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调查也要摸鱼

这家店的一楼是卖布料的，二楼则是用来居住的地方。刘远调查的是一楼而王云则是负责二楼。小唐负责用她的鼻子闻一闻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这小丫头在这方面有特殊的天赋，经常用自己的鼻子找出一些奇奇怪怪却非常有用的东西。

“这些都是西蜀的丝绸吗？”刘远摸了摸这些布料，然后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还真是西蜀那边的材质和做工。知道这一点并不是他也有做这一行，而是之前有碰到过一起假冒的案子正好有所了解而已。

“没有账本和进货单之类的东西吗？”刘远找了找柜子里面，却发现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

“丝绸虽然很贵重，可是时间上应该是不允许拿走了，毕竟这么多东西要拿走非常困难。但是偏偏把账本之类的东西带走了，果然是因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吧。”刘远摸了摸下巴，发现这里的布料种类其实不多，里面甚至根本没有什么平民百姓所使用的麻布。

“反而是比较贵重的布料有不少，但是他又开在这种地方，怎么看都非常奇怪吧。”刘远开始有些在意了，原本以为只是这人只是和那个叫穆易的人有仇而已，可是如果是有仇的话，利益也是必然要占据上风的。

简单的说就是，即使是要复仇，一般人也绝对不会抛弃这么多利益才对，因为这样子收益和损失完全不成正比啊。

在这里没有什么发现之后刘远开始在一楼的其他房间里面看了一下，不过里面都是一些储存的物资而已，而且里面大部分都已经搬空了。

“从地面的灰尘来看，已经好久没有进过物资了吧？看样子是有预谋的呢。”

之前也打听到了，这人专门给达官贵人提供丝绸或是比较高级的布料。而现在元宵刚过去没多久，那些大户人家对于丝绸的数量要求还是比较明显的。这种情况下他只要稍微有点脑子都会多准备一些存货。

即使是普通情况下，也应该多准备一些库存，避免某些人家里突然要使用丝绸的时候没有货。

“等一下，这是什么。”刘远正看着呢，突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在一个货架上面放着一些丝绸，看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他发现这些丝绸的外面居然还有一些沙子。

丝绸这东西还是比较精贵的，平日里要是里面不小心有一些沙子或是一些坚硬的东西，那丝绸是绝对要坏的。

“而且这种沙子看上去并不是那种泥土干了之后才会出现的沙子，个头没这么大，反而像是…”刘远拿起这个沙子摸了摸，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他经常会在自己的旅舍里面打扫卫生的时候弄出一大片。

“这些，都是西域那些胡商来的时候所带来的沙子啊，而且都是在卸货的时候从货物上面掉下来的。”

西域那边风沙比较大，来大唐的路上经常会碰到一些很危险的事情，比如沙尘暴啊什么的。

这种情况一旦出现那就是非常危险的。但是经常行走在这条路上的商人自然有保护自己的办法，虽然危险但是并不是必死之局。况且这种沙尘暴都是有规律的，只要不作死在最危险的时节出门都没什么问题。

可是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沙尘暴会把沙子吹到货物的缝隙里面来。所以每次那些胡商在刘远后院卸货的时候，都会有不少沙子掉出来，他要花不少时间去清理。

“这些丝绸，不是从西蜀那边运过来的吗？怎么会有这些沙子？不对啊！”刘远发现这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之前他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寻仇而已，百骑的人只是大惊小怪而已，什么大事情，能大到什么程度啊。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这些丝绸明显不是和情报上苏搜获的一样是从西蜀运过来的，而是从西域那边运过来的。

“这是疯了吧，丝绸运到西域那边卖的话，比在长安卖不知道贵多少，他们还大费周折再运过来干什么？”刘远感觉这事情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第一个想法就是把这烫手的活给扔了。

“记得没错的话，旁边的掌柜说还有西域人过来买东西吧？难道他和西域人有勾结。而且这个穆易也是西域人来着，好像还是西域那边的间谍，只不过是被大唐策反了而已，难不成是因为不小心被发现了之后灭口了？”

