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窕小小

榕城还是榕城，没有因为成了国都而改变什么，只是多了满城的桃花，嫩绿的枝头，粉嫩的花瓣，一切如此和谐，让如窕以为又回到了江南……

如窕到了夏王府，不，是皇宫的门口，夏王府已经变得金碧辉煌了，天宁哥哥就在里面…

“皇宫禁地，闲人勿进！”门口的侍卫也换了面孔，如窕一时说不出话了，怎么说？自己是天宁哥哥的恋人？妹妹？还是书童……

如窕脸色一暗，她知道自己只是个红尘女，早配不上，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夏帝了…

天宁哥哥，只要你过的好，如窕就安心了。

“你是小小么？”一位年龄较长的侍卫从门内走了出来，对着背向着他的如窕开口道。

“统领好！”两排的侍卫开口道。

“你是夏大叔！？”如窕转过身，看到这位老管家，惊喜道！

“跟夏叔进去看看陛下吧…”原来夏叔现在是皇宫里的侍卫统领，怪不得那么多人对他行礼。

“不了，如窕知道天宁哥哥过的好就是了……”如窕向夏叔解释了一番，转身离去。

“如窕，若朕说，朕过的不好呢！”夏天宁是跑出来的，早早接到门口侍卫的传信，他立马就跑出来了……

“如窕，你可知道朕有多想你？”夏天宁慢慢走到如窕的身后，轻声说道…

如窕再也忍不住日思夜想的梦中人在耳边的轻声呢喃，转过身就抱住了夏天宁，泪水是止不住的流，哽咽的声音更是说不出一句话，她是在哭诉自己这一年的委屈，哭诉自己离开王府后的心酸，哭诉对夏天宁深深的思念……

“如窕，朕带你去一处地方！”不等如窕开口，夏天宁已经拉着她跑了起来，后面是一拨御林军侍卫冲了出来，大喊皇上，却找不到夏天宁的影子了…

“天宁哥哥…”如窕在夏天宁怀里紧紧抱着夏天宁，她没想到自己的天宁哥哥轻功是如此的了得！

“傻丫头，又忘了！”夏天宁随手往如窕的美臀就是一巴掌！

“天宁…”如窕把自己的头埋在夏天宁怀里，听到夏天宁爽朗的笑声再也不肯出来…

这是一片桃花林，中间有一棵桃树，上面刻着两行字，特别的醒目，看在如窕眼里，暖在如窕心里，她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落泪了……

“如窕，在这等着！”夏天宁一边开口一边为如窕拭去眼角的晶莹，他将如窕安在桃花树下，自己消失了……

如窕等了一会，突然头上落下一些轻盈，那是桃花，如窕抬头一看，漫天的桃花如雪，如蝶，如轻羽一般在空中起舞，这是粉红色的天堂，这是桃花仙人的眼泪，如窕在萦绕着桃花泪的天堂轻声呼唤夏天宁，他许她为她摇一树桃花，她许他为他留一世繁华……

“小小，我想你，念你，盼你，你一度一度又一度出现在天宁梦里……”

“小小，我思你，梦你，企图留你，予你漫天桃花似蝶飞，保你一世安定永不流离……”

“小小，我爱你，爱你，爱的浮生若梦，爱的满城风雪，只求你再回眸，一笑撵桃花，桃花笑春风……”

“小小，若归来，天宁许你！风华雪月，与君同携手；军临天下，为君勇当头；喜同君白首笑送君愁，誓恰刀山火海与君同忧……”

轻轻的耳边呢喃，深深刻在如窕的心里，她的心好疼，她是伤了自己的天宁哥哥多疼，多疼……

“天宁，如窕再也不离开你了……”如窕转身紧紧抱住了夏天宁，她想把夏天宁揉进自己的身体，揉进自己的灵魂，因为爱上你，就没了我，因为爱上你，你就是我……

“如窕……”夏天宁流下一行清泪，抚摸着如窕绝美的容颜，“留在我的身边就好……”

