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有始有终

第40章有始有终

师北落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被禁锢在一块红色的晶体中，晶体处于一条银芒密布的河流内，在黑暗之中流向远方，周围有一些凌乱的画面跳转，每一幕画面师北落只觉皆未曾经历过却感觉非常熟悉。渐渐前方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影，男的一头银发，面露邪煞之气，女的雍容华贵，一脸和善，两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随着距离的接近，师北落隐约能够听清两人的话语。

女子道：你以自身魂力施加诅咒，确实无人能够化解，然而你这么做又是否值得。

男子一阵狂笑道：值得？曾经我以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便灰飞烟灭也会留下永世美名，然而你们做的一切都向我证明了，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你们让我失去了一切，我唯一剩下能做的，便是这个诅咒。

女子道：你这又是何苦，你这样迫害于他，难道不知他所承受的痛苦，最终也都会由你的灵魂来承担。

男子摇头道：哼，这痛苦他承受了几分，而我又肩负了几成，这些都并不重要，因为我知道我们两个无论谁的命运更加悲惨，最为内疚、最为痛苦的那个人——都将是你。你博爱、仁慈，你受万人敬仰，这也注定了你将承受无穷的痛苦。令你感到愧疚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女子又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而就在这时两人同时发现了师北落的靠近，同时转过身来。女子冲着师北落欣慰一笑，随后略带歉意地叹了口气。而男子先是感到惊讶，随后得意地冷冷一笑。

师北落开口想问些什么，但是却被禁锢着无法发出声音。而就在焦急之时周围突然响起一阵动人的琵琶旋律，随即面前的人影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在那两人消失的一瞬间，师北落看到他们的表情已变得十分震惊和慌乱。同时师北落周身的红色晶体戛然一声尽数碎裂，周围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师北落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而与此同时一直回荡在耳边的琵琶声立时终结，紧接着是一个更加动听的声音。

“师大哥，你终于醒了”

同时一张如清水芙蓉般美丽的面容出现在师北落眼前，自然正是梦娄岚。

这个醒来的惊喜让师北落顿时精神一振，立时坐起来道：岚，真的是你！

然而此时师北落只觉胸中如同火烧一般，五脏剧痛，立时不住的咳起来。

梦娄岚忙上前扶住师北落道：师大哥，你先躺下不要动，林堡主说你体内五脏均受到冲击，需要好好静养。

师北落稍稍缓和了下，由梦娄岚慢慢扶着躺下，脸上仍是难掩见到岚的喜悦，但随后一转念道：对了，这是哪里，听你说林堡主，难道我已经回到林家堡了？

梦娄岚眯眼一笑道：怎么会，这里是开封城皇甫世家，是林堡主御剑把岚送来的，来的时候师大哥才刚晕过去不久，但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

说话间外面林唐池、龙啸峰、映心以及一位相貌文雅的白衣中年人一同来到屋内。映心见师北落醒来忙上前问这问那一番，顺便把梦娄岚挤到一边去。

经过一番阐述，师北落方知自己当时在柔然部击退冽紫微后便晕了过去，柔然之变已经化解，巴尔泰已经遣散了被骤然吞并的各个部族，带领原来的族人重新回归游牧生活。而收到龙啸峰的消息赶来的林唐池和梦娄岚正好遇到师北落昏迷。林唐池便将师北落带至自己在开封城的故交皇甫世家诊治，那名中年男子便是皇甫世家的现任门主皇甫成。

随后师北落问道：在柔然族营地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记得体内灵力就像透支了一般，勉强逼退了冽紫微后便失去了知觉。

龙啸峰道：当时的情形我看在眼里，师少侠那时爆发出的土灵之力委实惊人，即便我们七剑盟剑主都未必有人可将五行之力发挥到至如此地步，然而师少侠失去知觉时，我曾给师少侠输真气疗伤，并未感知到师少侠体内的强大灵力，我本不擅长内伤医术，好在林堡主和梦姑娘及时赶来，便将你移至开封城皇甫家医治。——不管怎么说，师少侠凭一神勇武，化解了这场草原灾劫，可说功德无量，龙啸峰代问峰营转达由衷谢意。

