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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深邃

程睿寒深邃的黑眸沉沉看着夏小凝,柔声问:“小凝,想不想我帮他们?”

一丝犹豫印在夏小凝的脸上:“程董,你若帮了他们,那我就欠你一个人情,可我没有什么好回报你的,要不我给你唱一段。”

程睿寒惊异地看着夏小凝,夏小凝款款站起来,抚了抚衣裤,周正后,她轻声对春生说:“春生,可以给我拉一段《三家店》里的将身儿来至大街口吗?”

春生也吃了一惊:“夏小姐,你要唱老生?”

夏小凝有些腼腆地说:“唱得不好,荒腔走板的,应个景而已。”

春生不再说话,认真拉起胡琴。西皮流水的唱腔响起,如凌空飞燕响彻屋内,这声音干净清亮,通透醇厚。春生抬头瞧一眼夏小凝,越发专注操琴。

程睿寒凝神听夏小凝唱秦琼的戏文: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口,尊一声过往的宾朋听从头。一不是响马并贼寇,二不是歹人把城偷。杨林与我来争斗,因此上发配到登洲。舍不得太爷的恩情厚,舍不得衙役们众班头。实难舍街坊四邻与我的好朋友,舍不得老娘白了头。娘生儿连心肉,儿行千里母担忧。儿想娘身难叩首,娘想儿来泪双流。眼见得红日坠落在西山后,叫一声解差把店投。

夏小凝唱到:娘生儿连心肉,儿行千里母担忧。儿想娘身难叩首,娘想儿来泪双流。动了真情,眼泪纷纷飘落。

程睿寒沉默地听完,陷入沉思,众人不敢打扰,许久程睿寒方才开口:“富华,你明个去找市京剧院的胡院长,就说我说得把他俩个特招到剧院,今个晚上也免了碧云陪夜的拍卖,账记到我的名下,以后也不要他们唱堂会,回头结账多算他俩十万块。”

意外之喜让碧云和春生喜上眉梢,他俩忙行大礼道谢,程睿寒淡淡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这一夜程睿寒再没有笑过,即便欢好也沉闷。

夏小凝心里明白程睿寒一定是听懂了她唱这一段的用意,她只想程睿寒明白她的心思后,能有恻隐之心,账还清后放了她和陈安南回榕城。

虽是月明,但屋里却是清冷的。程睿寒兴致不高,只要了一回就收了手,不过他也没让夏小凝起床,他长腿压在夏小凝的身上,半靠在床头神游太空。

夏小凝没敢打扰程睿寒想心事,蜷着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抠床单,好一阵程睿寒侧了身看着夏小凝问:“小凝,你打算什么时间回榕城?”

因中午有杜一帆的暗示,夏小凝到也未惊慌失措,她细声说:“把您的账还清就回。”

程睿寒没有表情又问:“想逃避我?”

夏小凝心跳加快,她没有说谎很坦诚地回答,她知道若在程睿寒面前撒谎无异于寻死,她望向程睿寒深邃的黑眸说:“程董,如果您不放手,我能逃脱您的掌控吗?我只是很累,想回到父母身边。原来读书的时候,认为自己是只矫健的苍鹰,可以展翅遨游在广阔的天空,以为离开父母也能有片新天地,可撞得头破血流之后,方明白其实自己只是一只离不开父母的麻雀。”

程睿寒伸手轻柔地抚摸夏小凝芙蓉面:“小凝,我让你很累吗?”

