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场完美的意外

王储行宫和希农城的生物钟好似颠倒了一般，市民们在黑夜中安睡的时候，这座行宫行宫内才刚刚苏醒。

无数的蜡烛照亮了城堡，衣着华贵的绅士贵妇们带着舒适的笑容，与友人相谈甚欢。

除了彬彬有礼的交谈外，当然也少不了年轻人的鬼哭狼嚎，以王储查理为首的贵二代们占据着一个角落，端着酒水不时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声，引得贵妇小姐们频频侧目。

“王储殿下！王储殿下！”一个灰衣男仆神色匆匆地走进大厅，伴以高呼。

查理眼中神光一敛，将自己手中的金杯交给自己的贴身男仆马克，张开双臂迎上着急的灰衣男仆，嘴里还抱怨道：“混蛋！我好不容易才有个放松的时候，如果你的消息不能让我紧张起来的话，我绝对要好好地赏你几鞭！”

查理的俏皮话成功逗得他身后的身份显贵的同伴们捧腹大笑，其中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还提议由查理亲自责罚，不然仆人是绝对不会长记性的，将气氛推上了另一个高潮。

查理似乎没有听见背后的调笑，微笑着等待仆人的消息。

“‘洛林圣女’来了！那个自称能拯救法国的女孩现在就在城外，她说想和您见一面！”

闹腾的大厅逐渐平息下来，这下不仅是那群无所事事的贵二代，连那些真正掌握实权的大人们也将注意力放到了这里。

查理满脸的不可思议，说道：“你再说一遍？”

灰衣仆人高声重复着自己先前说过的话，随后微微低头等待着王储的吩咐。

安静的大厅顿时升起一阵低沉的嗡鸣声，所有人都在低声讨论着近日来大名鼎鼎的“洛林圣女”。

查理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似乎是在权衡到底要不要见见这个疑似圣女的女孩。

“喂！查理！”

查理感觉后面有人轻轻撞了自己一下，回过头才发现是刚才那个提出建议的子爵。

“让那个女孩进来呗！说起来我还没见过活着的圣女呢，你说她会不会想那些占卜女巫一样，穿着个黑袍对你说一通神神叨叨的话啊？”

说话的人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见查理还在犹豫，于是开始拱火：“你是在担心那个女孩会不会刺杀你吗？放松点，我们的城防军队长可是站在你身后呢！”

说着两人齐齐看向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是大厅内为数不多还带着长剑的人。

在中世纪，刺杀绝对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事，尤其是查理还亲眼目睹了勃艮第大公在自己面前被刺杀。

查理脸色一红，争辩道：“别放屁！我是在想，总不能随便来个什么家伙就能见到我吧？”

此话一出，原本还想起哄的贵族子弟平静下来，纷纷点头，查理这话说得确实没错。

“所以……”查理见大家顺着自己的话陷入沉思，提出了另一个点子：“既然她说自己是圣女，肯定有某种神秘力量。

那这样好了，谁来假扮我？我们来捉弄捉弄这个圣女，验验她的真假。网”

拱火男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这个草包还不是怕死，不过大家的兴趣都被挑了起来，自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他装作喝酒没有说话。

这帮贵族子弟先是一愣，随后陷入了沉思，王储吗？

“各位！谁来帮这个忙？快点！要是让那个圣女等久了，一气之下跑了就不好玩了！”见众人没有说话，查理急不可耐得催促道，脸上满是兴奋。

查理期待的目光扫过这群未来的栋梁，心里有了计较。

“我说！快点啊！怎么都不说话了？德吉，你来怎么样？”查理是既无奈又着急，问起了喝个不停的拱火少年。

德吉摇摇头，将酒杯移开，舒服地打了个酒嗝，“算了，我才不想被揭穿后在那尴尬。”

其他年轻人们也猛得点头，事后可是要丢脸的，附近的名流可都在这，还有不少漂亮姑娘，谁想当这个小丑啊。

“啧——好吧，”查理耷拉下肩膀，从自己贴身男仆那里拿回酒杯痛饮一口，命令道：“西奥多，你来扮演我！”

“我，我，我不行啊！”男仆西奥多脸色刹得一下变得苍白起来，他哪有这个胆子扮演王储啊！

沉闷的贵族少年像是找到了另一个发泄口一样，欢笑着威胁西奥多，硬是要他去干这件事。

西奥多求助地为望向查理，查理微笑着轻轻摇头，耸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这下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少年郎叫得更欢了！

“让那位‘洛林圣女’进来吧！不过只能让她一个人进来！”查理转过身吩咐道，将自己的酒杯又塞给西奥多，加入了狗头军师的行列，给手足无措的西奥多提供各种不靠谱的建议。

城墙下的贞德看着一个篮子从城墙顶上放下，镇静地和新田、皮套还有吉尔告别，站进篮中，被接进了城里。

当贞德第一次在上流社会中露面后，不少人发出了低呼，无他，主要是这位明媚美丽的少女实在是不符合他们对于圣人的预想。

大家主动让开一条道路，英武的城防队长主动上前邀请道：“你就是‘洛林圣女’吗？”

贞德点点头，“是的，我就是贞德。”

城防队长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很好，请跟我来吧，王储殿下等候已久了。”说着便带着贞德来到一张华贵的椅子前，西奥多正坐在椅子上喝酒，见到贞德后淡淡地说道：“欢迎你，‘洛林圣女’。”

“你是谁？”贞德不解地看向城防队长，“他不是王储殿下！”

“哈哈哈！”城防队长发出几声干笑，右手无声无息地覆盖在剑柄上，后撤半步问道：“什么谁是谁？他就是王储殿下啊？”

不过他的小动作已经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安，这位英勇的城防队长也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知道除了圣女，魔鬼也能做到这种事啊！

贞德没有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找上最前头那位看热闹的拱火少年德吉，“请问你知道王储殿下在哪里吗？”

德吉被突然闪到他面前的贞德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反问：“什么啊？我不知道？”

贞德依依不饶地追着他问：“可那位灰衣人告诉我说王储殿下在这里等着我啊！”

德吉被贞德拉住手腕，有点慌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远离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他用力地甩着手，然而还是没能挣脱开来。

没办法，德吉只好大叫道：“喂！放开，快点放开！你不是圣女吗？他就在这里，你自己去找好了！”

贞德这才放开了德吉，看着他面带晦气地钻入人群，缓缓地扫过周围人的面孔。

不知为什么，被贞德扫过的人都变扭得不行，连忙让开位置。

绕了半圈后，贞德终于在墙角发现了悠闲的查理，缓步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问好。

“骂了法克！”不少年轻人直接爆了粗口，再次看向贞德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轻松。

查理气定神闲地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呢？洛林圣女？”

低着头的贞德沉声答道：“是天父在梦中显示了您的模样，告诉我，您将会带领法国走向胜利。”

“那可真是太荣幸了！”查理笑得很开心，打发地受下了贞德的奉承，亲自扶起贞德。

周围的人再也压抑不住惊讶，大声地讨论着发生在自己眼前的奇迹，也许，这个女孩真的是上帝的使徒！

————————————————————————————

感谢俺、彪、世界因为虚伪所以美好、白色相簿~、艾萨克克拉酋、汜夕菌、own、金色史诗李二狗和贞厨不洗的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