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聪明功夫

许洋也很傲，可是不知为何，他竟然相信吕布所说的一切。

包含这个绝世高手的概念，这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吕布一笑：“你虽然练过功夫，可是还远远不是我的对手。”他觉得对眼前的这个许洋不用隐瞒什么，也不用太过谦虚，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许洋有些与众不同。

“那可说不定！”许洋还是有些嘴硬。

“你的手上有老茧。”吕布笑了起来，指了指许洋的手背道：“你现在的这种拳面只有在长期的，不间断的打击不算柔软的物体的时候才出现，比如沙袋，人体，或者你手上有防护，这是你长期刻苦锻炼的结果，以求得出手的时候能给敌人最有效的一击。”

“你说拳击就好了，”许洋摇头道：“用不着这么复杂，这个我还是能理解的，”突然想到了一点，望了一眼吕布的手掌：“你好象手上没有这个痕迹，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不需要，”吕布淡淡道：“无论怎么看，你练的虽然不能说最笨，但也是很笨的功夫，而我练的就是比较聪明的功夫。”

他的口气虽然有些狂，许洋却没有生气，沉默半晌，终于问道：“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表现一下什么是聪明的功夫？”他很少服人，别人若是这么说他，他一定会让那人后悔这么说，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面对吕布竟然只有求教的心情。

“习武有内外两种，”吕布并没有急于演示。只是道：“我说你的功夫笨，并不是讽刺。而是因为你练的这种外功，实战虽然不错，可是对于修身强体却是大损，是典型的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许洋脸色有些苍白，“能不能再详细地解释一下？”

“举个比方说，这是个杯子。”吕布望了一眼后面，看并没有哪个注意到这里，伸手又从茶盘中取了个杯子：“这也是个杯子，他们材质类似，就是说如果两个相撞的话，哪个都有可能碎的。”

许洋点点头，暗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看了许洋一眼，好象看穿了他的想法。吕布一笑：“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你若仔细研究一下，就会发现很多以前没有发现的道理，这些道理你也可能终身受用的。”

许洋脸上微微一红：“还请指教。”

话一出口，许洋有些吃惊，这种求教地口吻他多久没有说过？

“茶杯没有碎的那个，不代表没有损伤，如果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上面有细小的裂纹，虽然第一次很难看出，但是长期持久的撞击，终究裂纹会越来越大，也会有破碎的一天。所以有一天你发现茶杯没有摔到地上，轻轻的碰一下也会缺口，也就不用大惊小怪的。”吕布缓缓道。

许洋有些明白吕布的意思，沉默了起来。

吕布又道：“这和你打别人的道理一样，你一拳打在别人的身上，别人固然觉得痛，但是相同的力量也会作用在你的身上，你现在觉得不痛，一方面是因为你的敏感部位不同，二来也是因为你的拳头经过长期的磨练，已经变得比别人的更坚硬粗糙一些，但这不过也只是坚硬一些，不代表无坚不摧，也不代表你的拳头不会受到损伤。”

“无坚不摧？”许洋苦笑道：“我见过几个比我强的，可是就算他们也不会夸下这种海口。”

吕布突然道：“可是我见过。”

许洋急声问道：“他在哪里？”

吕布指了指自己：“就在这里。”

许洋有些不高兴，以为吕布在耍他，却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现在你的拳面上的四指的经络已经受损。”

吕布淡淡道：“这和我刚才解释的茶杯一样，表面地裂纹虽然细微，但是毕竟有了。”

许洋这才真正变了脸色，他知道吕布没有胡说，这种类比的方法也让人听的很明白。

吕布叹息道：“依照你这种刻苦的练法，三十岁前不要说一个打八个，就算来个二十几个壮小伙子你也不用怕的，只是过了三十岁，你就会发现你打人不会那么痛快，因为你打人的时候，手会痛了。”

许洋右手紧紧的握住茶杯，因为用力指节有些发白，这些他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却无法反驳。

“再过几年的功夫……”吕布望着眼前的茶杯，淡淡道：“你就会觉得打个十个八个还可以，打多了一双手只有越来越痛，恢复起来很慢，那是因为你已经不止手上的经脉受损，持久的力道反击，虽然轻微，但和水滴石穿的道理一样，你全身的经脉也会开始受损。”

许洋实在无话可说，他知道吕布绝对不是虚言恫吓，他如果不虚心接受，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吕布缓缓道：“如果你还不停止这种愚蠢的方法，你就会发现你老了的时候，一双手很难再听你使唤，就算举个茶杯，拿双筷子都很费力，你这种武功是以预支生命为代价，因此在我看来，你的功夫……”吕布微微顿了一下，盯着许洋一字字道：“只能称得上是愚蠢的笨功夫，不练也罢！”

“那我应该怎么办？”许洋有些艰难的问道。

“一种是放弃，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愿意。”吕布缓缓道。

“既然有一个办法，那就肯定有第二个。”许洋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不错，”吕布抬起头来：“第二个法子就是我给你开个药方，你天天练拳后浸泡半个时辰。我想你如果能够照做，五十岁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手痛的。”

“这道是个好方法！”许洋喜上眉梢，“原来你还会医药，这倒是个意外发现，不过……”突然盯着吕布道：“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用的方法是什么？你不会天天用药泡手这么麻烦吧？”

吕布笑了起来，“你终于醒悟了，虽然有点迟。”

许洋脸色微红，平日里他很自负，认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次把吕布找来，也可以有点与他比一比高低的味道，却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和自己年纪仿佛，智商方面却只有比自己更胜一筹。

但他只有一丝的嫉妒。更多的倒是欣慰，这点让他有些奇怪！

“我也很想看看你说的聪明功夫是怎么样的。”许洋顿了一下：“如果这里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他知道习武之人，大多是敝帚自珍的，绝学也一般不对外人显示，不然怎么还能称得上绝活。

“其实我用的方法很简单。”吕布笑道：“不过实施起来倒很有难度，如果没有门径，十几年的积累很难小成，你的外功虽然笨，但是更容易见效，我的功夫虽然聪明，但是效果并不显著。”

“等等。你到底要说什么？”许洋不得不打断他道。

“你的武功需要坚持，可是我的武功需要师傅，需要领悟，需要毅力。”吕布伸手放下茶杯，手掌平放在装茶杯的托盘上，淡淡道：“你看仔细了，这不是你们说的魔术。”

许洋突然哑然的睁大双眼，托盘上的茶杯无端跳了起来，才到十多厘米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仿佛一只手在下面托着一样。

他坚信自己的眼睛没有毛病，绝对是飞行员的标准，所以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头一个念头就是魔术，可是吕布说过这不是魔术。

那这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