆子进来，刘远估计还要给他们竖起大拇指呢。

所以刘远是安安心心回到了旅舍，顺便还带了一些吃的，引得旅舍里的女生们都兴高采烈的。至于为什么是女生们，因为王云想吃却没想到还没靠近，吃的就被夺走了。

“胖不死你们。”无奈之下王云只能放放嘴炮，却不想声音稍微大了一点，顿时得罪了女子，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唯人与女子难养的道理，还准备在这里蹭饭来着，最终只能灰溜溜地跑掉了。

“掌柜的，最近调查的怎么样？”赛娜整个人有些担心。虽然她一开始觉得阿莎伊在这里很有危机感，而且好像自己无论哪方面都落入下风的样子。但是在这种大事情前面她倒是不会有那种幸灾乐祸的想法，她还是比较善良的。

当然处于对自家掌柜的信心，之前她都没怎么问。不过今天刘远回来的时候她还是看出了刘远的一丝忧虑，到了人少的时候就问了一下，看看自己是否有什么能帮忙的，至少有些事情说出来之后，也不会显得太压抑和太郁闷嘛。

至于为什么是自家掌柜，那不是迟早的事情嘛，早点和晚点都一样，赛娜在某些时候对自己是非常有自信的。

更何况人一定要有一点梦想才行嘛，万一实现了呢。

刘远并不想把这种情绪感染给其他人，但是隐瞒的话她们迟早会知道，而且说不定还会胡思乱想把事情想的更严重起来，倒不如把事情说开了，让大家都知道比较好。

很多事情都是因为想瞒着别人，结果对方反而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变身成为神探觉得自己了解到了真相然后把事情闹大了。实际上事情明明没有想象的这么可怕，只是一些事情而已。

你越是不让别人担心，那么被别人发现了之后他们所脑补和想象出来的严重程度就越大。

听完了刘远的描述之后，旅舍里面的一群女生都懵了。

“诶？阿莎伊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可是我觉得她看上去笨笨的，应该想不出这样的办法吧？”阿玲还是以之前的目光来判断阿莎伊，在刘远看来她是属于那种很容易就被人骗的那种。

居然以外观来评判一个人，这样子的话柴达木岂不是凶神恶煞的江湖大盗了？

“那么掌柜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阿莎伊自己也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吗？那些文件里面没有吗？”赛娜觉得不可思议，这年头连外交用的书信都无法证明了吗？

“这不是书信无法证明的问题，而是他们不想去证明。毕竟这次的事情鸿胪寺确实处理的不对。可是即使再不对也不能让其他人说出来让其他人说道。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把事情解决了，然后用阿莎伊来顶罪。反正她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谁知道你会是公主呢？说不定是冒充公主来完成使命的侍女呢？”

刘远叹了口气，皇帝虽然好面子，可是也不希望自己国家的部门，尤其是自己提拔的人被人说笑话。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帮你把你们国家的问题解决了，作为交换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没毛病吧？

还真没毛病，别说是公主了，作为一个弱的国家，即使是你的女王要交出来做人质都没问题。毕竟，作为弱的国家，本身就是一块肥肉，而且还是没有反抗能力的那种。

“那可怎么办啊？掌柜的你想想办法。”赛娜说：“就没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比如画像啊什么的？”

“除非是现在东女国那边就有使臣过来来证明，而且还是带着国书的能证明自己身份的那种。亦或是从一开始阿莎伊就带着这种国书过来。”刘远叹了口气，这文件来路不明，根本无法作为证明阿莎伊身份的证据，唯一能证明的就是东女国那边确实出了问题并且向大唐发出了求助。

虽然阿莎伊觉得这样子也足够了，然而刘远并不想就这么结束。更何况阿莎伊还算是有些姿色的，回头的下场并不会好到哪去。

“并不是没有办法。”虽然心理觉得没办法，可是刘远嘴上还是要有些自信的：“实际上还有一种可能是不需要我们去证明阿莎伊是公主，可以让其他人来帮我们证明这件事情就行了。”

“谁啊？难道是冒充一下使团？”赛娜想了一个馊主意。这要是被发现了那可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那真就是一打尽了。

“去去去，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好么，难不成你还伪装成使团吗？”

“当然可以啊，我们这里都是女的啊，加上东女国那边不都是女性做主吗？掌柜的你稍微给我们化妆一下就没问题了啊。”

这话也是有理有据让人信服，只是把别人都当成了是傻子而已，真当别人不会去检查啊？稍微一查然后易迅问就满是漏洞，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让谁来证明啊？”

“当然是让张宝藏啦。”

“哈？”赛娜忧郁地看着刘远说：“掌柜的，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啊，怎么感觉你……”

“去去去，我没问题。”刘远哪还不知道他的意思，怕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傻子。

“总之现在张宝藏越卖力，越用心，那么对我们就越有礼。如果他放着不管不去调查，反而我们就没机会了。”

虽然听不懂掌柜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他这么有信心的样子赛娜也就不多问了，反正问了刘远也不会说，因为他比较怕麻烦。

那么张宝藏现在认真调查吗？他那是相当的认真。

无论旁人怎么看待他，他好歹也是鸿胪寺明面上官职最大的人。既然大家平日里大家笑话一下你什么的，那是没什么，可是要是不是我们当官的要对你怎么样？那可就不好意思了，在这时候你就是我们的人，只有我们可以看不起你欺负你，别人那是休想！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长安县令居然还找了几个人来帮忙查找资料，生怕时间不够。

而关于刘远今天的行踪也直接摆在了张宝藏的桌子上面。

也幸亏刘远之前处理人的时候是有化妆过并且还用了一些手段的，否则这件事情要是被知道了那就好了，不用去公堂上，光他所做的事情就已经可以直接抓起来然后想法子让他消失了。

张宝藏此时皱着眉头看着纸上的内容说：“他今天过去就没说什么详细的东西？”

“不清楚，对方比较谨慎，而且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轻，我没听清楚。”回答的是今天在县衙那边出现的吏。老实说今天他是真的尽力了，可是关键的地方听得又模糊。

“好像他们说是找到了什么证据。”他只好把自己听到的仅有的一些东西说出来：“不过具体是什么，在哪找到的我并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什么刺客的。”

“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光明目前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张宝藏立刻就想到了那几个不靠谱的铁勒国的人。

我当初是信了你们的邪才会答应你们这事情！

他已经脑补出了这个名叫刘远的人，通过之前那些刺客找到了他们老窝，最终发现了证据的事情。

那群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拿到了东西居然还想着拿回去邀功而不是当场销毁，否则的话自己怎么可能落入这种地步！

“你继续派人盯着他，看看他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然后想办法知道他喜欢把东西藏哪……”张宝藏咬牙切齿地说：“他们想翻盘？我要让他们感受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