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黄雀是我

柳风刚离开莲青楼不久，李孝天被杀的消息就迅速在天越城炸开了锅。

赵家反应极快，先是赵卫家亲赴莲青楼调查，然后范通带人封锁城门。赵家联合牛家的筑基修为强者纷纷涌上街头，手中拿着柳风变化的书剑公子画像挨门挨户的盘查。

三个目标才只杀了一个。所以柳风并没有出城，而是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换了一副三十多岁汉子的模样，衣着也换成劲装，就连离火剑剑鞘都使用白布缠绕。这样才不用担心被人认出。三十来岁的汉子此刻正在万客来二楼的窗边开心的喝酒。

“小二，大街上怎么这么吵闹？”柳风想探听下赵家人的反应。

“客观有所不知，今天赵家的大管家李孝天在莲青楼被人杀了。赵家主赵卫家大为光火，这不正联合牛家搜寻杀人者呢。不过客观放心，我万客来有灵都李家做后盾，他们不敢在这生事，顶多也就是随便问问，要个面子罢了。”小二说着话脸上满是骄傲之色，在他看来在万客来打个下手是件很光荣的事。

“哦？灵都城的李家？你们掌柜的是李家人吗？”柳风想起了李幼萱。

“客观难道不知李家？我们掌柜不是李家人，此处也只是李家的一个联络点，在李家需要的时候，会帮助他们传递消息。所以他们要保酒楼平安。”小二侃侃而谈，直到有人叫酒才告别离去。柳风看着外面。芸芸众生，有人贪图荣华富贵，有人攀爬修真大山，亦有这凡人默默无闻，空等着百年后化为一杯黄土。不知不觉间柳风陷入了沉思。

“这位壮士，打扰了，请问你认识画上这人么？”柳风被人打扰，扭头看见问话人正是自己见过的范通，身后还跟着两人。

“看画像倒是和灵都城文家公子文篇章有些相像。不知道是不是他？赵家可派人去问。”柳风未见过文篇章，心中想到，就这么说了出来。

“壮士不认识就不认识，何必胡乱猜测，打我赵家脸面么？哼！”范通见柳风说话不修边幅，竟然拿文家来压赵家，自己接不接都丢脸。有些生气，说完就转身随便找了个空桌与手下喊酒了。还真如小二说的没敢在这发脾气。

柳风盯着范通心道我没去找你，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随即留意着范通这边的情况。

“范大哥，李孝天给人杀了，对你来说可是个好机会啊。”

“你懂个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派人杀的呢。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这时候杀了李孝天。”范通说完便和两个手下喝酒。根本不知道他也快要大祸临头。

酒过三坛。范通起身道：“你们两个先喝着，我去行个方便，待会回来喝死你俩。哈哈。”

“范大哥快去快回，我俩等着你。”

柳风见范通下楼，也有意无意的跟了下去。万客来的茅房在后院走廊的尽头。范通晕晕乎乎的来到后院走廊。正要进茅房，突然身后有人说话了，“饭桶，喝好吃饱了么？”范通转头看去，只见一道黑光闪过，顿时感觉脖子发凉，随即身首分家，倒地身亡。柳风呸了一口赶忙收剑离去。

不一会，一个灰衣俊俏小少年来到在万客来，手持一根青竹棒，年龄约么十六左右。此时万客来已是人满为患，只见跟随范通而来的两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后院的走廊口，看不到走廊里情况。赵卫家双眼赤红的走了过来。短短时间里赵家两名骨干被人斩杀，怒道：“老实交代怎么回事？敢有隐瞒这就杀了你俩。”

还未等跪在地上的两人说话。万客来掌柜凑上前道：“赵家主，在小店发生此事，小店愿意配合调查。只是审问这两位的事，赵家主还是另选他方吧，店中人多嘴杂，难免影响了赵家威严，希望赵家主理解。”

赵卫家正在发火，不想万客来的老板竟然一点面子不给，给自己下起了逐客令。虽然心中恼怒，却也只能忍了下来。冷哼一声道：“将此二人带走。”二人看见范通尸首分家，吓得不轻，双双裤裆流水，哪里还能走路，只能被人架着拉到了外面的大街上。赵卫家觉得被他俩丢尽了脸面。“啪啪”两声，打了每人一个耳光。也不再走，就地问话道：“说，范通是谁杀的？”

二人颤抖不已，结巴道：“回回家主话，范大哥本来和我俩在楼上喝酒，喝到一半他要去方便，我俩见他半天没有回来，就下楼去找，这才发现范大哥死在那里。家主饶命，范大哥平日里待我二人不薄。我们若是遇上，也会拼命拦下。家主明鉴啊。”说完赶紧磕头求饶。

“哼，没用的酒囊饭袋。”

“家主，小的想起一事，范大哥下楼去茅房的时候，有个白色劲装的男子也跟他一起下楼了，那人还拿了把剑。”

“对对，家主，之前我们还问那人认不认识画像上的人，那人好像说是看着像灵都城文家的公子。范大哥还生气的讽刺了他一句。那男子大约三十来岁。”

