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越位

想到还是几天前，自己和一个现任的市长、当年的班长那种说话姿态，苏卫山有一种不自量力的反悔。.人生没有回头宴，自以为守于一隅，天高皇上远，现在知道皇上和自己不远，就在伸手可及的面前。婚，没了，前途不谈，苏卫山因为钱大伟的上任，他在王素梅面前再没有可以说话的题目了，他自己认为处境黑暗。

乔淑华看到他问道：“听林所说你离婚了？速度真快，有没有看好哪个？不要是我工地上的姑娘，那样以后小孩可就不能进城了。”苏卫山心上动了一下，工地上真有不少大姑娘，长相可以，也有在他婚姻在身时对他放过电。他问道：“你不能帮介绍一个吗？我不嫌弃，小孩进得了城，我城里有房子。”乔淑华问道：“怎么？李双宜房子给你了？她怎么住的？”

苏卫山说：“女人还不好住，到哪都有人收留，她那样的，还愁没地方，她自己主动不要的，我也不能勉强硬送她。”乔淑华说：“一个大姑娘，真是白让你睡了几年，连个房子也没有要到，李四两口不知道会多恨你。”苏卫山说：“我一个大学生，你不说让她白白讨了几年便宜，女人哪里没有，你可不能这样认为，不是个个都收电费的。”

乔淑华不敢也不想过分刺激苏卫山，她己经从林书贤处听到关于他女人带人到家的事了，男人没有比这事更惨的。她不同，是公开收电费，李双宜是另外一回事，她那叫偷人，自己是引资，性质上有区别。看着乔淑华坐在自己办公室不走，苏卫山说：“最近你可要多陪陪我，我现在一个人，需要量大，多弄点酒给万剑春喝好，不能让我在家等时间太长。”乔淑华起来说道：“你也不能把这当饭吃，我马上给你介绍一个，以后要是真想，白天可以到水泵房，晚上我可保证不了你，单位小，只能偶尔。”

王素梅再次出现在工地上时，苏卫山说：“现在好了，钱大伟，你以前的业主在这里做市长，你以后发财的机会多了。”王素梅说：“他只是我的一个旧业主，他是你的同学，你以后升迁的机会多了，到时可要给我们公司多关照些。”苏卫山想想有道理，准备找个时间给钱大伟接个风，以尽自己地主之情。

他工作以后第一次到市政府，他以为有个市长做同学就可以如履平地般自由进出那个可以在整个辖区呼雨唤风的大院。当他向保安说明，自己是代理市长的同学时，那种神气让保安感到如不立即好好接待，一定会摊上事了。没想到，当保安通过办公室让钱大伟听到苏卫山找他时，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句：“告诉他我下乡去了，以后再来挡回去，上班时间，我没有空闲处理私人事情。”办公室的人当然会委婉地让保安和苏卫山说明一下市长不在班，同时记下这个让新市长不欢迎的名字。

苏卫山两次找钱大伟无果，他通过同学群找到他的电话，钱大伟在电话中听说苏卫山想尽地主之情给他接风，说：“我现在是这里的地主，要请还是我来吧？我不知道你找我，才接手这摊子，事太多，有空再联系。”说完，让电话那头的苏卫山明显感到不受待见的轻漫。苏卫山现在体会到不在一个层级上的对话艰难，不管是同学、还是幼时的相识，感慨替代不了现实，他断了借助同学升迁的念想。

王素梅再次到工地后，苏卫山在没以有别的人时问道：“钱大伟到这当市长了，你和他还有联系吗？我去找过两次，他现在托大的很，不见我。”王素梅说：“不会吧，你们可是同学，我和他没有多少交情，没去找过他，上次让他来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请他出来散散心。”

苏卫山说：“你晚上住城里，可以约他一次试试，现在不同了，不会同意和你见面的，不过也难说，你是美女。”王素梅说：“你又安了什么心思？我去找他干吗，我做我的事，他当他的市长，只有你们这些做官的才把市长当回事，老百姓只吃粮食，用不到市长。”

苏卫山心情让王素梅收拾地不太好，他来到万剑春的办公室说道：“万主任，我现在自由了，一个人了，和李四女儿分开了，以后你们不用再在他那里定点了，谢谢你这样长时间的关照。”万剑春向他看看，说：“也不能突然就变了，我知道了。”万剑春将苏卫山的要求向林书贤报告，林书贤说：“这样突然换地方不好，让职工感到我们单位因人而易，不是为工作，本来就餐地点没什么，这样做给人的感觉似乎有多少名堂，暂时不换。”