夏小凝低了眉眼:“是我没福消受而已。”

程睿寒继续轻抚夏小凝如新月的弯眉,没有波澜起伏地说:“小凝,你有句话倒是说得很明白,我若不放手,你哪怕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我若让你的账还不清,你永远都不可能成自由身。”

夏小凝小心地看程睿寒的脸色,程睿寒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夏小凝知他所说不假,只要他不想让她还清账,留个二万的尾数就可以拖死她。当初他发善心减了她150万的欠账,但附加条件要还清账才可以和陈安南结婚,若程睿寒存心和她过不去,他随便动点歪心思就可以整死她。

其实他也改变很多,从冷酷到用心良苦,从用强的到点点滴滴的关心,他何尝不也是放下自傲和自尊,忍让着夏小凝。

程睿寒披上浴袍下床去窗边,已是夜深,水榭的繁华如昨夜星辰般远去,人来人往的水月花已人去楼空,只余下月亮的光华仍然不为世事的变更而改变。

清冷地站了许久,千般思量,万般犹豫,终是动了恻隐之心,不再程苛夏小凝。

复回到床边,淡着声音说:“你怎么自在就怎么叫吧。”

低柔地道谢:“多谢,程董。”

“肚子饿吗?我让他们炖了血蛤,这就给你送来。”

“不饿,刚才吃得好饱,罗经理给我拿了好多事物,我吃撑了还吃了许多。”

程睿寒唇角漾起一抹笑意:“傻瓜,吃不了就不要吃,也不怕等会肚子疼。”

夏小凝脸红地说:“看到好吃的,我就管不住自己,我喜欢那个千层椰汁马蹄糕,好甜好地道。”

程睿寒坐到床边,抚摸夏小凝的肚子:“小宝贝,不要太贪吃,晚上吃太多会压食,也不要吃太多的肉,我在那边看着你,只爱吃肉和甜点心,还是要吃点蔬菜和水果。”

夏小凝脸更红了:“我喜欢吃肉和甜点心,小时候安南家的鸡腿全是我吃了。”

程睿寒微微一怔,夏小凝立刻回过神。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说陈安南不是存心让程睿寒闹心吗?他要是生气了,安南又得受罪。

夏小凝急忙又说:“不过我现在不爱吃鸡腿了,长大了口味也变了,变得喜欢啃骨头。”

程睿寒压下心中的酸意:“小凝,广州有几家酒楼点心做得很不错,周六我们去喝早茶。”

夏小凝摇头:“干嘛舍近求远,夜色点心不也做得很好吗?”

程睿寒笑笑:“小傻瓜,吃点心还得去广州,大同酒家、莲香楼几家老字号做得蛋挞,鲜奶红豆糕,化皮乳猪,老婆饼,椰汁年糕很多东西都很美味,特别有些现点现做得点心非常棒,夜色是做不到那样地道的。”

夏小凝仍是摇头:“我不想去,麻烦,想吃点心来夜色吃就成。”

程睿寒板着脸认真道:“小凝,以后不准来夜色,若是你想吃夜色的点心,我让富华送到我们家里。”

夏小凝不解地问:“为什么啊?你上次不还让王总留我吗?”

程睿寒声音大了几分:“说不准就不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把王富华的电话存到你手机里,你想吃什么给他打电话,让他准备好派人给你送来。”

程睿寒起身去拿夏小凝的手机,他翻看着短信留言。夏小凝伸手去抓电话,程睿寒拉开夏小凝的手,冷着脸看夏小凝和陈安南的甜言蜜语,他烦闷地看完所有留言,全给删了。

夏小凝大为不爽:“程董,你不能这样做,你很过分!”

程睿寒冷漠道:“夏小凝,我就这样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还别说,陈安南上班时间不安心工作,给你发私信,这就是程重违背工作纪律,我还没找陈安南算账,你到还想找事是不是?”

夏小凝立刻不言语了。程睿寒却不依不饶起来,他查看每一个联系人,一个个过堂问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和她是什么关系?