桃花漫天，两人相依而坐，坐在桃花树下，桃花仙人前，无声胜有声，如窕的白裙是如此的美……

次月，举国同庆，夏帝纳后……

烟楼坊阁，施昌德满脸的黑线，率领两位副阁主，四位护阁使，六支天降阁兵马前往榕城…

武尚春，武尚沐武一阵苦笑，抱着怀中婴儿，派出七十二位沐家武师带上金银珠宝以及一枚桃花扇玉佩，前去祝贺……

“如窕娘娘，吉时已到，该换上新装了。”换装的是一位嬷嬷，她笑着对如窕说。

“嬷嬷，您请。”如窕笑了，笑的倾国倾城，她挑出一盒胭脂，递给了嬷嬷…

“娘娘真是漂亮，皇上有福了～”嬷嬷笑着说道。

榕城，施阁主带着下属交了请帖，进了这榕城，满城桃花如此刺眼，如此让人作呕！

“武尚春，七十二位沐家武师送上金银珠宝不数……”

太监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烟楼坊阁，送上……”太监的声音嘎然而止……

“小卓子～怎么不念了～”

“烟楼坊阁送上……送上战贴一张…”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文武百官全部跪下，夏天宁一身红袍，英姿飒爽的出现了……

“众位爱卿平身！”夏天宁说道。

“谢皇上！”

“他烟楼坊阁要战朕便战！我夏王朝又岂是他能媲美的！”夏天宁一阵大笑，霸气的说道！这天是我夏王朝的！这天就是朕夏天宁的！你区区烟楼坊阁现在又岂能与我斗！

“烟雨同舟，楼华万代，坊芳百世，阁与天齐！”一声口号，烟楼坊阁的人马到齐了，而施昌德一身白袍，与夏天宁正好是相反，你要成亲，我便为你送丧！

“昌德兄许久不见，朕特请施阁前来小饮一杯！”夏天宁笑道。

“你这卑鄙小人，我与你盟约，你却弃之不顾？！”施昌德眼神能钻出火来…

“皇后娘娘到～”

一排女子撒花，撒的是桃花，落的是繁华，来的是小小，到的是如窕，她似妹妹，却是心头人，她似心头人，与他却是妹妹……

一步一年轮，踏在施昌德心里，笑在夏天宁眼里，红袍佳人如此动人，桃红樱嘴，面如透红白雪，佳人眼前，眼中，心中，却永远只有一处…

“如窕小姐！这是武尚的贺礼！”一位武师突然出去，将桃花扇奉上，如窕接过桃花扇，轻喃道，“武哥哥，你这是何苦呢？”

“吉时到～行礼～”

“住嘴！”施昌德怒了！提起一柄长枪，踏在马背上，一跃而起！枪指夏天宁！

“昌德哥哥住手！”桃花佳人，横身挡在爱人身前，看着眼前的佳人，施昌德枪峰一转，气劲伤到了自己！两位副阁主立马飞了过来，扶住了他…

“傻丫头！下次不许了…”夏天宁抱着如窕，责骂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施昌德推开两位副阁主，看着绝美的如窕，看着眼中带着笑意正与他对视的夏天宁，自嘲的大笑！

想我施昌德！竟有这等时候！

我爱的人她不爱我，她只把我当哥哥！

我爱的人她嫁的人不是我，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我爱的人她护的不是我，反而一而再的伤我！

我爱的人！我爱的人啊！好一个我爱的人！

施昌德一口气血喷涌而出，眼前一片模糊……

“昌德哥哥！”如窕正要跑过去，被夏天宁一掌打晕了，“皇后娘娘需要修养，快送下去！”

“来人！烟楼贼党在此，与朕一同抗敌！拿下施昌德狗头朕重重有赏！”

