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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死劫万象诛魔孽,论伤劫易宝牵因果

却说君星河同尸骨魔剑身剑合一,有了魔罗鬼焰依仗护身,不惧雷霆生机,又有那深深的阴气加持周围厉鬼,顿时添了几分胆气。.看他依靠魔剑,被恶鬼簇拥着,径直往阙楼方向而去。以他现在能为,不过百多步距离。一瞬之间,便到阙楼废墟。只是他不明白,才到废墟旁边,便觉一股清净庄严的鼎盛仙气,在废墟之中徘徊往来,甚是烦厌。本以为有尸骨魔剑加持,又过了震位卦气阻隔,总该在这岛上,没有什么能伤到他的。可现在人到了着废墟处,却不想被着清圣仙气所扰,一时之间,竟然头昏目眩,难以忍耐。只得暂时退后几步,再做他想。可哪怕他如今魔罗鬼焰加身,那五行八卦生化而出的震位卦气,又是如何那样容易抗衡的。雷霆之气,原本就是除恶扶善的天威所化。君星河到底邪魔外道,他尸骨魔剑同魔罗鬼焰在霸道阴诡,如何能同煌煌天威撄锋?君星河现下又是精血虚亏的底子,即便是身剑合一,有浓厚阴气怨力,催动御鬼,可神雷天威,阳气催发,鬼魅之物,如何相抗?果然才不过多时,就听见四周厉鬼惨叫,君星河渐渐独木难支,周身阴气衰弱,鬼焰迷蒙,再难在着雷霆雨露之中多待一刻。无奈之下,君星河骂了一声发,只好赶在还能承受的住着宝相琉璃剑引出的无边生气之时,从中撤出,以免之后曝露形体,伤及自身。

可他不曾料到,他着一番自乱阵脚的作为,万象反而收益尸骨魔剑的压力不再,一十六条火龙得以携紫气腾腾,帮助万象复原本身。再加上虽然岛上被邪气笼罩,不见天日,可计较起来,却已经快过两日光景,原本千幻、万象便是三日死劫,何况有令狐阁主祝祷攘灾,二人死劫已减,生机已现。带到君星河回过神来,发觉尸骨魔剑本应在旁对付万象,正心急火燎,赶回二人肉身处时,恰逢岛外老爷子感应到岛内局势大变,用神于岛上。老爷子在岛外,同君风栖道“你用功护住两耳。”少一停顿,待到君风栖护住了两耳双窍,老爷子运动胸中真气,开口对岛上说道“小九,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老爷子一声,震彻云霄,直透众人耳鼓,功夫差的,当场双耳流血,刺痛不已。那一声,直透岛上恶阵,将恶瘴邪气,竟震开一个窟窿,岛外众人,一时之间全将岛上情况,看了个清楚。至此,众人才明白天边宝光异象,原非什么劳什子异宝出世,不过是令狐千幻、令狐万象二人来了结同君星河的因果罢了,更明白为何老爷子不远万里也要亲临西南,什么贪图宝物,不过是来替他自己孙儿们挡灾罢了。可笑他们一群人,以为宝物出世,这个责怪君星河目无尊长,不知孝敬;那个心中不满,腹诽老爷子行事霸道。众人在海上同老爷子对峙两天,什么都没有得到不说,更是废了两个后生小辈,实在得不偿失。百年以前君星河、君星寰兄弟两个是如何重伤回来的,不说嫡系子弟,至少西南海上的旁支庶出是尽皆知晓的。如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又明晓前因后果,不少人已经打了退堂鼓。只是仍有部分小辈,心有不甘,觉得他令狐家同君星河的因果,为何要额外再配上两个子弟进去,未免太不公平。如此心思,愈是思虑,愈是不甘,渐渐人头骚动,有几人跃跃欲出。正当此时,下方海岛之中,幽幽传来一声轻叹,接着便是一声轻喝“好了!一个两个,还嫌不够丢人么?这点微末道行,不缩起脑袋来卯足了劲修行,在这丢人现眼。见到老宫主这样的前辈珠玉,不遵礼数,不懂尊卑,还做什么世家子弟。都给我回各自岛上闭关去!”

