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稳住

拿起建造小屋时候剩下的塑料布，走到屋子外面，用双手把被黄毛鲜血浸透的泥土放到塑料袋里，找了根绳子，系在自己身上，然后弄一些面上干燥的土把漏出的湿土盖上，回到屋子把黄毛放在地中央，包进塑料袋里，一层一层，看着黄毛渐渐模糊的面容，王单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更像一个牲口，野兽。.

月黑风高，乡间小路，王单衣袖，前襟沾满鲜血，扛着一捆逐渐变得通红的塑料布，趁着夜色，向大山中走去，背后是一个昏暗无比，没有丝丝光亮的小镇。

南山山腰。

一个脸颊往外泛着皮肉的人，王单，用石头茫然的挖着坑，旁边躺着一个血红的塑料袋子，一下两下，山间寂静无声，只有用石头挖土的“沙沙”声，空旷的大山形成了某种回声，好似四周都有人在挖坑，十分渗人。

渐渐的，王单手麻了，便放下石头，脱下衣服，用衣服裹住手开始挖。越挖越怕，动作便越是疯狂，手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王单趴在地上，用沾满泥土的衣服，捂着自己的脑袋，肩膀颤动，发出压抑的抽泣声。

过了两分钟，又抬起身体，木然的挖着坑。渐渐地坑已经够大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停下，他太怕了，怕被人发现，怕被警察抓住枪毙，等王单反应过来的时候坑已经一米来深了。把黄毛，连同七孔砍刀，系在身上的塑料袋和自己的衣服丢进坑中，开始埋，一会的功夫埋好了，又找了很多旧土仍在上面，然后在附近捡起来一个在树下带着树叶的树枝，脑海中想着自己走过的地方，胡乱的扫着，一遍倒退一遍扫，慢慢的退走了，走过山头，疯了一般的向镇子跑去。

跑到镇子旁边，王单满身尘土，跳入镇子旁边的河中，河水到腰的位置，王单对着看着蒙蒙亮的天，看着自己全是血的手，怔住了，半晌后，王单表情逐渐变得冷血，眼神变得冷漠。

洗好身体，王单向着家中走去，路过小房，借着微微亮的光，细细的看了一遍现场，检查了一遍，处理好一些痕迹，之后顺着镇边向家中走去。

太阳刚探出头，天空中便飘起浓重的雾气。

行走在浓浓雾气中的王单，总是时不时回一下头，因为王单总是听见黄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叫他等等，黄毛的声音愈来愈清晰，愈来愈渗人。

“艹你妈，找我，我再杀你一遍。”王单突然回过头来，面如恶鬼，咬牙切齿狠狠的说道。

到家，王单把身上穿的所有衣服还有鞋子扔进灶台，然后光着身子，走到西屋，套上衣服，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颊泛起泛白的一块已经变白皮肉，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空洞，没有焦点，充满血丝，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到是像饿了几天的畜生。

“这样也好，人啊，把自己的后路绝了，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呵呵。”王单病态的笑了笑小声说道。

找出个创口贴，把脸上的伤口，点燃灶台，烧毁了衣物，开始做早饭，饭好后，和往常一样，叫王喃起床去上学，走进屋子。

“喃喃，上学了，起床了，太阳晒屁股喽。”王单用手轻推着王喃说道。

王喃闭着眼睛，“嗯~~~”伸了个懒腰，睁开双眸看着王单，指着王单的脸问道。

“幺哥，你脸怎么了，”

“刚才把菜刀放在碗架柜上，掉下来碰到了，破了个小口，没事儿，起床吧。”王单笑着说道，然后转身走向厨房。

王喃起床，穿衣服，洗漱，王单看着王喃吃了口饭，但是他自己却没什么胃口，看着桌上的肉，就想起黄毛血肉模糊的脑袋，十分恶心。

送王喃上学之后，王单便回到屋内，躺在炕上，刚闭上眼睛，便听王双说道。

“今天咋回来这么早呢？”

“外面大雾，没车，就回来了。”王单闭着眼睛回道。

“奥。”

二人又聊了两句，王单闭着眼睛，脑海里不烦翻涌的确实黄毛血肉模糊的脸庞，和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最后就是，如果自己被抓进去，王双王喃，该怎么办，想着想着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王单，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起杀人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调查。”三个警察表情严肃站在屋中说道。

王单冲炕上蹦起来，看着地上的三个警察，辩解道：“杀人？我没有杀人，凭什么抓我。”

“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你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一个警察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没有杀人！”王单嘴里喊着，身体往后缩着。

“你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一个漂亮的女警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不去，不去！”王单喊道。

“你没杀人，那我们现在抓你砸杠，你可以跟我们回去了吧？”警察不屑的说道。

王单表情呆滞的低下头，木然的跟着几人离去。

“被告人王单，汉族，19岁，祖籍吉l**c市，于1999年6月1日凌晨杀死被害人陈大勇，经本厅审理，证据确凿，现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即日生效！”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王双王喃还没过上好的生活，我不能死！！！”王单站在围栏里被警察按着身体，拼命的挣扎，扯着的喊道。

刑场。

“开枪！”

“砰！”

王单猛然睁开眼睛，从炕上坐了起来，衣衫湿透。

“没事儿吧？幺哥。”王双急切的问道。

王单还没有缓过神来，没有说话，王双又问道：“嗯？怎么了，说话阿！”

“做梦了，呵呵，跟个女的在一起了，然后他爹是警察，发现我是个混子，要抓我，呵呵，看来真是该找个女朋友了。”王单想到梦中的那个女警察笑着说道。

“艹，吓死我了。”王双松了一口气，笑道：“那都不是事儿，明个让我媳妇儿给你介绍个就完事儿了！”

“呵呵，行，我去洗把脸。”王单说着从炕上下来，走出房间。

洗了把脸，走到镜子前面，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缓缓说道。

“别虚，别颤，来或不来，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