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风采依旧,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看到她,仿佛看到了李皇后的影子,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想起李皇后还是让如霜心生敬畏,很是规矩地行了一礼。
“霜儿见过大长公主。”
动作到位,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仿佛做过几千上万遍,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随时随地都能完美复现。
大长公主满意地眯起了眼,笑道:“离宫多年,还未忘了规矩,不错。”
“霜儿惶恐。”如霜颔首低眉,先前的嚣张气焰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虽是离宫多年,却是一刻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
“哪个身份”大长公主漫不经心的询问,转了转手里的佛串,悠悠道,“是呈祥宫的宫女,还是”
如霜眸光一闪,登时紧张起来,交叠的双手紧了几分。
生怕她问的是施妃的事。
“还是陛下的青梅”
闻言,如霜松了一口气,忙解释,“自然是呈祥宫的宫女,霜儿一刻不敢忘李皇后的谆谆教诲。”
大长公主“嗯”了一声,“那之前陛下让人将你找回来,你又为何不留下”
如霜眉头一凝。
知晓大长公主从来都不是个简单的人,没想到她知道的事情还这般多。之前她被抓回宫的事十分隐蔽,她几乎是只见了陛下。
若是这样都被大长公主知道,明显不会是陛下说的,那就肯定是陛下身边的暗卫里有大长公主的人。只不过,这件事陛下知不知道。
看来,大长公主还是变了。
“霜儿当初出宫后,被卖至花楼,不配再回来。”
大长公主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如霜,闻言又问,“那陛下当初找你回来,所为何事”
“陛下重情重义,顾念霜儿从小在李皇后身边伺候,听闻霜儿出宫后遗失,便想将霜儿找到。”如霜面不改色的缓缓解释。
大长公主眸光微转,也不仔细追究她话里的真假,“既然你不愿再回来,如今又为何回来了”
如霜自是坦然,“因着石树。霜儿被卖至杏花楼,受他恩惠已久,早对他情根深种,找寻他多年,如今得知他在圭都,便追了过来。”
“只是如此”大长公主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相信的意思。
如霜点头,“只是如此。”
豆蔻指甲使劲扣着象牙玉床的边缘,如霜的眸光逐渐晦暗。
还以为大长公主去了趟玄灵观,回来之后便是放权了,未想到还是手眼通天,该知道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少。幸好,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当年施妃所降下来的小公主,否则她定会又以为自己另有所图。
当初李皇后便说过,大长公主这个人心思深沉,而且执拗冷血的很
。
她跟李皇后看似站在一边,仅仅只是因为李皇后诞下的龙嗣是太子而已。大长公主看起来温顺没有野心,却是个不肯放权的,不会让自己就此平凡的过后半生。
当陛下需要扶持时,她是个有力的助手,可等他陛下掌权之后,她还是如此,便是陛下的一块儿绊脚石。
如霜眸光一凝。
她常年不在后宫,不知陛下身边的人都是如何情况,如今看来,问题还是多的很。
越想越深入,如霜猛然清醒过来,有些厌恶地拧起了眉头。
说好了不再管这些事呢
她现在唯一的事情,就是把石树给驯服了
好容易能为自己活一次,她要把曾经失去的给追回来。
如霜揉了揉手腕,常年戴着的红绳早就被她归还给了主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回,定然是不能再错过了
“我出去一趟。”
这已经是十里第七天听到这句话了,而且每天都是早上天都没亮的时候。
望着无泽果决离开的身影,十里暗暗咬了咬后槽牙,气恼不已。
这人是什么情况
“十里姐,要我去跟踪吗”小耗子适时的出现在十里身边,坚定地保证,“最近我的轻功大有长进,这回定然是不会再被无泽哥发现了。”
十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收起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罢,再被发现,丢人的还是老娘。忙你的去”
“哎。”
小耗子被骂的怂的不行,听话地就要离开,又听见十里的叫唤,忙又回去。
十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无泽这两天有没有说过他去哪儿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