夏小凝转过身不答话,程睿寒冷笑道:“夏小凝,不想回答我是吧?没事,我也不需要你回答,我一个个给这些人打电话,你不怕丢人现眼,你就尽管给我耍大小姐脾气。”

说完,程睿寒立刻拨一个男性的电话,夏小凝慌忙道:“程董,我告诉你就是。”

电话铃声响起,那边已有了回应,夏小凝抓起电话涨红了脸胡乱找着理由讲电话:“张伟,是这样的……安南说好久没有和同学聚会,问你什么时间有空,我们约个时间郊游……”“好,好,这周末啊,好,我回头再找几个同学商量一下具体时间……时间说定,我就通知你啊。”

程睿寒抱着手臂冷眼看夏小凝,他等夏小凝电话讲完后,拿回手机,指着电话薄一个都没有漏地询问。他边问边认真查看夏小凝的表情,看她是否撒谎,等他全部过完堂,他方输入王富华的电话,命令夏小凝:“小凝,以后下班不要四处游荡,下班就老老实实回家,秦越的学校也不准去。”

夏小凝好声商量:“程董,我还要和越越商量一下,不能说走就走。”

程睿寒厉声吓唬道:“夏小凝,照我说得做,你要是敢不听话,你去秦越学校一次,我就用竹尺把你脚板打肿一次,你不怕打,就尽管去。”

夏小凝立刻想到秦越被打肿的脸,她恐惧地看着程睿寒,不再忤逆他。程睿寒见夏小凝被他唬住,转而柔和地说:“小凝,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是我心爱的女人,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舍得动你一根汗毛。”

次日,夏小凝正琢磨着给秦越说这事,秦越却先喜滋滋给她打电话:“小凝,你以后不要来学校教舞了,我的学校转手了。”

夏小凝没有以往的惊讶,清淡地问:“越越,是程董帮你转手的吧?”

秦越笑逐颜开地说:“是啊,是睿寒,他说教舞蹈是吃青春饭,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他给我做了更好的安排。”

夏小凝淡淡地听完,给清越道喜后,准备挂电话,

女人大多喜欢分享快乐和悲伤,秦越也不例外,她接着兴致勃勃开怀地畅谈:“小凝,睿寒给我拿到一个顶级服装品牌的锦城代理权,又给我安排了最好的卖场和最佳的展厅。小凝,你知道这个品牌有多大牌?黄金地段的卖场多不容易进?可睿寒一天全给我搞定了,不说以后这个生意每年会给我带来几百万的收益,就连起初的投资都要七八百万,我真是太幸运了!不仅在学员面前挣回脸面,以后还可以会过上没有后顾之忧的奢华生活。”

夏小凝只得继续当听众,她简单地附和着秦越,秦越也不在意。秦越现在需要的不是情感专家,她需要的是羡慕她的好听众,秦越发表无数的感慨之后,很慷慨地说:“小凝,以后你来我的展厅,你买衣服我不要你的钱,你看中直接包好走人就成。”

夏小凝淡然笑笑:“越越,我若需要再说吧。”

秦越向夏小凝宣告她事业转型之后,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也就很少约夏小凝出去吃饭逛街,夏小凝正好也想避而不见,也合了她的心意。

从夜色回来后,程睿寒消失了许久。夏小凝也懒得费心神去想是什么原因?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回榕城前她只求平平安安度过,不要有任何的横生枝节就是阿弥陀佛了。

这段时间陈安南回复到他正常的工作学习状态。虽然他有时眼神也失神地盯着某一处,但夏小凝看他的时候,他瞬间又恢复到常态。

夏小凝隐隐感觉到陈安南的变化,但她也说不清楚陈安南到底变在哪里?他仍然和往常一样,不应酬的日子按时下班回家,带她喜欢的广式烧腊和点心,家里的重活每次都默默做好,仍然喜欢她的身体,在家的日子仍是极度索取,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看不出有半分不同,但夏小凝还是感到不一样。

但这变化到底是什么了?夏小凝说不上来,但女人的直觉都是可怕的灵敏。陈安南和以往相比,他学习更刻苦,晚餐后雷打不动做当日的工作日志和分析,看大量财经信息以及繁多的相关书籍。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极其专心聚精会神,身上有超越他这个年龄的成熟和锋芒。他如今的学习和研究方向不仅是以往的财务专业,而是经济动向和国家的宏观政策,以及国内外的期货和大宗商品的走势,他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做预判记录下来,一个区间段后做对比分析。