为了刺激苏卫山，李双宜在周三下大夜班后，到了桃林沟管理所，她来到林书贤办公室，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下、上班时间传出那种仅次于床上的笑声。苏卫山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间怎么可能？可现在自己没有问的权利，更没有打听的勇气，本来他的心情己经下沉到阴间，现在如同让人当众搧了耳光，不止是羞辱，简直可以说是闷毙。

林书贤知道他们己经正式分开，问道：“要不现在到我宿舍？你这样说笑，我快受不了了，以前都是地下，多少有点紧张，现在可以大方地享受，应当能让你体会到比以前更全面的周游。”李双宜说：“上班没有纪律？所长上班就可以玩别人前妻？这样不好，我家还在这里，我先回家看看，中午过去吃饭，在我家更方便。”

林书贤想想也对，上前对她的面前用力地捏了一下，啥也没有找到，不是乔淑华，不用对准，只要大方向不错，一下就感觉到。李双宜离开办公室后，林书贤一本正经地将苏卫山叫了上去，他说：“工地上的责任人虽然是我，但事实是你负责的，你可不要老呆办公室，多到工地上跑跑。听说市里对这个项目也很重视，很快可能会有二期投资，现在汉云市定位己经是旅游城市，我们这里是景点之一。”苏卫山在他的脸上怎么也找不出刚才浪笑的痕迹，也不便问李双宜的去向，他整理不出他们间的交集在曾经的什么地方。

当天中午，林书贤如约到了李四饭店，李四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和林书贤熟知，直到看到他们间的单独用饭。李四本来就有点窝囊，他让老板娘将他们拆开，说是才和苏卫山分手，让别的人看到不好。老板娘也想不通，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她有一种预感，林书贤在自己饭店定点和苏卫山无关。

不知道怎样分开，本来对所长他们就有所胆怯，还好，没有多余的时间用饭，李双宜拥着林书贤就进了房间，那是服务员有时休息的地方。门才合上，李双宜那种因被上手才有的笑声传了出来，一听就不是良家女人的语态，十足的风情路边店招待。李四气得咬牙，他费了太多的周折让自己唯一的女儿进城，为的是躲开现在这种肉体和精神分开的活动，可天不佑他的苦心，多年后证明，他的计划是一空，随着室内床的响声，后代不再受污染的愿望灰飞烟灭。

因为是中午，更因为室外就是面前女人的一对家长，还有曾经在雨天给他送过菜的女人，林书贤更加用功，他知道现在老板娘也在回味那天的滋味。李双宜因为和苏卫山分手造成的压抑让林书贤完全释放，林书贤不用担心影响，因为是对方主动，他们一家比他还害怕让人知道，两位老人会自动为他站岗。风雨催弱花，狂风断树丫，床是散了架，两个人用的如同是借来的那般不要命，让老板娘在外面脸红，她现在体会到上梁不正，下梁乱碰。

极尽兴致后，林书贤又通体温存一轮这才出了房门，他没有和李四打招呼，如同上卫生间一样出了小酒店的台阶。李四不想等到女儿的再次出现，他不好管教，他只考虑今天中午两个人的用餐是否要记在管理所的公款帐户上，他后悔没及时让林书贤签上字。苏卫山下班时故意晚一点离开，他绕道林书贤的宿舍，没有发现人，知道他们在李四饭店，杨着那里有李双宜的父母，不会有过分的事情发生。再一想不管发生，和他己经没有一点关联，苦笑一下，失去后才想到李双宜的楚楚让人怜。

当晚，李双宜想到林书贤家过夜，李四坚决不同意，他说：“我这张老脸己经不在了，你就不要再向上面抹灰了，苏卫山还在所里，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己经分开。”林书贤也不愿意李双宜到他宿舍，他告诉双宜，自己累了，不能让单位的人知道他们太明目张胆。老板娘从李四的话里面当然读出吵架的内容，可面对着比自己还要张扬的女儿，老板娘的眼泪想向里面淌，人生真的到处都是坑，那个林书贤，雨夜酒菜没让他产生一点报恩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