听这声音,虚中有实,实中藏虚,是个道行精深,功行纯熟的人物。虽说言语厉害,却是威严十足。那一声轻叹才传出,就看见周围子弟,尤其后生小辈,面色一变,隐约露出忌惮。话音一落,周围君家子弟,已经散的散,走的走,竟全部回转自己岛上道场,闭关去了。老爷子一听这声音,瞧了身旁君风栖一眼,便在心中有了计较。待众人散的干净了,便道“既然发话了,何不现身相见?浣墨吟诗绾青丝的风采卓然,难道嫌弃老头子年纪大了,便见不得了?”

话音才落,一阵清风,老爷子同君风栖面前,静立一人一个淡然少妇,一身素麻衣,头上一支枯木簪,面容姣好,清冷无妆。看了下方岛上一眼,啐了一口,道“自作自受,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活该成了满门笑柄。”接着老爷子打了个万福,看向老爷子,目光流转,又在老爷子身后立着的君风栖身上打量了几眼“你得了好的归处,自当好生修行,莫再造业。好好守着你的誓言,仔细揣着。”饶了一圈,终于同老爷子开口道“老宫主有礼。要老宫主这样的人物在我西南看着样一场闹剧,到底是妾身教导无妨,让您见笑了。”老爷子倒是好像一时之间,忘了下方孙儿还身在劫数。呵呵一笑,同君书绾道“瞧你如今这修为,倒真是一点不像是左道所出。老头子今天来,还带了你一个得意子弟去,难道就不心疼么?”君书绾微微一笑“老宫主笑话。我早知大道玄妙,君家这点根基底蕴,同正道九极的道统,孰重孰轻,心里中尸明白清楚的。不过是我累世的罪业,此生无缘大道。他这样的根骨,留在君家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不过是沉沦罢了。今日是他的机缘,也是福分,我自小疼他,如今他有了好前程,心疼什么。”“如此看来,当年你和飘雪那段过往,与你而言,到是件好事。”顿了一顿,老爷子接着说,“那下面那个,你怎么说?”“多行不义,报应不爽。竟然还妄想逆天行事,颠覆天意。痴心妄想,不过作死罢了。不过左右妾身的劣根深种,性子也野了半生了,若是老宫主不介意,可否容妾身一道,在这儿看着那孽障结果?”“身子是你的,去留都随你。到底是你看着长大的后生,你要瞧着,瞧着就是了。”末了,老爷子同君书绾便不再多言,一同看向岛上情况。

却说老宫主一声,穿透魔障,直入恶阵之中。万象原本便到了还本归元最紧要的空档,虽有火龙带着紫气护法,终归是在这九死一生的阴毒险地,正气不足,难以过关。所幸是血脉相连,老爷子早有谋划,知晓万象到了要紧的功夫,才一声喝出,神气言出法随,相助与他。一时之间,万象肉身周遭,有紫气腾腾,十分祥瑞,更有老爷子一道神威加持,谁在恶阵之中,十步之内,却似在洞天福地之中,正气浩荡,正是万象所需。得了老爷子这一道助力,又有白云大师早早前知的助力,万象终于功成,十足道行,完全根基,恢复圆满,再无漏处。只听恶阵之中,一声天音响彻,万象身上,熠熠祥光,闪烁照耀,万般邪祟,难以近前。只听一声仰天长啸“痛快!痛快!多谢天道恩泽,该是弟子诛魔之时了!”又是一声天音响彻,万象伸手一指,火龙紫气,收回戒中,三道剑光,大开大合,清气鼎盛,将千幻道躯之外,黑、绿、红、黄四中妖法,尽数破去。又是一指,一道清气,点在千幻眉心“哥哥,该是时候了!”千幻应声,醒转过来,收了身上定相剑的剑光,将渲梦扇重又摇起。见了万象,开口道“小九,你恢复的如何?”万象哈哈一笑,道“无碍了,根基已稳,十足道行。倒是多谢哥哥,有劳你等了我这些时候。”“兄弟之间,不用客气。”

