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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军营攻防1

万箭齐发,这绝对称得上是非常壮观的一幕。.ibiqugew.

只见那一万名楚国长弓手所齐射的一万支箭矢,就有如蝗潮,有如暴雨前的乌云一般,遮蔽了前方的整个天空,放眼望去,尽是黑压压的一片。

哪怕是自以为心理素质极佳的姬安,在瞧见这壮观而令人从心底滋生恐惧的一幕,亦咽了咽唾沫,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而背后,更是冰凉一片。

“保护殿下!保护上将军!”

侍卫二虎大叫一声,当即,附近有十几名盾兵涌了过来,用手中的铁盾将姬安层层保护起来。

在片刻的死寂过后,南营墙附近尽是箭矢撞击盾牌的声响。

“笃笃笃——”

“笃笃笃笃——”

那密集至仿佛倾盆暴雨敲打窗户的声响,吓得姬安抿着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并不丢脸。

因为只有面对过何谓『万箭齐发』人,才会明白那种绝望,就仿佛人面对着波涛汹涌的潮水一般,个人的力量,在这种堪称灭顶般的灾难面前实在是显得太微不足道。

这一阵箭雨,足足“下”了有好一会工夫。

姬安暗自推测,营外的那一万名楚国的长弓手,绝不止射出了一支箭,至少每人也得射出三四箭,甚至是五箭以上。

这意味着,楚军在他们的头顶上,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宣泄了整整五万支箭矢。

甚至还要多。

整个南营墙,一片死寂。

所有的周兵都躲在掩体与盾牌下,不敢轻易冒头。

楚军的人海攻势,在此刻得到最充分的体现。

在周营外头,楚军的主将宰父终于下令停止了射击。

倒不是说他有意放水,更不是楚军的箭矢告罄,原因只在于那一万名长弓手每人坚持着射完了五箭后。早已手臂酸麻。

也难怪,毕竟拉动长弓需要更强的腕力,所花费的力气也多,以满弓的方式在短时间内射完五箭。这是极其消耗弓手体力的。

不出意外的话,那一万名长弓手短时间内至少有大半人暂时失去了射箭的体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恢复。

但在楚军主将宰父看来,这是值得的,因为顺利的话。这一万名楚军长弓手的五波万箭齐发,将让营内的周兵们伤亡惨重。

为此,宰父不惜叫那五千楚军的步兵陪葬。

但是眼下的结果,并没有让宰父感到多少满意,因为,他感觉到从营墙方向传来的,那些周兵的惨叫声,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数量。

“被看穿了吗?”

嘀咕了一声,宰父亘皱眉望着那一片死寂的魏营,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第二队。进攻!”

随着宰父亘一声令下,楚军中又出动了整整一营五千名步兵,朝着魏营发动了冲锋。

不可否认,刚才那阵万箭齐发的箭雨,效果的确堪称绝佳,这不,明明楚军的第二支步兵队已冲上了魏营弓手的射程范围内,却也没有魏军的弓手们举弓放箭。

相信那些魏兵们,此刻还未从方才那阵气势磅礴的箭雨中回过神来。

的确,此刻魏营营墙上。所有的魏兵仍躲在盾牌下,整个人缩成一团,只见在营墙上,所有的盾兵都将盾牌举在头顶。与周围的盾兵一同保护着战友,使得一瞧望去,整个魏营营墙仿佛就是一堵盾墙,只不过面向的却是上空而已。

“咣当——”

一面盾牌掉落在地,魏军大将宫渊推开一具压在自己身上的士卒尸体,站起身来。

宫渊望向那具尸体的眼神不禁有些遗憾与悲伤。因为该名魏国盾兵的运气实在不够好,有一支箭矢穿透了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空隙,射入了他的脖子。

可即便如此,那名魏兵仍旧坚持着高举盾牌,保护着宫渊,一直到楚军的齐射结束,一直到他咽气。

『这就是我浚水军的士卒!』

宫渊由衷地感到一阵强烈的自豪,他蹲下身,伸手轻轻使那名牺牲的士卒合眼,旋即拿起了后者掉落的盾牌,左臂穿过盾牌内测的臂带,举盾又站了起来。

“楚军的第二波攻势已至,全军迎击!”

