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壮壮取出钥匙，“咔嚓”一声，脚镣被打开了。
“我跟你说，从今往后，要做个乖女孩……”
结果刘小小反手夺过脚镣，一把将他推倒，用脚镣锁住，然后整个人扑上来，骑在腰间......手指轻轻搭在他胸上，一路滑到肚脐。
大姐，你可真是锲而不舍，林壮壮绝望了。
“不行，不能便宜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要给韦度大师折腾个半死，你才会念起我的好。”
刘小小捏了一下他的脸，说道，随后将他一把抓起，扛在肩上，往山顶飞去。
你什么意思？这韦度大师好像很可怕的样子……林壮壮惊呆了。
绝凌峰顶。
枯禅寺说是寺庙，其实只有几间草庐而已，庭前是个菜园，栽满大白菜，门外放着竹扫和簸箕，还有一个大水缸。
相传千百年前，有个年轻的禅师在这里面壁枯禅一个甲子，由凡人入圣，故将此命名为枯禅寺。这里不接收香火，连佛像都没有，因为禅师觉得心中有佛就行了。
后来他开宗立派，收了十五名弟子，十年后，还在追随他的只剩下三人，传到韦度这一代，更是凄惨，只有他一人独守草庐——因为这里的苦行没几个人能坚持下来。
韦度笑吟吟地走出来，迎接二人，说道：“小寺没啥好招待了，只备了些粗茶淡饭，希望不要嫌弃。”
他穿着一袭灰布僧袍，眉毛雪白，满脸都是皱纹，看样子年事已高。
这么热情，一定有古怪，再结合刘小小之前说的话，林壮壮不由疑神疑鬼起来。
“好苗子啊，好苗子。”韦度拍了拍林壮壮肩膀，啧啧地赞叹道。
“大师，我只是一条咸鱼而已，你这么夸我，我有点害怕。”林壮壮说道。
温妮之前给他测试过了，他对天地间灵力的感知能力，其实就是大蠢货那一级别的，所以他这两年来，就算有温妮这个老前辈在一旁指导，他的修炼进度也只是勉强赶上陈禹峰这群人而已。
“没想到涌泉歌诀竟然传到后世了，不容易啊，我还以为失传呢，那位大人这次真的捡到宝了。”韦度笑道。
等一下！这人竟然知道涌泉歌诀？
温妮之前说过，这本书只是她在唐人街古董店花二十个便士淘来的，并不知道来历。
莫非这本书跟韦度大师有渊源？
“这门功法是祖师爷自创的，他认为人之所以伟大，正是因为勇气和毅力，所以他枯禅六十年，一日悟道，终于找到将精气神转换为淬体灵力的途径，因为枯禅时只有凌绝峰下的泉声陪伴，故将此功法命名为‘涌泉歌诀’。”
原来这就是涌泉歌诀的来历，他之前还一直以为是开创者在泡温泉的时候想出来的……
“你之所以会遇到瓶颈，正是因为没吃过苦，人就像铁，没被敲打一下，永远炼不出坚韧的心。”韦度大师说道。
你这人有毛病吧，谁没事想伸头过去给敲打一下啊，又不是头铁，林壮壮嘀咕道。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会着重锻炼你的心性和毅力。”韦度露出了一个不会好意的笑容。林壮壮看向刘小小，她正捂嘴偷笑。
他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第一天，韦度让林壮壮推一块比大象还大的圆石上山，每次快推到山顶时，刘小小就会在一旁使坏，一脚将石头踢下去，要他下去捡。
第二天，韦度让林壮壮在圆石上雕刻佛像，不眠不休。他看了手表，算了一下，自己每天九点开干，晚上九点收工，持续六天才把佛像雕刻出来，相当苦逼。
第七天，韦度要林壮壮去山上砍木头，搬到后山平地上放好。
第八天，韦度要林壮壮长跑到五十里外的村庄，购置锤子锯子和一箱铁钉，扛着跑回来，说是长跑可以锻炼一个人的毅力。
第九天，韦度要林壮壮把砍下来的木头锯好。
第十天，韦度要林壮壮按照他的设计图，搭建一座佛寺。
第十一天，林壮壮终于醒悟过来，原来韦度只是想让他建造一座新佛寺而已，不给工钱，他还像活菩萨一样干了这么久，于是愤然罢工。
还是第十一天，韦度将林壮壮暴揍一顿。
还是第十一天，刘小小给卧床不起的林壮壮上药，想趁机把他办了，但林壮壮拼死反抗，刘小小只好作罢，让他躲过一劫。
第十二天，林壮壮老实了。
……
第九十九天，林壮壮终于将新佛寺修建好，把石佛搬进大雄宝殿。
韦度站在新佛寺前，看着上了红漆抛光过的大门，赞口不绝，说林壮壮这小子能吃苦，以后有前途。林壮壮手里还拿着木工槌，他真想一锤子……
“你现在感受一下体内灵气，是不是酣畅淋漓，有泉涌之势。”韦度说道。
林壮壮握了一下拳，四肢、额头、和膻中处，共有五个灵力小漩涡，这就是“涌泉歌诀”中记载的泉眼。
他之前遇到的瓶颈，就是一直无法在灵脉上开凿出“泉眼”，没想到在这里干了一段时间活，也没怎么修炼，泉眼竟然就自己出来了……
“你莫要有怨气，之前我的师傅也是这样训练我的，不过他是让我徒手而且不借助灵力，把佛寺砸烂，然后把废墟清理到山下去。”韦度说道，“但我师傅的师傅训练他的时候，也是像你一样，建造一座新佛寺。”
林壮壮：？
你们这门派有毛病是吧，又拆又建的，林壮壮纳闷了。
这时，胳膊上传来一阵温软，原来是刘小小倚在了上边，她将嘴巴贴到林壮壮耳边，轻声道：“你真是贱骨头，跟我睡一觉就能做到的事，非要吃这么多苦，活该。”
说完后，还特意在他耳畔呼了一口气。
“莫挨老子。”林壮壮有点烦躁。
……
第一百天，后山。
放眼望去，山下除了云雾，什么也看不到。林壮壮并不恐高，但不知为何，他仅仅是看到这些云雾，就感到有些头晕。
他知道下面是个峡谷，也知道这山有多高。
知道了就会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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