“难道是他们之前也发觉这个间谍有些不对劲，所以专门安排了一个人在这里监视吗？”

想到这里，刘远走出了这家店，来到了旁边之前的那家店。

看到刘远走过来的时候这个店的掌柜是有些慌的。他可是记得刚才这两个武侯叫来了一个所谓的开锁师傅，抡起锤子就朝着这门砸了过去。

那门根本没坚持多少时间就碎了，是碎了！不是砸开了！这是活生生把门给砸碎了啊！

他现在非常担心这人会再叫来一个所谓的开锁师傅，把自己的店给砸了。

“你这么害怕干什么？”刘远有些纳闷，自己也不像是很凶恶的那种人啊。

“不不不，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这个掌柜生怕刘远恼羞成怒就动手，连忙挥手否认。

“问你几个问题。”刘远凑过来问：“隔壁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开始发达的？在发达了之前是否有接触过什么人？”

“这…”这个掌柜费劲了脑子开始回忆。他不敢不配合，不配合店就要被砸了啊。

“这家店开始发达的时候是前几年，大概是4年之前吧。当时我也没注意，不过这么说来，好像那时候他确实关了一阵子门，我以为他要关门了还挺开心的……”

瞧瞧，这就是幸灾乐祸。

“只是没想到后来他居然发迹了。”说到这里，这个掌柜叹了口气说：“现在看来，当时的他就已经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早点发现你说不定还要被灭口呢。”刘远懒得说这人了，穆易尸体现在还没下葬呢，估计这人也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导致了这样子的。

“不过他有和什么人来往，我就不知道了…其他的房子？没有没有，他平时都会在这里不怎么出门，甚至发迹了之后都没去平康坊，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男人……”

得，看样子在长安评判一个人是不是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他是否喜欢去平康坊。

“行，那如果有想到什么就和我们说。”刘远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能记得住那还真是了不得了，不是每个人都是那种过目不忘来着。

“子正，快来！”正在此时，王云突然在门口朝着刘远大喊道。

“是有什么线索了吗？”刘远眼睛一亮，看样子今天运气不错啊。

“看我发现了什么。”王云露出了特别的笑容，让刘远有些纳闷，这笑容有些奇怪啊。

然后他看了一眼王云手上的本子，顿时眼睛都直了。

“这，这是什么？”刘远马上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之后马上和王云走了进去说：“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眼前这东西是真见不得人的，因为这玩意儿是一本春宫图。虽然大唐并不禁这玩意儿，甚至在某些层次还很流行，不少人都有所收集。

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这东西还是未免太尴尬了点。

“嘿嘿嘿，我倒是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而且看画风还是西域那边的，和我们这边的完全不一样呢…”

“你一个成亲了的人要这玩意儿干什么？”刘远实际上也是想要这春宫图的，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能够拒绝这玩意儿。

“当然是学习和观摩啦。”王云喜滋滋地收了起来说：“这东西价格可不菲呢，而且想买也不一定买得到，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

“等一下，西域来的丝绸，还有这东西…”刘远沉思了一会说：“我知道了，这家伙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

“工具人？那是什么？”王云把春宫图收进了衣服里问。

“就是推出来背锅的那种人，一旦失去了用处就只能被处理掉的那种。”刘远说：“看样子这人只是一个被推倒前面用来掩人耳目的人而已，真正的幕后实际上应该是西域那边的人。我怀疑是这个叫穆易的人暴露了…看样子我又要去那边一趟了。”

“对了，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找到了什么线索吗？”刘远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我还没开始找呢，一进来稍微找了一下就发现了这东西，看了好久才想到要和你分享一下。”

“你…”刘远差点就一口气上不来。自己两个人来这边是干什么的？是调查的不是来找春宫图的啊！最关键的是你给我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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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就收起来了，然后你和我说要和我分享一下？我信了你的邪！

“马上给我去找！”刘远怒吼一声，连正在偷吃东西的小唐都吓得嘴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