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独首王乌鸟

与此同时，九头黑羽兽再次向九头枭族驻军展开冲击。一直退居后方的九头枭驻军队长乌鸟走上前来亲自上阵，驻军气势大振，将士们挥舞手中刀剑大喊乌鸟的名字，重整旗鼓准备与九头黑羽兽展开决战。

这乌鸟，一头，二羽，三趾，通体漆黑，看不出与普通九头枭族有何区别。但他在军中却有个响亮的名号，“独首王”。说实话，乌鸟在法术上毫无天赋，他的兽灵法也仅限于提高自身基础能力，这在以法术论英雄的九头枭族上层中是极为致命的。尽管乌鸟天生神力，仅靠力量和武术就能和兽灵法使抗衡；尽管乌鸟精通兵法建功无数，曾带领五十士兵潜入敌营救回帝姬；尽管乌鸟出身显赫，生母是九头枭族大祭司，却因为法术上的瑕疵被永远排除在九头鸦族的核心势力外。九头枭族有个习俗，以首数为贵，以首数封王，九头枭族八王之名由此而来，而独首向来是庶民的象征。但乌鸟在军中人缘极好，上到边防统领，下到新人士兵，个个都为他打抱不平，由于他屡建奇功、百战百胜，所以军中偷偷给他封了个第九王，“独首王”的名号。

但万万没想到，这个来自群众的“独首王”名号却为乌鸟带来了灭家之灾。由于乌鸟的名声过大、军功卓越，引得了八王的嫉妒。对于八王而言真正的统领国家的是他们，被歌功颂德的也该是他们，你这区区边防十将之尾的货色怎么能骑到他们的头上。于是，八王开始想办法给乌鸟下绊，挑他过，虽然乌鸟过关斩将将问题一一解决，但是人就得出错，最终还是让八王抓住了把柄。

五叛族欲建绮国，却遭到了国内稳健派的反对。五叛族族长为自己利身不顾军中稳健派呼声与大藜国签下丧权辱国条约，这一火上浇油的行径，让建国派和稳健派完全决裂。九头枭族军中稳健派决定刺杀八王，而担任杀手的正是乌鸟之弟青鸟。青鸟欲在建国派与稳健派的和谈中进行刺杀，与八王同归于尽，这一消息被八王安插在稳健派中的奸细得知，暗中通报与八王，八王收到消息后立即派出特使搜查青鸟宅邸，却一无所获。青鸟知道自己被盯上不愿连累大哥，吊梁自刎于宅内。见刺杀计划失败，军中稳健派随即哗变，欲杀入墨羽宫逼八王退位，重立新王。可八王早有准备，他们以官位利诱军队将领，使得稳健派自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稳健派最终失败，哗变主谋被抄家株连九族，让八王惊喜的是，抄家过程中竟让他们获得青鸟与叛军的往来书信，刺杀一事揭露无疑。“弟不教，兄之过”，于是，八王把乌鸟全家以叛族罪治罪，乌鸟全家被流放，贵为九头枭族大祭司的乌鸟之母也难逃一劫，乌鸟则留在九头枭寨看管犯人。乌鸟一身夙愿便是“为族捐躯”，无端蒙上叛族罪使得他备受煎熬欲以死谢罪，八王恰巧在此时给予他“将功补过”的机会，乌鸟感激淋涕，发誓一定不负八王期待。军队见军魂“独首王”也归于八王麾下，便不再提反对建国之事。

乌鸟军自此驻扎于九头枭寨，随着寨中居民慢慢迁移至林国，最终只留下乌鸟军与部分罪犯留守于此。尽忠职守的乌鸟军，不但没对流放犯滥用私刑，还与他们一同劳作，除了必要的看管外，乌鸟军并未过多干涉流放犯的生活，大概也是想让他们在最后的日子中轻松点吧。

随着时间流逝，九头枭寨内尽然重新建立起了以原大祭司为首的小社会。被流放的大祭司本就有群众基础，加上乌鸟生母的身份，让她在犯人中形成了极大威望。大祭司给九头枭寨中炼制武器，捕捉虫粮的犯人们的无聊生活带来了信仰，他们在劳作过后往往会汇集于大祭司声旁忏悔自我，期望得到大祭司的指引，完事后才去歇息。最终发展到乌鸟军也有人参与其中。

信仰的力量是强大的，他能使懦夫变成勇者，使敌人变成朋友。在大祭司的影响下，九头枭寨中几乎人人都信了教，求道者越来越多。可他们心中都有个死结，认为“八王祸国殃民，害我至此，此仇不得不报。”，九头枭寨中对反八王的情绪日益强烈。然而，这正是大祭司想要的，也是大祭司引导的结果。大祭司看似一介女流，却是稳健派中出名的强硬派。哗变和刺杀活动中她是稳健派稳定军心的定海神针，如今被流放，她同样也成为了寨中的意见领袖，其能力可见一斑。大祭司在受人看押的日子中从未放弃，她自打被叛罪后就一直思考如何离开九头枭寨逃至大藜国阻止八王的阴谋。随着九头枭寨中信教者不断扩大，对于八王的怨念不断加深，终于有人向大祭司提出逃离计划，大祭司见时机终于成熟便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信教者相信此次逃狱不会花多大力气，一来乌鸟军中怨恨八王者众多，很有可能对逃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二来大祭司乃乌鸟生母，念在母子之情，乌鸟也不会痛下杀手。但事与愿违，他们想错了，乌鸟是一位以族群利益为先的军人，逃狱当日，他的士兵将逃狱者一一逮下，重新遣回九头枭寨。反叛者有一点猜对了，他本人的确不敢处死大祭司，但军令如山，逃狱者必须处死，最终由八王派出双子枭接替乌鸟守将之位并将逃狱者全部杀死。乌鸟地位因此再度下降，加上母亲的逃狱让他自觉有愧于八王爱戴，为缓内心煎熬，他对八王更加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