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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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人过生日，送什么礼物好？

我在百度、贴吧以及淘宝都搜寻了一遍，觉得都不好。订做来不及了，随便买又显得太敷衍了。而且以蓝诗禾为代表的情敌们，肯定早就筹备好了，我不能输了阵。

方涵他们过来的时候，看到我坐在周俞舟楼下的台阶上扣手机，十分不解。

“这什么情况啊？师姐？”虽然他们都穿的便装，但我看得出来都是公安局的同事，果然还有几个女警官。

我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我已经愁闷了半个小时了。

“买的什么？”

“吃的，还有喝的，洋哥去买蛋糕了，师姐，一起进去吧。”

“不——你们先去玩，我得会儿再进去！”

我是个要面子的人，我说了要送他礼物，就不能空着手回去。我像个冥思苦想的科学家，每一步都走出了思考者的意味。

我刚走出没多远，就遇到了张子洋。

“你买的什么？”

“蛋糕啊！”

“蜡烛呢？”

“大男人点什么蜡烛！麻烦，就这么吃呗！”我不看也知道，肯定是随便拎来一只，连字都懒得写了。

“这蛋糕你自己留着吃吧！”我决定亲自去买一只有意义的蛋糕回来，张子洋挠头道：“这什么情况？”

可是男人都不太爱吃甜食，就算买了蛋糕，他也不会吃几口。

我再次回到周俞舟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了，我竟然在外面晃荡了两个多小时。

开门的是周俞舟，对于我这么久的去而复返，他显得有些惊讶，“何.......”

“叫我何若！”

他们煮了火锅，已经吃过了，有人在看电视，有人在打牌，好在没人抽烟，空气中都是饭菜香味。

张子洋看到我回来，叫道：“何大小姐的蛋糕买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郑重地将我的三只大盒子放在桌子上，所有人都被我神秘的礼物吸引过来了。

第一只盒子是蛋糕，上面用红色的果酱写一行小字。

“思君不见下渝州”

嗯，我听到周俞舟的名字总想到李白的这一句诗，相思郁凉。

“你写的？”周俞舟问道，我说：“这你都猜得到？我写的，你别嫌丑就好。”

方涵问道：“师姐，要关灯吗？”

“关！”

我点上几只彩色的蜡烛，烛光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氛围。

一个女同志说道：“烛光晚餐，好浪漫啊！”

我估计一群大男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浪漫给带懵了，连张子洋都不说话了。

我坐在地毯上，周俞舟就坐在我旁边，我小声道：“你心里默默许一个愿望，我替你吹蜡烛。”

他看着我，没有闭眼睛。烛光落在他脸庞，他的眼神让我迷恋。

“许了吗？”他点了点头，我吹灭了蜡烛。

第二只盒子一打开，花香四溢。

十一只玫瑰和两束雏菊。

“你给我们吃蛋糕还行，我们头儿一个大男人，要什么花啊？”张子洋已经在吃蛋糕了，我颇为得意道：“这房子很好，但太冷清了，有点儿鲜花才有生活气息嘛。瓶子我都买好了，待会儿我拿去阳台养着，卧室放几枝，厨房放几枝，周局长，你说好不好？”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要买什么，打转儿到那家如你光年的咖啡店时，突然觉得红玫瑰很动情。索性，标新立异点儿好了，我觉得我很可能是第一个送他花的人。

他看着手里的养花的玻璃瓶，笑道说好。

“这只.......等我们走了，你自己打开看。”我将那只蓝色的盒子塞进茶几下面，张子洋想去抽出来，被我制止了。

“这何小姐很会撩人啊！我都心动了，哈哈哈哈”说话的女同志我认识她，她叫姚诺一，我们打过几次叫道。

心思突然被她这么揭开，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没有男朋友吗？”张子洋奇怪道，我摇了摇头，他不相信，“怎么可能？失恋了？”

“我没有谈过男朋友。”我说真的，学生时代真的没谈过，工作之后依然没谈过，要不我妈也不会把林风塞给我做男朋友了。

“我可以作证，师姐真的没谈过恋爱。”还是方涵了解我，但他一向机灵，怕是也看出了我的心思。

张子洋不可置信道：“真的啊！那…..那…….”他看着我笑，蛋糕也不吃了，抽了一枝玫瑰花递给我，“何小姐，你看我怎么样？”

大家哄笑，我看了看周俞舟，拿花抽了他一下。

“认真的！”方涵拉走了张子洋，实话实说道：“洋哥你放过我师姐吧，你那么多女朋友，就别祸害好姑娘了。”

“我哪有！”两人打闹成一团，大家又玩笑了一会儿，就各自玩耍了。

周俞舟问我吃东西没有，我说没吃。我跟他走到厨房，冰箱里东西还挺多丰盛的。

“喜欢什么口味？”他拿了菜要给我做饭，我激动得难以形容。

“都行，我不挑食。”

他做饭，我把花都放进瓶子里养起来。

张子洋他们在组团打游戏，一群人也不小了，竟然还沉迷游戏。那几个女同志都也挺大方豪爽了，很快也加入了。

一屋子十个人，八个人打游戏，热火朝天。

但我们这一方天地里，只有我和他。

他很快炒了几样小菜，煮了碗粥，我尝了一口，确定厨艺比我好。

他坐在我旁边，似乎在打量我。

“我脸脏了吗？”

“没有。”

我们相视一笑，那边有人打电话给张子洋，大家在起哄。我问：“张子洋女朋友很多？”

“也不是很多，一段时间只有一个。”

我听得忍俊不禁，他又补充道：“除了不太专情，人品还是可以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看着他，认真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心跳得厉害，等他回答，又怕他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相比我的急切忐忑，他神色平静，不见波澜。

我鼓足了勇气说：“我喜欢的人姓周。”

话一出口，我脸红热得厉害，他笑了。

“是周珏吗？”

啊？这个猜测让我我无比错愕，他说的方涵右手边在打游戏的男人。

我有些急了，第一次表白就遇到这种情况，话也不会讲了，“就......”

他笑意更深，我气恼道：“你......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

那边打游戏小分队情绪高涨，嚷得更厉害了。我心里乱得很，我不信他不明白我的意思，他们公安局的人鉴貌辨色的本事都是基本技能。

可他是在拒绝我吗？

是我节奏太快了，可刚刚那句思君不见下渝州，我已经在委婉地表白了。

烛光、许愿、玫瑰和雏菊，这么浪漫的事物都无法打动他？

还是说我想错了，这些并没有起到别出心裁的作用，反而弄巧成拙了？

我扔下勺子想开逃了，他忽然凑近了，轻声问道：“那我是你的初恋了？”

我脑中轰一声炸开了烟花，震惊、欢喜、不可置信。

我迎上他的目光，只说了一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