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听到如此精彩的消息，石碧彤饭都没心思吃了，只等着听全所有内容。
“这么说，僖嫔和临贵人死了”
“没呢，说是陛下用丹药把她们给救活了，现在让人好生看管，没有陛下的命令谁都不能去探望。”翠儿拧眉，“明明是被打入冷宫的两个人，竟是被陛下这般宠爱着。”
石碧彤倒是没注意最后一句，惊讶于她的前面那段话。
“陛下用的什么丹药能把中毒的人救活，这简直是起死回生的神药啊。”
“可不是听说”翠儿放低了声音，悄然告知，“是长春道长为陛下炼制的还魂丹，一共就只有两颗，看来是都用在她们两个人身上了。”
“什么”石碧彤震惊不已，“陛下竟是把这么重要的丹药用在那两个贱人身上陛下岂非”
老糊涂了
后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没敢说出来。
翠儿已经领会，无奈又不解地摇了摇头。
“陛下还下令让冯相彻查，是谁给僖嫔和临贵人下了毒。今早陛下带着冯相去长春宫了。”
“怎么和长春宫有了关系”石碧彤拧眉深思，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拍了下翠儿的肩膀，“翠儿，我想起来呈祥宫那个新宫女是谁了。”
“谁”
“之前我们去长春宫看见的那个女子。”
如霜的长相过于出色，丢在人堆里也能一眼发现。
也就当初只有一面之缘，如霜又故意低调，石碧彤这才想起来。
经过提点，翠儿也激动地一拍掌。
“还真是，娘娘，那个如霜常去长春宫，怎么现在去呈祥宫，还因为给僖嫔和临贵人下药被抓。”
石碧彤正在盘算着来龙去脉，听闻翠儿这么无心一联系，忽然像是打通了某根筋。恍然地在原地转了两圈，又久久地不能消化。
看来如霜是故意被大长公主派去呈祥宫的，为的就是陷害皇后
皇后被陛下迁怒就是最好的证明。
难道，大长公主如今是看不惯皇后，要将她除掉
不对啊，皇后是李家的人，朝中上下唯一和皇后有联系的就是大长公主了。
“娘娘，你想什么呢”翠儿见石碧彤自己琢磨半天，忍不住出声询问。
石碧彤瞥了她一眼，“陛下这才从长春宫离开，今日怕是不能去，等明日咱们再去长春宫。”
翠儿不解，“咱们去长春宫干什么”
“自然是去探望大长公主啊，最近后宫出了这么多的事，大长公主定然是心烦意乱，去给大长公主解解闷儿也是好的。”
石碧彤信心满满地晃了下脑袋，转身又坐回饭桌前，让翠儿又给她添上半碗粥。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遇见好事胃口也都好了不少。
大长公主既然想弃了皇后，那自己何不去补上这个位置
当真是天助我也。
翠儿也不知自家的主子想到了什么，默不作声地布菜，好半晌才想起来忘记汇报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娘娘。婢子今儿一大早听说，昨晚上常乐跟着陛下去了三清殿，齐妃一直骂她是妖孽呢，后来陛下让太医去看了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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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齐妃神志不清。”
“妖孽我看那个常乐也确实不像个正经的，说是魅惑君王的妖精正合适。”
石碧彤哼了一声，自顾自地继续吃着，倒是没将这件事正儿八经地往心上放。
本以为收集到一条重要的线索，还等着被夸奖的翠儿愣了下，还想提醒，对方又漫不经心地开口。
“咱们现在的重点不在常乐身上，本来想借着害冯婉清，把常乐拖下水。没想到，这火就没引到那个小蜻蜓上去。”
翠儿一知半解地听着。
见状，石碧彤嗤笑一声，一本正经地教导。
“你等着，僖嫔和格里斯身后的事不简单，咱们莫要这时候使错劲儿在常乐身上，你我先看戏。常乐现在也不能安生，这僖嫔不是她的好姐妹吗”
“娘娘说的是。”翠儿笑盈盈地附和，“就算没有小蜻蜓，僖嫔也是让常乐焦头烂额了，咱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嗯。不过，常乐是妖孽的事儿，你给大哥传个信儿。后宫这边咱们不对常乐动手，若是大哥想这时候动手呢”
石碧彤勾唇轻笑，继续安生地吃着饭。
当真是没有比现在还快活的时候，就让他们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
御书房内。
司伯言一脸不满地坐在御案之后，冯希仁眼观鼻鼻观心，不卑不亢地站在下方。
无论圣怒有多么明显，冯希仁都像没看到一样，这让司伯言着实心中不快。
瞟了眼御书房紧闭的门，确定外面的人偷听不到，司伯言这才冷哼一声质问。
“冯希仁，你当真是会给朕耍心眼儿啊。”
“陛下恕罪，臣不知陛下何意。”冯希仁恭敬行礼，表现的一脸无辜。
