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天大地大,早饭最大

第二天一大早刘远就离开旅舍朝着县衙走去。拒绝了赛娜要为自己准备早饭的事情，路上随便卖了一些吃的，一边吃着一边想着今天的事情。

这种公审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一千和今天所占的位置有些不一样。一千去的时候呢，是以起诉方来的，也就是想尽办法用手上的证据来给别人定罪，最好是定地死死的那种。这次则是不一样，他要想办法来给被嫌疑犯脱罪，这倒是新奇的体验。

对于县令来说，像是这种公审自然是希望人越少越好，最好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自己关起门来自己审自己的，也方便自己暗箱操作。

要是人多了不心流传出什么东西来的话，那可就不好了。由于是不心有什么东西传到不该传的地方，那自己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真不知道这杜二怎么突然就这么爱管闲事了。”李县令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做好了升堂的准备。只是当他看到在门口吃着早饭的刘远的时候，内心突然就好不爽啊！

自己可是一大早就起床了做好了准备，还反复思考了今天的事情，这几天更是完全没睡好觉。可是你这人怎么回事！事情都是你闹出来的，结果今天你却这么一副轻松的样子！你这人太过分了啊！给我这几天的黑眼圈道歉啊！

“刘掌柜今天倒是很轻松啊。”虽然内心不知道有多少脏话想说，可是李县令还是表现出了一副风轻云淡的轻松表情，笑呵呵地说：“看样子刘掌柜今天很有信心啊，最近的调查进展很不错啊。”

“呵呵呵，那是当然。”刘远笑着说：“毕竟真相就是我所掌握的那样，想要找证据那自然就是很轻松嘛。”

“我信了你的邪。”李县令内心冷笑，昨天那个张宝藏还找了自己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人家鸿胪寺里的资料是你能找到的？你难不成晚上还去鸿胪寺里面偷东西不成？

今天虽然说是公审，但是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家伙平日里也都是有自己的事情的，哪会有事没事过来这里看看别人逞威风？何况这要公审了又不可能把告示贴出来提倡大家过来围观，那不就真变成了看戏了吗？

刘唐他们原本是也要来的，但是被刘远按在了家里。

旅舍的门今天关着不接客，里面放满了各种捕兽夹。用刘远的话说就是，这些个当官的都是没下限的那种，指不定自己这边打着官司呢，家里就遭了罪。

如果家里留人的话说不定还要来抓人什么的。

别看那些衙役能够直接冲到别人家里来抓人，实际上这是不正规没有依据的。除非是某些特殊的部门，比如皇上的那一支部队，其他人要想这么直接冲进来抓人那是万万不能的，被打出去也没地方说，事情闹大了这县令还要背锅。

只不过这年头民不与官斗的想法根深底部，大家伙看到穿衙役衣服的首先就怂了，嘴里喊着冤枉身体倒是很老实，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

陈洪最近也来找过几次刘远，一副想要传递不少信息的样子。

但是实际上张宝藏最近精明了不少，许多事情都不和陈洪去说，反而一个人鼓捣些什么东西，让陈洪感觉自己遭到了轻视，于是背叛起来那叫一个干脆，还拿出了不少张宝藏的黑料。

可惜这些东西是用不上的，自己如果真的穷追猛打，那么自己要遭到的反击就非常可怕了。

现在两个人的对抗是摆在台面上的，凭的是自己的人脉和能力去做事情。赢了的话，大唐官府的脸面保住了，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一个国的公主而已，说不定还不是公主呢。

如果输了的话，那么把那个叫张宝藏的泥腿子拉出来顶罪就行了。就你这投机取消还想和我们这些当官的混一起？做人不要太天真比较好啊。

反正你这坐的位置有些长了，屁股也该挪动挪动了。大唐想当官的人可多了，我们家族的里面有不少优秀的后辈呢，你一个侍卫出生的还是乖乖回去当自己的侍卫就行了。

张宝藏也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当刘远看到他的样子的时候实在是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说你也是鸿胪寺卿吧？平日里应该日子过得还不错吧？可是这一副仿佛三天三夜没睡过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而且虽然他有整理打扮过，可是他这一副仿佛自己欠了他几百贯钱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看上去阴恻恻的，一点也没有那种光明正大的感觉，仿佛就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扑杀猎物的野兽一样。

