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门风波

冷指锋在客栈看不到杜起仙和林天南，便到外面去，只见那两人在街口说话，走过去一听原来是林天南准备离开镇子回苏州去，林天南见冷指锋也到了，便也跟他告别，又道：“回到客栈后麻烦替我向季姑娘辞别一声。”

冷指锋道：“苏州离这里很远，这次分别，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林兄弟你了。”

林天南道：“有缘自然会相见。如果两位日后到苏州的话，务必到寒舍上一叙。林某这就告辞了。”

林天南辞别后，杜起仙和冷指锋便回客栈去，一路上杜起仙问起冷指锋和季聆怡在过阴山所遇，冷指锋便一一说了，只隐过季聆怡替行风大王抓人练蛊那些细节，提起由用常时杜起仙叹道：“这些年世间妖物繁盛，不知害了多少人。你有心为他立碑，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回到树林去立个碑吧，只是重楼与那个人打斗时连半座山峰都毁掉，他的尸身是无法找全的了。”

说着说着便回到客栈里坐下，叫了两个菜和一壶酒要跟冷指锋长聊，另外又叫店二把两样点心送到季聆怡房间去给她吃。冷指锋道：“这次我连累季师姐了，也不知道她身上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杜起仙道：“她的伤眼看虽重，但没有伤及脏腑和元气，过几天就能好了。也就肚子里那只蛊虫比较麻烦，需要回蜀山叫师父才能对付得了它。冷兄弟你身上也种了虫蛊，就和大家一起到蜀山去吧。是了，你是哪里人？家里有什么人？”

冷指锋一听说让他到蜀山，心里是喜不自胜，说道：“多谢杜师兄……我祖藉是冷家村，自父母双亡，被人贩子拐走，后来找了个机会逃掉，四处流离居无定所，最后在一间武馆当杂役，去年终于辞掉杂役的工作，准备上蜀山求师，想不到经过这里就碰上你和季师姐、林兄弟。我现在是不是就算蜀山弟子了？”

杜起仙道：“林兄弟跟我说过他和冷兄弟你在镇上那一遇，你也是一副仗义性情，而且季师妹说你潜质不低，可是能不能成为蜀山弟子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到了蜀山见过师父后，才能由他老人家决定收不收你。”吃了一杯酒后，又说道：“阁下从那个街口偷偷跟到客栈这里，究竟有什么事？”

只见一个人从客栈门口旁边转出，一边笑着走过来一边对冷指锋道：“原来真的是冷兄弟，我不知道行风大王还在不在，所以不敢出来，现在看来行风大王不在，就出来了。”原来竟是在过阴山上一起修练那胖子。也就是当天在镇上与林天南打斗过那个自称轩辕大仙的胖子，他本名叫石破空，轩辕大师只是他自取的外号。

冷指锋又惊又喜，叫他坐下，问道：“石大哥原来你也没事，当时行空大王引出那只甲虫，我们都以为你肚子已经破了。那么……常兄弟呢？”他见石破空没事，其中必有文章，只盼由用常也和他一样没事。

石破空先问道：“这位是兄台高姓大名？”说时眼睛却是看着桌上的菜。

杜起仙当然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姓名，便抱一抱拳道：“在下姓杜名起仙，阁下如何称呼？”又对二道：“伙计，再添一副杯碗过来，再上一碟油鸡和一盘馒头。”

石破空道：“我姓石叫破空，是常兄弟的朋友。”说时肚子打了两下饿鼓。冷指锋又把刚才的话问一次，他才说道：“那天我被困在石阵里面，心想这下子神仙难救了，那么巧看到地上有一个人没死，但肚子破了，他用手紧紧捂着肚皮不让甲虫出来，我当时可是急得要命，虽然跟他相处那么久不忍心，可是他也是快死的人了，也不在乎那点儿命，就拿开他捂住肚皮的手让甲虫出来，我躺在上装死，想不到行风大王倒是没有发觉，跟着行风大王就到外面追你和仙姑去了，跟着又听到好像是你叫痛的声音。我在地上躺了很久才敢动，提着胆到洞口见不到人就马上爬到山下走出树林，走着走着听到山峰那边乱响，吓得头都不敢回。”

冷指锋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当时还有甲虫出来，却不是你肚子里那只。常大哥当时是什么境况？”

石破空道：“我当时哪管得上他，就算要管也管不了，关他那间石室的石门七八寸厚，只有行风大王开得动。”一边说肚子一边打着饿鼓。

不多时多添的杯碗筷子和菜都上来了，杜起仙一伸手道：“石兄弟也一起用菜吧。”

石破空就不客气，一时之间狼吞虎咽。冷指锋想道：“也就是说常兄弟还是生存无望了……”

石破空一边吃一边道：“是了，你既然没事，仙姑应该也没事吧？”

冷指锋只顾出神，没有反应过来。杜起仙便问石破空：“你说的仙姑是什么人？”