司伯言甩袖，右手顺势放在膝盖上。
“不知昨晚去大理寺大牢的人，拿的到底是哪个宫的腰牌”
“哦，臣适才想起来了，从长春宫出来，臣便想说了。”冯希仁丝毫不慌地解释，“陛下，臣记错了，那人拿的不是长春宫的腰牌，是呈祥宫的。”
“这时候想起来了”
“是，臣平日里太过忙碌，记性不大好了。”
听着面前这位“耿直”忠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司伯言莫名上火的很，猛地一拍桌案，声音响彻整个书房。
就连在御书房外偷听的常乐都隐约听到，吓得心里一紧。
担心地看向一旁守站的易河盛和方内侍。
“易将军，方内侍，陛下这么大火气，要不要进去看看”
易河盛根本不想搭理常乐，因为她自己的家事儿还没处理干净。又因着僖嫔和格里斯，这纳小妾的事彻底不能提了，拖到后面也不知会有多少麻烦。
到时候陛下论他没有及时反对怎么办
方内侍充分的展现了一个老内侍该有的品格，规规矩矩地站着，板着一张皱纹横生的老脸，深沉的眸子不知看着何处就是没乱瞟就对了，对于常乐的小眼神小动作根本无动于衷。
他们不拦住常乐偷听，已经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给予的最大仁慈。
常乐凝视他们许久，没等到回答，只能长叹一声靠到昌立方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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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将昌立方带到无人的角落。
“昌大哥，我有好多问题想请教请教，现在案子调查到哪一步了怎么一大早就把我叫去长春宫，还要检查什么右肩上有没有伤口”
昌立方担心地看了眼御书房门口，决定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先告诉给常乐。
既然冯希仁极力要将常乐带在身边，看来是真的指望让她随同办案，那一些基本事情还是要知道的。
御书房中，司伯言和冯希仁仍旧在大眼瞪小眼。
见着事态严重，冯希仁乖乖地放软了态度。
“陛下息怒，是臣懈怠了。只因臣确实有足够的证据怀疑，此事与长春宫脱不了干系，这才出此下策。”
这般解释，司伯言眸光微闪，桌案遮挡下的右手有意无意捏紧了袖口，神情严肃。
“此话怎讲”
“陛下，如霜口口声声言是石侍卫未过门的妻，在进宫之前也一直暂住丞相府。因如霜行踪诡异，臣一直关注着如霜，发现她常被接去长春宫，之后便突然失踪，不成想她竟是入宫做了宫女。”
冯希仁偷眼关注着司伯言的态度，一五一十地将事情汇报。
表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是已经紧张非凡。
“哦竟有此事。”司伯言不咸不淡地应着，深褐色的眸子沉了几分，“那冯卿还查到什么了”
对方的语气凝重了几分，不由得让冯希仁不谨慎再谨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石树夜探长春宫所探得之事瞒下来。
“臣并未查到什么，因此昨夜那人夜闯大牢，虽然手执呈祥宫的令牌，但昌侍卫在跟踪无果之后还是去了长春宫候着，果真等到了黑衣人进入长春宫。本打算在抓住黑衣人之后，再与陛下详细说这些。”
这些话，冯希仁倒是没掺假。
因着石树在长春宫偷听到大长公主的话，所以冯希仁和昌立方就在大牢外守着有人去寻如霜，黑衣人失踪的第一刻，昌立方也机敏地反应过来前往长春宫蹲守。
果不其然让他发现了，只不过长春宫有侍卫高手，在一切未明了之前不敢打草惊蛇，当时才未惊扰。
更重要的事，因为是长春宫，行事必须考虑周全才行。
司伯言凝望着冯希仁，不经意间便挪开了视线，望着某处沉思。
“你现在是在怀疑大长公主了”
“臣不敢，臣只是在调查所有可能性罢了。适才未在长春宫找到可疑之人，可见之前所猜还有待查证。”冯希仁顿了顿，兀地目光灼灼，“既然陛下将此案交与臣，臣定然查个水落石出，抓出真凶才罢休”
这架势，就算是大长公主他也不会放过。
司伯言敛目，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
“冯相后面还是要谨言慎行，莫要丢了这大青天的招牌。你要怎么查，只管去查，但不能让闲杂人等参与此事，你可明白”
冯希仁似懂非懂地点头，“臣明白。”
“当真明白”
“臣今日受大长公主提点，已然清楚。”冯希仁诚恳颔首。
司伯言总算是放心了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那你该怎么做怎么做罢。”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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