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初级魔法：召唤生物

庆祝晚会结束后的几周内，芬迪斯小镇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但来客依旧是人流如织，因为超低价的优惠活动仍旧有着十足的诱惑力，再加上“十冬节”即将到来，人们购置货品、腊肉的热情丝毫不减。虽然附近几个小镇的旅馆也都在竭力压低自己的价格试图挽回一些生意，奈何芬迪斯小镇的商家完全是在亏本经营，他们根本不在乎这几日的得失，只要开心快乐就好。

期间霍夫曼一直住在镇长家中，巴洛偶尔前去拜访，顺带着捎一些烟草、衣物之类的。

夏特这些天倒是变得有些神秘，除了用餐的钟点，他要么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要么就是跑出去一天不见踪影。有时候夏特也会跟随父亲去看望一下霍夫曼爷爷，并向他请教几个简单的问题，说是问题，顶多也就是一些关于灵魂、召唤生物之类的内容。

霍夫曼知道夏特正着迷于自己的小说，他提出的问题也都是自己非常熟悉的，所以就没有多想，每次都是耐心地给夏特解答，有时还故意加上一些渲染的话语，让他听得十分入神。一般这个时候，霍夫曼都会抚摸着夏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等待着他的探险，不过想要那样做，夏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其实夏特自己心里也明白，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大师级别的巫师，虽然他并不知道大师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但是从与霍夫曼爷爷的交谈中，他了解到：自己若想拥有像霍夫曼爷爷那样的称号，至少还要经过见习、初级、中级、高级、精英五个不同的阶段，而且每个阶段都代表着不同的危险度，称号级别越高，去的地域也就越危险。像斗士导师奥迪斯那样的人，三十多岁了也不过只获得了中级职称而已，可见，想要在这个领域有所建树是多么的困难！

不过，夏特眼前所考虑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一件让他十分感兴趣的事情，那就是当他读到霍夫曼爷爷写的一篇关于介绍基础级魔法——“召唤生物”的章节时，书中原本描述的咒语在他眼中竟然会自动拆分并重新组合，然后形成新的字符序列！

夏特赶紧记录下来，并将它与自己总结过的三个简单咒语进行比对，想不到竟与其中一个完全吻合！这其中的“引物”咒语夏特已经能熟练运用，如果他再有幸习得一门“召唤类”咒语，那么对他而言绝对是一件锦上添花的事情。千千

新的咒语是否有效，还需夏特亲自来验证。夏特比照着书本内容进行了一次尝试，果真在他的掌心处出现了一团淡淡的雾气！没错，不是夏特眼花，而是真有那样一团薄雾飘浮在他的面前，并且能随着他意念改变形态！

夏特有些喜出望外，于是他向霍夫曼爷爷进行了询证。

霍夫曼解释说：“这种技能在光明丛林里属于一种非常基础的魔法，一般只要有着较高精神力的人，都能在短时间内学会。不过像夏特你所说的凭空召唤出一团薄雾而不借助于骨骸，却不是那么容易，因为一旦有薄雾或是其他肉眼可见的形体凭空产生，便意味着可以尝试召唤弱小的魂灵，而魂灵却是高于野外生物的一个层次，如若不是晋阶到初级职业，是很难办到的。”

可那团薄雾的的确确是被夏特凭空创造出来的，如果按照霍夫曼的说法，夏特的精神力岂不是已经达到了初级职业的水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这样的逻辑推断不符合常理——一个连见习阶段都还未通过的孩子，又怎会有着如此之高的精神力呢？

暂且抛开这个疑惑不管，夏特又尝试了几次，可是结果却都令他大失所望。因为随着尝试次数的增加，被召唤出来的薄雾越发的模糊，以至于在第六次的时候，这团薄雾就彻底消失了！咦？这个真是奇怪了，难道精神力也有消耗殆尽的时候？

不对，魔法书籍中多次提到过，人的精神力不同于念力，它属于天赋源识的一种，只有高低之分，没有耗尽一说，而且随着后天的成长还能得到一定幅度的提升。如果将精神力比作是一口巨大水缸的话，那么念力就相当于是缸中之水，精神力决定了你使用的法术级别，而念力则决定了法术的效果强弱。如今薄雾随着尝试次数的增加而消失，显然不是受精神力层级的限制，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猜测，夏特回想起了那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经历，那张狰狞可怖的鬼脸曾经惧怕地喊道“不要吞噬我”之类的话，难道说护腕除了能抵消负面影响以外，还有吸收念力的特性？

抱着这种想法，夏特再次到霍夫曼爷爷那里求证。果然不出所料，霍夫曼爷爷回答说：“对大多数人来讲，精神力低并不代表他们不能施展这类技能，因为在堪莫亚大陆联盟中，存在各种用来增强精神力及其他源识的法器，有的甚至依靠吸收其他生物的灵魂力来当作自身储备。当然，在这里有几个概念很容易混淆，精神力、灵魂力以及念力，三者是经常在魔法书籍出现的。其中精神力是源识之基，它是人的意识本源，决定了人的天赋层级，灵魂力归属于神识形态，念力则归属于目识形态。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眼前有一堆篝火，假设它是燃着的，你如果使用法术操纵火焰的走向，那么你耗用的就是念力，因为它并不改变事物的本质；如果篝火是熄灭的，你要凭空召唤火焰元素，那么你所耗用的就是灵魂力，二者有本质的区别，关键就在于你使用哪种类型的咒语。所以，我们常说的收魂法器都是针对灵魂力的，念力因为可以自我补充一般不会被提到。不过有一点夏特你要注意，借助法器来收集灵魂力的手段太过恶毒，而且在持续性上存在短板，每一次的技能释放都会耗用相当数量的灵魂力，同时自身也会受到怨气影响。”

