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跟随司伯言出了书房,来到外间。
外间内侍宫人站了一屋子,都不是她三华苑的,明显是司伯言带来的。
见着司伯言在上坐下,常乐也恭敬的站在了屋中。
一旁方总管拿着旨意上前,“常乐受旨。”
常乐跪下,“臣听旨。”
“应天顺时,受兹明名,帝曰,鸿胪寺典客常乐罢职,一并免去丹青房学士、翰林馆学士等称,恢复庶人之身,谕此!”
“谢陛下!”
常乐心下黯然,双手接下帝旨。将要起身,便见着方总管又从容回那厢拿出第二道帝旨。
“常乐受旨。”
“臣在。”
“应天顺时,受兹明名,帝曰,今有十三郡之女常乐聪慧淑良,德才兼备,特封为良妃,入主顺宁宫。”
“谢陛下!”
……
“你们听说了吗?常典客被封为良妃了!”
“听说了听说了,人家现在已经不是典客了,陛下把她的官职全都给罢免了。好家伙,你们是不知道,良妃娘娘已经怀了身孕了!”
“啊?谁说的?”
“陛下在朝堂上亲口对大臣们说的!说是良妃为了救陛下性命舍了身子,前阵子发现怀了还打算辞官归野呢。要不是陛下及时发现,还真让她给逃了。”
“我去,这位良妃还真是不同寻常啊,谁怀了陛下的孩子不得高兴疯了?哪儿还有跑的。”
“嗐,咱们良妃是一般女子吗?人家可是一心为官,想的是造福百姓忠君报国,哪儿能甘心就这么当了娘娘被困在宫里?”
“是啊是啊,陛下还说,良妃娘娘可是有一双灵眼能通阴阳,还是陛下的福星。连丞相老爷都说之前断过阴阳案,可都是有常典客相助呢!”
“良妃娘娘还真是淡泊名利深藏功与名啊,想想之前传的那些话,定然把良妃娘娘给委屈坏了!”
“哎,别说了,陛下来了!”
一眼见的发现白玉桥对面出现的一行人,惊慌驱散围聚的众人。
众宫人忙拿着自己的洒扫物件儿从假山后面冒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余光小心地往那行人上瞟。
但见陛下身着红色朝服,眉眼含情,笑如春风,俊朗无双。如此模样实在难得一见,哪个女子见了不脸红心跳?
身侧美人相伴,自是刚被册封为良妃的常乐。常乐面色要淡然许多,瞧着陛下的眼神却也是情意满满。
仁君贤妃走在一块儿便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让这琼花失色,千波失颜。
他们自白玉桥下来,早已等候的洒扫宫人们退避颔首,不敢直视龙威,却正好看见两人紧握的双手,恩爱如此令人羡煞。
待他们离去,消失在拐弯处。
洒扫宫人们再次围聚,激动之情更甚。
惊呼的声音甚至传到了常乐的耳朵里,惹得常乐备觉不适,尴尬地都能用双脚扣出一个大氏来,没好气地瞥了身边人一眼。
“你没事儿干吗?非要自己送我去顺宁宫。”
“送你过去不就是我的事?”司伯言不以为意地反驳,笑意更甚,“今日你封妃,这宫中倒是跟过年过节似的热闹。”
“那可不?看你怎么把我当猴一样带着满宫的遛,这多有意思。”
常乐着实无法如此高调,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司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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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反倒握得更紧了。
无奈抬头。
“兄弟,你不热吗?”
脑门儿立马被人弹了下,不轻不重但确实受到了伤害,常乐立马不满瞪他。
司伯言严肃道:“朕现在是你夫君,称兄道弟成何体统?再者,我不热。”
“你不热我热,我手都出汗了。”
常乐再次试图挣脱。
谁知,身边人突然停下,倾身过来。常乐不解回头,差点跟他贴了脸面,受惊后仰险些摔倒,还好被司伯言及时拦腰稳住。
喜鹊和方总管见着,面色无波心下紧张,不约而同的扫视跟随的内侍宫女,所有人都齐刷刷地低下头。
陛下这也太不顾及了!
发现周围人的异常,常乐揪着司伯言胳膊的手都因为尴尬而抓紧了些,心里大骂。
大爷的,你们害羞个屁,现在应该紧张的是老子!
发现常乐眼睛四瞟,司伯言眯眼低声问,“看什么呢?”
常乐转回视线和他相对,望着面前一张俊脸,也不知是心动还是窘迫,心脏紧张地都开始不规律跳动。
勉强露出了个笑。
“司伯言,秀恩爱死……”
“嗯?”
“……没有好下场。”
话落,见着司伯言凑过来,常乐受惊地瞪大了眼睛,心跳都快了几个度。
司伯言轻笑勾唇,附耳轻声道:“小心点。”
说着,便把她身子扶直。发现她松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避着左右悄声埋怨。
“往日你我君臣你说要避着,如今你我夫妻,光明正大的秀恩爱也不成。”
常乐一愣,心虚地整理着衣衫发鬓,偏头低声嘟囔,“这还不是做贼做多了,突然见光不习惯。而且高调秀恩爱什么的,也太让人羞耻了罢。”
“是吗?”司伯言的声音都提了个度,哼声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那往后难不成你我说个话同行个路都要相隔几尺?”