在他一声令下,便见那一片死寂的营墙上,那些盾兵们纷纷站了起来,与他们所保护的弓弩手们一起站了起来。

但也有些一些盾兵,仍旧保持着单膝跪地、高举盾牌的姿势,一动不动。

“喂,喂喂?”

一名魏国弓手推了推身边那一动不动的盾兵,却见后者身形一晃,咣当一声连带着盾牌倒在地上。

“喂,你……”

那名弓手面色大惊,仔细观瞧,这才发现,有一支箭矢射穿了铁盾,射入了这名盾兵的后颅。

弓手张了张嘴,眼眶不禁有些泛红。

因为他这才意识到,他之所以还活着,全赖这位同泽在死后仍旧高举着盾牌,保护着他。

“该死的楚狗!”

弓手咬牙切齿地骂道。

刚骂了才一句,这名弓手便听到了来自将领的命令,于是他闭上嘴,重新投入了战场。

而类似的一幕幕,负责指挥的大将宫渊皆瞧在眼里,但是此时此刻,他却顾不上惋惜那些牺牲的优秀的浚水营士卒。

“楚军的步兵接近营墙了,弓手下,换弩手,盾兵负责将阵亡人员背下营墙。”

宫渊冷静地下达着将令,而浚水营的魏兵们,亦冷静地履行着将令,弓手们纷纷跳下营墙,代替他们的弩手们向前迈步,手中的机弩对准了距离营墙越来越近的楚国步兵,而在此期间,魏国盾兵们则迅速地,将在方才的箭雨中牺牲的同泽尸体运下营墙,以免尸体占据位置。

而在此期间,用层层盾牌严密保护着赵弘润与百里跋等人的盾兵们。亦纷纷散开了。

“殿下小心。”张骜第一时间举着盾保护在赵弘润身前,生怕楚军突然又展开一波弓箭齐射。

“没事。”

赵弘润轻轻推开了张骜,因为他发现,营外远处的楚军阵型。那充当“战鹤双翼”的长弓手方针,已经徐徐向后方撤退了一段距离。

这意味着那些楚国的长弓手们暂时已没有体力放箭,因此,赵弘润倒也不担心楚军再一次地“偷袭”他们。

是的,是偷袭。

虽说赵弘润并不清楚指挥战事的楚军主将叫做宰父亘。也并不了解此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宰父亘高看几分。

在正面战场,堂堂正正地偷袭敌军,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事!

但是宰父亘却办到了。

宰父亘用五千名楚国步兵吸引了魏营营墙上魏兵的主意,在后者用弓弩射杀那五千楚国步兵时,宰父亘悄然改变了大军的阵型,将两个营整整一万名楚国长弓手,分别安置在鹤翼阵的双翼上,旋即借着全军向魏营推进的幌子,使那一万名楚国长弓手站到了足够的射程。

亏得今日还是吹的北风。使得楚国的长弓手们必须更加接近魏营,否则,楚军的万箭齐发将会来得更早,来得更突然。

『暘城君熊拓麾下,有非常优秀的统帅啊……』

赵弘润由衷地感慨着,他丝毫不为自己方才洞察了宰父亘的意图而感到沾沾自喜,他反而后怕,因为若是他方才没能提早片刻察觉到了宰父亘的诡计,相信此刻魏营营墙上必定是横尸遍地。

当然了,对此。浚水营的大将军百里跋早已气地满脸愠色。

“可耻!简直是可耻!”