在搞懂了这一系列原理之后，夏特心中有了些顿悟：“不用说，引物咒语耗用的自然就是我的念力了，而召唤咒语耗用的则是灵魂力。当然，这并非是我自身的，而是源自于那个被护腕吞噬的怨灵。哈！原来矮个子爷爷卖给我的这枚护腕竟是如此的神奇！看来以后我也能在魔法领域多学一些东西了。”

夏特自从有了这个想法以后便一发不可收，他每天都会跑到原野里搜寻小动物的尸体，因为这枚护腕如果真的可以吸收灵魂的话，那么对一些已经死亡的动物也会有效。他寻专门寻找一些皮毛高度腐烂、爬满了蛆虫的尸体，因为越是年深日久的，蕴含的灵魂力也越多。

每一次将护腕靠近尸体，夏特耳边就会传来一声微弱的低鸣，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光影就会从尸体上飘离出来，飞入那枚护腕之中。在白影消失的瞬间，护腕表面都会出现淡红色的流光，而这，则意味着灵魂力的数量又增加了！

夏特兴奋之余却又感到一丝失落，高兴的是，这枚护腕可以吸收死去生物的灵魂为他所用；而失落的地方在于，自己的精神力或许只是一般人水平。但不管怎么说，夏特的收获还是挺大的，估计连父亲都没有想到这枚护腕会有着如此神奇的效果吧！

的确，巴洛和霍夫曼并不知道“凶焰之戒”现在仍有自主探知及吞噬亡魂的能力，他们一直以为契约订立之后，该特性会被临时取代。昔日凶焰之戒离开魔龙首领的躯体之后，表面之上魔龙被炎魔的穹雷所消灭，灵魂飞散殆尽，却不知凶焰之戒在最后的时刻将魔龙恶魂吸入其中，并永久封存起来，这也正是护腕表面附有腾龙浮刻的原因。

而对“凶焰之戒”自身来讲，其本身就是出于保护持有者的肉身而铸造的，三年之前其上散发的黑暗护持力量随着索亚的本体死亡而消失，不过在霍夫曼施展了驱逐咒语之后，该意念又被重新唤起。护腕蕴含的统驭力量虽然不及之前的万分之一，但对普通生物及低级召唤物来讲，却是强的可怕！那日有人暗中操控低级精英亡灵在镇中窥查夏特，不料却被“凶焰之戒”发现并吞噬，从而成为了夏特灵魂力的一部分。

表面上看起来这对夏特完完全全是一件好事，其实不然，吸收的灵魂力有一部分被用在了别处，那就是护腕中的龙魂所在。每当夏特看到护腕上有红色流光产生，便说明封印巨龙灵魂的禁制被消耗掉一部分。当然，若想真的彻底消除这种禁制，以山猫的魂力来估算，就是吸收掉上千万只，魔龙顶多被释放出来一片鳞甲。

这就是霍夫曼及巴洛曾经提到的，为什么随着夏特的成长，其自身也会慢慢为凶焰之戒所影响，内心逐渐变得堕落与残忍。凶焰之戒会通过夏特不断击杀高等级的野兽甚至是远古魔兽来积攒灵魂用以消除禁制，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魔龙索亚的意志便会慢慢恢复，从而夜以继日的侵蚀夏特本身的信念。等到魔龙最终完全被释放出来，夏特的肉体也会彻底魔龙化，从而失去原有的灵魂。

不过，好就好在是夏特这样一个没有极佳体质的孩子得到了护腕，一般人用上半年的时间就可以轻松实现体质的蜕变，变得越发强壮，战斗耐力也会更加持久，从而轻易进阶初级职业，接触那些高级野兽自然就快得多；可是夏特的体质本身就差强人意，不要说半年，夏特能在两年之内赶上别人已是万幸，而这样继续下去的话，魔龙想在夏特有生之年重见天日连门儿都没有！

所以说魔龙索亚如果现在拥有全部意识的话，肯定恨不得自杀算了！作为堂堂远古十大精英王之一，就这么天天跟着一个小屁孩满荒野里杀山猫，杀松鼠，甚至连一头野猪都打不过，那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可话说回来，霍夫曼及巴洛的考虑已经十分周全，因为不管夏特的体质再怎么不达标，在真正进入勇士团以后，他还是会在体能上有所突破，所以选择猎人职业是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但是有一点他们忘记了，夏特的敏捷和感知天赋极高，正好与猎人的职业特性相匹配——首先，猎人最擅长使用的武器是弓箭或者强弩，专门负责远距离击杀和支援，不需要近身同敌人进行肉搏，所以，较为强壮的身体反而会限制他们的移动速度；其次，较高职称的猎人可以学会强有力的“陷阱”及“驯服野兽”技能，无论是何种等级的猎物或野兽，一旦掉进陷阱之中，要么被乖乖擒获，要么被箭矢击杀！而且这对那些擅长近战的敌人来说，也有着相当不错的制约效果。

夏特并不清楚自己的天赋有多高，也并不清楚猎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职业，但他知道，一定要赶在入团之前，尽可能多地收集一些动物尸体的魂力，以确保自己有能力应对一些突发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