李县令也皱着没有说：“张寺卿你怎么来了？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实际上他是不希望张宝藏来的。人家鸿胪寺卿怎么说也是正三品的官员啊，突然来到这里别人会怎么想怎么看？万一被更高层的人知道了会怎么看？

他之前就提醒过他不要出来，结果你居然还来。把自己置身于事外不好吗？回头找几个顶锅的，最多也就一个治下不严的罪名而已，可是你一出来事情就不对了啊，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李县令感觉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走去了，他并不知道在前几天突然有一个大人物找上了张宝藏。

明明是一个正三品的大官，可是在那些大家族的眼中却根本不算什么事，还是那种想要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的存在。

自己在那个地方得到情报的消息被知道了，或者说，那个人是故意让他知道，在那个地方有着可以让自己陷入绝境的情报的。

而自己也和对方所想的一样，一步一步踏入其中，踏入到对方的陷阱之中。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想要利用某些机会来针对自己，他甚至怀疑那些铁勒国的人也是他找来的，就是要一步一步引诱自己。

“这都是这家伙的错！你这家伙多管闲事干什么！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是正义的伙伴吗！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西域人就做到这种程度！难道，他也是那个人的棋子不成？！”张宝藏看着刘远的表情非常凶狠，现在他有一种全世界所有人都想要害我的想法在。

所以刘远看到了都有些怕了，你这人看我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啊，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虽然和本官没什么关系，但是既然是鸿胪寺的事情，那么本官自然也要过来给手下的人做主才行，不能因为一些空穴来风的事情就让本官的手下背了罪名，否则日后再有谁随便编织一个罪名来诬陷他们，本官这寺卿还做不做了？”

这话说的非常有大唐官员的特色。毕竟当官的总不能亲自撸起袖子上场吵架吧？那样子丢不丢面子啊。

所以一般来说大家都是安排手下的人出来在前面说出自己的想法来，对方也会派出同等级的来和你对喷。

这时候你手下的喷人水平就非常重要了，喷的好的人甚至还回被培养成接班人。

至于像是张宝藏这种亲自下场的，面对的还是刘远这种没有功名的人，那真的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可是张宝藏也没办法，到了这时候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开堂吧。”李县令叹了口气，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拍了一下惊堂木说：“升堂！带犯人上堂！”

这么一说刘远就不乐意了，你这直接就是把阿莎伊定义成了犯人啊，知道的人还好，可是周围围观的还有不少人是不知道的啊，一听这情况就先入主为观，觉得这件事情是阿莎伊的错那到时候影响力就会开始偏移了。

于是刘远马上说话了，这年头在长安城里民心可是非常重要的，自己这一次实际上是孤军奋战，需要争取他们的支持。

别人以为自己背后有杜二公子支持自己，可是自家的事情自己最清楚，杜二公子没有落井下石还真是多亏了自己有能用得上的地方。

“县令，在事情未做出判断之前，她并不能作为犯人被传讯。”刘远马上开口说：“难道说县令已经准备定罪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草民也无话可说，今天的公审也已经可以到此为止了。”

听到刘远这话，来围观的人顿时开始窃窃私议了起来。这事情看样子并没有这么简单啊，考虑到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弱势群体，当官的都是官官相护。所以一听刘远的话大家顿时就不淡定了，觉得他所说的是真的。

即使他所说的不是真的，在这种思维之下，大部分人都觉得应该是真的。

县令感觉头都大了，关起门来安安心心审问多好，杜家二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好好，那带嫌疑犯上场。”县令不得不改口，否则这开没开始呢就要开始乱了。只是这一次似乎没这么简单，这个叫刘远的掌柜，对这些套路很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