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区有沙发、有茶几、有饮料、还有杂志。
休闲区的旁边就是服饰区，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挂着满满的新款服装。
芸思梦坐在休闲区一边翻看杂志一边等候柳凡，陶亦珊美好的声音就从她身侧的服装区悠悠传来，满是幸福的感觉：“我感觉这套挺适合我，你觉得呢？”
“喜欢就买，你的眼光一向不错。”
江晗昱的声音随之传来，其中还伴有丁丁哇哇的声音一起传来，原来是……一家三口出动。只是这下午三点的时间，江晗昱不该在公司上班吗？他怎么有空出来逛街？又那么巧会在这里遇上？芸思梦不敢动，拿着报纸志挡住自己的脸和大半个身体。
陶亦珊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有了些许的小遗憾：“算了！不买了！没有我爱的颜色。”
江晗昱疑惑道：“你不是很喜欢白色吗？这里有白色。”
陶亦珊笑道：“年纪小的时候穿白色好看，现在老啰，已经不适合太嫩气的颜色。但是梦儿适合，她比我小好几岁，还年轻着呢！你看看这套梦儿穿怎么样？要不给她买回去？”说着，眼帘一挑，朝休闲区的方向挑了一眼。
很好。
装得很好。
以为拿个报纸挡着，就能挡住全世界吗？
江晗昱却是没什么发现，只闷闷地蹙了蹙眉：“好好的提她做什么？她爱穿什么自己会买，用不着你来惦记她。”
“她好歹是我朋友嘛！这几年也是她一直在照顾你……”
“行了，你买你的，别管她的事情。她的事情江家会照顾，我妈也不会让她受委屈。”语气顿了一下，又听他说：“这套怎么样？两件套，里面是裙子，外面是披肩。披肩的长度也正好，可以把你的小腰秀出来。”
售货员立即附和：“太太，您先生的眼光真好，这套衣服是限量款，我们店就分到这一套。好衣服都挑身材，之前有几个太太也看中，可惜都显小，只能望衣兴叹。太太介意吗？不介意的话，我帮您量量尺寸，合适的话再试试，保证不会让您后悔。”
“这样那就试试，总不能辜负了这身好衣服。”陶亦珊别的没自信，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自信，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还有，售货员说之前有几个太太试试，那是不是说坐在那里的芸思梦也试过？芸思梦不能穿，她却能穿，这叫不叫打脸？
陶亦珊张开手让售货量尺寸，同时对江晗昱说：“试衣服要点时间，你带丁丁找个地方坐会儿。丁丁小时候好抱，这会儿重重的，抱着也手累。”
丁丁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高兴地“巴巴巴巴麻麻麻麻”的叫。叫得江晗昱噗嗤一笑，售货又赞道：“这孩子真可爱，长得也漂亮，很像先生。太太的命也真是好，嫁到这么体贴的老公。”
依旧没人解释。
和刚才一样沉默，在沉默中默认了他们是夫妻的事实。
芸思梦有点扎心有点想逃，她没有勇气面对他们，更没有勇气跟外人解释其实她和江晗昱的夫妻关系。双手拽紧报纸，怎么逃？从哪里逃？柳凡为什么还不出来？
也真是不能想。
想什么来什么。
柳凡的声音忽的从后面传来，音线冷到陌生：“这款限量版的衣服，我刚才在后台已经跟店长下了订单。你给她量尺寸，是要取消我的订单吗？”
“啊？”售货员显然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卡在陶亦珊胸前的软尺僵在那里。又见店长跑过来向柳凡陪着笑脸：“对不起，江夫人，我刚刚才处理完订单，她们还没有收到后台的消息。江夫人先息恕，我给她们先说一说。”
然后又听店长拍掌，把店员叫到一起，把柳凡订走的衣服编码全部说了一遍。说完那个售货员只能跑来给陶亦珊道歉：“太太，不好意思，刚才是我的失误，让您费心了。我们这里还有许多其它的新款，让您的先生再帮您挑挑其它的款式？”
“谁的先生？”柳凡的声音又凉凉的传来，音线不大却是咄咄逼人。芸思梦躲在沙发上有种想死的冲动，她很想劝柳凡别闹，很想把柳凡拉走，也不明白柳凡今天是怎么了？她平时没这么冲的。她平时要有这么冲，又哪会被顾雅蝶一直骑在头上。
售货员僵在那里，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讷讷的说：“太太，先生，小少爷，一家三口，我又错了吗？”如果错了，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她刚才说了好几遍先生太太，他们也没有澄清啊！
陶亦珊的心在默默攥拳。
本想给芸思梦狠狠一击，却不想把自己弄到了这种难堪的地步。柳凡什么时候变性了？一向不是软柿子？一向不是任陶家拿捏吗？怎么敢反抗了？就是想着柳凡不敢反抗，她才敢这样玩。
江晗昱同样有点难堪，抱着丁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可以不给芸思梦脸面，却不能不给妈妈脸面……顾雅蝶给了妈妈多少伤害，他们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曾无次数他都意外撞见妈妈在偷偷抹泪，也有无数次撞见妈妈在唉声叹气闷闷不乐……可是妈妈从来没有阻挠他和陶亦珊谈恋爱……或许是妈妈不想将上一代人的恩怨施加到他身上，也或许是妈妈觉得他懂无需多说什么。
可最后他懂了吗？
那封信又在他的眼前滑过，一字一行，情深义重……他的头痛又在隐隐涌起，一把止痛药的药效终是过了，而陶亦珊也终究不是他头痛的止疼药。
柳凡见他们沉默，又逼视着江晗昱：“把高烧的妻子丢到医院不闻不问，这会儿看到妈妈也不会叫了吗？是不是说，你有了珊珊就连妈妈也不要了？”
“妈！”江晗昱怎么可能不要妈妈，他要的，也看到了妈妈眼中深处的痛。那种痛妈妈从来不会对他说，从来不会。
柳凡冷冷地移开视线，又看着陶亦珊问：“你呢？你又要叫我什么？”且不等陶亦珊说话，柳凡又冲休闲区叫了一嗓子：“梦梦过来帮妈妈看看这身衣服怎么样？好看我就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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