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人生第一难:挣钱

安贞自责没能亲自送一送妈妈，又没有及时回来照顾爸爸，现在回来了，她就一心一意地照看爸爸。

用心地安排着家里的一日三餐。

因为安贞不愿意再回马戏团，潭生也不愿意过两地分居的生活。于是白天没事的时候，潭生就一个人出门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可是家门口所能找到的工作，薪资都在三千元左右。这样的薪水，即便他和安贞都出来工作，一个月的收入也达不到一万，要付房贷，要攒装修的钱，这点工资是万万不够的。

他倒是看见了几个宠物店，可是店里的员工十分闲散，也没有几个生意上门。

潭生心想：“这样看来，即便他和安贞也开一家宠物店，似乎也不怎么挣钱。”

潭生在外逛了大半天，又饥又渴，看看将近中午，于是开始往家里走。知道赚钱不容易后，他一瓶矿泉水也没舍得买，坚持回到安贞的家里，才坐下喝了一大杯温开水。

安贞见他回来问道：“今天天气好，广场上很热闹吧”

潭生忽然转了一个念头道：“你还别说，就广场上那些小摊贩的生意最好不如我们也去做一个”

安贞道：“过年期间，打工的人都回来了。带着老婆孩子出去闲逛，当然要吃吃喝喝啦天气又好，生意当然不错。等过完年，打工的人一出门，广场上的那些小生意也就没那么好了”

“就是摆一个小食摊，也要证照齐全，也得费心费力地去办呢”

“而且我听说就是那样一个小摊贩，也得起早贪黑地干活呢我怕到时候照看不了我爸。”安贞说道。

潭生黯然道：“我再找找，要真是找不到更好的工作，这小食摊也是一个选择。”

两个人说着话，安贞的爸爸从屋里出来，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说道：“我女儿大学生哎，怎么能去做小摊贩那还不被邻居笑死啊不行，不行”

安贞笑道：“没有要去做这个，我们瞎聊天呢”

其实潭生刚才悄悄计算过人流量，大致估算了成本，感觉月入上万不成问题。可是听了安贞的说法，他又有些不确定，如果这样生意兴隆的景象只是偶然现象的话，那收入就很不好说了。

潭生为了安贞，选择和未来的岳父同住。本来以为最难忍受的也许是准岳父的呼噜声，真正相处下来，才发现和他聊天才是最不舒服的

潭生为了避免岳父的多方面查问，练就了秒睡的能力，只要一上床，挨着枕头，他立刻进入睡眠状态。而且是那种特死的睡眠。

安贞的爸爸好几次还在说话，潭生就发出了鼾声。安贞的爸爸羡慕道：“睡得这么快年轻真好”

因为守孝，安贞和父亲、潭生过了一个极为惨淡的年。家里处处似乎都还遗留着妈妈的印记，可是妈妈却再也回不来了。

早上安贞的父亲煮了稀饭，就着的泡菜还是妈妈泡制的。安贞的爸爸说：“今天我要出门买点咸菜，你妈泡的咸菜快吃完了。”

安贞说：“这泡菜坛里的卤水是妈妈调制的，我再买点蔬菜泡进去吧我们只要再加点盐就行”

安贞爸爸想了想道：“也好放菜的时候不要带入生水。”

三个人默默吃完早饭，安贞说：“爸，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转一转吧”

三人决定出去走走，临出门的时候，安贞的爸爸道：“好像有风，我给你妈带条丝巾”

说着回屋挑了一条丝巾拿在手上，出门的时候，安贞的爸爸恍惚了一下，还在门口等了一下，似乎老伴跟着就会一起出来。

安贞看见爸爸手上的丝巾，拿过来道：“爸，我脖子这里凉飕飕的，给我用吧”

安贞的父母感情一向很好，出门经常都是互相搀扶着走。安贞的爸爸很自然地挽起了手，安贞看见，连忙走过去挽住父亲说：“爸，妈不在了，你可要保重好自己”

安贞的爸爸叹了口气道：“唉，我是要多保重，我还得替你妈多照看照看你。”

安贞的爸爸自从老伴走后，很少出门。如今女儿回来了，跟着一起出门，老邻居们看见了都关心地和他打招呼，安贞的爸爸也一一回应。

老邻居们看见他都大吃了一惊，待他走过去后，不由悄悄谈论道：“老安怎么几天不见，苍老成这样了唉，可怜了，老伴走了，儿女不在身边就成孤家寡人了”

安贞的爸妈以前常一起出来散步，如今老伴走了，安贞的爸爸也就提不起精神散步了。

他们沿着河岸走了没一会儿，安贞的爸爸就说：“好累，我回去了”说着掉头就往家的方向走。

安贞和潭生赶紧跟上，他们护送着他回到家，安贞说：“爸，累了就去床上睡一会儿吧”

