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时间轴这种东西不可能

“咳咳咳……”

萨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记忆停留在了落入拟似黑洞的一刹那。“我……我不是……”

他环视四周，发现是西伯利亚那辽阔无垠的雪原，而他身处在一个大坑中，身边散落着一大块亮晶晶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伸出手去拿，结果那东西仿佛与萨斯并不是一个维度的一般，手直接穿了过去，根本触摸不到。

萨斯挑挑眉头，想了想后手中冒出黑灰色气体，再次伸手摸向那块亮晶晶的东西。

不出所料，摸到了。

他拿起那块玻璃似的东西，轻轻的挥动了一下，只感到一股阻力传来，面前的空间被割开了一条口子。“这是……空间？”

萨斯惊讶的发现这块不起眼的东西竟然将空间划破了，随后他才发现一件事：自己的长枪不见了。

“呃……肯定是一起被吸进黑洞了。”萨斯挠了挠头，他这下没办法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更别提找回武器了。

他想到这儿，看向了手中的亮晶晶，眼睛一亮，这可不是普通的材料。

“要赶紧回去，估计奥托看见我被吸进黑洞了。不过……”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破破烂烂。不仅如此，身体上还有许多伤口没有复原：“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回去了，先去天命总部吧……”

他念及于此，伸展出还有些破损的蝠翼，向着一个方向飞去了。

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

“萨斯大人是一个勇于为天命、为人类献出生命的男人，他是阿波卡利斯家的荣耀！他的牺牲绝不是毫无意义的，他为我们显露出了逆熵的……”

天命空岛，一位带着眼镜的研究员正在拿着麦克风演讲，谈吐间真情流露，都快把奥托说感动了。

就在他唾沫横飞、大肆宣传的时候，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一瘸一拐的拨开人群，准备走过去，这让他有些不满：“喂！你是谁啊！就那个要饭的！”

话音一出，周围那些听他扯淡的人都看了过去，不看不要紧，看到那人的瞬间，人群呼啦一下就散开了，只剩下那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那研究员见状满意一笑，他脸上露出倨傲的神色：“还愣着干嘛？你还想在萨斯大人的送别仪式上蹭顿饭吗？”

“所以说……为什么在我的葬礼上，我不能出现啊？”

“你说什么？啊！”研究员听见萨斯的话，刚想回嘴。只见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背后，将他打晕了。

“别多嘴了，都不认识我就说得这么恶心，而且我还没死呢。”那个衣衫褴褛的人正是萨斯，他将研究员敲昏后看向下方的众人。“都散了吧，情报是假的，我没事。”

直到这时下方的人群才反应过来，纷纷收回了那看鬼一样的目光，议论纷纷的散去了。

萨斯见状也离开了现场，向着天命总部的地下实验室奔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萨斯直接走进了实验室，刚开门就看到了满脸惊异的奥托：“萨斯不得了啊！你居然没死！”

“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萨斯也不生气，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明白自己和奥托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塞西莉亚被带回总部了吗？”

“当然。”奥托笑了笑，他走上前来看着萨斯满身的伤痕，满脸的不可思议。“被吸进黑洞才受了这么点伤，你可真是怪物。”

“人类也好，怪物也罢，瓦尔特怎么样了？”

“他？我并没有追踪到他，连丽瑟尔都消失了。”奥托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吗？随你了……不过我的武器丢了，要重新制作一把，还得借用你的实验室一下。”

“没问题，最近在极东也发现了一批魂钢，你随便用吧。”奥托点了点头，随后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件主教服饰。“你穿我的衣服吧，最好先去看看德丽莎那丫头，听到你的死讯她挺伤心的。”

“嗯，我知道了。”

萨斯点了点头，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

“好了，别难过了，萨斯大人肯定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一副样子的。”

“好了，塞西莉亚谢谢你，但是……还是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德丽莎的房间中，刚刚回到天命总部的塞西莉亚有些忧虑的看向德丽莎，谁也不知道这副小女孩的身躯中沉淀了多少痛苦。

“那……那好吧，记得要吃饭。”塞西莉亚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给德丽莎自己思考的时间，她把端来的食物放到了桌子上，缓缓的走了出去，可是一出门她就傻了眼。

“萨、萨斯大人？！”

“嘘ーーーーー。”

萨斯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塞西莉亚不要出声。

塞西莉亚眼中带着疑惑的点了点头，随后才小声的说道：“萨斯大人，您不是……”

“我没死啊，对了，德丽莎怎么样？”萨斯也懒得解释了，只是稍稍的敷衍了几下。

“德丽莎她……很伤心。”塞西莉亚听到萨斯说起德丽莎，她也叹了口气，随后眼睛一亮：“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她吧！”

“嗯，我知道了。”萨斯点了点头，随后便向着房门走去。

推门而入，萨斯看见了一个蜷缩在床上的身影，一动不动的好像死掉了一般。

萨斯缓缓的走近，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德丽莎双眼紧闭，手中拿着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正是德丽莎生日那天，他和德丽莎、奥托三人互相抹得满脸是蛋糕的样子。