话音才落,忽觉一阵狠毒邪气,排空而来;阴森鬼叫,不断纠缠。阴森森,惨戚戚,阴毒之招,往万象后心,招呼而来。万象冷笑,嘴上仍不饶人“君星河,茶都凉了,你怎么也不知道添点新的。怎么这些年过得苦闷,凉茶也甘之如饴了么?”只看万象脑后,一轮宝轮,华光神采,照耀恶阵当中;千条瑞气,仙光宝相,何惧妖氛邪法。“果真萤火之光,难当皓月。”万象大道功德宝轮显化,护住了他和千幻二人,任凭那君星河的邪功霸道,再难前进半分,竟没了两日之前对付兄弟二人时的能为。远远听见一声恶狠鬼叫,似有呼啸之声,万象将肩头一摇,三道清冷剑光,往身后去了,邪气之中,顿时有阵阵刀兵之声。万象全心御剑,眉头一皱,抱怨道“难怪渊儿说这剑古怪。先前我底子不稳,并未留意。如今对上,当真是恶心无比。幸好三剑不惧污损,不然可惜了我一番辛苦功夫去。”末了,万象问道“哥哥,你元神出窍,可看出什么门道么?”

“我正要与你细说呢。左右我的劫数已经过去,先将情况与你讲述清楚,你也好顺利除魔。”千幻原正在万象的庄正轮光之中,悠闲的掸着衣衫上的灰尘。如他所言,他的劫数已经过去,且万象已经是完全的根基,自己原本就不善征战杀伐,索性老实叫万象护着,也乐得清闲。正好万象发问,他也要说,便开口道“你睡着之时,我探他这邪阵,发觉他这所有阵中恶法,不过是靠着三处阵眼支持发生。你早先说过,这阵法是同君星河性命相连的,所以我留心注意,发觉他布阵之时,因为尸骨魔剑作用,他自己到底功行太差,受不住尸骨魔剑的霸道,故借了这大阵的依靠,将原有的阵眼,同自己肉身相连,以安置尸骨魔剑的剑鞘,又另外按照自己上、中二尸,立了两处阵眼,分别供奉了腐骨剑和一条用秘法祭炼的女子大腿骨来引动鬼将婴灵。我推算之所以是下尸对应尸骨魔剑剑鞘,该是君星河他用自己下尸毒剑,依托了尸骨魔剑,不然以他这样的道行,本就受不得尸骨魔剑霸道,又如何运动役使它呢?”顿了一顿,瞧万象略有思索,接着说道“所幸我身上带着道阵上的宝贝,稍早之时,已经借着宝相琉璃剑同东南震位的鎏金桐木神弓,破了他的正西的腐骨剑,正破了他的上尸。依我瞧着,你现在恢复完全,隐患全无,再无顾忌,只要专心攻他的尸骨魔剑,破了他的下尸。他本就受不住尸骨魔剑,加上先前用血饲供养恶鬼,没有了下尸毒剑依仗,他必遭反噬,自食恶果,也就不用我们再费什么心神了。”

万象一边留心注意着同尸骨魔剑争斗的战况,忽然听千幻这么一说,果然双目放光,来了兴致“倒是正合我意。先前受他这什么劳什子魔剑的窝囊气,也该是好好还给他了。哥哥你仔细跟紧我,护好了自己,待我破了他的魔剑,毁了这恶阵,你就将义父给的招魂口袋放起,也好成全业果,带回去叫六哥超度了去。”说罢,借着轮光护体,纵身往后而去。在那一片邪雾之中,仗着耳聪目明,倒是不惧他迷蒙颠倒。瞧见不远处有三道清冷剑光,扬手一指,却将三口仙剑,收了回来“君星河,想来这三口剑,你也是看得腻歪了。本座前时得了件宝贝,总是不得空用它,不如今日拿来与你见识见识。你也好换换心思,也正经的给本座换一壶好茶来吃。”

