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坚毅少年

陆柏松刚一进门便看见自己儿子陆佐天的身影射来，栽倒在地。而自己女儿陆仙儿慌忙跑过来搀扶。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仙儿关切的问道。

“没事。”陆佐天揉了揉胸口站起来，眼神当中有着说不出的怅惘。

细问之下原来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在切磋过招，佐天不敌仙儿被仙儿一掌打飞。这佐天比仙儿大了两岁又是男子之身，平时练功也异常刻苦，只是天资太差。修炼内功多年却始终不得其法，不出罡气。而仙儿原是打不过佐天的。但天资比佐天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内外兼修这几年体内罡气日益浑厚渐渐的便超越了身体健硕的兄长。

陆柏松听仙儿说明后也只是哀叹一声，摇了摇头看也没看陆佐天一眼便要进屋。

陆府下人突然来报：“老爷，前日镖局进购了几匹马，其中有一匹小红马野性难训，请老爷前去查看。”

陆柏松沉吟：“哦？这性子越烈便越是好马，走去看看！”

“哥哥，我们也去看看吧。”这仙儿最是贪玩，碰到这稀罕物当然不会放过。便挽起了陆佐天的胳膊跟在父亲后面。

仙儿天资聪颖，武功进步又快，深得父亲喜爱。陆柏松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看向佐天的时候又是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便向马场走去。仙儿看父亲眼神奚落自己哥哥，便冲着父亲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拽着哥哥的手臂便也跟着去了。

到了马场，只见四个伙计手持这一丈长的马竿将一匹红马围了起来，马竿不断的向这匹红马挥舞。而这匹红马只一偏头就躲过了一名伙计刺来的马竿，跑到他的身前，前蹄腾空而起便踏伤了这名伙计。而后绕到了另一名伙计的身后身子一横，便将他撞翻在地。另外两名伙计手持马竿一起冲向了红马，而红马则是饶了个弯，撞在一人的马竿上。这马竿便又抽倒了另一名伙计，最后一人见状便放下马竿夺路而逃了。而此时红马便长啸了一声，好像在嘲笑众人。

“恩，果然是好马！”陆柏松叹了一声，便要亲自出手驯服。

但陆佐天有意向父亲表现，便挡到了陆柏松身前作揖道：“父亲就让孩儿替您驯服这匹烈马吧。”说罢便起身翻进马场。

这红马见四名伙计出了场，竟然又进来一人，便又长啸了一声。好像在嘲笑陆佐天不自量力。继而便冲向佐天，而陆佐天也冲向红马。只一撞便将陆佐天装出丈许翻倒在地。陆佐天还未起身，红马便又冲到身前，腾起前蹄要踏佐天。只见佐天突然暴起，抱住了一只马腿，想要把这红马摔倒。而红马则是腾跃了几下，想要甩脱陆佐天，却是甩不脱。只得后蹄前伸踏住了佐天的脚踝，佐天突然吃痛便脱了力。红马便借此机会挣脱了陆佐天向前跑去，又用后蹄猛蹬了陆佐天一下。陆佐天见这红马要跑，便在马下翻身抓住了马尾。红马不住腾跃，撅起后蹄来踢佐天，可佐天就是不松手。

陆仙儿看到哥哥被红马如此践踏，便要翻身进场去帮哥哥却被父亲陆柏松伸手拦住。

“烈马只认一主，你哥哥尚有余力，你若出手便前功尽弃了！”

“可是……”

“他若实在支撑不住，我会亲自出手。”

陆仙儿听到父亲这么说，也只好罢手。

此时场中红马拖着陆佐天飞奔起来，陆佐天抓着马尾匍匐在地被红马拖的伤痕累累，却始终也不肯放手。众人只看见陆佐天周身沙尘四起成土飞扬，陆佐天也痛苦不堪不知道吃了几口土。眼中都有些不忍，想出手相助，但都被陆柏松伸手拦了下来。最后看见红马拖着地上的陆佐天飞奔了两圈。突然跃起，四蹄腾空要砸在陆佐天身上。陆柏松心中一紧，飞身进入了马场。陆佐天见状也翻身而起，抱住了红马的一只后腿，将其摔倒，而陆佐天也跟着倒了下去。但随后陆佐天便爬上了马身，双臂死死的锁住了马颈。红马又翻身起来扑腾了几下，见也甩不掉陆佐天，便站立不动了。但陆佐天还是没有放手，这时陆柏松走了过来，拍了拍佐天：“天儿下来吧，这马已经驯服了。”

陆佐天闻声便翻身下马，拽着马鬃十分开心道：“父亲，给你！”

“这烈马只认一主，别人是驾驭不了的。既然你驯服了它，为父就顺水推舟，将这匹马送给你吧。”

“可是父亲……”

陆柏松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捏了捏陆佐天的肩膀，欣慰的笑了起来。

陆佐天看见父亲赞赏的微笑十分开心，可却两眼一黑，微笑着昏了过去。这红马见状也走上前来伸出舌头舔了舔陆佐天跪伏下来。陆柏松见状便把儿子扶到了马背上。驼回家去请了大夫来，只听大夫说是外伤过多再加上脱了力并无大碍众人便也都放心了。

入了夜，佐天才昏昏沉沉的起来，看天上已经皓月当空，只叹了声“又耽误了不少练功的时间，不过终于得到了一次父亲的肯定。”说罢便跑到了武场。却看见父亲在武场正中，负手而立。

“父亲！”陆佐天惊诧的叫了一声。

“你来啦，为父等你许久了。”

“孩儿刚刚醒来，不敢劳烦父亲牵挂。”

陆柏松走上前来，抓起了陆佐天的双手打量，陆佐天容貌稚气未脱，但这一双手的手心手背满是厚厚的老茧、伤疤和裂口，糙的如树皮一样。

“天儿呀，你每日都会到这武场苦练到深夜，自六岁学武十二年来无论寒暑病痛从不间断毅力奇佳，为父深感欣慰，但是你内功造诣实在太差，到现在也是练不出罡气。连你妹妹的身手都在你之上了。天儿，听为父一言，弃武从文吧，学习医术丹药，或是炼器冶兵，凭你的毅力定能成为一代宗师。”

“父亲……我……唉……”自己多年苦练，未曾得过父亲一句赞赏，反而被许多人讥笑嘲讽。父亲也从未理解宽慰过自己。今天却听到父亲说出这段话来。自觉心中酸楚，已然泪痕满面。

陆柏松扶住了儿子的肩膀：“自你十四岁以后，为父再未陪伴你习武，今日为父便陪你练上一宿。但回去后，为父的话你要好好考虑。”

“好！”陆佐天抹干了眼泪，便展开拳脚与父亲对练了起来。

皓月下树影中，只见父子二人身影穿梭你来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