有次夏小凝在陈安南做笔记时,故意站在他旁边,陈安南竟然没有发觉,他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研究之中。夏小凝一点也不感到好笑,而是感到不安。以往即便陈安南爱学习,但只要她在旁边,陈安南总会感觉到她的存在,无论他对正在学习的问题多感兴趣

如今他却把学习看成头等大事,夏小凝虽然觉得不正常,但男人重事业也无可厚非。再则陈安南也不是现在才爱学习,以往他就是一个有目标和上进心的人。

若说陈安南有点不正常,那就是学会了抽烟,虽然烟瘾不大,但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也会抽上一支。陈安南知道夏小凝讨厌烟味,他都避开夏小凝到阳台去抽。一次夏小凝见他呆在阳台久了,唤他进屋,见他眼神极尽的阴郁,他回头看到夏小凝,神色又回复到柔和之中。

其实和程睿寒有了这样的关系后,夏小凝也是忐忑不安的,她也变得分外敏感和多疑。她担心陈安南会嫌弃她,抛弃她,喜欢上其她的女子,她会趁陈安南洗澡时偷看他的手机,偷看他的聊天记录。陈安南倒是坦荡的,他所有联系方式的密码仍然是她的生日,从未改过,不用她偷看,正当名分看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夏小凝开始发觉她变得有些神经质了,和陈安南外出,她都暗自打量陈安南看不看其她美女?接女子的电话声音有没有异样?偶尔的同学聚会,那些追求陈安南的女同学,陈安南有没有失了分寸?夏小凝变得无比小心眼,不过在夏小凝火眼金睛下,陈安南和以往并没有任何区别,仍然把她当宝贝一样娇惯着。她莫名其妙的小心眼,陈安南也总是包容着,极尽详细地解释,直到夏小凝开心高兴。

每每陈安南问这话,夏小凝都会心安踏实地热烈回应陈安南:“安南,凝凝爱安南,不仅这辈子爱安南,下辈子也还爱安南,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妈妈,凝凝最爱的人就是安南,凝凝要和安南永不分离。”

陈安南又会问:“凝凝,你这话话当真?一辈子都爱安南?”

夏小凝笑容满面地回答:“当然,凝凝一辈子都爱安南,凝凝除了安南不会爱上任何人,凝凝从小到大,心里只有安南一人。”

陈安南听了夏小凝蜜语后,会爱护地唱催眠曲哄夏小凝睡觉,夏小凝睡熟后,他又回到书房继续他的学习。

一日夏小凝月事来了,肚子疼睡不安稳,朦朦胧胧听到陈安南极其低沉地自言自语:“你的确是个好老师,我在你身上学了非常多,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总有一天会死在沙滩上。”

陈安南一切的风平浪静,一切和出事前没有异样,就在夏小凝放开怀的时候,陈安南猝不及防地让她痛到极致。

秋分这一日,高总给夏小凝电话,告知他从方园锦城分公司升职到方园地产总公司副老总,陈安南也调往和田羊脂玉厂任牵头副总。

夏小凝听了默不作声,该来的迟早会来,逃不掉也躲不掉。

高总见夏小凝没有言语,尽量淡化地讲:“小夏,年轻人在外打磨打磨也好,再者这次给小陈配的副总都是从业经验丰富,处事干练得体之人,小陈摔打一年半载,就可以独当一面经营全局。”

夏小凝没有对高总隐瞒,她很直接地说,她这几天就会递辞职报告,随陈安南迁往南疆。

高总知他劝不住夏小凝,提醒她:“小夏,如果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最好先跟程董沟通一下,你也不要太倔强,男人都吃软不吃硬,好好说,把姿态放低一点,不要弄得绝了后路,你苦也苦了这么久,可别最后闹得得不偿失。”

