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青天白日之下,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此鬼威力不俗!”
昨晚回来,迎面扑来七彩厉鬼。千千
苏寒想都没想,一匕首干掉。
又一夜相安无事,所以才没有朝这方向猜想。
将杜翁当成了骗子。
谁知道杜翁已经死了二十年,还从唐初晓手中接过白银?
要知道,昨天可是青天白日,万里无云,唐初晓身上更带着祛邪破妄的桃木匕首。
这么一想,杜翁岂不是不惧太阳,不惧桃木匕首!
曾豪言,桃木剑一出,鬼魄倒一大片的苏寒。
此刻,也毫无把握。
“立马带新娘离开这里!”
现在五人中,最虚弱的便是新娘。
如果这杜翁要闹幺蛾子的话,必然会从这她着手。
至于杜翁为什么不伤唐初晓,昨晚为什么不趁机不发动攻击,苏寒无从得知。
但不管如何,他决不能置众人于危险中。
哪怕只是可能存在的危险。
也决不能。
吱扭。
腐朽房门吱扭一声扭开,新娘摇摇晃晃,佝偻身子,拖着步子,蹒跚走来。
步伐轻浮无力,面容疲惫无神。
无比陌生,似乎从未见过。
苏寒昨晚亲自将童子尿倒在新娘脖子伤口上,又撒下糯米,敷上蛇胆,照顾一夜,绝不会如此陌生的。
如此陌生,绝不是新娘本人。
她被杜翁附体了。
“杜翁!”
苏寒后退三步,桃木剑出鞘,剑指新娘。
“苏少侠,莫要惊慌!”
新娘开口,沧桑悠远,底气不足。
“是老头子的声音!”
唐初晓一下子迈到苏寒身前,捏紧拳头,哆嗦道:“这住宅是我买下来的,也是你说的价,如果你要害人,就害我吧,跟我苏哥哥无关。”
大顺也快速朝苏寒靠近,冷汗刷刷直流。
“唐小姐误会了!”
新娘摇了摇头,语气缓和,立定身形,面容抽了抽,语重心长道:“二十年前,犬子在染坊劳作,晚上起厕,不小心掉入染池,众人听见呼救便快速前去救他,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犬子死后,染坊老板亲自将他尸骸送回老宅,给了我们一些补偿。”
“可犬子不甘,不愿入轮回,每到晚上就出来闹事。染坊开不下去了,此地便荒废了下来。”
“我听闻此事,便来到了这里,发现果然是犬子作怪,可我一个糟老头怎么又能阻止的了他呢?”
“但我更不想犬子害人,所以便一直留在这里。”
“后来犬子鬼魂实力大增,便要离开染坊害人。”
“当时我也急了,可终究找不出制服犬子办法,又不可能让整个村子搬家,所以便决定死在门口,以死化鬼,守住犬子。”
“一晃就二十年过去了,这二十年里,我每天都祈祷有人来制服犬子,阻止他害人,可逐渐的我越来越思念家里的老太婆,我的鬼体也愈发不受控制。”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唐小姐身有宝物,能克制犬子,便有了卖宅想法,希望能借她之手,除去犬子。”
“但凡有一丁点办法,我也绝不会这样做。”
“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新娘眼泪直流,呜咽低泣。
“杀身守魂!”
因为自己的孩子被淹死,为非作歹,便辞家千里,好言相劝。
因为自己的孩子戾气太重,欲出院杀人,便自杀成鬼,严守二十春夏。
因为思家心切,便卖院借手弑子。
世间杜翁千万,能做到这点,恐仅眼前一人。
苏寒肃然起敬,震撼不已。
旁边大顺,唐初晓也听得热泪盈眶,深感敬佩。
“苏少侠,唐小姐,谢谢你们制服犬子!”
新娘言语诚恳,躬身就要跪下感谢。
苏寒快速一步上前扶住新娘,猛地后退两步,惊呼道:“你……你想伤害我!”