“不睡，你妈说白天睡了觉，晚上就不好睡了”安贞的爸爸拿出老花镜翻看起影集。

安贞给爸爸泡了一杯茶，说道：“爸，您歇歇，我和潭生出去转转，顺便看看工作的事。”

两人出门转了一圈，打听了一下工作和薪资，都十分失望。工作倒是好找，只是工资都不太高。最高也不超过三千。

安贞叹气道：“家门口的工作养不起房，养不起家”

回到家里，安贞道：“实在不行，我待在家里工作，你年后还回马戏团”

潭生道：“那我俩就长期分居了”

安贞为难道：“不分居又怎么办呢要还房贷呀”

潭生道：“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安贞回家后发现爸爸的状态很不好，于是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陪伴父亲的事上。

至于工作的事，她都交给潭生去寻觅。

潭生在街上转了几天，发现不少小食摊的生意都很不错。他专门待在一边暗暗观察过，根据人流量，他估算了成本，发现一个月有上万元的收入。

这天回来他便对安贞说了做小生意的事。

安贞道：“我同学里就有干这个的，或者我有空去问问情况。”

第二天，安贞就约了同学见面，同学让她去自己摆摊的地方见面。

安贞去见了同学，和去年不一样的是，如今同学的老公也在帮忙做生意

“什么你也要摆摊快别干了”此时过了上客的点，没有那么忙碌。安贞的同学将生意丢给老公照看，自己和安贞站在一边说话。

“天天风里雨里不说，整天和城管打游击一个月也挣不了多少钱卖吃的东西，哪能算得那么巧做多少卖多少每天剩的，很多都只能倒了。”

“什么明天接着卖现在人都鬼精鬼精的，谁肯吃昨天剩下的食物再说，要是真吃坏了肚子，我还得赔付医药费，那我不是更倒霉”

“我老公自己在公司里上班，休假的时候，过来给我帮帮忙。要不然，靠这个也养不了家”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环卫工人过来消费。同学赶紧上去忙活，一边忙着一边赔笑道：“王大姐，今天天气好哈”

只见那个环卫工人坐下道：“好啥呀一扫一身灰今天生意还好吧”

“嗨，凑合过呗今天多亏您给我们占这摊位，谢谢你了今天不用你掏钱，我请你吃”同学熟络地说。

那位大姐说道：“请客就不用了，你给我多加点肉就行”

同学听说果真多加了一小把肉。

环卫大姐道：“你家这吃食搞得干净，不给你们摆摊，难道要让给那些挣黑心钱的人”

“呵呵，大姐你慢慢吃，我那边有个同学，我过去说说话。”同学将吃食端给环卫大姐道。

“好好好，你忙你的”环卫大姐看了看安贞，低头吃了起来。

安贞不解地道：“你怎么对她那么热乎”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这个摊位全靠这大姐帮我们占着。不然，要是来晚了，这里早就被别人占上了”同学说。

“不仅这环卫大姐不能得罪，就是旁边那些小店里的人，他们来了我们也得客气点你看我们出来摆摊，总得要洗洗涮涮的吧搞好了关系，过去接点水，倒杯茶啥的，那都好说”

两人说了会儿话，安贞突然看见同学的老公开始收摊。“咦，怎么现在就收摊了”

同学看了看时间道：“哎哟，不说了，城管要上班了，我们得赶紧走了”同学慌慌张张地去帮着老公收摊。

安贞不好再打扰，只好说：“那你们忙着，我先走了”

同学头也没抬地说：“好好好，下次再聊”

安贞回家以后把同学说的，和自己看到的事情一说。潭生皱眉道：“这么说来，这小吃摊的生意也不好做呀”

中午安贞的爸爸去午睡了，安贞和潭生坐在客厅看电视。忽然隔壁传来叫骂声，“你个鳖孙好不容易给你找个工作，你又给我辞了”

“你都找的什么好工作呀忙死、累死不说，一个月还不到两千块钱，老子能为这点钱，受那老娘们的闲气呀”

哐当一声，门撞在墙上的声音，有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安贞和摊上互相看了看。安贞小声说：“这是马阿姨家的小儿子，估计是辞工不干了。”

下午马阿姨来串门，说起不争气的小儿子还生气地说：“你说说他，上学不好好上，大专也考不上一个，就他一个高中毕业生，能找到工作就不错了整天挑三拣四，哼，这回我打定主意不再管他，有本事他自己去找工作”

潭生给她泡了杯茶，在旁边听安贞和她聊天。

听她说到学历的事，潭生自己不由想到：“那网上的学习早就停了，文凭也没有拿到。他家儿子好歹还有个高中学历。我到这里什么没有，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呢”