常乐侧头瞧他,被他傲娇不满的模样逗笑。
怎么好好的一个皇帝,这有时候恋爱脑起来跟个孩子似的。
不过,倒是比只会讲道理的司伯言可爱的多。
常乐掩唇轻咳了声,压着忍不住弯起的嘴角,挽上他的胳膊,“走嘛,去看看我的新房子怎么样。”
“罢了,朕还有事,便不陪你去了。”司伯言故意道。
常乐默叹,笑嘻嘻道:“走嘛,你刚不说陪我去顺宁殿就是你要做的事?”
“刚……”
“哎哟,走了!”
常乐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发现他还是很不配合,立马委屈地耷拉下脸。
见状,司伯言面容也缓和了下来,顺势握住她的手,抬起另只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轻哼了下消了气。
常乐眉眼一弯,任他去了,笑呵呵地抱着他的胳膊问。
“这当了妃子都要干什么?是不是每天跟皇后请了安就没什么事做了?”
“此事你可以问问嬷嬷和喜鹊,好好地了解一下。”
……
天将过酉,晚霞漫天。
榆姑姑踏霞而归,进屋见着李蓉正在绣花,霞光透过窗棂轻轻柔柔地扑在她身上。
紧步上前,行了一礼。
“娘娘。”
李蓉抬眼,将针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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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良妃那边如何?”
“良妃说很喜欢娘娘赏的物件儿,多谢娘娘,明早便来请早。”
榆姑姑如实回话,接着又继续说。
“婢子去时,顺宁宫的嫔妃刚走,也不知对良妃是个什么态度,但有陛下宠着还有娘娘给撑腰,任谁也不敢欺负了良妃去。”
闻言,李蓉浅笑垂眸,继续绣着逗趣的虎纹。
榆姑姑不禁也跟着露出些笑意,道:“还好这良妃看起来是个识趣儿的,不然这入了宫来对娘娘来说还真是不利。”
“阿常若是个多事的,陛下也不见得能看上。”李蓉若有所思的顿了顿。
都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陛下和先皇一般都喜欢那与世无争又纯粹的,只希望常乐不会步沅湘宫那位的后尘。
忽地,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己的肚子。
榆姑姑发觉,温声道:“娘娘放心,陛下是个讲理的也有分寸,便是再喜欢也会考虑考虑自己的身份考虑考虑这规矩律法。”
“是吗?”李蓉沉了沉,“听说陛下还想让僖嫔到鸿胪寺去?”
榆姑姑拧眉,瞧了眼左右宫人还在,低声提醒,“娘娘慎言,这是前朝之事非娘娘可以议论的。”
“僖嫔乃是后宫嫔妃,本宫乃是皇后怎能视若未闻?陛下不再提此事便也罢了。”
李蓉不再多言,语气平淡的也让人听不出个喜怒哀乐来。
身为亲近之人的榆姑姑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
现在的陛下已经不顾法度规矩了,以后若是常乐诞下皇子,陛下也有可能因为宠爱常乐而废弃这嫡长子继承的祖宗规矩。
“榆儿,你说本宫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李蓉望着针线,难得露出忧心忡忡的模样。
一旁的榆姑姑未作答。
她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李蓉为了保全陛下的喜爱而去庇护常乐。
许久,李蓉放下手中的绣绷,双目微微恍惚。
“本宫只是想让陛下高兴一点,只想陛下还是当年的少年,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当年那个赤诚肝胆的少年,那时的少年甚至还有些执拗。”
“因为那时的少年还只是个太子,昭德皇后尚且再世。”
榆姑姑沉沉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将李蓉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尽数浇灭。
温柔朦胧的双眸逐渐凝聚,只有一片无措与不愿接受。
那双挣扎的眸子便静静地望着榆姑姑。
“娘娘最近也是松懈了。快乐就是个吃人的东西,一旦沾染了就想越要越多。陛下已经被吸引了过去,娘娘若是再松懈,局势只会愈发的混乱。”
现实让李蓉无力地垂下眸子,眼底一片漠然与悲凉,“榆姑姑,你越发像胡嬷嬷了。”
胡嬷嬷,昭德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不通情理的像个没有感情的老嬷嬷,曾是她的噩梦。
闻言,榆姑姑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不动声色道:“娘娘也应该越来越像昭德皇后才是,昭德皇后当初选择娘娘也是为此。良妃已经入宫,娘娘当注意该守好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了。”
李蓉不悲不喜地应下,目光再次落在隆起的肚子上。
按日子算,差不多下个月就要临盆了,若是个公主,事情是不是就不会怎么麻烦了?
若是个公主怕是更不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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