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劝不住她，严彦索性为她重新添满了酒，“真的想喝就喝吧，喝完睡觉，等你醒来我们就回家了。”
“回家？哪个家？有亲人在的地方才是家。”秦一芮低着头，酒精冲上大脑皮层让她眩晕，“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或许还能维持我的婚姻......”
严彦捏住她的嘴唇，恶狠狠地道：“别瞎想了，喝多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不会走到一起，你以为王家会真的允许你这种背景的人嫁进他们家？”
一盆凉水将秦一芮心中最后一点儿幻想也浇灭了，如果爱情都这般经不起考验，那她是否该继续追求？
方瑾寒调来的私人飞机很快到了，醉倒的秦一芮被严彦打横着抱上了飞机。
“那位，你认真了？”方瑾寒站在登机舱口的楼梯下问。
机翼卷起的大风吹乱了严彦的头发，他的双眸藏在墨镜下，“哪里，怎么会，哥你还不知道我么？不过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对待呗，我可是花了大笔的投资。”
“你呀，每次都玩的像真的，什么时候才能真一次咯......”
长时间的飞行过后，迎接秦一芮的便将是腥风血雨。
终南还是和走的时候一样没有变化，经历这短暂却惊险的事情，站在楼下客厅中，秦一芮突然生出一股悲凉感。
“我要找一趟王函文。”没有面对着严彦，却是对他说的。
“让司机送你吧，现在独自出去的话不太方便。”那群记者就是吸血虫，扒见了一定不会放过。
如今时代不必从前，信息社会资本有的时候也没有办法掌控全部，他可以向微博官方施加压力或是靠钱摆平，但限制不了人在其他地方议论纷纷。
舆论自然地偏向了王函文那边，心疼他被戴了绿帽子。因为那些照片，秦一芮被骂成“荡妇”“绿茶婊”之类，强行压制舆论只会反弹的更加严重，而且现在严彦并拿不出什么好的方案翻盘。
甚至到现在为止方瑾寒那边都没有查到那群绑架秦一芮的人什么来头，不得不让严彦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出现了偏差。
因为出行耽误的事情也很多，严彦不得不回到公司处理事务。
“严总，欧阳先生过来了，在您办公室。”张秘书将文件夹递给严彦说道，“这是找圈内专业公关机构提出的几套方案，您看选一下？”
张烨在严彦的默认下以个人名义保密联系了几家靠谱的公关公司，严家不涉及娱乐事业，所以对操控舆论不擅长，找专业的人来更好一些。
“欧阳，你来了。”严彦进入办公室，其实他的办公室一般人是不给进的，谈事情什么的都是在会议室，但欧阳宣是他来缪城目前结交的唯一朋友。找朋友帮忙办事他原本是不屑于的，只是欧阳家有地区优势，欧阳宣多多少少在这种事情方面还能说得上话。
蓝色的文件夹被放置在办公桌上，欧阳宣只扫了一样严彦的眼神，“方案？”
“嗯。”算是回答，“你看看？”
三分钟的沉默之后，欧阳宣合上了文件夹，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框，他其实不近视，但为了符合他知名作家编剧的身份特地配上的，说是什么比较文雅，在严彦看来，就是方便他夺走那些年少无知小姑娘的芳心。
“我不知道你想要的解决结果是什么，如果单纯让人从这件事儿上面移开很容易，砸一个更大的八卦盖住就好了，联系大的经纪公司，砸钱让他们拿旗下艺人的丑闻来换。但如果你是要改变众人观点，洗清秦一芮的名声就要从别处入手了。”
严彦的食指在鼠标上轻轻敲动，以两秒钟一次的频率，这是他在烦躁时思考事情的习惯反应。
“我是个商人，欧阳，你觉得怎样更好？”
似是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欧阳宣抬头看了他一眼，在审视他话语的真假，“我以为你叫我来是想要护着你家那位宝贝的？看来并非如此。”
“秦一芮是好......”严彦摸着下巴上微微冒出的胡茬，“但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背后指示的人为何冲着她来，不清楚对方实力，我也不好直接与之抗衡，接手秦一芮，究竟做的对不对？”
看起来身世清白的秦一芮竟然值得对方这样大张旗鼓去对付，那么自己作为明面上护着秦一芮的金主会不会受到牵扯。在缪城严氏还没有站稳脚跟，对方的来头自己毫不知情，如果真的惹上不该惹的人，那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欧阳宣长舒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道：“既然这样的话你也不必想太多，比起你，我想王家会更先出手，他们虽然现在沾了这件事儿的光，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儿，以不变应万变吧，你看他们如何？”
“有道理。”严彦点点头，王函文那边现在因为秦一芮名声的一落千丈，连带着自家股票都涨了不少，获得群众同情心而得到的产物，总要付出点什么吧。
而秦一芮这边很顺利地越到了王函文出来，地方定在靠近终南附近的小咖啡厅中，远离市区客人很少。秦一芮特地戴上了口罩和墨镜，被服务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好久才带着她进了隔间中。
“小芮。”好久不见，王函文笑着迎面看着她，似是从前那般，像什么也发生过一样。这多日来的种种变故在他眼中不过过往云烟，说忘记就可以忘记。
秦一芮喉头一痛觉得鼻子发酸，他容貌依旧，不上班的时候爱穿纯色的连帽衫，头发没有用发蜡固定，少了在外人面前的凌厉。
取下墨镜放在桌上，秦一芮扫了一眼自己那边桌子上放着的香草拿铁，还是她爱喝的。
“我来的原因你也知道，毫无头绪，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知道的消息。”有求于人，秦一芮没法再摆出咄咄逼人的架势来，而且上次的硬气本来就是硬逼出来的，自己真实下也没那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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