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围点打援

显王二十年冬二月，姬安率部在阳城地区附近，与固陵君熊吾等三路来援楚军决战。.ibiqugew.楚军分东南西三路围攻姬安部。楚军援军统帅熊吾在开战前原定的作战方针是；以被姬安军围困的阳城为目标，分进合击，三路会攻，一举围姬安军。三路大军各有约三万人。

当时熊吾大将军奏上的擒敌赏格经上柱国复奏，楚王批准，颁示天下。赏格规定；擒斩敌军首脑姬安者赏金万两，该部将领升名号将军；擒斩其它各部将军者赏金千两，升千人将；敌大小头目若能俘献姬安来降者，可以免死。又诏令原楚军叛将若能擒斩姬安者，可以功抵罪，仍封给故旧部众及官职。楚军兵士若能擒斩姬安，及其大头目者，一律重赏并且封授世职。敌兵若能擒斩姬安，及其大小头目反正者，一律免罪并降等重赏甚至封授世职。

楚军统帅熊吾原准备命令三路大军，于显王二十年二月二十二率军会攻阳城，但后来因天降大雪和敌军游骑频繁袭扰，粮道不畅，不得不改为同月二十八日。

姬安在楚军来援前，已先后攻破了阳城附近的十几城池，彻底包围了阳城却迟迟不进攻，后鉴于同楚军交战路途遥远，需要在与西部楚军实际控制区交界处设一前进基地，以备牧马歇兵，于是姬安命人在阳城西三百里广林崖筑营并屯驻骑兵五百，加强防御设施，以遏制楚军西来之路。

三路楚军会攻之前，作战企图即为姬安侦知。姬安探知楚军行动后，认为楚军南路军道路险阻，路途遥远，不能即至，十分有利于先击败其西路之兵，于是决定采取‘凭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集中兵力逐路击破的作战方针，将王师两万兵力集结于本部大营附近，随时准备决战。

显王二十年二月二十六日，楚军昭阳部先头部队自柏举北上转而东进，昭阳部主力已越过无顺岭东进，但进展过速，孤立突出。姬安接到情报后，决定以原在阳城东部游击作战的骑兵五百人迟滞东路熊吾军，乘南路楚军进展迟缓之机，集中兵力，迎击昭阳军。姬安说；‘楚军确实来攻打我们了，我们东方已有游骑兵五百人，就用这些军队抵御东方的敌军吧。这是楚军声东击西的战术，他们故意让东方的军队行动先让我们知道，这是明显是要引诱我们的军队开向东方，他们的主力大军一定会从西边无顺岭的方向来进攻的。我们一定要先打他从西边来的军队。’

姬安亲率诸将，统领近两万周兵出发向西迎敌。军队正行进的时候，哨探斥候又来向姬安报告说；‘西北面又有一路楚军来了。’姬安说；‘西北面虽然有敌军，但西北面地形狭隘险峻，他们不可能很快赶到，就让他们自己来送死吧，我们计划不变继续先到无顺岭迎击西面的敌军。’

二月二十七日，昭阳军突出冒进，已进至颜巴山，分兵为二，以主力驻颜巴山附近，昭阳自率五千精兵进攻广林崖。姬安看到昭阳军孤军深入，兵力分散，一面派兵增援广林崖，一面亲率周兵一万八千多人进攻颜巴山的昭阳军主力。次日，两军交战，将过中午，天色阴晦，咫尺难辨，昭阳军点燃火炬照明以便进行弓弩射击，姬安军利用昭阳军点燃的火炬，由暗击明，集矢而射，杀伤甚重。此时，姬安趁着大雾，越过壕堑，拔掉山寨，攻占楚军营垒，楚军主力被击溃，伤亡甚众。