师北落摆摆手道：龙将军不必客气，只可惜最后还是让冽紫微逃了，如今金枪银面皆落入神魔宗手中，不知他们究竟在算计什么阴谋。

林唐池此时道：师少侠击退冽紫微，解救了柔然部，为寻回过雾魂剑已经做了太多，亦足以证明师少侠的清白，如今师少侠尽管养伤便是，追寻神魔宗，寻回雾魂剑的事自当有七剑盟完成。

师北落闻言轻叹一声，随后问道：不知林堡主可有查明我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觉浑身筋骨舒畅，有使不完的力量，唯体内五脏六腑如烈火灸烤一般。

林唐池道：你的伤我和龙将军以及梦姑娘都看过，但至今没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师少侠没有丝毫的外伤，气血平稳，但内伤却十分严重，五脏皆受到过巨大的冲击。这种情况一种可能是有人以内力直接透过身体外部对脏脾造成重创，另一种便是类似自身练功走火入魔的症状，但无论哪种情况身体都会多少受到些损伤，而如师少侠这般五内俱损，外在强健，实在乃老夫闻所未闻之事。而且师少侠昨夜伤势已无大碍，却一直昏睡不醒，极似失魂之状，幸及梦姑娘一直为你弹奏醒魂音律，今日终见师少侠醒来。

师北落闻言冲梦娄岚感激一笑，梦娄岚也回了个甜美的笑容。

而一旁的映心见状挡住二人视线道：落哥哥，你别忘了在那个柔然族可是我保护的落哥哥不受魔咒侵袭的。

师北落摇头笑笑，搓了搓映心脑袋道：对，映心这次也很厉害。——对了，接下来林堡主打算如何追寻神魔宗。

林唐池道：按照之前的线索看来，应当是去兰陵王墓走一遭，定能查个明白。此事师少侠无需再费心了，尽管在这里养伤便是。

此时皇甫成也道：没错，师少侠尽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便是，皇甫家守护开封城数百年，而昨日开封城大难临头吾竟全然不知，师少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师北落谢过皇甫成，之后师北落便继续休息疗伤，当日下午林唐便动身前往邯郸兰陵王墓，临走前特意叮嘱师北落好好养伤，切勿再参与神魔宗之事，并上皇甫成照看好师北落。

当天夜晚师北落的内伤便已平稳下来，与梦娄岚及映心在皇甫世家住了一日，在这里可以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比自己在流剑山庄的日子还要自在。第二天师北落内伤已经基本无碍，自己也说不准是因为与生俱来的恢复能力还是这伤本就不严重。但只觉体力充沛异常，便叫上梦娄岚一同出去走走。

径直出城来到草原之上，如今的草原已经再没有半分阴暗的气息，两人漫步在草原上心情格外舒畅。许久不见，师北落不停地问梦娄岚伤势如何，最近过的怎么样，在这漠北一带适不适应，梦娄岚也都带着笑容不厌其烦地回答着。

最后师北落想到昏迷中听到的那支曲子，便问道；对了岚，我昏迷的时候你弹奏的是什么曲子，当时感觉就像这支曲子把我从梦中唤醒一般。

梦娄岚眯眼一笑道；那个呀，是我在林家堡研读的一些曲谱中学到的一种能让人魂魄固留在体内的音乐，只要没有受到无法治愈的致命伤，就可以让濒死之人保住性命。听林堡主说师大哥情形类似失魂之症，便用这曲子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救醒了师大哥。

