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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气的心肝疼

这日夜间,徐绍寒提前下班接安隅。

下楼时,徐先生未曾想前几日那般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候着她。

但那三辆黑铮铮的迈巴赫停在一旁,亦是异常显眼。

上车,这人正在拿着手机通电话,膝盖上的笔记本上呈现这全英文的文件。

许是听闻开门声,安隅弯身准备进去时,见这人将身旁位置上的文件悉数往自己那边拨了拨。

给她腾了点地方出来。

真的只是腾了点地方。

西装外套尚且还在位置上。

安隅伸手将外套拿起来,这才坐进去。

一旁,开门的周让见此,闷声笑了笑。

安隅进去,徐先生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掌心,而后松开,随即,车内响起一口流利的英语声,男人语气平稳同那侧交谈着。

安隅视线落在窗外,望着这座繁华的都市。

七点整,首都的上空已经被黑夜笼罩,但这城市的霓虹灯太亮堂,即便是黑夜,也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漆黑的影子。

眼前,是车水马龙。

耳畔,是徐先生的强势且冷漠的声响。

安和处在经济中心,若是五点正常下班是不会堵车的,可若是延迟,堵车、是必然。

只因这个城市,不缺乏努力加班的人。

漫长的堵车长流的一望无际,一水儿的红屁股一眼望不到尽头,停四五分钟走三五米是常态。

身旁,一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下来,一张白嫩的笑脸透过车窗往外往望,圆碌碌的眼睛看起来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嫩嫩的小手扒在半开的车窗上,好奇的张望着这个世界。

安隅想,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在过不久应该也可以来看这个世界了。

可惜了。

思及此,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声从嗓间溢出来。

正欲收回视线时,一只宽厚的大掌从身后伸过来捂住了她的眼睛。

一旁打电话的男人许是注意到她的情绪,侧眸望去,望到了车旁的一幕。

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伸手,将电话递给周让。

俯身,亲吻她发丝,话语温软:“会有的。”

安隅未曾回应,反倒是伸手落在他大腿上,轻缓捏了捏,示意没事。

而徐先生呢?

直至车子前行,看不见身旁那一幕了。

才松开安隅。

前方,周让将电话递过来,他道了句抱歉,便在开始,而握着安隅的手,在也未曾松开过。

这夜,归磨山已是八点的光景,晚餐时间已过。

徐黛见二人归家,询问是否用餐,徐先生将人打发了,说是自己动手。

大抵是此事已是常见,她便未曾多说什么。

这夜,徐先生褪去身上外套,仅着一身白衬衫钻进了厨房。

安隅坐在客厅沙发,正望着窗外景色发呆。

四月的磨山,有些别样的紧致,庭院里枯了许久的树木渐渐的冒着嫩绿的枝叶,一副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姿态迎接这个春天。

树上的鸟儿又开始热闹起来了,在空中盘旋着,欢叫声不绝于耳。

此时、、、首都某公寓内。

女人归家,褪去身上外套搭在玄关处,尚未走进便被一双掌心给搂住了腰身。

许是正常情况,女人也并未出身,反倒是及其淡定的伸手按开了灯。

啪嗒一声,满屋亮堂。

此人,正是柏芮。

她伸手,缓缓推开身前男人。

低头,脚踩拖鞋进了屋子。

“不去陪你的未婚妻,钻我这儿来干什么?”冷嘲的话语声在客厅响起,随后响起了流水声。

水壶里温热的水倒进杯子里,女人端着杯子往客厅而去。

“空有其表的花瓶有什么好陪的,”男人开口,尽是不屑。

柏芮闻言,轻飘飘的睨了眼人家,“你在她跟前,不会也这么说我的吧?”

“怎么会,”那人反应颇大,越是如此,越是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不会最好,”柏芮是个精明人吗?

精明。

不精明怎能做一个精算师。

但在精明的女人碰到爱情都是个傻子。

她就是典型的案例。

眼前这男人,宋辕、人民银行京都分行行长,如此身份地位,自然多的是人觊觎,即便这人,出身不高,也多的是人想去攀附他。

一个好的职业,给了他无数脸面。

“我瞧你今日心情不好,”那人见她面色不好,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怎?看着你即将跟别的女人迈入婚姻殿堂我是不是还得笑脸恭送一番?”柏芮也是个暴脾气,那话出来,字句之间都带着刺儿。

弄得对面的男人没什么脸面。

“我都说了这并非我所愿,人家找上我,我不能不应啊!强权面前,我不得不低头。”

“人家找上你你就去,人家让你吃屎你吃吗?别特么跟我说你没跟华芙那个贱人睡过,床都滚了还来跟我喊可怜,谁特么给你的脸?”

柏芮冷睨了眼人家,哐当一声将手中杯子搁在桌面上,那满面怒火不带掩饰的。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知道我不好受你还上门来招惹我?你妈给你的脸?”