他扶起新娘的刹那间,一股危机从新娘体内施出。
这股危机强大无敌。
如果那刻出手,他必死无疑。
“苏少侠莫要惊慌,我还能控制自己!”
扑通。
新娘虚脱,瘫软地上。
杜翁从新娘体内走出,看着他们,满面泪痕道:“思家心切浓烈,弑子之无奈,我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
“现在,万里无云,烈日将出,我希望苏少侠趁我能控制我自己时,一剑击杀我,助我脱离苦海。”
“我死后,还希望苏少侠,将我遗骸送回,这处住宅就当送我回去的酬劳。”
“至于唐小姐给的白银,我已放入唐小姐卧室,没有动过丝毫。”
杜翁双眼浑浊,面色沧桑却有一抹释然。
显然昨晚杀害七彩厉鬼,让他解开了心结,可这么多年急迫想回去看看家乡,怨念何其浓厚,因而逐渐控制不了自己,所以才有刚才举动。
“杀身守魂,借手弑子,自己怨念太重,央求他人除去,不让其为祸世间,着实令人佩服。”
众人一闻鬼怪,脸色大变,亡魂丧胆,可熟知鬼也好,人也罢,皆有好坏。
人恶猛于鬼,鬼善如明月。
苏寒重重点了点头,双目染上了一层水雾,接着道:“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的家人吗?”
此鬼威力惊天,能力超凡,却没有误入歧途,保持良知。
否则必然生灵涂炭,血尸横野。
杀生取义,道德高尚。
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苏寒发自内心的敬佩,发誓一定要将其送回。
哪怕翻越千山,涉过万水,历经百难,也决不后悔。
只因此义,只因内心的那份震撼与感动。
“我怕控制不了我,伤害他人!”
杜翁鬼体哆嗦,感动的眼眸中流出了两行浑浊老泪。
他想回去看看,足足想念了二十年。
“现在令郎已去,心结已解,脱离住宅,不受此地所积阴气影响,赶往家园,怨念变轻,必然不会有甚危险,自然不会造成杀劫。”
“何况我手中桃木剑祛邪破妄,杀鬼驱尸毒,无所不能,这一路绝对安全。”
苏寒认真而严肃道。
“苏少侠,杜翁真不知如何感谢!”
杜翁双目含泪,菜叶般的脸颊抽动不已。
扑腾。
他双膝直接朝苏寒一跪。
“杜翁行此大礼,不是折我的寿吗?”
苏寒上身扶起杜翁。
杜翁浑身冰冷如雪,双手如同抓住了凝胶冰状物。
寒意由手流经周身。
好在刹那间丹田里的灰鳅快速施展,身体又刹那间恢复如初,不在寒冷。
很快,他们便在杜翁的指示下,在大门口杂草从中找到了遗骨。
遗骨苍白,面对大门,牙齿咬紧,手骨紧握。
可见死时,已下决心,决不能让自己孩子出去危害四方。
也正是因为如此强大的执念,方才让他保持理智,守护二十春夏而不乱。
苏寒看着这一幕,内心掀起了万层碧波。
随即,便叮嘱一番,迈步而出。
“苏大哥,此去路途遥远,就让我跟着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大顺咬着牙齿,快速走到苏寒面前,诚挚道。
“是呀,苏哥哥,你一个人前去,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就让大顺陪你一同前去。”
唐初晓立马劝说道。
“好吧!”
苏寒点了点头,把遗骨递给大顺道:“背着!”
“好勒!”
大顺应诺,虽有些惧怕,倒也不含糊,背着布匹包裹的白骨,大步朝前。
随机推荐: 宠物小精灵:女友是超梦、 霍格沃茨从啃大瓜开始、 腹黑总裁漫漫追妻路、 丹宫之主、 匪风悍气、 帝女风华录:绝世女相、 妻主今天种地了吗、 妖怪医馆、 我在异界当监斩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