师北落闻言道；唉，没想到分开几天，一见面就又让岚给我治伤。

梦娄岚却道；哎呀，这没什么，岚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就是懂些医术。能帮上师大哥岚就很开心了。——另外这种术法其实蛮精深的，书中记载若是寻得法门，不但以此曲可救人性命，更可让获救之人伤势痊愈，体力完全恢复，若是有机会能学到，那以后与师大哥一起战斗时应该能帮上更大的忙。

这段对话结束后会提示梦娄岚习得复活仙术——赎魂曲（以可令阴差感召的通灵之曲赎回波濒死之人的魂魄，可在战斗中复活己方目标并恢复其5的生命和真气）自此战斗中不再担心有人不心挂掉的问题。

之后两人又散了一会儿步，忽听一旁有人招呼师北落，师北落转眼望去，却正是巴尔泰。

巴尔泰称柔然一役，师北落以超凡力量击败冽紫微，解救了身中魔咒的柔然子民，如今在族中已被传为天神派来拯救柔然的勇士。今晚柔然要召开盛大的族会来纪念这个令他们获得新生的历史时刻，而巴尔泰此次便是亲自来邀请师北落这位柔然的大英雄的，不想路上正好遇到。

师北落见天色尚早，便先答应下来，待回开封城内叫上柔然一战同样功不可没的映心一同前往，于是巴尔泰先行返回柔然。回到皇甫世家后映心才刚刚睡醒，应是抵御魔咒耗费了不少元气之故映心这两日倒是蛮嗜睡的，但一听说要去柔然参加盛会顿时来的精神。

之后师北落又来见了一下皇甫成，告知晚上要去柔然部一事。

皇甫成闻言轻轻一笑道：师少侠是柔然的英雄，自然该去，只是师少侠此去想必便不会回开封了吧。

师北落闻言一怔，自己心中却有这个打算，但就连映心和梦娄岚都尚未告知，皇甫成又是如何猜到的。

皇甫成仍是一脸和善的微笑道：师少侠一定很奇怪我是如何得知的吧，我皇甫成虽不似先辈一般勇贯九州，但久居城中详观人间百态，却是练就了一身看人的本领，师少侠行事果断，隐约有些倔强的性子，寻剑之事进展至此，即便林堡主不需要师少侠插手，师少侠心中却仍是放不下，因此我猜测师少侠定然还是会前往兰陵王墓将此事了结。

师北落闻言拱手道：皇甫门主果然洞悉人心，北落佩服。此事北落追查虽短短数日，却也是历尽生死，所以无论如何也想成为一个做事有始有终之人。之前林堡主临行前再三叮嘱北落莫要再插手此事，定也是为北落安危着想，皇甫门主与林堡主即是故交，定也赞成林堡主的想法，在下之所以未向门主言明实在是怕门主为难而已。

皇甫成摆手道：师少侠一番苦心，我自是看的出来。唉，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是拼力十足，依师少侠之能，加以时日必然可纵横四海，笑傲九州。希望那时师少侠能再回皇甫世家，我定与师少侠对饮千百杯觞，大谈天下风云。

师北落此时只觉这皇甫成言词精辟，字字深藏玄机，待人全无长幼辈份之别，也算是位奇人异士。

师北落当即拱手道：得门主吉言，若真有那一天，定再回开封与皇甫门主对酒长谈。

随后师北落又问道：听皇甫门主所言皇甫家世代都守护这开封城，难道门主年轻之时就不曾想过外出游历五湖四海，闯荡一番天地？

皇甫成闻言叹道：生于江湖之间，哪个男儿没有过向往九州山水，为之热血澎湃之时。然皇甫世家位列江湖四大世家之时，曾协助蜀山，率江湖各路义士对抗当时的魔教净天一众，那时先辈虽与诸位门主不合，但对付魔教却是倾尽全力。然而不想后来只顾出战对抗魔教，却不想被魔教暗施毒手给开封城带来一场灾祸，众多无辜百姓惨死。魔教之乱平息后，后任门主以此为鉴，告诫后辈，身边一方百姓亦属天下苍生，若是一心只想除魔卫道而祸及给家乡父老，岂非有违我武林正道初衷，后来四大世家亦开始衰落，皇甫氏后辈之人便谨记祖训将守护开封城视作首要重任。

