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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西入长安(3)

王及在檀道济的陪同保护下离长安城越来越近,这一路之上,王及同檀道济聊了很多,对其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檀道济出生在高平金乡,地地道道的穷苦出身,从小父母双亡,只能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互相扶持着度日,经常过的是一种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没有办法,为了能够吃上饭活下去,只好同两个兄长一起加入了乞活军。

檀道济虽然家贫,却不志短,檀道济深知乱世从军是一项很危险的职业,但是他也深知,在这个“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的年代从军不仅仅是保命的机会,也是通往成功最快速的路线。

经过数日的相处之后,王及更是发现檀道济不仅志向远大,而且为人豪爽节义、谦虚好学,经过数年的磨砺,已经变成了一个颇具干略的人,难能可贵的是,檀道济深明春秋大义,对胡人嫉恶如仇,时时不忘恢复汉人江山。

王及深知此人绝非久居人下之人,他日必可有一番作为。檀道济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

“经过数日相处,深知将军豪气干云、明辨春秋大义、颇具将才,不想乞活军之中竟有你这样的高人,将军身负大志,乱世之中,乞活军多以自保为主,自冉闵死后,或自生自灭,或被人利用,皆不成气候,将军既然身负大志,怎可长久屈身于此?何不另作打算,再图后计?”

“得蒙先生谬赞,实属惭愧。先生所言,何尝不是我内心所想,奈何如今我为乱离之人,自保尚难,加之出身寒族,在这个崇尚士族出身的时代,想要出人头地,一展抱负,绝非易事!”这一段时间相处,檀道济和王及彼此已无戒心,甚至各自心中已将彼此引为知己,檀道济知道这一番话实是王及肺腑之言,也说到了自己心坎里,但是究于现状也不禁黯然。

“将军莫要叹气,自古乱世出英雄,将军乃千里之马,尚有千里之程,只缺一伯乐尔!本大仙我掐指一算,不久之后,将军必遇贵人,飞黄腾达、名垂青史指日可待!现今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王及看到檀道济怏怏不乐,于是半开玩笑半正经的对其进行鼓励。

“承蒙先生贵言,当浮一大白!哈哈哈哈,他日我若飞黄腾达,必不忘先生今日之言!”说罢,檀道济仰天大笑。此一笑,浑沉清朗,声穿数里,豪气冲天!

纵是王及出身贵族豪门,见识非凡,此一刻也不禁为檀道济风姿所倾倒,胸中积郁一扫而光,借助檀道济的笑声,也跟着大笑起来,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笑的如此痛快、如此酣畅淋漓过!“这莫非就是世人眼中的肆意坦然、快意江湖?”王及心中一阵感怀!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之间,王及一行已经临近长安城下,也到了要跟檀道济分别的时刻。

“今日一别,他日有缘必会再见!你我缘分绝非于此,后会有期!”

王及想及分离,心中尚有一丝不舍,本来准备了几句类似“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劝君更尽一杯酒”之类的话,突然听到檀道济这么说,显得自己特别矫情,心胸反而开阔了起来,那仅存的一丝忧伤一瞬之间飞到了九霄云外“哈哈,他日将军腾达,别——来——无——恙——啊!”

“一定一定,再会!”说罢,檀道济转身策马而去。

檀道济离去之后,王及久久注视着檀道济离去的背影,想自己半生之中竟从未见过此等之人,虽然粗糙,但是与其相处却令人如沐春风。直到再也看不到檀道济的身影,王及不禁对着远处天边的云彩说道

“快哉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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