石破空道：“她也是行风大王抓到爬穴洞里练蛊的人，这么多练蛊人她的本事是最大的了，所以行风大王叫她去抓新的练蛊人，一年多下来倒是给她抓到了十来个。”

杜起仙问道：“那个仙姑还有别的名字没有？是哪里人？”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到几分事了。

石破空道：“她原名叫季聆怡，行空大王抓她的时候我也在场，她打不过我们就说自己是蜀山弟子，想用这个来吓唬我们，可是行风大王不吃她那一套玩意，还是把她抓到山上去了。”

杜起仙脸色一沉，站起来便往客栈上去。冷指锋也跟着上去，他之前由于出神想之前行风林的事情，当回过神来的时候石破空已经快把话说完了，再看到杜起仙脸色之变，心里便生起不详之感。两人就往楼上去，只剩下石破空在那里狼吞虎咽。两人一直走进季聆怡的房间。季聆怡正拿起床边几上的点心吃着，忽见他两人进来，刚要对杜起仙说话，却见他脸色沉重，两眉紧皱看着自己，便将话停了，再看看冷指锋，冷指锋现在是一脸的尴尬。

杜起仙再看了季聆怡一阵后，冷冰冰说道：“你都干些什么好事？以前胡闹都说过多少次，只是闹不出什么花样也就没有再说你，这次你居然闹出人命来，帮那行风大王抓人练蛊，这是蜀山弟子所为？”

季聆怡知道是什么事了，当下被说得满脸通红，软声道：“我……我不抓会没命的……”

杜起仙道：“你……你……”说了两个你字就不说，转身走出房间，门也不关。

杜起仙走后，季聆怡气鼓鼓的看着冷指锋道：“不是说好不提了么？你这下害死我了。”

冷指锋摆手道：“不不不，不是我说的。”

季聆怡嗔道：“不是你说还有谁说的？”想了一想后又道：“难道是林兄弟他……”

冷指锋道：“也不是林兄弟说的。”便将石破空到来一事说出。

还没说完，只见石破天用袖子擦着嘴巴走进来，看到季聆怡便喜道：“仙姑你也没事，那就太好了。”又伤心道：“可惜瘦子已经见阎王爷去了，以后三味仙就成两味仙了。”

季聆怡一见到他没事，心里不禁也有点欣慰，但想到他把她抓人给行风大王练蛊一节说出来，马上就又发作了：“你这破石头命比石头还硬，自认识你到现在一直给我添麻烦没停过，练功走火入魔要我花元气救你，饭吃不饱的时候我让给你半碗，抓不到练蛊人的时候我就把我的功劳分点给你。现在没死成，一回来就给我开个大的。”

石破空不知原由，懵着脸摊一摊手道：“大家大难不死不是应该高高兴兴吗？不笑也用不着骂人吧？”

冷指锋连忙把他拉出房间去，将季聆怡发火的原由跟他说了，然后道：“他抓人给行风大王练蛊的事把杜师兄气得什么似的，你以后就别提了。”

石破空道：“原来她真的是蜀山弟子，难怪那么厉害。是了，行风大王现在在哪里？”冷指锋又将重楼现身和两眼血红那名男子一节说出。石破空听后两眼圆睁道：“我的妈呀这不得了，一招就把行风大王给打死，那么神气到底是什么人？”说时已经到了楼下。

只见他们刚才吃饭那张桌边多坐了一名女子，那女子一身白衣手持长剑，正在跟杜起仙说话。杜起仙见到冷指锋和石破空过来，便介绍道：“她是我师妹，姓兰名问，因之前经过家门，便进去与家人聚了几天，所以现在才到这个镇上和我会合。那位兄弟姓冷名指锋，那位兄弟姓石名破空。”

冷指锋和石破空跟兰问打了招呼后，兰问说道：“师兄和两位大哥慢慢聊，我上去找季师姐。”说完，提着长剑便快步朝楼上走去。

三人坐下。杜起仙道：“在客栈再待两天后她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你与石兄弟就跟她回蜀山去吧，兰问师妹也会和你们一起回去。”

石破空一边清着剩下的菜一边道：“太好了，蜀山是个好地方。”

冷指锋问道：“杜师兄你呢？”

杜起仙道：“我有点事要办，要到漠北去一趟。”

第二天回树林给由用常竖了一块碑，然后又过了一天，杜起仙终于和大家分手，独自要到漠北去。大家自是不舍，尤其是季聆怡，然而看到杜起仙仍然对她冷面不语，也不好多说话，与杜起仙分开赶路后，带着冷指锋、石破空和兰问赶回蜀山去，一路上继续练功抑蛊不提。

冷指锋再练十来天后也过了入初阶段，开始要修练法系之术，然而如今没有书给他练，季聆怡和石破空也要练功抑蛊，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教他。倒是那师妹兰问自荐，他便不客气，每天都跟她讨教。兰问也修过一段时间的是雷系功法，恰好对他所练，她人也天真好玩，除教功练功外，就学着杜起仙那样子给大家说书，倒也消去许多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