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善与恶

“噗！”

意识世界中，大日佛尊与红衣彼此协作，镇压血魔，不让血魔觉醒过来，在浓烈的佛光与红衣千年修炼的灵魂之下，血魔的力量正在不断被削弱。

大日佛尊猛然间一口鲜血喷出，不过他的鲜血呈现金黄色，这与他修炼的功法有关。

“你怎么了？”红衣神情虽然冷峻，但是她眼中关切的柔情却是丝毫掩饰不住。

“没事，心神受损罢了！”大日佛尊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血迹，他们都是灵魂状态，即使是吐血，吐出来的也是灵魂力量，很快会消散在空气之中。

“有关他的？”红衣眼睛瞟了一下血魔，那里血光缭绕，仿佛有一个小世界，隐约之间，似乎能看到其中有山有水，有乾坤天光流转。

“嗯！”大日佛尊点点头，他知道对着眼前的女子，撒谎没有任何意义，她可以第一时间洞穿你的心神，大日佛尊与红衣相交千年，对于红衣的能力可谓了如指掌。

“他破了我的大日佛光，可能从此，我真的要与他刀兵相见了！”大日佛尊仰天轻叹，苦笑一声，如果不是他真的需要那具肉体，他实在不愿意与李建为敌，哪怕为了眼前的女子。

“他是我的朋友！”红衣并没有多去争辩什么，这件事，不管大日佛尊还是李建，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谁对谁错，如果非要追究，那只能说是老天爷的捉弄吧。

大日佛尊默然，他知道红衣在向他要一个承诺，也是一个人情，红衣需要还给李建的人情。

“他不入真仙，我不会向他出手！”大日佛尊的话音还在回荡，只是身形已经化成佛光，闪耀在血魔左右。

红衣怔怔地看着大日佛尊消散的背影，心中亦是百味陈杂，一个是自己苦苦追寻千年的恋人，另一个是一个后世的普通少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去庇佑一个原本毫无缘由的人。

“这算是我还给你一次性命吧！”红衣轻叹，喃喃低语，事实上，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这样做理由罢了。

紫金色的能量汹涌澎湃，不论是佛光还是血芒，在遇到紫金色的真气时，都会毫无阻碍地百川归海一般被紫金色真气同化，成为李建灵魂力量的一部分。

而在李建肉体所在的大坑之中，李天佑的神色愈加骇然，因为他发现，李建的灵魂力量似乎在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在提升进阶，那种气势，没有佛光或者血芒闪烁，但是却有一种包容一切的深邃和盖压天下的威严！

李天佑是什么境界？

大赵八大世家之一李家真正的高层核心之一，李家大军的主帅，最起码也有着大成甚至媲美褪凡初期的武道高手，而灵魂力量境界则是与武道修为相辅相成的，能够让李天佑感受到灵魂的压力，只能说明李建的灵魂境界至少可以与李天佑齐平了！

血魔本身就是堪比大日佛尊全盛时的生灵，它的力量何等强悍可怕，即使大日佛尊说了血魔本体只剩一滴血，但对于李建而言，这滴血就宛如一片血海，哪怕他的紫金真气神妙，但一时间境界的悬殊差距，是根本难以弥补的！

李建的意识海之中，三人对坐，大日佛尊的灵魂虚体盘坐中央，他的额头上一道血光浮浮沉沉，一人身着红衣，红衣积累了数千年的灵魂力量，早就不输大日佛尊了，两人的力量彼此交融，把那道血光死死地束缚在中间，而李建则是面无表情，双目清亮，手持如意飞刀，既要防备血光侵袭，又要不断引进血光，丝丝缕缕进行炼化。

李建浑身吞吐着一股深紫色的雾气，不论是有佛光还是血芒，深紫色的雾气就仿佛一张大网，而佛光血芒就是它的猎物，只要被它缭绕包围，转眼之间就会被同化，成为紫色雾气的一部分。

“紫气东来，贵不可言！”大日佛尊微睁双目，看了一眼李建，佛目之中情绪复杂，有忌惮，有不屑，也有遗憾，他早在洪荒上古时就已经佛心破碎，本质上他已经不算佛了，只是他的功法要依靠佛号罢了。

“有混沌涌动，难以想象，前途无量，我都要嫉妒你的好运了！”感受到李建越来越轻松，红衣也难得地展露欢颜，秀目含笑，有些俏皮地评价道。

李建嘴角微扬，哈哈一笑，这次摆脱大日佛尊在功法上的手脚，他心中莫名地有种解脱感。

“多赖二位相助，多谢二位成全，”尽管心中对大日佛尊有很多情绪隔阂，但是，在面对血魔时，李建的确是依赖二人对血魔的压制，更有望在二人的帮助下成就梵天圣体！

想起梵天圣体，李建的心中就是一团火热，梵天圣体是自古以来最神秘强悍的体质之一，需要以诸生灵的热血淬体而成，自从上古至今数千年，只在少部分的古籍中曾经提到梵天圣体大杀一方，纵横天地，但现实记载中却从未有人真正炼成过！

“这般能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既能化为灵魂力量，还能反哺肉身，就算上古洪荒也未曾出现过，给它起个名字吧！”红衣一指在李建灵魂意识体上进进出出的紫金色能量。

对于这种全新的紫金色能量，李建有种发自心底的柔软感，他目睹了这种新奇的能量在自身的形成，仿佛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有自己的灵魂血肉掺杂其中，从柔弱的婴儿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一般！

“它身具混沌之气，有开天气象，就叫它混沌紫气吧，”李建摸着下巴琢磨半天这才开口道。

“嗯嗯，”红衣莹白的容颜上欢容愈浓，一手挽着大日佛尊的臂膀，一手轻轻试着触摸在李建身周摇曳的紫金色能量。

“嗖！”

紫金色能量似乎天生具有灵性，对于红衣没有恶意的动作并没有主动去攻击，但是，一个陌生人的触摸让它有些羞涩，一下子缩回到李建的身侧。

“哈哈哈，”红衣好像发现了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一般，跟着紫金色的能量黏了上来，吓得紫金色能量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绕着李建连蹦带跳，不时变成一棵草或者一朵花，想以此来躲过红衣的魔爪，不过显然，在红衣强悍的灵魂神识下，它根本无所遁形。

李建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红衣，轻笑一声，这个女人背负得太多，一边是爱，一边是恨，持续了整整数千年，她在矛盾之中踽踽独行，别人眼中的她，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千年女魔，可谁知道她心底的苦楚？

善与恶，本来就难以一言而决，魔，不过是世人给自己眼中恶人的一个名称罢了！

大日佛尊，一佛之尊，竟然会被血魔缠身千年，如果不是他心中有妄念作祟，又何至于此，佛门修心，只是佛心碎裂的大日佛尊，是不是依旧残留着洪荒时代的善念？

唯我佛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