话音未落,只见万象将顶上铅花开了,托住一件降魔法器:乃是一柄精雕细琢的白玉如意,晶莹剔透,宝光灿烂,十分好看。万象中指一点,那如意从铅花之上飞出,就看着一团纯白荧光,飞了出去,临到近前,对上了尸骨魔剑,也是不落下风。可君星河此时却落了疑惑,心想着白玉如意虽也是个极上乘的法宝,可是先前万象的三口仙剑,比这如意却也不差些许,反倒还多了些凌厉杀气。却不明白,正斗得如火如荼,不知万象又动了什么心思。千幻在后面仔细瞧着,摇头一笑,心道“老毛病又犯了。”原来是万象脾性,同老爷子相像的扎实。老爷子本就是九洲上有名的剑痴,早年行走九洲海内的时候便是爱剑成痴,数口上乘仙剑名动天下。更是拜访天下名家剑庐,寻求高人指点教导,长久用功,修成一代铸剑大家。万象因为是家中老幺,自幼受老爷子宠爱教导,这剑痴脾气,学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好比现在,只因那尸骨魔剑,十分恶心,虽然污不得他的仙剑去,却总觉得心里膈应,终于忍到了极限,心中再也受不住那折磨,端不住了气度,忙将这三口仙剑收了回来,才有了中途换宝的动作。倘若君星河知道其中缘由,怕也是要哭笑不得。

不过也幸好万象有这样一番动作,搞得君星河心中疑惑,一时之间,竟忘了仔细观察那如意门道。眼看万象将那白玉如意放出,将手一指,只见那如意上数朵金莲托着,在那滔天的魔罗鬼焰之中,来去自如,被万象运动着,对上那尸骨魔剑,左敲右打,那尸骨魔剑霸道,竟也落了下风。好容易君星河反应过来,忙运动魔功,再用魔罗鬼焰加持住魔剑,却也总是百宝出尽,未免黔驴技穷。果然万象见到君星河再用魔罗鬼焰加持住了尸骨魔剑,冷笑一声,将大道功德宝轮轮光一催,一道光华,加持住了白玉如意。只见如意之上,一道至阳火气,瞬间发生。那至阳火气,刚猛霸道,有厚重沉稳,远非那魔罗鬼焰的霸道放肆,阴狠绝伦所能相比。倒是万象,果真是中极血脉,执掌阴阳。他君星河的魔功邪气,阴诡莫测;他却用至阳火气,深厚沉着,一时之间阴阳调和,那凶恶魔功,却是再难有所功用。果然是万象全盛修为,这斗法争斗,再无后顾之忧,意气风发,哪怕在这恶阵之中,仍然神采飞扬,潇洒自如。一招一式,往来之间大开大合;你来我往,较量之中纵横捭阖。哪里还瞧得出才来破阵之时,身在劫数之中的颓势。如今天时地利,又有人和,果真行事如有神助。眼前君星河力有不逮,万象哈哈一笑,道“君星河,最后一式,你可小心了!”

却说这君星河疯病发的不轻,早早把精血泄了,现在一身道行,用不到十足火候,不过是仰赖依仗着尸骨魔剑的霸道,还有阵中邪术的诡谲罢了。可到底他苦心筹谋了百年光景,原不该是这样轻易的一败涂地的局面。只是他原本便不是个心志坚定之人,他嘴上虽说,这百年筹谋算计,业障杀孽,是为了他弟弟君星寰报仇。实则是因为他们兄弟二人,当年逆用和合之术,兄弟二人,时时双修。虽无房中之实,却到底练的两人功体互通,缺一不可。这原也是个奇招;如此一来,功底互通,修为想和,几乎是二人功力,同时翻倍,可省去数千年的功用。只是如此做来,日后倘若一方身死,便是大损修为,再要复原,难上加难。原本百年前便是他们兄弟二人报应之日,只是万象当时,受困于小子心思,思虑不全,又不知他二人修为秘密,加上玩心甚重,导致除恶不净,才让着君星河又苟延残喘,多造了这百年业障。连累万象、千幻,有了这死劫做罚。现在他泄了血气,又被千幻破了上尸,更是强弩之末,再难作为。不过是凭着本能,堪堪受住万象讨伐,企图保一条命罢了。