“没有说,无泽哥回来就睡了。”小耗子如实回话,想起自己这两天对他的观察,甚是一本正经地分析,“不过,我敢确定,无泽哥肯定是没去看武馆,每天都去了河边附近,我老是看见他的鞋子上还有衣服上有泥。”
这对十里来说就是个无效信息,她每天都要洗衣服,看到这些比他还清楚,甚是不安地拧起眉头,一头雾水的深思念叨。
“也没听说过哪个河边有花楼的啊。”
还未离去的小耗子听见,龇牙笑了起来,“十里姐,这你就想多了,无泽哥怎么可能去花楼呢无泽哥一看就不是那种人。再说了,哪儿有花楼是在河边儿的无泽哥总不会老是带着姑娘去河边走罢”
“这又不是不可能。”
十里嘟囔了一声,猛然又想到什么,脸色大变,又是惶恐的问小耗子,“小耗子,最近城里有没有什么连环杀人案的”
无泽该不会是最近手痒了,所以一直在杀人,然后抛尸河边罢
闻言,小耗子好笑地摆
了摆手,“十里姐,你就别瞎想了,无泽哥怎么会杀人呢别说连环杀人案了,杀猪的都没,城里风平浪静的,啥事儿都没有。”
十里闻言还有些小失望,急得在原地转悠了两圈儿,“那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没找姑娘,也没杀人,那他还能干啥,每天这么神神秘秘的
十里心里头一直念叨着这件事儿,开了店门之后也一直是心不在焉的。
“咚咚咚”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十里瞧着敲动柜台的那只手,心烦的抬眼,竟是看见冯之韵。
冯之韵问,“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干什么呢怎么好像没听到一样”
“干什么”十里不是很想应付面前的人,而且发现他的吊儿郎当,很像是来故意找茬的,“冯公子要买什么画,直接让小耗子给你拿。”
冯之韵拿着扇子指了指新奇区,“我刚刚看见,德爱华画师又画了一幅神女像,我很喜欢,你能不能送给我”
“不行。”十里想也不想的果断拒绝,甚是不耐烦,“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德爱华画师的画只给看不给卖,这都多久的规矩了你要真的想要,跟阿常说去。”
“你现在不是店主吗常乐她也管不着。”冯之韵继续磨着,忽然神秘一笑,“这样,我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作为条件,你把那幅画送给我怎么样”
十里挑眉,“没兴趣,你要是真的没事儿,就赶紧走罢,我这儿还忙着呢。”
冯之韵也不着急,慢条斯理道:“你真的不想听可是跟无泽有关的哦,我发现他最近在干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话一下子戳中十里的心口,瞧了眼店里的人,带着他去了后院,有些迫不及待。
“你知道无泽最近在干什么”
“嗯哼。”冯之韵迈着关子道,“你想知道想的话,就把那幅画送给我。”
十里拧眉犹豫。
实在是常乐说过,德爱华的画不能卖,只能挂在那里供人欣赏。别说她马上要把天甲画坊还给常乐了,就算这个店真的是她的,她也不会违背常乐的意思。
但是,她真的很好奇,无泽最近是在干什么。
将信将疑的看了冯之韵一眼,整个人仍旧是纠结的很。
冯之韵眼尖发现她的犹豫点,笑道:“他最近可是一直跟个女子往来密切哦,早上一块儿见面,晚上也要一块儿。我可是调查了好几天,发现他们好像是有不正当的关系。”
“好成交”十里干脆利落地答应了冯之韵的话,一双眸子被怒火填满,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
她倒要好好听听,无泽到底背着她跟哪个狐狸精在一起
冯之韵高兴拍手,直接就把
真相说了出来,“无泽最近每天早上都要跟常乐在天甲画坊悄悄见面,每天在常乐从鸿胪寺出来后,一起去了城外。我让人去跟踪,每次都被发现,只知道他们往哪个山沟沟去了。”
听到他说的女人是常乐,十里想打的对象就成了冯之韵。
可等听完了,心底也是浓浓的不悦。
常乐和无泽为什么要背着她在天甲书局见面他们最近又要干什么大事儿要瞒着她
御书房,司伯言疲惫地活动了下肩膀,暗暗掐指算了下日子,好像已经有七日未去找常乐了,这段日子长的好像过去了几年一般。
司伯言瞧着宫灯上戏蝶的仕女,仿佛看见了嬉笑着的常乐,嘴角都不经意间染上了几分浅笑,对其的想念愈发的深沉,好想现在就去看看她那张笑脸。
“明日常乐便该休沐了罢”
伺候着的单总管颔首,“正是。”
“嗯”
司伯言轻吟一声,眸光忽地沉了几分,暗藏着浓浓的笑意,“她现在可是已经歇下了”
如今已经戌时了,按理说该睡了。
不料,单总管却道:“常典客好像还未回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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