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没有什么比免费更值得狂欢的

刘远并不知道王云被跟踪还察觉到了对方，此时进入了一种名叫慌得要死的状态。他现在本身就慌得不行。

这没办法，这个房间看上去平平无奇，可是气氛却非常诡异。一个看上去像是文人一样的人正在桌子上翻阅资料，整个房间阴沉沉的即使是大白天也需要点上蜡烛才能看得清房间里面的情况。

这情况刘远还真以前有见过，不过那是在审讯犯人的时候给犯人施加压力才这么做的，难不成这一次准备拿自己去顶锅，所以把自己当犯人来审问了？

就在刘远胡思乱想之时，眼前这个中年人已经停止了翻阅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刘远说：“坐。”

于是刘远找到了旁边的一个位置大大咧咧坐了下来。反正接下来要怎么样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了，倒不如轻松一点。就像是在野外碰上了山贼，你大可以硬气一点怒斥对方，把对方全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这样子你可以死得有尊严一点。

当然死倒是不至于，否则对方也不至于大费周折把自己叫到这里来。毕竟对于这些权贵来说，自己是死是活只是他们的一句话而已，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至于说没有证据什么的，人家的一句话就是证据。

“刘掌柜，好久不见。”这个中年男子笑着说：“这次找你过来，有些事情需要你来帮忙。仵作那边你已经去了吧？关于那个西域人被杀的情况，你也应该了解到一些情况了吧？”

刘远还有些懵逼呢，怎么突然就好久不见了？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认识眼前这个男子啊。不过既然对方这么问了自己只好装作确实还记得的样子，跳过了寒暄的阶段说：“看过了，死者是被杀的，而且现场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哦？为什么？死者是被呛死的吧？这种情况下可以在院子里面把他按在水缸里面呛死啊。”

“因为现场还有水渍。”

刘远说：“凶手把死者放在水里浸泡过，虽然这个水缸能做到，但是我不认为凶手会这么做，这样子他还要回去有暴露的风险。”

“确实如此，但是凶手行凶的地方肯定距离那里并不是很远，说不定就在那个坊市里面。”这个人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原本是我们负责调查的，可是最近我们这边有另外一件大事。而且这件事情也不能大张旗鼓让刑部他们去调查，唯一能麻烦的就只有你了。”

“好吧。”刘远也没问是为什么，这件事情摆明了是个麻烦。自己又没有办法拒绝，问多了对方不想说也不会告诉自己，想要告诉自己的话迟早要和自己说的。

这个中年人笑了一声说：“刘掌柜果然是个靠谱的人，一个人只有能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才能够成大事…不过刘掌柜并不是外人，和你说一说倒是无妨。”

这个中年人给刘远倒了一杯茶说：“此人是其他国家派到我们大唐的间谍。”

“？？？”

这不对啊，一个其他国家的间谍死了要这么紧张调查干什么？说不定是某个侠客知道了这事情抱着行侠仗义的想法去把他给杀了呢？不过也不对啊，如果是某个侠客的话估计就直接一剑杀了，然后留下一行字，写某年某月，某某某斩杀某人于此，罪名是什么。

这些江湖侠客最喜欢的就是名声了，他们不会放过任何给自己增加名声的机会。

“实际上，他在大唐这边生活了五年之后，就开始在主动找上我们，希望能够出卖情报来加入大唐……”

“还有这种事情！？”刘远心想这间谍不行啊，别人间谍可能是官府找上门了之后投诚的，怎么你这人还主动上门推销自己的？这不是很掉价吗？

“对，原本我们还想故意让他传递一些假消息的，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投诚了，那么我们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中年人叹了口气。

“等一下，你们是负责监视他们这种人的…”刘远突然想到了什么，能负责监视这种人的，在长安只有一支部队，那就是那支神出鬼没的百骑。

“对啊，可是在他投诚了之后又帮我们做了很多事情，提供了不少消息给我们，也给那边传递了我们想要传递的消息，所以我们对他很放心，于是就放松了监视。”