“塞西莉亚，我真没事，只是想静一静罢了。”德丽莎也感觉到了有人正在接近这里，声音低沉的开口。

“呦，我们的德丽莎也要开始认真思考了吗？”

“笨蛋老哥，你又在……”德丽莎听见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还嘴，可是说到一半就猛的睁开了眼睛。

“你、你是……”德丽莎嗖的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脸色都变得铁青，全身开始微微的颤抖。“幽、幽灵……”

萨斯刚想开口，却愣住了。

只见德丽莎迈开了自己的小短腿，带着颤抖的走向萨斯这里，猛的扑到了他的身上。

“……幽灵也好，能再见到你一面……我……我好高兴……”

闻言，萨斯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扬。

“我也很高兴啊。”

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

“嗯，再加入魂……啊！好疼好疼……”

天命的地下锻造室中，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萨斯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块魂钢。“德丽莎那丫头下手真黑，差点让她打死，居然用十字架砸我！”

在之前德丽莎以为他是幽灵而亲近他的时候，他其实还挺感动挺欣慰的，结果等德丽莎察觉了出来……

萨斯当时只看见她的脸瞬间通红一片，随后突然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而德丽莎的力气可是能举起几百斤十字架的……

萨斯顿时被打飞了四五米远，这还不算完，恼羞成怒的德丽莎居然摘下墙上用来装饰的铁质十字架追向萨斯，硬是扛着那玩意儿追了萨斯跑了大半个天命总部。

萨斯想到这儿，脸上就是一阵剧痛，德丽莎那丫头直接就是一下砸在了自己的脸上啊，现在还隐隐作痛。

他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个暴力修女，他还要忙着制作自己的装备呢。

“萨斯，做武器的时候，加上这个吧。”

就在这时，奥托突然走了进来，拿出了一个圆球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萨斯有些迷惑，奥托来给自己送魂钢的时候可没说有附赠。

“这是苍玄之书，我叫他‘球体’，虽然里面知识已经让我转移走了，但是可塑性……”

“为什么要给我。”萨斯并没有去接那个苍玄之书，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奥托。

“为什么？当然是不让你再出意外了，不然我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奥托将苍玄之书放在了桌子上，意味深长的看了萨斯一眼，便走出了实验室。

“……这家伙。”

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

巴比伦塔实验室

“博士，实验结果出来了，全部的实验体没有一个存活者。”

“是吗？”萨斯叹了口气，这几年的疯狂实验让他的变得有些漠然。

“对了博士，要不要来参加婚礼？”就在这时，一个研究员走了过来，向着萨斯问道。

“婚礼？这节骨眼谁结婚啊？”

那研究员闻言轻笑：“您还真认识，就是上次来过的阿列克谢上校。”

“阿列克谢？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萨斯挠了挠头，他终于记起来那个人名。“阿列克谢·扎伊切克是吧？”

“嗯，就是他，要去吗？”研究员见萨斯想起了，点了点头。

“还是去吧，我记得那小子还是挺有意思的。”

萨斯点了点头，他反正现在也没事干。

“咚咚咚。”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敲响了，萨斯走上前去开门，来人是一位白发的中老年女人。

萨斯见到此人后脸色一变，而后者的眼眶有些湿润。

“奥莉娅，别哭了，我又没事。”

萨斯轻声呵斥着，是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中老年人就是曾经被萨斯救下的、十六岁的芳华少女……可惜时光飞逝，人老珠黄，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你……还好吗？”

那妇人见到萨斯，慌忙的捂住了自己的脸，萨斯见状示意那些研究员离开，并将门关上了。

“还好，你……好久不见啊。”

“是啊，有十年没见了吧？萨斯，你还是那么年轻啊。”妇人捂着自己的脸，不想让萨斯看见自己衰老的容颜：“我……我听见他们说你死了，我、我有些担心，就来了……”

“是吗，没事的，你过得怎么样？你的丈夫呢？”萨斯的声音也有些变样。

“我过得很好，不过……丈夫什么的是没有的哦……”奥莉娅将双手颤颤巍巍的放下，那张略微带着皱纹的脸上还能看见当年的那个元气少女。“我……我说过吧……？”

“嗯。”萨斯沉默了，在二十年前，那个白发少女曾经向自己吐露过爱意，但是正处于迷茫中的自己并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少女莞尔一笑，便下了那终身不嫁的誓言。

而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呐……

萨斯看着奥莉娅，他还是他，但她却不再是她了。

奥莉娅看着周围的设备，脸上挂起笑容。“呐，萨斯，你还记得你就是在这里为我治疗的吗？”

“记得。”萨斯也笑了，他为奥莉娅那家伙换上魂钢手臂之后，还害得她被人取了一个铁臂姑娘的外号，因此郁闷了好久。

往昔历历在目，但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嗯……那个……”

萨斯看着面前的一切，他一直以来混乱的头脑开始渐渐的清醒起来。

“我能不能提一个很过分的要求……你能再等我几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