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面见寻武者

父子二人一夜之间说了很多，梁尘将这些信息牢记在心。

转日接近午时，陈叔来此，他很兴奋，告知一切打点妥当，现在就能前往苍炎城，四大世家之一的陈家见寻武者。

梁胤龙高兴至极，陈叔要求让梁尘自己跟他去便可，因为流寇之事已经传入城内，许多人只听到传言却不知其相貌，以防日后各种麻烦，所以还是不要过早露面比较好。

骑上高头大马，梁尘一路与陈叔奔向苍炎城内，途中惹来许多孩童羡慕的目光。

四大世家陈家府邸所占面积极大，甚至超越红枫村，透过围墙顶端，可以看到样式华丽的房屋，它们之间还种植了许多枫树与不知名的花，阵风拂过，带出些许红叶与花瓣，其中夹杂令人心旷神怡的花香。

前方拐角便是陈家正门，几位悠闲的青年聚在一起，激烈谈论陈家的哪个婢女更好看，他们谈论间面上露出遐想且向往的神色。

“哼，全城的美貌女子基本全被四大世家买入当婢女了，他们财大气粗又广结人脉，寻武者虽没有官职，却紧握武道营咽喉，常年被世家争抢着伺候，每日过着如神仙般的生活。”

陈叔说这些话的时候微微摇头，似乎他对寻武者这个职业不是很看好。

“以四大世家的实力还用这般讨好寻武者，听说他们的长辈皆当上了国宗‘苍炎宗’的长老，子孙想要进武道营应该很容易才对。”梁尘问道。

陈叔一笑道：“呵呵呵，这你就不懂了，他们虽财大气粗却也养了不少男仆女婢，另外还有打手、护卫，先不说别的，就这些，一年下来也是有着你想象不到的开销。”

“他们可不傻，拉来寻武者供吃供喝供美女，虽然看似费力讨好，可你知道因为寻武者，百姓为了孩子进武道营也要向他们打点钱财，苍炎城及周边村落的人可不少，这些钱加起来，他们只赚不亏。”

梁尘听来冷笑撇嘴，因为这些人收取高昂的金钱，令一些贫困家庭望而生畏，如此下去齐国人才凋零，不衰败才怪。

到了正门，两人被一名男仆带入后花园，一路上有许多人各自具成小圈子，见梁尘朴素的穿着纷纷皱眉，觉得纳闷，只是再看到陈叔时便目露光芒，一副崇拜模样。

“别管他们，这些人都是来此面见寻武者的，如今能真正进入这里的人，家室一般不差，你能进来只能算是特例。”陈叔说着，不断要求带路男仆加快脚步。

前方人数越来越多，不过可以明显看出，他们似乎分为两派，每派都簇拥着一名少年。

再往前便是凉亭，亭中人物被许多女婢遮挡，而这些女婢无论身材还是长相皆是极品，她们站成两排，如百花争艳，怪不得陈家围墙外的青年提起会如此向往。

只是这些女婢似乎各有心思，目光不断瞟向两派之中簇拥的少年，有的故作娇羞，有的更是媚眼挺胸。

“快看，那不是斩杀流寇的陈游骑嘛！”两派中有人惊呼，同时招来诸多崇拜目光。

“他身后那个穷小子是谁，难道也是来面见寻武者的？”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我想他应该是陈游骑的亲戚吧，不过是沾光而已。”

场面有些杂乱，两派之人互相讨论不断，不过最终对梁尘的评价都不是正面的。

忽的前方传来一声大喝：“哪来的穷小子，连一锭金子都拿不出来，给我打出去。”

随之婢女队伍被冲散，传来她们惊呼声，三名护卫边打边将一位老者与一名青年拉向正门方向。

“大人，我十分想进武道营，只是家里积蓄有限，您忽然上涨价格，我短时间凑不齐钱财，请给我一些时间筹备，日后定会补给您”

青年被拖行，洗得发白的衣衫已经肮脏不堪，他奋力嚎叫，只是根本无人理睬他，只有身旁一些人传来的嘲笑或讽刺之声。

待他远去，众人目光放在梁尘身上，其中意思不言而喻，这个小子家境肯定很差，即便有陈游骑带领面见寻武者，想来一个穷苦百姓，哪里会有能进入武道营的资质。

“原来是陈游骑，不知是谁家孩子竟能劳你大驾？”顺着声音而去，只见凉亭中正坐着一名肥头大耳的男子，其面前石桌一侧满是黄金，另一侧则是好酒鲜果。

“寻武者大人未免太客气了，陈游骑斩杀流寇本应尊重，可他身后那小子一看就是见识浅薄的穷鬼，我猜必定是亲戚，见陈游骑即将胜任武师而来投奔的。”

寻着声音看去，只见身后分站两派的其中一派内，正被大伙簇拥的一名俊美男子，他手持白玉酒杯饮进酒水，正一副闲谈说笑的模样。

“呵呵，钱之豪小友不可无礼啊，即便你钱家布坊生意红火，在城内有些名气，也不能忘了，这里可是陈家府邸。”寻武者打趣道，显然他对这人也有些好感。

“哼，钱小弟未免有些胆小怕事，见有陈游骑在场，说话便婉转起来，真实意思我就帮你说了。”

另一派内被簇拥的一名壮硕少年对钱之豪冷笑，转头看向梁尘道：“他的意思是，你就是个穷鬼，看你一眼就不爽，若不是有陈游骑在，或许他会直接扫你出门，以免脏了大伙的眼睛。”

梁尘看向他，慢慢眯起眼睛，这人说话十分难听让自己很不舒服，追寻过去，得知他说得这些就是他本人的意思，只是碍于陈叔在场，便将其推给与他不和的钱之豪。

“王杉，我陈某在此，你胆敢如此说我梁尘侄儿！”陈叔立眉，不自觉爆发聚气境的威视，当场镇住所有人，王杉也忘记了狡辩。

场面一时静的可怕，简直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半晌之后，数道目光才齐齐落在梁尘身上。

“陈武师，据传言，为你出谋划策的少年是红枫村内一武器大铺子的少爷，怎么”身后的寻武者有些不敢置信。

陈叔回头略微一笑道：“传言从来都是虚虚实实不可信，我这梁尘侄儿与其父打铁为生，存了十几年的钱也够不上见你一次，不过他聪慧过人，自生计谋于我斩杀流寇，这才让我有成为武师的资本，可以说他还是我的贵人。”

说完，他拿出打点世家与村长后剩余的一锭金子，扬了扬手，见身旁女婢目光全部集中在梁尘身上，无奈只好自己放在寻武者面前的石桌之上：“请帮他测试一下，是否有进入武道营的资质。”

“好好，梁尘小友过来。”寻武者呆愣片刻，在梁尘走去时依然在打量，显然他不敢完全相信陈叔的话。毕竟一个十六岁的穷少年会是一名武师的贵人，这话简直有些可笑。

“这个男儿长得真英俊，身材比例也很好，而且那么小就那么有能力。”

“真的是与众不同，看人家与陈游骑不，是陈武师一同斩杀流寇，小小年纪就靠自己丰衣足食，比城里的公子哥强多了。”

“喂，你小点声，别让后面的那些人听见，不想活啦！”

女婢们窃窃私语，落在梁尘身上的目光也变得仰慕或是色眯眯的，偶尔还会爆发阵阵窃笑，顿时令身后两派中的钱之豪与王杉面容抽搐。

现在比较来看，那些婢女对他们献媚多半是觊觎势力钱财，而此刻对梁尘却是发自内心的，这让他们感觉到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