再说他这疯病他原本心志不定,忍了这百年,早就把自己一根弦,绷到了极致。自打兄弟二人应约前来,他虽勉强镇住了场子,不曾发作。可到底当年是他二人轻松破了他和君星寰的法宝妖术,更是见了二人身在恶阵之中,虽然受制,仍然潇洒自在的气度。一时之间,百年惧怕,全都发作;又有修为被废的恨意,多种思绪,乱做了一团,才成了那疯病之态。更何况他杀万象、千幻的执念深重。千幻破了他的上尸神,摘了他的腐骨剑,死阵之势不复,一方生门已开。他虽心有不甘,恨意上涌,到底他自己下了绝计,不留后路。生门一开,他败象已显。执念作用,更是疯的厉害。此时更是神智恍惚,只知逞凶。到底恍惚听见万象那一句,还疑惑怎么回事,突然觉得大阵一滞,依稀想起,竟该是午时三刻,阳气最旺,阴气退散的时候。一瞬间,许是人之将死,到底能有些清醒神智。一个激灵,意识起眼前战况。匆忙之中,忙将无边阴气,各路鬼将,全力祭起,从旁擎住了尸骨魔剑,严阵以待。

万象却并不在意他的动作。自己将如意收回,浮在身前。万象眉心一闪,将宝贝光亮放起,加持住如意之上。一瞬间,这如意上神光明亮,大放异彩;宝气冲空,在这恶阵凶狠之中,分外突兀。那宝气瑞彩,受万象催持,神气凝练,搅动风云。之间一片神光旋涡,撼动大阵。果真万象根基复原,十足道行,恢复完全。一番动作,同正西上的神雷正气相呼应和,引动漩涡之中,震木之气生发,条条电蛇,声声雷鸣,电光火舌,发生不觉。这恶阵之中,再次展现异象,又有雷声隆隆,振聋发聩。君星河躲在众鬼之后,神气漫天的雷霆异象,一时之间,恐惧更甚。你看他呼吸愈发厚重,豆大汗珠颗颗直冒,连御剑的手,都有些许颤抖。万象在对面,催持最终一式,神力撼天,震撼风云。忽然万象眸中一变,终现神奇一式双眼四瞳二先天显化,脑后宝轮光华万丈,璀璨光明。那眼眸异象一现,万象身后,阴阳二气猛涨。只听万象一声“君星河,百年罪孽,你可有了自觉,做备好了么?”

君星河原本已经恐惧至极,偏偏万象又在不断激他,加上疯病纠缠,君星河早就心魔肆虐,几乎支撑不住。万象这一声,终于成了最后一根压死人的稻草,彻底毁了君星河的心智。只听君星河一声怒吼,大叫道“够了!够了!什么罪孽深重,什么地狱九魂。你们兄弟从小众星捧月,哪里知道这海内凶险。我不凶狠,如何活命!对!对!我要活命,我要活命!我才不管你们报应伦常。弟弟死了,我不能再死。我要活命,你们就得死,都得死!”君星河状若疯魔,言语无状。现在全因百多年前恐惧驱动,一心只想活命,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道术不济,不能与万象的全盛道行撄锋。眼看到了最后关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什么长短。左右自己性命都同岛上的恶阵连在一起,走也走不掉,逃也逃不出。唯有将极招祭出,临死反咬罢了。只见君星河汇流阵中邪氛恶气,统统加持住了在魔剑上;又用力在心窝一锤,打的一口心血逆冲,从口中喷出,一团血雾,鬼将婴灵,凶煞厉鬼,统统笼住。这些孽障得了君星河逼出来的这点精血,顿时精神起来尖啸鬼叫,充耳不绝;阴气怨力,一时冲天。果真霸道魔功,邪异妖术。君星河将一身道行运到极峰,只看魔氛撼天,鬼哭狼嚎,一派地狱景象,好似在阵中大开鬼门,魔鬼浪潮,势不可挡。君星河大叫一声“去死!”一身魔涛邪力,带着鬼潮汹涌,由尸骨魔剑领着,直取万象。万象哈哈一笑,喝一声“倒是多谢你的茶了!”只见万象再把一身道力震动,天上神光旋涡之中,雷霆轰鸣,电光汹涌汹涌,正赶上君星河极招来临。万象临危不惧,伸手轻轻一推,将如意送出。一时之间,这魔岛之上,由着如意引着一股无边浩然正气,无边祥瑞,同君星河的尸骨魔剑,滔天邪气,纠缠争斗在一处。

正邪虎斗,果真的神异景象只看万象那白玉如意,同君星河那尸骨魔剑,你来我往,迸发震撼光彩。一边是神光宝气冲空,一边是诡谲邪气漫天。双方极招相撞,拼的已经是各自真力。只看万象先苦后甜,假借三日死劫恢复完满,根底稳固,真力不绝,似深沉,似汹涌,真如汪洋大海,无穷无尽;反观君星河,早早发了疯病,泄了精华,原本身剑合一,仗了尸骨魔剑是一处阵眼之功,勉强恢复。然而方才为催极招,强逼精血,内里早已枯损。如今不过强弩之末,倘若没有完全失了心智,总能强撑一会,将这恶阵威能用到极限。如今败相已现,如何支撑的住?