百里跋终归是擅长战事的将军,事到如今又岂会想不通宰父亘的意图,但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宰父亘这种“可耻”的做法。

在百里跋看来。但凡战事就必定会出现伤亡,己方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每一名兵将,都有可能会在一场战事中阵亡,这无可厚非,毕竟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可是,为了达到战术目的。而故意叫麾下的士卒去送死,纯粹当诱饵陪葬,这种事,百里跋万万不能接受。

这便是魏国正统将领与楚国将领之间的价值观的差别。

“那楚将……真不配为将!”百里跋满脸愠怒地大骂着,他由衷地为自己麾下优秀的浚水营将士,死在宰父亘这种“不配为将”的楚将手中,而感到莫名的愤怒。

赵弘润倒没有这种强烈的愤恨,在他看来,战场之上,各凭生死,无所不用其极,但凡是能为『最终取得胜利』目的服务的战术,都可以使用。

当然了,理解归理解,但赵弘润并不想要宰父亘这种将领,毕竟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已逾越了他所奉行的『规矩』。

瞧瞧军营外那被宰父亘当成诱饵的楚国步兵,瞧瞧那些人的下场,恐怕这些豁出性命才疾奔到魏营附近的楚兵们,做梦都想不到他们没有死在魏军的弓弩下,却反而死在他们友军的齐射下。

那些至死都难以瞑目的楚兵,简直就是讽刺!

『这种国家,竟然至今还未灭亡,反而强压我大魏一头,简直……难以置信!』

赵弘润不禁摇了摇头,感慨果然是世事无常。

而这种在魏人看来难以理解的用兵方式,在楚人们看来却似乎司空见惯,至少楚军的主将宰父亘毫不在意那些充当诱饵的步兵们的牺牲,他顶多只是遗憾,这些诱饵的牺牲并没有让他得到足够的回报,使魏营内的魏兵如预计的那样伤亡惨重罢了。

当然,身为一名将军,宰父亘也不会无端端使麾下的军队前往送死,他只不过为了胜利罢了。

不夸张地说,哪怕那五千诱饵的牺牲能换来魏营三千魏兵、甚至只是两千魏兵的伤亡,宰父亘都觉得是赚的,毕竟魏军鄢水大营内仅仅只有三万兵,而如今他们楚军却有十一万大军,魏兵的伤亡率却高,无疑会使攻克这座军营的机会更大。

但很遗憾,今日他的战术却似乎被魏兵们给看穿了,并没有达到预计的收获,也没有使魏兵的士气下跌。

若在以往,宰父亘会选择暂时退兵,再思考几种能有效杀死魏兵的战术,但是今日,他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强攻。

“第三队,进攻!……长弓手朝魏营漫射,压制魏营弓弩手,给予步兵掩护。”

楚军的第二波攻势早已袭来,那又是一营整整五千名的步兵,距离魏营也已仅仅三四丈远。

在这种距离下,营上的魏国弩兵用机弩射杀楚兵简直就是一箭一命,但凡是被弩箭命中的,几乎没有不倒地身亡的。

曾几何时,弓被誉为是史上最卑鄙的武器发明,但是当后来机弩面世之后,世人便将弓的这个侮辱性的称号甩给了机弩。因为机弩比弓更加强力,尽管有着射程不如弓、装填弩箭费力的种种弱点,但是机弩在中、近距离下的杀伤力,那绝对是弓拍马也赶不及的。

要知道,在中近距离下,机弩所射出的弩矢能够轻易洞穿铁盾,哪怕是魏军的铁盾,都无法抵挡威力强劲的机弩,又何况是楚军步兵的木盾,亦或只是血肉之躯?