师北落闻听这段话不禁心有感触，自己一路险阻重重虽不曾退缩，却未曾过多考虑过身边之人。现在想想即便自己亲手寻回雾魂剑，随后加入七剑盟有一番作为，而倘若在此过程中岚或映心有什么不测，带着这份愧疚又有何颜面去面对那些荣耀，到时岂非悔之晚矣。

皇甫成见师北落神情凝重下来，便道：看来师少侠身边亦有想守护之人。话说回来师少侠为开封城化解大难皇甫世家感激不尽，而想来师少侠未来更有许多事情担当，今日我便将皇甫世家家传的费隐剑赠与师少侠，望来日能助师少侠更好守护身边之人。

师北落闻听此剑贵重，不敢接受，却听皇甫成言道现在皇甫世家已渐渐疏于江湖，此剑若长久只雪藏家中委实可惜，权当答谢师北落，师北落便欣然接受。之后皇甫成又告知此剑本就做工精细，锋锐异常，后先辈曾收一剑灵为仆，剑灵因故离去时为信守承诺将自身灵力注入剑中，威力增强许多。然而封存多年灵力又书已衰减，希望在师北落手中力量能够重新觉醒。师北落深表谢意后将剑收下。自此师北落获得费隐灵剑（攻击90，灵力50，身法40，援护机率提高10）

之后师北落辞别皇甫成，与映心和梦娄岚一同前往柔然部。此时路上可拐个弯去北方一处峡谷来完成冷氏钱庄的支线任务。谷中怪众多伤害不俗，所以有梦娄岚这一强力治疗在队伍中再去完成比较保险。映心的群攻配合师北落的万剑诀很快便可闯入谷底采取矿石。采矿石时会触发战斗，且每多采一种便会增加一场连续的战斗，即总共要打十五场，最后要面对一场五连战，虽然都是路上的怪，但连续战斗之间没有恢复的机会，打起来也会比较激烈。打下来三人的真气会根不上，恢复真气的药物不要吝啬，看在丰厚奖励的份上尽管用吧。采齐矿石后去找冷氏钱庄掌柜完成支线，便可从掌柜处习得仙剑中的经典招式乾坤一掷（铜钱在世人手中流转，沾染千万人灵力于一体。激发这些灵力便可创造惊人的威力，铜钱也会尽数毁掉。消耗1000文钱对全体敌人造成100点伤害）威力不用说了，在当前比三人一回合下来的最高输出还要高，只不过一千文钱目前也不是数目，还是不要轻易用的好。

之后三人来到柔然部参加这场夜间的盛会，柔然族内点起篝火，所有人一起载歌载舞。师北落终于尝到了柔然的马奶酒，而且要多少有多少。然而饮酒的时间却不多，很快师北落便被人拉到火堆旁一起跳舞。师北落虽然不会跳，但好在步法敏捷，学起来也算快。映心自然是被火堆上的烤肉所吸引，一手一串大吃起来。梦娄岚弹奏的琵琶乐曲也非常受大家喜爱。整个柔然在劫后呈现出一片新生的繁荣。

师北落感受着这美好的景象，不觉感慨若凭自己手中之剑能为更多人换来眼前的这份欢乐和与祥和，倒也不枉此生。

直到夜深营中才开始平静，此时师北落向梦娄岚和映心讲明了自己想去兰陵王墓为自己这连番历险画上一个句号的想法，两位姑娘皆表示正有此意。

于是第二日一早，三人便辞别柔然一族，临行前获得柔然族相赠的一些暗器道具和恢复药物，最终三人在巴尔泰以及众多柔然族人的欢送中踏上了前往兰陵王墓的道路，去彻底完结他们的这趟寻剑之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