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勉先是限定了农人商贾,不得穿锦服,不得用铜具等奢侈物件,又主张寻常农事物件的采买补贴。使得秦国无论是政策,还是商贸,都极为的偏向农事。
余下四国匠户来秦国讨活路,则是多有裨益,且容易许多。
山东周市原本便是一家齐国匠户,专营各类杂物器具,在西市隆德坊有一家货铺。
近日里,他打造了一套精美无比的酒樽却是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
其似玉非玉,却蕴藏着些许光晕,流光溢彩不似凡间物品。
用一句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如此一来,可便引来了不少人,都来围观这器物。
尤其是大家子弟与各色商贾,一度人生人海,热闹非凡。
有人高价要买,更有人愿意以其他良物相市(交换),他却都没有同意。
而他,愿以能为他书写一个他家最好的店铺名,作为酬谢送给那人。
一阵喧哗之间,一位端正谦瑾的公子走上前去。
但见他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
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孤傲独立的性子。
拿起一旁笔墨正待挥下,周遭却起了一番讥讽之声。
“我道是谁,却原来是蛮子要写字啊?当真是哦……啧啧!”
男子仿佛只是一顿,仿若没有听见一般,抬笔走龙蛇。
信手拈来,仿若拈花取物,挥洒间浑若天成。
文笔遒劲,一看便是练过的。
仅片刻间,‘顺德杂货铺’这几个字便跃然纸上。
“彩!”
“好!”
秦人豪迈,以‘彩’为极为好的象征。
而关东,多以‘好’来称赞。
随着秦取郑地,大量郑人也变成了秦人。因此,秦人也大多学着关东人的‘好’来称赞。而关东人,也在秦人影响下善于为他人喝彩。
男子的表现着实惊艳,无论是黔首农夫,都在为他喝彩。
而相反,那个讥讽的人却因为男子没有理,而淹没在人声鼎沸的海洋之中。
“哼!”闷哼一声,那人却又道:“放下了长枪,却捡起了笔杆,我听我家父亲说陛下曾说扶渠家小子顽劣,还要送去宫中侍读呢?可没想到却是早已经文采斐然了”
见那人不说,那人又道“哼!真没想到,扶渠家不是西北蛮夷出身么?便只有这点血性,若是我姜则,早就……”
“姜兄且住,有些话,可怒但不可说。否则,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家大人与你家都需砥砺前行,且不可为他们惹麻烦”
那人正待说时,却被一人拉住。
劝告了姜则,那人又上前一辑对着那人道:“兄长为人鲁莽,说了些许过激的话,还望扶渠兄不要放在心上”
“我大秦上下,皆为陛下效力,扶渠老将军更是为国尽忠,令我等佩服。今日之事,还请扶渠兄原谅则个”
“他日有空,田某必定与兄长一起宴请扶渠兄,以酒致歉”
“这……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男子回了一辑。
言罢,便转过了头,递给那掌柜。一切完毕,才又道。
“姜兄也是真性情,才会如此。我所争者,乃是我老父喜饮酒,特来得此赠送以聊表心意”
“却没想……”
停顿一息,又道:“想必是有误会,算不得什么错,田兄不必如此”
……
“哎!姜兄不会真的要恶那扶渠家吧?”
走出一段,见姜则一劝便停。虽然挣扎了些许,但都被劝了回去。见此事作罢,也不再胡闹,反倒令田勉好奇。
三家都是将门,男子乃是扶渠家的二公子,有向文之风。
与传说之中顽劣,亦或者武夫的字样,丝毫不沾边。
可谓扶渠家几世几代都难以处的人物,扶渠梁为之操碎了心,却苦于蛮族出身,以及将门的桎梏,不得文人世家的教导。
可此次秦皇奖励,可谓皇恩浩荡,也难怪扶渠梁会心里感触。
而另两位,则是传说中的关东子弟了。
分别为姜渊三子与田蒙二子了。
姜渊为齐国世家,当年家族蒙难,姜家不得已才逃亡于秦国。
最后,又以武入的秦国仕途,已经传了四五代。
至于田家,则是一段传奇了。
传言当年,文昭遇害,是为秦人离间买通了郑国官员才导致的。
文家蒙难,其部下嫡系诸将也无不惶恐不安,纷纷出逃。
唯有田蒙与涉军两人也是投降了秦军,却未料到入扶渠梁的大帐,他二人借着献图之机,意图‘刺秦’。
眼看扶渠梁在侧,二人却拿着匕首跪了下来,道:“本欲私仇‘刺秦’,怎奈郑皇昏庸,不平郑国难以救黎民。将军可死,却从此无人救郑国百姓。为郑百姓计,将军不得死。是故,以求赐死,全文氏之义”
也就是说,扶渠梁正面敌不过文昭,离间了郑皇与文昭之间。作为文氏部将,理应该为文昭复仇。
但,郑皇不义,百姓困苦。只有扶渠梁才能灭了郑国,救百姓与水火。
因此,扶渠梁死不得。还请扶渠梁赐死,来维护他二人对文氏的忠义。
结果,他两人不仅得到了扶渠梁的赏识,更是被秦皇所赏识。
田蒙善兵略,而涉军则武艺不俗,两人很快在秦国扎住了脚跟。
甚至于,田蒙多次领兵大胜,被当做关东入秦将军的代表,与更早入秦的姜渊同列。
涉军也因武勇过人,也入宫做了禁军统领。
田氏二子,叫做田勉,其长兄叫田嘉。
“不然呢?”姜则反问。
近乎,毫不犹豫。
田勉见了,苦口婆心道“都是将门出身,何故苦苦相逼?”
“他扶渠家世代习武,几代都出不得一个读书人,姜家兄长却冷言嘲讽,只怕恶了扶渠家便不好办了”
“这你可说错了,我们关东子弟,与归化的蛮夷可不一样。关东人可做的事,他蛮夷之人做了,便是有辱斯文”
“况且,我关东子弟,本就与这扶渠老儿势不两立,怎有将门一体之说,我看你田家莫不是当年受了扶渠老儿家的些许恩惠,便想着为他家出头吧!”
“你……”指着姜则,田勉说不出个好坏来。
只得叹息一声,道:“你看不惯扶渠家,怎的也将我牵扯进去?”
“罢了!罢了!我且不说了,咱们找一处酒楼,今日正好我来请客,为兄长疏散疏散心中淤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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