万象将右手成剑,在身前依五横四纵,用一道符,加持在神功之上,口中道“常当用神,无所不破!”只见如意上,电光纠缠,浩荡瑞气,一瞬之间,凝练非常。万象再将剑指在胸前执定,道一声“敕。”就看如意宝光绽放,化出一片紫气,将宝玉如意裹着,势如破竹一般,破开邪雾,冲散鬼众,径直对上尸骨魔剑。万象原准备听了千幻的,之破了君星河下尸,坏了魔剑依托,叫君星河自生自灭。谁知君星河因为将这魔剑长久依托在自己下尸毒剑上,二剑早就化而为一,互不可分了。如今这魔剑既是君星下尸,万象无法,只能一并破除。幸而君星河虽然练成了下尸剑,终究不是君风栖那样的天资,这剑上的道行十分差劲,要万象一同破了双剑,倒也不难。只看万象用神,将那凝练了的雷光,从如意上放了出来。果真邪魔外道的东西,见不得这等天威正法。雷光才将将碰上魔剑,便瞧见黑烟直冒,腥臭腐坏味道,弥散开来。万象不禁皱眉,左手掩了口鼻,喊了一声“哥哥,快将招魂口袋备好!”又将身上的道气震动,一股无匹神力,催持住宝玉如意,又借着雷光天威,果真立竿见影。天雷霹雳,竟在魔剑上烧起神火。只因君星河双剑合一,便是一同烧了君星河的下尸。一时之间,君星河痛苦难耐,只能奋力调动阴气护持自身,再釜底抽薪,用魔剑强行吸摄周围恶鬼抵抗这天雷神火。可他如今的底子,油尽灯枯,如何能受得住这般消耗?总算他求生心切,撑了片刻。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声惨叫,尸骨魔剑上面邪力一滞,瞬间被神火烧了个干净。可天雷神火一出,不将魔氛荡除,绝不罢休。才毁了尸骨魔剑,便顺着魔剑灰烬,登时化作弥天大火,往鬼将邪祟出烧去。这些鬼将邪祟,才没了魔剑牵制,又遇上神火烧炼,顿时在阵中四散乱窜,以避开神火。幸亏千幻早早放了招魂口袋,起在空中,将尚能超度的冤魂亡灵,都收了去,才免得它们再受邪祟侵害,徒增怨念。

之时阵中恶鬼肆虐,受着神火烧灼,好不痛苦。君星河魔剑被毁,下尸被破,也正受反噬之苦,又成了一副皮包骨的骷髅样子,七窍流血,好不恐怖。偏偏因为招魂口袋起在空中,护住了亡灵冤魂;万象、千幻二人又是完全的修为,更有宝轮神光护着,恶鬼更是进不得身。这君星河一个行将就木的废人,反倒成了这无数恶鬼,唯一的救命稻草。只看阵中恶鬼呼啸,一窝蜂似的围住了君星河,噬咬血肉,榨骨吸髓,只为得了血肉滋养,好有力气抗住天火焚烧。可君星河到底行将就木,枯木一根,如何还能滋养这无数厉鬼?倒是这厉鬼聚集,反而叫那天火烧的旺盛。就只看天火烧炼着的万鬼,啃咬着一个骷髅似的活死人,还真是一副地狱景象。那君星河被万鬼啃食,嘴上艰难的动了动,看出还有些知觉,却再也发不出来一点动静。可怜他执念深重,恶业满身。百年计较,满身杀孽,一朝报应,竟也不过眨眼之间;大厦倾颓,不过扬尘漫天,终究尘埃落定,复归平静。只是阳世的业障好还,不过死的难堪罢了。他三魂七魄终究要到怨幽阴中,过九魂都,进业障地狱,还报罪业。那地狱恐怖,刑罚折磨,又不知他恶报现前一刻,心中可有一丝悔恨么?

