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两败俱伤

只见司徒茂冷笑不止，又将黑杖抡旋起来，卷成一道黑色金芒的旋屏。随后旋屏一道道增加，竟如花蕾般绽开，一共化作二十四道。红衣女子远远望去，有如一朵黑瓣金芒的芙蓉花，此时司徒茂身影如同花蕊。万千紫蝶虽不能入，但司徒茂却也被缠住。红衣女子见状双手同挥，只听鲲声呜鸣，两道紫红鲲影游向黑芙蓉，但触之既散。随着鲲影的散去，黑芙蓉也凋零了。正如司徒茂之前所说，此招气虽散而神未绝。只见司徒茂单膝着地，手中黑杖直立没入土地三寸，此时正睚眦欲裂！而打出这招后红衣女子也跪地不起，口中鲜血不断涌出，脸上汗珠掉落不止，一脸浓妆此时已被汗水冲花。

此时乌应也抹去了口中的鲜血，摇晃着站了起来，只见他一脸愤恨：“知道我为什么号称百瘴散人么？方圆百米，瘴气不绝！”说罢，乌应便吃了两颗药丸，一口墨绿浓气脱口而出，转而将三人笼罩。朱，陆二人只觉得腐臭刺鼻，头脑昏昏沉沉，腹内翻江倒海皆张口干呕。乌应却是故技重施，蚤射朱同，蛭取佐天。二人勉强躲过，乌应便起身而上直取陆佐天。乌应攻势凌厉，但陆佐天被瘴气压制，此时施展《八步赶蝉》倒比之前穿着铁甲还有慢上半分。就算乌应拳脚功夫稀松平常，此时也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还手之能。陆佐天用他昏沉的大脑探查乌应周身破绽，却只见他掌风灵动，毒刃神出鬼没。由于身材矮小，所以身手异常灵活。凭自己现在的身法尽然找不到丝毫破绽。“怎么办，到底怎么办？”陆佐天心中呐喊。而乌应见他身法不在，而自己掌刃奇毒只要碰到他一下就必死无疑，所以自恃百招之内必取其性命，看来不用使那一招了再折损数百毒虫了。

“得其招而熟其性，救其所必攻，继而反客为主！”此时陆佐天渐渐回忆起《八步赶蝉》第三章的要义。朱同也扛着背部钻心刺痒，和灼鼻的毒瘴硬是甩脱了铜蚤，一刀劈向乌应。只见来势汹汹，乌应却并不闪躲。一口大刀却悬在半空，而后脱手而落。原来朱同身法不在，只甩了十几只铜蚤一步之远。此时全部飞身而上，朱同瞬间栽倒，蜷缩在地，哀嚎不止！陆佐天大呼一声“八叔！”想出手相救，却被乌应拦下，此时心神大乱，险些中招。“冷静，冷静！看来只能先破了这人才能救八叔！”于是回收心神，全力看乌应出招。“刃在前，掌在后。四肢不中而取躯腹，左腿逼胸向掌，右足逼腹向刃。”几十招后，陆佐天渐渐的看清了乌应的章法。“下一招左刃必是虚臂斩腹，右掌定然掠百汇而伤锁骨！”想罢便双手回防，右手探向乌应左臂尺泽，左手扣住他右腕列缺，经渠，太渊。

乌应只觉得肩臂酥麻，两臂回抽不出。于是又一口绿瘴喷向陆佐天。陆佐天顿时头晕目眩松了力道，而乌应见状一掌向前，拍向陆佐天锁骨。陆佐天内穿反向软甲，一时吃痛却也回了心神，手腕翻转卸了乌应两臂，方才松手去救朱同。虽伸手摘了身上的铜蚤，但此时朱同周身已红肿生疮，汗流满面，表情说不出的扭曲。双手不断的在脖颈上抓挠，双腿乱蹬，不断的在地上打滚乱蹭。

“八叔！八叔！你怎么样？”见到八叔此状，陆佐天心中无比焦急。

“天儿……快……快去……快去杀了他！”朱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

“好！”陆佐天应了一声便走向乌应。此时乌应已中招倒地，双臂不能再动。于是举爪直抓乌应头颅，乌应已闭待死。但鹰爪却停在他眉前半寸。“快……动手！”朱同吼道。

“八叔，我……我……不敢杀人！”

乌应本来心中抑郁大仇未报，今日却要命丧于此。但听了陆佐天的话心中窃喜，便开口求饶：“陆小英雄，是你先斩了我右手，我今日才来为难你。你放我一马，我今后不在纠缠便是！”

陆佐天听后，心中没了主意，便看向八叔。

“风永镖局……十几条人命怎么算……快杀了他。”朱同看陆佐天如此妇人之仁，心中捉急。

“那十几条人命是鹘勾王子赞格和府尹傅原思的主意，以后我帮你杀他们十几人便是！”乌应连声争辩。陆佐天犹豫不决，只道：“你先给我解药救八叔。”

“不行，解了他身上的毒，他必然杀我！”乌应一口拒绝。

“你不给我就杀了你！”陆佐天举爪唬道。

“铜蚤毒性不大，你八叔休养几天就无碍了！”

陆佐天正左右为难，却见隐约看见毒瘴外师父身影奔来。正以为师父定是破了那红衣女子来救自己。却听见碰的一声，一时间地动山摇，方圆百米瘴气皆被轰散。陆佐天，乌应，朱同身影飘飞。乌应朱同重伤，自是昏死过去。陆佐天一口鲜血，却勉强站立起来。

只见师父此时半跪于一个深坑之中，黑杖杖头入土，左眼已蒙上一层紫翳。原来是红衣女子控制了司徒茂，但之前与司徒茂相斗，内力大减，此时司徒茂本性未灭。那一杖本是要取陆佐天性命，幸好司徒茂心智尚在，途中压杖入地。否则陆佐天此时已经粉身碎骨。

陆佐天见师父异样，便急忙奔去。“站住！”司徒茂大喝一声。同时一时杖指陆佐天，一时收力回抽。“快带着你八叔上船离开这里，不然你们两个要死在我杖下！”

“我不走，我要帮你破她！”此时陆佐天却上了牛脾气。

“哼！她已是轻弩之末，过了这一时半刻，我自然取他性命。你快走，不要在这乱我心神枉送性命！”

“师父，你……”

“在啰啰嗦嗦我便废你武功，将你逐出师门！快走！”说罢又是一杵指向陆佐天，转而被压向地面。轰的一声，陆佐天再次鲜血飘飞。

“走啊！”

陆佐天此时两眼已泛泪花，愤恨的一爪入地，便扛起朱同奔向小船。但刚一上船，只见一杵袭来。虽被司徒茂强行压下，湖畔却是被砸出来一口深坑，只余力便将小船震飞，在空中支离破碎。朱同和陆佐天也双双没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