面对着魏营营墙上那连绵不绝的弩箭攻势,组成第二轮攻势的五千名楚兵一排排地中箭倒地,可要命的是,即便在这种险恶之境,那些楚国步兵们仍然不得不放缓速度。

没办法,因为在魏营营墙的外围,有无数的长枪林,那密密麻麻以向外倾斜角度固定在地上的长枪,那些尖锐枪尖所隐藏的威胁,让强攻魏营的楚兵们不得不放缓速度。

这些赵弘润鼓捣出来的玩意,作用与拒马、鹿角是相似的,若是那五千楚兵胆敢不放缓速度,停下冲锋的势头,那么他们保准会被这些在寒风中冻地硬邦邦的长枪给刺穿。

“肃清障碍!”一名楚将急切地大声喊着。

可话刚说完,他胸口便中了两箭,只见他瞪大着眼睛,从嗓子里发出“咳咳”的几声怪响后,便在周围楚兵们惊恐骇然的目光中,倒地毙命。

太近了。楚兵们被迫停下冲锋势头的地方,距离魏营实在是太近了。

那仿佛就仅仅只有一两丈远。

在这种近距离下,哪怕武艺再是高强的将领,也抵挡不住强劲的机弩。

楚兵们又是惊恐又是无助。明明营墙距离他们仅仅只有一两丈远,可这一两丈的距离,却仿佛是咫尺天涯,任凭他们如何努力,也无法逾越这道天堑。

他们顶着魏军的箭雨。双手抓住那些死死固定在地上的长枪,奋力地拔动、摇动着,希望能将这些阻挡了去路的阻碍清除掉,但遗憾的是,大部分的楚兵们双手才刚刚触及那些长枪,就被魏营营墙上那些魏兵们用机弩给射死了。

楚兵们温热的鲜血,俨然在那距离魏营一两丈远的位置,流淌出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色地带,而在这片已被鲜血所浇遍的土地上,密密麻麻皆是那些死不瞑目的楚兵们的横尸。

『简直是屠杀……』

原鄢陵县县令裴瞻站在营墙上观瞧着。暗自摇头叹了口气。

他真无法估算出,究竟有多少名楚兵无法越过『枪林』这魏军所设的第一道障碍,死不瞑目地倒在距离魏营仅仅只有一两丈远的地方。

而令许多楚兵们更为之绝望的是,那片『枪林』并非是前方唯一的障碍,魏营营墙外侧那密集的,利刃冲上的刀剑,让意图攀登营墙攻入营内的楚兵们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无助与沮丧。

那俨然就是一座『刀山』的存在。

但是那些楚兵们没有办法,因为他们很清楚,若是他们于此刻背向魏军逃离,他们军中的大将们。会毫不犹豫地命令弓弩手射杀他们。

被作为『逃兵』射杀,那将会失去以往奋斗至今所积攒的一切,他们藏匿的钱物会被同一个兵帐内的同泽瓜分,更要命的是。就连他们的家人也会因此获罪。

他们唯有前进,冒着魏军的弩矢前进。

因为只有打了胜仗,他们才能有机会存活下来,并且有机会去收刮魏人的财富。『注:楚军并不禁止军中士卒对敌国民众的抢掠,并且,这也是楚兵们除“安家费”外最重要的收入来源。』

然而。当整整五千人的攻势竟然没能突破『枪林』这魏营的第一道防线,反而被魏营营墙上的魏们像射靶一样轻轻松松收割了将近一半友军的性命时,第二波攻势的楚国步兵们,终于趋近崩溃了。

他们哭叫着、惨嚎着,甚至有人不敢再面对那些冰冷而恐怖的长枪林,企图背身逃跑时,组成第三波攻势的楚国步兵们到了。

那些手握战刀与盾牌的楚国步兵们,毫不怜悯那些从前线向后方逃离的逃兵,用手中的武器驱赶着他们,将那些曾经的友军又逼回了原地,逼着他们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去拔除那些固定在地上的长枪。

『……』

望着这一幕,赵弘润不由地频频皱眉。

或许铁血的军规条例是约束士卒的最佳手段,但对此赵弘润打从心底里厌恶,他更加倾向于用鼓舞或者激将,让麾下的士卒明白『他们究竟是为何而战』,而不是像对面的楚军那样,用恐吓、威慑的手段逼迫士卒们不得不奋战。

话说回来,尽管赵弘润不屑于楚军的这种统率方式,但不可否认,楚军依靠着这种古老的恐吓、威慑手段,亦取得了不错的成效。

这不,第一道防线『枪林』已经被那些楚兵们撕开了一个小口子:也不晓得究竟有多少名楚兵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拔除了十几杆长枪。虽然那十几杆微不足道的,但已足以让一个人挤过去。