周军驻广林崖的守军也在援军的支持配合下，击败了进攻的楚军。楚军西路军主将昭阳十六岁从军，十多年戎马生涯，从一个小军官积功晋升为将军获封邑君。是贵族军人的典范，天下闻名的年轻老将。今日，在距郢都数千里东北方不知名的广林崖，这个不到三十岁的老兵迎来了自己最后的一次战斗。在今日之前，他从未想过战无不胜的他会遭遇一场挫折更不用说是如此惨烈的失败。多年的战场生涯，告诉他在当今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能在南方挑战大楚军，因为那些自不量力的人都死的不能再死了。可今日他率自己手下的五千精兵，在凌晨六更时分突袭敌军营寨，本以为敌军在此时大多会处于沉睡岗哨也会疲劳不堪，没想到敌军警戒森严，哨探灵敏，突袭变成了强攻。攻击十几次损兵折将一无所得。

昭阳只能自己亲率士兵突击，此时已近中午，刚率部走到半山腰遭遇敌军的雷石滚木袭击，损失数十人队形大乱时。忽然听得背后马蹄声大作，惊的他回头一看，一片赤衣骑兵如浪潮一般涌来，举着姬安部特有的长枪和军旗，他面如死灰。

他楞了一会，回过神来，缓缓的拔出天子御赐的宝剑，面南而拜。然后挺起身来，环顾左右惊慌失措的士卒，大声说道；我辈军人，持剑卫国就在今日。说完，他纵身一跃，冲下山坡迎击正在冲锋的骑兵军阵。后世史家；描述此段史实时，称之为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漫天战火在，天佑六年晚冬二月的北方边疆，寸草不生的皑皑白雪厚厚冰原上，燃烧不息。晋军西路军主力被全歼后，另外的南北两路晋军形孤势单，处境十分不利，战局急转直下，上万晋军的年轻生命岌岌可危。

天佑六年，二月二十八的夜里，晋朝征蒙兀的北路军，由飞狐军都尉马炎率领，进至颜巴斯东北方向数十里外的上建崖，得知哨子探来地战局消息：“前方杜林军己战败，全军都己覆没。”都尉马炎听报后，不敢继续前进，于是传令部曲属将，将全部军队分驻邻近的三处高地山岭就地组织防御。都尉马炎为保存军队实力，命令部队环营挖掘三层壕堑，将强弓硬弩部队列于壕外，骑兵继后。又命部将潘岩、龚念各率千名士卒分屯大营数里之外的山岭上，以和大营成犄角之势，相互支撑遥相呼应，并在大营内环列战车以阻挡敌骑兵驰突，袭乱大军阵型。

蒙兀部首领苏鲁锭和叶在歼灭晋军西路杜林军后，立即将主力转锋北上，去上建崖方向迎击晋军北路马炎军。天佑六年，三月初一的早晨拂晓时分，马炎军刚要拔起扎营的器物收拾辎重准备向南继续进军，却发现敌酋苏鲁锭和叶率领的蒙兀军队早就到了。都尉马炎就只能率军队重回宿营地重新扎营布列战阵，阵列呈方形，营地四面昨夜挖有三道壕沟，壕沟外垒筑了高台用来排列巨型连弩，弩兵都徒步站立在巨弩后，巨弩的外层，又密密排列一层重骑兵，重骑兵的前面再排列数排下马站立的弓驽骑兵队，其余的轻骑兵都下马，进入三层壕内的营中列阵。

蒙兀部首领苏鲁锭和叶仔细观察晋军阵型后，决定先派一部骑兵横冲晋军副将龚念的营阵，接着以下马步战的重甲骑兵正面冲击，攻破晋军车阵，击败龚军兵马。等到响午的时候，苏鲁锭和叶己经率亲军赶到了晋军北路军主将飞狐军都尉马炎所在的大营之外。