“武尚春的武师们！桃花令在此！速速帮我除去逆贼！”夏天宁手中的是武尚春唯一的桃花令，是那块桃花扇玉佩！

本就势均力敌的两方，因为多了一枚桃花令，开始一方倒…

烟楼坊阁，从今日于整个王朝，消失殆尽…

施阁主，施昌德，沦为夏天宁的阶下囚……

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夏帝与皇后同结连理，除去反贼逆相施昌德，整个夏王朝，举国同庆，榕城的桃花压满了枝头，一夜春风过，又红了不少……

武尚春归来的武师将情况一一向武尚汇报，沐武笑着看着怀中的婴儿说，“你许他一世繁华，我便给你一世繁华……”

夏朝大牢，施昌德一头乱发，整个人格外的狼狈，他的面前是如窕，他入狱后如窕求了夏天宁多次这才放她进来一次，如窕求夏天宁放过施昌德却终归没有结果，现在夏天宁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

“你给我滚！”施昌德冲着如窕骂道！

“我的兄弟为我的任性而死！”施昌德红了眼，他恨不得把夏天宁挫骨扬灰！恨不得把夏天宁碎尸万段！

“我的下属为我而亡！！夏天宁！你个卑鄙小人！啊！我施昌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施昌德转过身，一代天骄披散着长发被关在铁笼里，跟个疯子一样张牙舞爪，像个傻子一样哭泣！他悔！他恨！他要报仇！

“爹！孩儿无能！孩儿无能啊！”

看着自己的哥哥在眼前哭丧，那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如窕哭了，她对着施昌德跪下！

“昌德哥哥！都是如窕的错！是如窕害了这烟楼坊阁，是如窕害了你……”

“哈哈哈哈！他拿你利用我到现在！却又让你做替死鬼？！”施昌德都快疯了，是的！他疯了！

“什么……”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啊！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夏天宁答应让你留在我身边与我交换逼我助他成帝！胁迫我去对抗武尚春！我烟楼坊阁损失一半人马！勉强拖住武尚春！可他最后还是背信弃义！将你从我身边夺去！”施昌德扯着喉咙喊出了这些！

“我不信！我不信！”如窕摇着头站了起来，“我要去找皇上问清楚！”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皇上，皇后求见～”太监在御书房里向夏天宁传话道。

这是什么逻辑？！皇后要通过一个小太监禀告才能见皇上？！

“不见！”夏天宁说道。

“我已经进来了！”如窕推开门走了进来…

“皇后有什么事么？”夏天宁示意太监出去，笑着对如窕说。

“天宁，昌德哥哥说的是真的么？”如窕着急问道，她盯着夏天宁的眼睛，很是急切…

“叫的好生亲切！”夏天宁脸色一冷，“到底谁是你丈夫！”

“昌德哥哥是我义兄…”如窕解释道！

“你还知道是义兄啊？干哥哥干妹妹的事情，我又不是没听过！”夏天宁说话越来越冷，仿佛成了寒冬里的冰…

“天宁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与昌德哥哥向来清白……”

“哼！一个花坊头魁！一个高级**罢了！万人骑的货色！”夏天宁怒道！

如窕哭了，夏天宁转身写了一道圣旨…

“原来…原来昌德哥哥说的是真的！”如窕含着泪水说道。

“你根本不爱我，你为的是这大好的江山！”

“你利用我！图的是害我烟楼坊阁！”

“夏天宁！天宁！天宁哥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如窕冲着夏天宁呐喊道！

“小李子！这是朕的圣旨！”夏天宁说完转身离开了，留下发愣哭泣的如窕一个人坐在地上，白裙也是白裙，却没了当初的风采……

“来人呐！”小李子接过圣旨后，直接叫来了一帮太监，拖着如窕去了个不知名的地方……

“小李子，你要带我去哪？”如窕问道。

“哼！小李子也是你叫的？！”小李子随手给了如窕一巴掌，如窕彻底愣了……

小李子将圣旨砸在如窕脸上，带着众人离开了…

“皇后娘娘与逆贼私会，朕心灰意冷，念夫妻恩情，革去皇后一位，打入冷宫，从轻发落……”

