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就是老板

依不然见福菁菁开口，也就收回了心思，就等着看她怎么说。

福菁菁脸颊微红低声细语说道：“我…其实我就是老玩石的掌柜的，或者说老玩石的老板就是我的父亲，我在负责经营管理。”

依不然瞬间被雷翻了，大眼瞪眼的盯着福菁菁，这都什么事儿呀？这丫头还真会藏着捏着，都品茶聊天老半天了，原来老玩石的正主儿就在眼前，还寻摸着把老玩石挤兑走呢，人家就在跟前跟自己喝茶聊天呢。依不然真恨自己没有眼力劲，只想到福菁菁说店铺房东也姓福，咋就没想到这老玩石老板也姓福呢？闹笑话了，真是闹了个大乌龙笑话。

依不然讪讪的笑道：“对不住哈，没想到老玩石的老板就在眼跟前，还寻思着收购店铺，怎么跟老玩石的老板咋商量着安稳移交呢。不过，你之前说的出售店铺的事儿还当真麽？”

福菁菁也是一脸的歉意，赶紧说道：“老板！之前说的都是实话，当然是指店铺出售的事，我就可以做主。”

“你？你能替代你父亲做主？”依不然显然不是很确定。

福菁菁犹豫着解释道：“实不相瞒，家父已经不在人世了。老玩石这两年都是我在苦苦支撑。”

依不然微皱眉头又问道：“怎么说苦苦支撑呢？我瞧着生意挺好的嘛。”

福菁菁有些尴尬的笑道：“老玩石生意时好时坏不稳定，赌石也仅仅是多个招揽客户的手段。生意并没有多大的起色。虽说没有店铺租金的拖累，整个老玩石也仅仅是维持而已。人员开支各种费用加起来也是难以支撑下去，所以才有了转让出去的打算。”

依不然挠了挠后脑勺又问道：“不是说赌石很来钱的嘛？”

福菁菁接道：“赌石和做赌石生意是两码事。赌石，全靠运气，即便是经验丰富的里手行家，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所以大部分顾客都是属于打闹的，属于赌怡情之类。老玩石增加赌石并没有带来多少收益。还有就是没怎么出好货，上品翡翠都没怎么出过，极品就更别提了。赌石生意，就如同彩票一样，哪家店里出了大奖，大家都去试手气。”

“呵呵！我听说但凡出了极品翡翠的时候，都要买一挂鞭炮放，以示庆贺？”依不然也是看书上写的，他哪里听过哟。

可就在此时，一个销售美女跑过来叫嚷道：“菁菁姐！大涨大涨！我去买花鞭炮！”话没说完就跑了。

福菁菁也是一惊，她这老玩石赌石生意都做了两年多了，还没有遇到大涨，今天居然就碰到了，真是福气临门一脚：大涨

依不然心想这个所谓的大涨，说不定就是墨雨姐他们几个切出来的。想了想，之前挑挑捡捡的选了两车翡翠原石，有个大涨也没啥稀奇的，也就坐在石凳纹丝不动。

福菁菁却觉得奇怪，按说平常之人听说大涨都会挤过去凑热闹，眼前之人居然不为所动，真是奇人怪事一个。福菁菁心里想着就准备起身也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却被依不然言语劝道：“呵呵！菁菁，稍安勿躁，等他们都解完了再说，不着急不着急！”

“他们？他们是谁？是你的朋友麽？”福菁菁好奇道。

此时，老玩石外面响起了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原本老玩石门外就围了许多人，这鞭炮一放就更吸引了古玩街游人的关注。

有一个销售美女跑进来叫道：“菁菁姐！不得了啦，大门外面人太多啦，拦都拦不住，有钱没钱都想往里冲！咋办？”销售美女焦急的汗水都流出来了。

福菁菁略微沉思片刻就吩咐道：“如玉！你叫安贵他俩关门暂停歇业！”

可就在此刻，一声突兀的怪叫道传了过来：“谁叫你关门歇业的？”

福菁菁眉头紧皱，心烦意乱的转头回道：“陶禄岱！今天老玩石关门歇业，不再接待新客户。”

叫陶禄岱的怪叫道：“咦！我说福菁菁，我可不是新客户，我可是你的老客户了。怎么着？想撵我走啊？没门儿！除非你把欠债还了，我自己个儿晓得走。”

依不然心想，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俩人又唱的哪一出？

见依不然疑惑的看了又看，福菁菁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个人叫陶禄岱，京城有名的富家执垮子弟，人称金城四少的陶三少。别看他人不咋地，可他爹是京城十大商业巨头之一，在金融界举足轻重。说直白点儿，就是做投机倒把的生意，勾结银行放高利贷的！”

原来是个做放水生意的，之所以说放水生意，这是夜狼他们的主营业务之一，也就是俗称的高利贷。依不然也曾经劝过夜狼，利息适可而止就好。好在夜狼倒是听依不然的话，利息基本上都是合理范围内。什么叫合理？银行利息三倍，借款人自愿接受即可。

“你欠了他们很多钱？”依不然又问道。

福菁菁咬着嘴唇漠然道：“不是我欠，是我父亲欠的。两年前我父亲携巨资去西南边陲赌石，垮了！不甘心。就跑回来托人找银行贷款，可谁曾想银行和陶氏金融投资有限公司勾结，将我父亲又转介绍过去，我父亲哪里知道这就是个坑呀！稀里糊涂的就签了借款协议。”

