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哪敢对她做什么啊”石树委屈的不行，继续痛哭，然而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光打雷不下雨，“她就是个折磨人的，她接近属下一定是有目的的，陛下，她是您的人，您能不能把她给控制一下”
司伯言眸光微转，盯着石树思索，手指不经意地揉搓着袖口。
“既然如此，那就委屈你一下，控制一下如霜。”
“什么”
石树惊呆。
司伯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看看，她接近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已经不是朕的人了，若是能成为你的人，倒是为朕解决了心头之患。”
被拍肩膀的人恨不能立刻变成个木桩，直接让司伯言把自己给拍到地底下去。
他不是来告状的吗
怎么最后还把这个烫手山芋留在了自己怀里，丢不掉了
一想到如霜那张脸，石树就备觉头疼，不甘心地最后做着挣扎。
“陛下，她可是要让属下娶她，这也能行吗”
虽然不知道司伯言和如霜的关系具体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人的关系很亲密，既如此，司伯言应当是不会看着这么大的事儿不管的。
谁知，司伯言突然似笑非笑地质问，“你想娶吗”
石树想也不想地摇脑袋。
“为何”司伯言好奇，“朕听闻，你与她也算是青梅竹马，如霜长得又这般好看，嫁给你委屈的可是她。”
“若是之前，倒也没什么所谓。”石树眸光微沉，念及如霜做过的事情，黯然道，“属下不想娶一个不知悔改的女人”
后头这句话轻飘飘的，司伯言差点没听清，凝神好奇如霜是怎么伤害过石树，对他造成了如此大的排斥之感。
石树回神，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美人招贼，摆在屋里还得供着，不能打骂整日还要提心吊胆的。娶媳妇儿应该娶丑的。陛下，在如霜身边监视，这我可以，若是她真的非要跟我成亲，您得拦着。”
闻言，司伯言多少也猜出他是在嫌弃如霜的出身，做过的行当不干净。可他不也是杏花楼的老鸨所出之子
如霜到底是司伯言从心底里认的皇室宗亲，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流落在民间的公主。而且如霜这么多年，在花楼里流荡也是为了配合任务，协助他，平白受了诸多委屈。
石树在意的正是她不能澄清的痛点，司伯言的脸色难免阴沉下来，语气也不善许多。
“你一个赌徒倒是要求多的很。谁嫁给你还得担心被你赌的倾家荡产，如霜未嫌弃你也就罢了，你还敢嫌弃她。”
石树发觉司伯言的不悦，拱手颔首不再多言。
默了会儿，司伯言才冷声道：“你倒也配不上如霜，你们成亲之事你不必担心，朕也不会允了她。若是你胆敢趁机做出什么不轨之举，或是如霜受了半点委屈，朕也不会饶了你。”
“嗯是。”
石树确定自己今天是来找不痛快的了。他真的是找错求助对象了，或许他应该直接去找常乐，怎么想都觉得找常乐更加靠谱些。
起码她能为了兄弟去跟如霜怼一通，把如霜赶走了，司伯言也不会说她什么。
他真是蠢啊
天色将要破青，常乐才抵达鸿胪寺。
抖了抖自己的长袖，整理了下官袍和冠帽，常乐这才大摇大摆地进了鸿胪寺，径直到了署院公房。
“哎哟，常典客你可回来了”
夸张的惊喜声，着实耳熟。
陈壹从房中出来，快步跑到她身边。因着一声大吼，院子里的官员全都往这边看来。
常乐行礼，“见过陈寺丞。”
“莫要多礼。”陈壹伸手虚虚地抬了下她的胳膊，“去见过寺卿老爷了吗”
“还未。”
“你这多月未来，回来自然是要先去见见寺卿老爷。”
陈壹说着，拉起常乐就往鸿胪寺卿所在的公房走去。
鸿胪寺卿是单独的办公处，一进去，他还在跟两位少卿吩咐今日所做之事。
他们二人在外候了一阵，这才被招进去。
鸿胪寺卿方童文穿着一身红色的官服，笔直地站着，与去年没有多大的差别。常乐其实极少见方童文，平日里还是跟陈壹打交道的多，没有特殊事情，也都是听陈壹的安排。
但方童文也算是常乐的半个伯乐，当初要不是他跟陛下上谏，自己也来不得这鸿胪寺，为此每回见着都是恭敬地行上一礼。
“常乐见过方寺卿。”
方童文瞧着常乐，心思微沉，他刚刚从朝上下来。看到了君臣为了她的升官之事而闹作一团，暗暗叹息了几分。
他今日在朝上倒是没怎么说话，当初帮着陛下提携了常乐，再反对也不合适。可若是同意，让她去丞相门署，还是奏曹侍郎，也是不妥当的。