“看来这人嫌疑最大。你们俩回去录画像。其余人在城里寻找符合条件的男子。无论是不是，统统抓起来。”赵卫家说完愤愤离去。

灰衣俊俏小少年坐在窗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脑海中回想着牛家管家定天的资料。定天也十分好色。但是他比李孝天为人谨慎的多，对谁都留心堤防。修为不如李孝天和范通，但是要比他们难杀。他也常去红唇院与莲青楼。莲青楼出了事，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再去了。就去红唇院等他吧。少年留下酒钱，持棍而去。

天越城内大乱，赵牛两家四处搜人，城中居民人心惶惶。两家也同时下令所有族人要结伴外出。柳风走在街上，看到两家人都是三五成群满街溜达，心道再下手就有些难了。

“哎哎哎！小子，叫你呢，发什么楞，见过画像上的人吗？”迎面走来几个男子，见柳风独自一人站在路边就问道。

“没有！”

“恩，看你小子面目白净，衣冠整洁。家底应该还算殷实，那就出些钱财孝敬几位爷吧。不然就把你抓去坐牢！”问话男子威胁道。

“老六，你怎地打劫钱财。走走走。”

“老二，你都是炼气六层了，知道为什么还混的不如我吗？出门时定管家怎么交代的？让我们随便转转就去红唇院找他。定管家可是为我们好，你想想凶手连筑基修为的都能杀了，我们在这不是送死吗？定管家要乐呵乐呵，这份钱我们不该孝敬吗？你真是……”

柳风见几人是定天的手下，忙装作胆小的样子道：“原来几位是牛家高手，请问几位方才所说的定管家可是牛家管家定天吗？”

“我擦，哪来的浑小子，定天也是你叫的吗？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快拿钱来。”

“几位息怒，我出门时将钱财放在家里，要不劳烦几位移步，随我回家取钱？”

“你小子敢骗爷爷，可是要你求死不能。”老六继续恐吓柳风。

“是是，钱财不多，也够几位小聚一次。”柳风说完就在前面带路往幽深小巷而去。

“小子，到了没有，若是发现你敢戏耍大爷，大爷可要废了你。”

“到了，到了，前面转弯就是。”柳风脸上早已没有了害怕的神情。那几人虽然心有疑惑，但想想自己人多，对方又是个小孩，也就不怕了。

转过弯是一条幽深的死巷。柳风笑着绕到几人身后，将几人堵在巷中。

“小子，你谁家孩子？找死吗？报出家门，爷爷去杀了你全家。”几人才看出了门道，凶狠道。

“你看我到底是谁。”柳风变换出书剑公子模样。

“再看。”又变出劲装汉子的模样。

几个炼气小修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大变活人？顿时一个个面带恐惧，心想若眼前少年真是自己要找之人，恐怕今日几个兄弟都要载在这里了。几人经验也算老道，当下互使眼色。由老六出面道：“这位小哥，不，这位爷爷。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冲撞了您老人家，您看我们兄弟几人也只是下等仆人，在这给您老人家磕头认错了，还望您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说罢几人一排跪在地上，啪啪磕头。

“趴下别动，只要你们老实回答几个问题，我就让你们回牛家。”柳风从竹棍一头抽出白色布条。

几人连连点头，直道：“爷爷请问，我们知无不答，不敢有半句假话。”

“那定天此时是不是在红唇院中寻欢作乐？和他一起的还有谁？”

“回爷爷话，定大管家，不，定天是在红唇院天字四号房中等待小的几人。因为小的多有孝敬他，所以小的出门时定天安排小的去陪他饮酒，应无他人随从。”刚才最凶狠的老六此刻恨不得柳风就是自己的亲爷爷。

“恩，我说话算话，都起来吧。”几人纷纷道谢，就在他们起来的一瞬间，黑光闪过，几人倒地。柳风讪讪道：“我说过让你们回牛家，可没说让你们活着回去。一会杀了定天留下字条让牛家来人给你们收尸。”柳风变换成老六的模样，转身出巷。

红唇院二楼天字四号房里，定天坐在酒桌前，左拥右抱着两个秀丽少女，少女频频端杯，不停的灌着定天。不一会就把定天喝的满面通红，开始亲吻两边的少女。

“定管家，外面有一自称老六的来寻你。让小的通报一声。”都知道定天为人谨慎，一般来找他的人都是先通报。听人叫喊，定天心里不爽了，自称老六？只有一人？难道是小六？哼，想是小崽子又想出什么新点子孝敬我。还敢自称老六，小兔崽子，一会进来看我怎么教训你。“让他进来吧。”

柳风推门而入，守门的小厮也叫柳风打发走了。

“小六啊，你怎滴这幅模样啊？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啦？”定天见老六满头蓬污的进门，身上衣服破烂不堪，一副被人暴揍的样子，便出言问道。柳风也不答话，走到桌前坐下便是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定天见小六丢人至极，不疑有他，摆手让两个少女出去。少女掩嘴偷笑，关了房门快速离去。

定天起身走到柳风身前，正要发话，却见一道黑光闪过。定天反应迅速，瞬间后仰，想要避开，不想柳风出剑太快，饶是躲避了也被划破了额头，血流满面，模样甚是恐怖。定天哇哇大叫问柳风到底是谁。回答他的依旧是一道黑色剑光，这次定天被血污遮住眼睛没能躲开。“噗通”一声倒地。柳风站起身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这黄雀是我，不是你们。”随手扔下一个字条。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