夏小凝叹口气:“高总,我明白。”

白露秋分夜,一夜冷一夜。从气候转凉后,大雁和候鸟也南飞了,这个秋分的雨夜,却成夏小凝永久的伤心夜。

这晚因陈安南的升迁,他们战略部和集团里一些过往相交的同事给陈安南办了个小型酒宴。陈安南喝得大醉,往日他酒量是好的,这一日却醉得一塌糊涂,回家都是他们部的同事送回来。

夏小凝又急又恼,她对陈安南的同事道谢后,吃力地把陈安南扶到沙发上,给他清理身子。陈安南浑身都散发着酒气,脸如关公一般红得不正常,夏小凝仔细清理好陈安南酒醉的脸,细细擦洗了上身,打了热水褪掉他的鞋袜给他泡脚,又倒了温热的糖醋汁给陈安南醒酒。

陈安南喝下醒酒汁,双臂打开松弛地靠在沙发上。夏小凝又端过另一盆温水给陈安南净身,她是没有气力,不然她非得把陈安南拖到浴室好好清洗一番。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分秋雨一分寒,还未到瑟瑟深秋,陈安南心却如寒冬一般,他倚在窗边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看白茫茫的雨雾。

他是绝不会放弃夏小凝的,二十四年的朝夕相处,二十四年的深爱,夏小凝已如他生命中的另一半,如果没有了夏小凝,他的精气神也就没有了。

可他昨夜做出那样的事,凝凝能原谅他吗?他能过心底的坎,无芥蒂和凝凝天长地久吗?

他盯着溅落在窗边的雨花,眼里般的仇恨,如果没有那个人,他会和凝凝到如今的局面?那个罪魁祸首,他害了凝凝,也害了他!世界上还有什么仇恨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更大的仇恨!

这事和夏小凝无关,一切都是那个人造成的,他不能怪凝凝。冤有头债有主,这个仇,这个恨,永在心底,陈安南眼神不仅有极度的恨意,更有阴森和……

回客厅前陈安南打开窗户,把阳台浓厚的烟味散掉,才去小心把夏小凝抱上床。

他刚把夏小凝抱上臂弯,夏小凝惊醒过来,她恐惧陌生地看着他尖叫:“放开我,不要碰我。”

陈安南闭了闭眼,复睁开后他内疚地说:“凝凝,对不起,你打我骂我生我的气都可以,但我不会放手。”

还未干透的眼泪又被新的痕迹所覆盖,夏小凝哭道:“安南,你好狠心!你难道不知道凝凝怕疼?你难道不知道凝凝怕脏?你若嫌弃凝凝,瞧不起凝凝,你可以……”夏小凝说不下去了,陈安南已经知道她脏了身子,他不会再要她了。

陈安南不等夏小凝话说完,眼圈也红湿了,他堵住夏小凝的唇,夏小凝推开他,黯然说:“安南,我已经很脏了,不要碰我。”

陈安南心中涌起万般酸涩,他哑着嗓子说:“凝凝,对不起,我昨夜喝多了,你不让我碰你,我不碰你,我会赎罪,直到你能原谅我。”

夏小凝痛哭道:“安南,我没有怪你,我已经不是干净身子了,你要是离开凝凝,凝凝也不会怪你。”

陈安南擦拭着夏小凝的眼泪闷声说:“凝凝,我说过除了你我不会爱上其她女人,除了你我对其她女人不敢兴趣,我不是那种迷恋女色的男人,除了你我对那方面的事看得很淡,这辈子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事就是你和工……”陈安南也说不下去了,他最在乎的就是夏小凝还有事业。可如今凝凝被那个人占有了,事业也成了断头铡,看不到任何光明。虽然那个人暗示把和田玉矿赠送给他,但他若要了这个矿,他就永久失去了凝凝,他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一辈子都会瞧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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