马阿姨过来倾倒了苦水，说完了就回家了，潭生的心头倒压上了沉重的大石头。

他已经打定主意，实在不行，他就只能去开个小吃摊了。

至于要做一个怎样的小吃摊，他还没有想好。

于是上网查，上街逛，他悄悄地寻思着。

这天潭生四处闲逛的时候，碰见一个遛狗的人。

可是这个人比较奇怪，别人遛狗都是拿根绳子牵着狗，这个人却全程抱着狗。

潭生就奇怪道：“狗要下来跑跑的，你总抱着它干什么”

那个人叹气道：“我也想让它自己走，可是它不干呀不信，你看”

那人说着就将狗放在了地上，说也奇怪，那狗一到地上，看见拴着自己的狗绳，立刻倒在了地上。它在装死

狗主人道：“你看，放地上它就这样，要是有谁能让我的狗自己走路，我愿意给他一千块钱”

潭生蹲下来看了看小狗，小狗也看了看他，仍旧是僵在地上的状态。

潭生笑道：“你这样自己不难受吗”说着摸了摸小狗僵硬的身体。

他伸手拿过狗主人手上的狗绳，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让狗难受的地方。

他轻轻将狗抱起来，放在地上，狗倒是站立了起来，可是仍然全身僵硬不肯走路。

潭生用手摸了摸狗的身体，只见它全身僵硬的像个石头。

潭生不断摩挲着小狗，尤其特别给它僵硬的背部按摩了几下，小狗全身没有那么僵硬了。潭生试着拉了拉它，小狗倔强地站在原地，就是不动。

潭生笑着抬起了它的后腿，一边拉绳索，一边说：“来来，走两步”

小狗不得已用两只前腿走了两步，潭生立刻鼓励道：“干得好”

就这样让小狗用前腿走了几步路，随后，他又抬起了狗的前腿，让小狗用后腿又走了几步路。

潭生试着放下小狗的前腿，拉了拉绳子，小狗抬起前腿，往前蹦了几步路。

潭生笑道：“呵呵，你想这样走路吗”

小狗蹦了几步，随后放下前腿走了几步路，又走了几步路，渐渐地就小跑了起来。

狗主人惊讶道：“太神奇了来来来，咱俩加个微信，回头我转钱给你”

潭生拿出手机道：“加个微信就当认识个朋友，给钱就不必了”

狗主人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家这狗挺可爱的，就是毛病多，我还想请你帮它改了其他毛病呢”

潭生和这个狗主人互加了微信后，转身回了家。

回到家里，他发现这人给他转了一千块钱。另外还附了一段话，“您好，安先生，我非常感谢您教会了我家狗狗主动走路，以后我遛狗就轻松多了另外我家的狗狗还有一些坏毛病，希望您有时间可以过来教导一下。

潭生将转账记录拿给安贞看，安贞问道：“谁给你转的账，为什么”

潭生就将下午的事说了，安贞突然兴奋地说：“对啊你会调教狗现在养狗的人可多了，你可以凭这个挣钱”

潭生道：“调教狗我可没有兴趣难不成我要从兽王变成一个狗王吗我倒是可以教会人怎么训狗。让人真正地去做狗的主人。”

“那我这一千块钱就收了”潭生问道。

“收呀毕竟你付出了劳动，不是吗”安贞说。

“收了别人的钱，我就得去他家看看这狗还有什么毛病，总得帮它改了才好”

安贞十分兴奋：“天啦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养狗吗你告诉我，你刚才花了多少时间教狗走路的”

“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吧。”潭生说。

“你的微信号要换名字，换头像”安贞说。

最后安贞决定采用“狗语者”这个微信名，同时将潭生的微信头像换成了一大群狗狗。

“我要给你印制名片，以便你开展业务”安贞说。

潭生却说：“你先别忙着印制名片，你先让我摸索一段时间，看看这项业务要怎样开展。等我业务熟练以后，你再印制名片，不迟”

潭生第二天就按着别人给出的地址找了过去，安贞还特别谨慎地嘱咐，“你到了人家，给我发个定位咱们得防着点，小心你别被别人卖了”

潭生虽然笑她神经过敏，可是还是照着做了。

安贞的爸爸问安贞，“潭生哪去了”

安贞说：“做事去了。”

“嗯找到事做了在做什么”安贞的爸爸问道。

安贞就把教狗走路的事说了。

“什么，教狗走路就给一千块钱这钱也太好赚了吧”安贞的爸爸说。

“还有事要做的，这不就上门指导去了吗”安贞说。

“这种事，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靠不靠谱呀实在不行，过完年，你还是跟着潭生回马戏团吧”安贞的爸爸说道。

安贞皱眉道：“爸爸你也真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不行，妈妈走了，我必须照顾你要不然，妈妈走了都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