眼见诛魔之事,接近尾声,君星河大限将至,再无法翻起风浪。万象收了法宝,回头去看千幻“终于结了。恶心死我了。”千幻看他小性子又犯了,笑了两声,道“别太得意。君星河作恶多端,自作自受,到底死不足惜。可究竟大事未成,这恶阵还在。你的因果尚未完全,万万不可大意了。”千幻说的不差。眼下虽说君星河命数到了,身死道消,可终究这大阵尚在,并未完全破了。君星河身死,破去了尸骨魔剑,烧光了恶鬼凶将,也不过是将正中的阵眼破了便是。幸而去了两个阵眼,这阵破了大半,加上主阵之人身死,这恶阵已经破了大半,加上正西还有雷霆发生,生气不断,所谓恶阵,早就名存实亡,只剩了正北那一个阵眼四周,还有些诡异气息,撑着整个大阵。

万象、千幻二人对视一眼,双双借着轮光,来到正北坟茔前。按千幻所说,这正北的阵眼,用那一条女子大腿骨做供奉,来引动阵中各路婴灵。现前因为阵中邪氛厚重,迷雾障眼,千幻并未来到近前,不能瞧清楚这处阵眼的奥妙。如今来了,千幻又拿慧眼来看,道“怕是要干掘坟挖墓这种缺德事情了。这君星河,活该他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说罢,千幻将手中渲梦扇往前一扇,一股神风,扬起厚重尘沙,往那坟头卷去。可奈何坟头有君星河现前的恶咒在,那神风并未有太大功用。千幻原想偷懒,忘了恶咒顽固。于是又将鎏金桐木神弓取出,往那坟头,射了一箭。顿时一股冲天瘴气,腐烂恶臭,从坟冢之中,汹涌冲出。还好二人早有准备,早在舌下含了还魂草叶,又有轮光护着,才没被这瘴气恶臭,影响自身。万象手快,早在瘴气冲空一刻,便从龙藏紫气戒中,放出一道火光,将那瘴气烧了个干净。除去了瘴气,万象定睛一看,只见一个乱葬坑中,堆了无数婴孩尸身,泡在尸油腐液之中,当真恶心非常。万象眉头一皱,怒从心起,道“让他死的早了。”也不怪他心中愤怒,只看着这乱葬坑中的婴儿尸骨塔,就知道君星河这百年来的滔天恶行,实在罄竹难书。还好今日二人破劫除魔,这些婴孩也能一同超脱。

千幻瞧了瞧那尸骨塔,手上搓了一点火星出去,将尸骨塔焚化;又将阴尸道人的招魂口袋起在空中,只等尸骨塔化去之后,收走这些魂灵。万象看他解决了尸骨塔,自己便定睛去瞧坟前那条女子大腿骨做的供奉。这骨若白玉青葱,雕刻了怪异符箓,泛着迷蒙玄光。纵使千幻化了尸骨塔,度了其中婴灵魂魄。这骨上玄光,依旧不减。万象细看,将手去碰那腿骨,忽然一股无边恶寒,如同数九寒天,寒冰地狱,将万象笼罩其中。万象如今修行有成,三花开了其二,早该寒暑不侵,却一时之间有些遭受不住。于是忙将龙藏紫气戒中,放出两条火龙,去烧那腿骨。阴阳神火的灵感,连君星河的尸骨魔剑,霸道魔功,都要退避三舍。可这神火烧炼,竟然半点烧不到这腿骨上去,着实怪异。

此时千幻那边功成,化了尸骨塔,收了婴孩魂。尸骨塔一去,这一处阵眼已破。君星河这百年费心筹谋的一座恶阵,终于是被二人破了。之时恶阵虽破,可万象身上,仍有余劫。兄弟二人略一思量,大约明白是万象的伤损之劫,却摸不着头脑,不知劫数如何应验。好在君星河身死,恶阵已破,死劫已过,万象终于找到借口,抬头往天上看去。只见老爷子带着君风栖,同君书绾一道在空中瞧着岛上形势。终于看着万象抬头来寻自己,老爷子哈哈一笑,降下岛来“怎么,犯难了?”