常乐见方童文久久未说话，小心地瞄了他两眼，正好撞上方童文打量的视线，忙惶恐地垂下了脑袋。
“常典客随君前往江南郡辛苦了。”
方童文的声音从上面压下来，莫名的有些压抑。
常乐客气回了，“下官惶恐。”
以往方童文对她虽然不是特别的亲近，但也不会这般，好似对她有什么意见。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旁边的陈壹也发现房中氛围有些怪异，好奇地看向方童文，想一闻究竟。
方童文转了话题，“常典客在这鸿胪寺呆的如何”
“甚好。”
常乐心底直打鼓，通常领导说这种话的时候，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比如人事调动。
难道她旷工太久要被开除了
可她不是陪大老板下江南去了吗
方童文又问，“你在鸿胪寺担任西夷典客也有些日子了，想必是了解了我们大氏与西夷的交流往来情况，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常乐讶异，小心地看向陈壹，想让对方给自己解释，方寺卿这是想试探什么
但对方也是一头雾水，甚至还有些小兴奋，是感觉到有大八卦的那种兴奋。
犹豫了下，快速整理思路，直起了身子与方童文对视，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下官以为，如今大氏与西大陆交好，这不该只是上层官员的事情，应该是整个大氏百姓该了解到的事情。西大陆对我们来说是个遥远的大陆，那边的国度我们虽然很难过去，但也不能就此放弃对其了解。没准儿日后有一天，东西大陆的往来只需几日，交流更加繁荣呢”
方童文和陈壹相顾讶异，是因着她的最后一句。感受到上司的疑惑，陈壹也不怕会逾矩，直接笑着问常乐。
“东西大陆相隔江洋万重，往来只需几日，是飞过去吗”
“嗯。”常乐肯定地点头，还有些惊喜陈壹能想到这一重，“日后或许人也可以在天上飞，相隔万重江洋也不过是咫尺之间。”
“哈哈，常典客你还真是想法奇妙。”
陈壹委婉地表达自己的不相信，他跟常乐接触的算是多的，早就习惯了常乐时不时冒出的一些天方夜谭，听着就当是趣事。
“人要有些想象力嘛。”常乐也不介意他的玩笑，继续将话题拉到正轨上，“无论如何，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子，那东西大陆的频繁往来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我们若是对他们了解少了，他日再补，怕是就来不及了。”
方童文颔首，“我听说过你在江南郡说的那番话。”
常乐了然，便问，“那方寺卿可有从陛下那里听说过我的另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同西德国和英吉利亚国的学者一同编撰西大陆传，记录西大陆的风俗人情，地理环境，政治文化，军事经济以及历史等等，并批量印刷放置各郡，供百姓借阅传读，增长见识。”
常乐双手藏在袖子里，恭敬地站着，慢条斯理地说着这一切。
不说对面的方童文，旁边的陈壹已经赞同地点头，跟着附和，“这倒是个好主意，却是个大工程啊。”
方童文听闻，眸光微微发亮，瞧着常乐难得地露出浅浅的笑意，也认真地思索起她的主意。
“如今会英吉利亚文和西德语的大氏人还未有，只有常典客你一人会些英吉利亚语，西大陆的使者倒是会大氏语陛下已经同意此法了吗”
“我不知道，若是方寺卿未收到旨意，看来是还没安排上。”常乐浅浅的笑了下，没有过多分析。
这件事儿他们当时只是随口提了一下，后头也没再讨论过。
“如此。”方童文轻吟一声，默默记了下去，又脸色和悦问，“常乐，你如今为官可有什么目的日后可有想过谋到何等地位的官职”
常乐摇头道：“下官只想在其位谋其政，努力让自己配的上这个职位，并能为百姓有所谋。大官小官都可以，在哪里也都无所谓。”
她的眼睛一片纯净，所言发自肺腑，为人坦荡如清风。
方童文满意地点了点头，轻笑道：“疑怪丞相老爷也要替你美言，果真是不同俗人。在其位谋其政，你既在鸿胪寺一日，便做好手中之事，先去忙罢。”
“是。”
纵使心头又诸多疑问，常乐还是行礼退下。
刚出了公房，陈壹快步追上来，满脸的惊异，“常典客，你竟是得了丞相老爷青睐，他日想必大有前途啊。”
随机推荐： 心念剑来、 从九叔开始、 月亮炸了、 曾经这样失去你、 我的御兽天赋是不是点错对象了、 御医、 锦绣田园：农门媳妇很嚣张、 姜门出贵娇、 直播我真不是道门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