“最近几天他说那边似乎有大行动，所以让我们和他暂时不要联系。结果没想到居然就出了这事情，我怀疑他的死和那件所谓的大行动有直接关系。而且从他的口气上听，这大行动还是颇有破坏力的，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帮忙调查一下，尽快知道这件所谓的大事情到底是什么。”

刘远听着就感觉不对劲了：“这人既然知道了这所谓的大行动很重要而且有破坏力，为什么当时不说清楚？这么模模糊糊的不对劲吧？”

“搞我们这一块的，不能因为知道一些比较模糊的事情就听风就是雨的上报上去。”中年人说：“只有当情报确定了之后，才能进行上报。这是做情报工作最重要的，否则模糊的情报当真真的话，会让我们损失非常严重，甚至出现非常严重的后果。”

这一点刘远倒是能够理解，尤其是像是战争的时候，一个模糊的情报如果出错的话让大军损失严重那可是会导致整个国家都有危险。

“行吧，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办法拒绝。”刘远摊手说：“那么至少我需要在调查的时候能有一些助力…”

他话还没说完，这个人就扔了一个牌子过来说：“拿着这个，长安所有部门的人都不会拒绝你的求助，并且需要全力配合你。而且你还可以去一些地方去求助，调度里面的人。回头我把地方名单给你……”

“这…”刘远感觉这不是一个令牌，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被人信任了？怎么说自己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商人而已吧？这不对劲啊。

“你拿着就是了，有人给你做担保。”这个中年人笑着说：“老实说，我也没想到刘掌柜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真是深藏不漏啊。”

“难道是太子吗？”刘远想着也感觉不对劲啊。百骑这种部队绝对不是太子能够染指的。即使是打听一下都不行，否则的话以现在那位皇帝的性格，这太子别说是不能当了，估计就直接要找个理由砍死了。

可是除了太子之外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啊。而且现在太子的相好还在在自己旅舍里那么，现在还是一个自身难保的状态，哪有时间整这么多幺蛾子。

看到刘远有些迷茫，中年男子笑着说：“好了，别想了，认真做事就行了。回头好处少不了你的。另外这次事情比较重要，有确定的情报就直接来这里和我汇报就行了。”

刘远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突然就有了这么大权利的事情。他甚至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免费去那些店里面吃喝了？

这人也就这么点志气了。

唐第一次体会到了吃东西吃到想吐是什么样的感觉。并不是她故意要吃这么多，而是店老板说了，今天在这里吃的东西都是免费的。

听到免费两个字的时候，唐就不淡定了。

没有什么词能比免费两个字更有吸引力的。

于是唐就忍不住了，她点了不少好吃的东西，因为她觉得这次如果不吃的话，下次来了没免费就要钱了。

自己可是知道爹赚钱不容易，这次如果不吃的话就是亏了，而这店的东家就是赚了，那怎么能行。

于是这丫头就放开了肚子在吃，让店里的伙计都担心了，考虑要不要去找郎中过来看看。

“你这丫头也不怕把肚子撑破了。”刘远感觉自己头开始疼了，家里有这么个不让人安心的丫头自己也是颇有烦恼的。

“不，不吃就亏了。”刘唐连说话都费劲，甚至还想要喝水。如果不是刘远阻止，这丫头说不定喝点水之后肚子要更大了。

“这傻丫头……”刘远不得不坐她旁边给她揉了揉肚子，希望能够快点消化一下。

“爹，要不你帮我吃吧，不吃的话下次就没免费了。”

“傻孩子，没关系，下次过来吃我还是可以免费的。”刘远面目慈祥地说道，让刘唐瞬间就感觉不好了，之前可没这么说来着。

“刘掌柜。”正在此时，一个看似普通的伙计走了过来说：“您的同伙今天遭到了袭击，虽然被我们救了下来，但是他还是受了点伤……”

“等等，什么叫我的同伙啊，这词语用的不好啊。”刘远这时候还在纠结咬文嚼字的时候，然后突然反应了过来说：“不会是王云那家伙吧？他该不会真把自己说准了吧？”

早上刚说自己可能被袭击，结果这居然成真了，刘远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