晋军北路军主将飞狐军都尉马炎的营地东边有一座小山。苏鲁锭和叶看到后对左右诸子和亲信将领说；‘我们的士兵应当占领晋军营地东边山上的高地，从山上居高临下的，向西方山下的马炎军的营地冲击，我们就一定能把马炎的军队打败。’于是苏鲁锭和叶亲率一千骑兵离营向东，来到晋军营地东边小山的南坡山脚下，准备从南坡登山。这时晋军主将马炎与蒙兀军对峙一上午后，见蒙兀的援兵已到，但在帅旗下聚集起来的兵加起来也不过两千人，他认为蒙兀能赶来参战的士兵总数也就这么多了，加上之前的蒙兀首领率一部兵马离营，造成营中兵马，队不成列阵型混乱。于是飞狐军都尉马炎决定主动出击决战，他命令营内士兵出营与营外的骑兵和弓弩队汇合，大军主动向位于营地东边的蒙兀叛军发起攻击。

苏鲁锭和叶在山上向西看，见晋军营内军兵与壕外的军兵汇合，就说；‘’这样子看来是晋军要来主动攻击我们了，不用登山了，可以下马跟他们徒步作战。‘’他的长子就从山的左侧，也就是南坡下山到山脚下，命令他的本部人马下马准备步战。下马的人才四五十个人，大晋军队就从西面攻上来了。他的长子对苏鲁锭和叶说；‘我应当领兵向前。’随即策马向前迎敌，直杀入晋军的队伍中。随后各部酋长与其他汗子等分别率本部投入杀晋军，两军混战，晋军不敌败退，进攻的晋军被杀大半。

这时追杀龚念部逃兵的大部兵马战斗结束，急忙忙的赶来了，看到两军正战，这先到的兵马不等后面的军队赶来，也来不及整顿队伍，直接攻击飞狐军都尉马炎的大营。马炎军营中的士兵射箭接战。蒙兀军冲到营阵外五十步游射，在东面和南面两路夹攻之下，大晋军队抵挡不住蒙兀军的进攻势头，大败而逃，蒙兀军兵乘势追杀，击破潘岩部，北路晋军大败大部被歼。部将潘岩龚念等皆被斩杀，飞狐军都尉马炎仅自己率数人逃走。

晋军飞狐军都尉刘挺所率的东路军因山路崎岖，行动困难，未能按限期进至狼居胥山。因不知晋军西路北路都已经失利，故仍按原定计划向北开进。苏鲁锭和叶击败马炎军后，立即移兵，迎击刘军。

天佑六年三月初二，为全歼刘军，苏鲁锭和叶采取诱其速进，设伏聚歼的打法，事先以主力在布达里岗（狼居胥山南）布置埋伏，另以少量士兵冒充西路晋军，穿着晋军衣甲，打着晋军旗号，持着杜林令箭，诈称西路杜林军已迫近狼居胥山，要东路刘挺速进。

飞狐军都尉东路军主将刘挺信以为真，立即下令全军抛下辎重轻装急进。

三月初三，晋军飞狐军都尉刘挺所率的东路军从宽甸出发时，蒙兀东边的部众都躲避到深山老林中去了。刘挺率军一路上攻占山寨营地，将留守的瘸子瞎子老人等不能动的人杀死，一路向前进军。飞狐军都尉刘挺亲率先头部队进至布达里岗时，遭到伏击，兵败身死。苏鲁锭和叶乘胜击败其后续部队。

安北大都护征北大将军郭奉先坐镇安北首府和林，亲自掌握着一支机动兵力横山军，却对即将战败的三路晋军未作任何策应。及至杜林马炎西路和北路两军战败后，才在三月初四，慌忙传令离自己最近地南路李如松军回师和林。李如松军出击时行动迟缓，到初四时仅至虎贲岗。当刚接到都护的撤退命令时，却被蒙兀部哨探游骑发现了，蒙兀部哨探游骑在山上鸣螺吹号发出冲击进攻信号，大声鼓噪大展旌旗。

南路李如松军见此情景，以为是蒙兀部主力发起进攻，惊恐溃逃，自相践踏，死伤数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