万象听见老爷子打趣自己,道“爷爷您就别笑话我了。您早早的来了,看了半晌的好戏,还没够么?”说完也不管千幻正在同老爷子行礼,便走上前去,还像个孩子似的准备扑上去撒娇,猛地想起还有旁人,忙止住了动作,问道“爷爷,这两位是?”老爷子指着君书绾,道“这位是君家在西南的长辈,与你父亲也有些渊源。”万象听了,同千幻一道,整肃了面容,朝着君书绾一拜“晚辈有礼了。”

君书绾一见,忙将身子一侧,避开二人大礼“不可不可。我这样的身份,如何守得起二位少主的礼。”兄弟二人见她这样反应,也觉得有些惊讶。毕竟还从未见过一个左道众人,如此谦卑,更是知礼。他二人原不知道,令狐阁主当年同君书绾有过一段过往,之时因为君书绾累世的恶业报应,此生同正道没有缘分,才断了往来。不过此中旧事,此处不便详说容后再禀。见过了君书绾,老爷子又一指身后君风栖“来,这是你们小师叔。”三人相互一礼,算是见过。

客套过后,老爷子才去看那条腿骨。仔细一瞧,老爷子忽然面色微愠。叹了一口气,道“小九。这便是你的伤劫。你同幽冥宗的因果,怕是真的不死不休了。”听了老爷子此话,所有人皆是疑惑不解。千幻一听老爷子如此说话,立刻心急起来“爷爷,您这话从何说起?小九从小到大都是被我们护着,连幽冥岛都是今年才知道。如何能有这种至死方休的因果?”

老爷子叹一口气,将顶上一片亩田大的庆云现了,托住一张垂珠璎珞,五光十色的华盖,护住了众人。老爷子道“小九,将易宝取出来吧。”“易宝?”万象疑惑。老爷子伸手指了指眉心,万象才明白过来。伸手在眉心一抹,一道神光,将宝贝现前“原来这就是上个元会中,天祖父用来平了九洲大劫的易宝么?”

老爷子微微点头,道“正是此物。”老爷子话说的有头没尾,更叫众人疑惑。万象这三千年里,从未见过老爷子说话如此踌躇不决。于是万象又问道“好好的,说着我的劫数,倒是与这宝贝有何关系?”只看老爷子摇了摇头,道“易宝认你为主,是你的机缘福报,老天眷顾。可也是你的劫数。你和幽冥岛上的因果,便是从易宝而来。之所以时常要你,出门在外,少用易宝,是因为幽冥老祖大劫将至,他为了渡劫,孜孜不倦,一心想要搅得九洲不宁,妄想引发动乱,逼出易宝平乱,他好伺机抢夺,依仗避劫。”“可爷爷,这易宝是认了小九为主的啊。”千幻心急,不待老爷子讲完,又问道。

老爷子又叹一口气,道“老八,你说道了点子上。九洲海内,关于易宝的传说并不多了,只说上次九洲大劫,是令狐家先辈用一功德神物,通达天地,才平了浩劫。因此宝力通日月,功达阴阳,才以‘日月为易,象法阴阳’之意,有了这般名号。只是世人只知易宝神异,却不知这先天功德的至宝,远不是三界之物,哪有那样容易驾驭?小九是天生的功德,从小有天道传道,才有了这样的机缘。但此事,世人不知,幽冥老祖更是不知。况且他本就是个不顾天命,不尊天道的人。他一心抢夺,可现在这易宝认了小九为主,可不是一个天大的因果?”万象仍旧疑惑“爷爷话说的还是不明白。说着我的伤劫要如何应验呢,您怎么倒是说起来幽冥老祖同易宝的因果了?”

“可不是因为小公子这伤劫,是应在幽冥岛上了?”君书绾颜面一笑,替老爷子回了万象。她成名日久,又在左道上面浸淫一生,自然也是认得幽冥岛的手段。方才祖孙三人说话,她一面听着,一面仔细瞧了瞧那跟腿骨,认清了是幽冥宗的困魂骨,才知道原来君星河是受了幽冥宗的帮助,也明白了为何老爷子说,万象同幽冥宗的因果,该要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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