“三百万，两年期，年息4，这都还能接受。可在协议后面附加了一条，到期不还月息5。我父亲也没在意，想的是一把就赢回来了，不怕利息多少。当他再次踏上西南边陲赌石，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人带回消息说，他再次赌垮，精神失常走失了。有说他自杀了，有说他出逃国外避世，说什么的都有。总之我就当他死了。”福菁菁黯然道。

依不然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赌！又是赌！把一个好好的家赌没了，赌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可依不然发现自己也有赌性，凡是都想跟人赌上一赌。从他到上江城以后，都赌了多少回了，好在他运气好，逢赌必赢。可要是输了呢？他可不认为自己输得起。

陶禄岱见福菁菁不搭理他，心中就有些不爽，径直过来叫道：“喂！福菁菁！眼瞅着又该支付月息了吧，你都准备好了么？我可提醒你一下，半年之后利息可要上调哦！至少得上调一个点。”

“6？你去死吧你！”福菁菁再也耐不住了。

“呵呵！我死不死跟你没关系，可你欠钱不还就跟我有莫大的关系了。怎么着？我之前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啦？要不我再重复一遍，一个呢你从了我，欠债之事咱们一笔勾销；再者呢，把你这店铺抵了，可还不够啊！哦对了，你们家还有个大宅院，倒是值不少钱。”陶禄岱贪婪的眼神暴露无遗。

“你休想！我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的钱我会还的，一分都不差。”福菁菁紧咬红唇恨恨的回道。

陶禄岱嬉笑着：“好！有骨气我喜欢，可我要提醒你一下，下个月就是半年以后的新月息了，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否则后果很严重，你懂的。”陶禄岱已经开始威胁了，他不信收服不了眼前这娇滴滴的美女。对于福菁菁的美色，他可是垂涎已久了。

依不然实在听不下去了，就随口问道：“菁菁！你到底欠他多少钱？”

福菁菁被这么突兀的一问，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陶禄岱却先叫嚷起来：“怎么着？子哎！你也想趟这趟浑水？瞧你这样儿，土货一个，还跑京城来装什么大蒜？”

依不然也不想跟他斗气，他是想逗他玩，心思动了动就说道：“陶三儿是吧？咱们也不用斗嘴皮子，既然这里是老玩石，咱们就来赌石如何？是不是土货装不装大蒜，赌上一赌手上过？”

陶禄岱被依不然激起了赌性，似乎也是手痒难耐，梗着脖子叫道：“赌？怎么赌？你有钱赌麽？”

依不然仍旧笑道：“凡是进来老玩石赌石的都要验证，现金至少五百万的。反而是你没有验资就偷溜进来了。我倒要问问到底是谁没钱？”

陶禄岱被依不然问的哑口无言，可他又不甘被抢了面子，从怀里拿出一个支票本，叫嚷道：“谁说我没钱？想要多少我就写多少。”

依不然倒是见过支票本，秦越明曾经就拿支票本开了一个亿的。他就问道：“你这支票本最大金额能写多少？”

陶禄岱摇着脑袋嚣张的叫道：“多少钱？说出来吓死你。我能开出一个亿的现金出来，你把自己个儿剁吧剁吧称一称，能卖多少钱？”

依不然才不搭理他的挑衅，直接说道：“好！咱们就赌一个亿，陶三儿这样，既然这里赌石，咱们就赌石分输赢。”

听依不然这样说，陶禄岱就有点犹豫了，他自己知道不是赌石的料，都说赌石一刀富一刀穷，万一赌垮了，自己就亏大发了，岂不是便宜了这子？

见陶禄岱眼珠子乱转，依不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就爽朗的笑道：“陶三儿！我就选那块丢弃一边的垫脚石跟你赌，你看如何？”

福菁菁一听就急了，赶紧阻止道：“老板！使不得啊！那块真的是垫脚石，是当年父亲运翡翠原石拿来压车的，不是翡翠原石，更别说出翡翠了。”

可陶禄岱抢嘴道：“福菁菁！你一边去，爷们赌石你个丫头家家的掺和什么劲，这位爷既然说了拿垫脚石来赌，那就是真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他可好笑嘻嘻的跑来了，屁颠屁颠额的跑到半赌料货架上挑挑捡捡的选了块表皮开窗，显露出绿茵茵的翡翠肉来。

依不然没有理会福菁菁再三劝阻，起身来到那块垫脚石跟前，再次伸手感应了一下，确定无误之后。这才悠哉悠哉的回到石桌旁坐下。

福菁菁再次看了看依不然，心说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赌石有他这么瞎胡闹的吗？随便捡块垫脚石跟人家赌翡翠原石，还笑的那么悠闲自在，真是不可理喻！

这时陶禄岱也抱了块半赌料回来，汗流满面的，这子也不嫌累。

福菁菁就吩咐人将这块半赌料和那块垫脚石搬过去解石。又要求陶禄岱将支票开好交给她，她作为中间人这是应该做的。

可陶禄岱不干了，非要依不然也开支票，依不然哪里有支票开嘛，福菁菁也看出来了，就说道：“陶禄岱，我就把这老玩石店铺借给这位老板跟你赌一把，如何？”

陶禄岱哪能不同意呢，他早就想把老玩石收了，再找机会把福菁菁也一起收了，何乐而不为呢？

到底这场赌局如何呢？福菁菁一点信心都没有，陶禄岱笑的乐开了花。可依不然却风轻云淡坐着纹丝不动，仿佛一起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