“天宁哥哥！天宁！夏天宁！”冷宫里回荡的是如窕的撕心裂肺！她拿起当日刻下桃花仙人的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

如窕醒来面前是一位蒙面人，虚弱的如窕看着眼前的蒙面人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为…何救我…”

“哼！你本救了施家，如今又害了施家！”蒙面人怒道！

“你…是那位前辈……”如窕突然想到，这位是当初救自己的前辈，惊喜的有些咳嗽着说。

“你若有心，便先养好身子，救了我家公子先…”蒙面人腾空而去，空荡的冷宫又只剩下了如窕…

武尚春，沐武安排在皇宫的卧底传来如窕已经被打入冷宫，他怒了！

“好一个为你摇一树桃花满天！好一个许你这一世繁华无限！”

“夏天宁，你与她不仁不义，我毁你江山繁华！”

冷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吃的是残食冷羹，受的是歧视辱骂，平日如窕待他们不薄啊！

“哼！万人骑！今天李公公我给你添点伙食！”说完对着饭里就是加了几条虫子……

看着一条条的淡黄色虫子在饭里蠕动，如窕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小李子拉了回来一把把她的头摁在了饭里…

小李子大笑着离开了，如窕抬起头，脸上是一粒粒白饭，青菜上挂着几条淡黄色的虫子，她伤心，她难过，眼中是一片迷茫……

这便是自己的梦中人？自己的枕边人？

冰冷的月光下是空旷的宫殿，空旷的宫殿里是小小的人儿，小小的人儿心中是一座城……

回忆是那座城，绕过岁月，穿过年华，她还是那个小小的唐小小……

“你这丫头怎如此不知好歹？！”

“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

“算是一吻报恩吧，本公子也该回家了，你从何处来，自归何处去，如闲云一般自在，多好？”

“唐小小，你都叫我哥哥了，有什么事就告诉天宁哥哥。”

“说了多少次，管我叫天宁就行。”

“我夏天宁！此生非唐小小不娶！父王你若绝情！儿臣愿将骨肉还之！”

“我不管现在你是如窕也好，唐小小也罢，在我眼里，依旧是我的小小，我夏天宁的小小！”

“小小，我想你，念你，盼你，你一度一度又一度出现在天宁梦里……”

“小小，我思你，梦你，企图留你，予你漫天桃花似蝶飞，保你一世安定永不流离……”

“小小，我爱你，爱你，爱的浮生若梦，爱的满城风雪，只求你再回眸，一笑撵桃花，桃花笑春风……”

“小小，若归来，天宁许你！风华雪月，与君同携手；军临天下，为君勇当头；喜同君白首笑送君愁，誓恰刀山火海与君同忧……”

“你还知道是义兄啊？干哥哥干妹妹的事情，我又不是没听过！”

“皇后如窕与逆贼私会，朕心灰意冷，念夫妻恩情，革去皇后一位，打入冷宫，从轻发落……”

如窕笑了，哭了，她一边笑着一边流泪…他爱的是我，却不是我，她疯了？她很清醒！

如窕终于明白了，明白夏天宁爱的人是谁了，他爱的是唐小小，当初那个单纯干净的唐小小，那个桃花树下只为他起舞的唐小小！而不是现在这个满身肮脏的如窕，这个江南花坊头魁如窕！

如窕终于明白了，她是如窕，名满江南的如窕，如红尘飘渺的如，窈窕淑女的窕，我是飘渺窈窕红尘女，一日为花女，终身在花坊。

如窕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一日为花女，终身在花坊，这句话应该是，一日在花坊，终身为花女！妈妈，如晶姐，你们瞒的如窕好惨！

整个冷宫是如窕时而笑时而哭的叫唤，吓得太监宫女再也不敢来，这冷宫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