『第一道防线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了……』

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

尽管目前仅有寥寥几名楚兵突破了长枪林,并且还是没走几步就被魏兵们给射死了,但不可否认,随着时间的推延,被撕开的口子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将会有更多的楚兵冒死突破。

不过对此,赵弘润并不感觉多少担忧。

毕竟那些长枪林充其量也就是拒马、鹿角的作用而已,他真正寄以厚望的,是那无数内嵌在营墙外侧,刀刃冲外、冲上的无数刀剑,是那俨然如刀山一般的营墙外侧。

营外的楚兵们若想攀登营墙,就唯有手攀那些刀刃,可想而知那将会何等的艰难。

相比较营外的那些楚国步兵,赵弘润更加在意楚**队的大军所在。

尽管他并不了解这次进攻的楚军主将宰父亘,但是后者方才那险些令魏营内浚水军士卒伤亡惨重的诡计用兵,已足以使赵弘润提高警惕。

毕竟,就算他再怎么埋汰楚国的国体、制度以及用兵的方式,亦不可否认,楚人中也有精于用兵的将才。

而让赵弘润感到忧心的是,在承受了巨大的兵力损失后,楚军主将宰父亘非但无动于衷,反而一次又一次地增添冲击魏营的步兵。

更让赵弘润感到心惊的是,楚国大军中那两个长弓手兵阵,在经过了短暂的休息后,竟然再一次逐步向他魏营推进。

这俨然,有种仿佛要展开总攻的意思。

“这样下去……不太妙啊。”

时刻关注着楚国大军动向的赵弘润,当注意到楚军的大部队整个向他魏营推进时,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别以为防守的一方就必定占据着优势,事实上并非如此。

就拿这魏营来说,其实南面的营墙充其量也只能站两三千魏兵,这个人数已经达到饱和,再多一些,营墙上的魏兵们恐怕就连转身的空间都没了。

而营外的楚军呢?

楚军中的步兵因为此刻对魏营毫无威胁,姑且不提,但是那一万名长弓手的存在,简直就仿佛是悬在众多魏兵们脑袋顶上的利剑。

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营墙上的空间相对狭隘,无法同时容纳两万名浚水军魏兵,而楚军的长弓手们,却能毫无顾忌在营外的空地上排列阵型,利用长弓的射程优势,用抛射的战术射杀魏营内的魏兵。

这就是防守方的劣势。

当然,前提是进攻的一方拥有足够的远程兵种,否则单纯依靠步兵,那绝对还是防守方占便宜的。

“殿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百里跋在旁观战着,见此忍不住对赵弘润建议道:“不如让某提一支兵,杀出去搅乱楚军那两个弓手方阵,否则,待等他们再靠近一些,朝我营墙上方齐射,我军的防守就会变得很吃力……”

赵弘润闻言心思微动。

要偷袭楚军的长弓手方阵,那就必须得是骑兵:只有拥有高移动力的骑兵,才能在楚国长弓手们的射矢间隔内迅速杀入其阵型中。

而此时的魏营,尽管那五千浚水军骑兵早早地就已在大将曹玠的率领外离开魏营骚扰楚军去了,但这并不代表魏营内就没有办法临时组建一支骑兵。

别的不说,单单那两百辆驷马战车的马匹,就足足有八百匹,将其交予浚水营中的预备骑兵们,那便立马就是一支八百人的骑兵,用来偷袭、扰乱楚国长弓手方阵,这已经足够了。

要知道长弓手除了射程上的优势外,本身防御能力极差,一旦被一支骑兵利用射矢间隔杀入军势中,绝大多数可能会被骑兵大杀四方。

可问题是……

赵弘润的脸上逐渐浮现几分为难与尴尬之色。

『偷袭楚军的长弓手兵阵是不错,可是……可是营门已被封死了啊……』

是的,前几日为了增固营寨的防御力,赵弘润将营寨的门都撤掉了,用内部设有通道的巨型刀车代替。

简单点说,魏兵钻得出去,但战马出不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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