她怼不赢那群律师,并不代表怼不赢眼前人。

“好好好、我错了,我今儿是诚心来道歉的。”

男人跟女人之间但凡有点故事,再有一方不要脸,就没什么好事儿。

这日,在精明的精算师不也还是败在了这男人的甜言蜜语之中。

临了,柏芮伸手拉了拉身上薄被,看了眼躺在身旁的男人,嘲讽道:“是不是得安排个时间表出来,谁一三五?谁二四六?”

“谁是正宫,谁是妾?”

“你别瞎说,”身后人身上搂住她的腰肢,往被子里带了带。

银行家与精算师的爱情本也算是一段佳话,可这佳话,终极抵不过男人对权利的爱。

副市长的准女婿脚踏两条船的消息,若是放出去,门楣受损是小。

举家牵连是大。

有人敢玩儿,自然也有人敢赌。

-----磨山------

安隅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眼前,一份切好的水果送上来,上面撒着酸奶。

侧眸望去,尚未来得及说话,只听徐先生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答,伸手将膝盖上的抱枕放下来,伸手端起徐绍寒送来的那份水果。

“去帮忙,可不能让你白吃,”徐先生伸手将人从沙发上牵起来,许是刚沾了凉水,冰凉凉的。

徐绍寒想,喜欢发呆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得带到身边去才行。

牵着安隅起身时,男人深沉的视线落在徐黛身上,似是在责怪她看护不利。

而后者,微颔首,惊出一身冷汗。

厨房水槽前,徐先生从冰箱里拿出西红柿递给徐太太,且吩咐道:“洗干净。”

洗西红柿,实在没什么计较,三五岁的孩子或许也能完成。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工作,徐先生那吩咐的话语异常认真。

身后,菜刀落在粘板上的声响异常清晰。

徐先生听闻水声断,唤了声安隅,且伸长手,大意是想让她把西红柿给他。

伸出去的手半晌都没收回来。

回眸看了眼。

好家伙。

安隅抱着西红柿站在水池旁啃起来了。

气的徐先生心肝脾肺肾都疼,半晌都没说出话儿来。

啃就啃吧,她还挺无辜。

眼见这徐绍寒的脸色沉了沉,徐太太万般无辜的问了句:“不是给我吃的啊?”

问就罢了,她还伸手将那咬了一半的西红柿往徐先

生掌心送。

一副要还给他的架势。

稳稳妥妥的搁在了上面。

良久,徐先生冷然一笑,拿起掌心的西红柿狠狠咬了口。

转身,去冰箱在拿了个出来。

一个西红柿,安隅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气呼呼的徐先生吃了。

直至晚餐端上桌子,徐先生都没跟她说半句话。

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一个西红柿,引发的灾难。

餐桌上,摆盘精美的意面在配上一碗咖喱汤便是今晚的晚餐。

许是那半个西红柿塞了肚子,这晚餐,只进了一半。

“吃完,”正想放筷子的时候,跟前,徐先生凉悠悠的声响传来。

让她动作一顿。

“吃不下了,”她如实回答。

“让你啃西红柿了?”得亏他把剩下的半个接过来了,不然估摸着吃不了两口。

“你给我的。”

“我给你的你就要吃了?”徐先生斜长的眸子睨着人家,一副教训不听话的女儿的架势在跟安隅理论着。

“不让我吃你给我干嘛?”

“让你洗没听见?”

“吃你个西红柿怎么了?吃你个西红柿冷着脸训我半天,那往后在这儿吃饭是不是还得给你打报告?”

“、、、、、、、、、、”事情的经过应该是徐先生觉得她饭前乱吃东西,正餐吃不了两口。

结果、演变成了他舍不得让她吃一个西红柿。

好家伙。

徐先生这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他冷笑了声,甚觉好笑,他一个千亿富翁还舍不得让老婆吃自己一个西红柿的?

简直是、、、、、、、、、。

“胡搅蛮缠。”

“无理取闹。”

“蛮不讲理。”

“不可理喻。”

徐先生越说越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抓过来抽两下都是好的,但行吗?

不行。

疼着还来不及呢!

抽?

估摸着还没动手安律师就能告他家暴让他亏得连裤子都没得穿的。

而安隅呢?

徐先生越是咬牙切齿,她越是阴测测的高兴。

气?

气就对了。

一天天的拉这个马脸瞎训人,当老板当惯了在家里还挺有优越感?

不收拾收拾真当自己挺厉害?

“明明是你自己表意不清,”安隅嘀咕了句。

“太太,”一旁,徐黛轻声唤了声,似是劝她少说两句。

在说下去,先生怕是要就地自燃了。

而安隅呢?

分外的卖徐黛的面子。

见好就收。

但你以为,徐绍寒是个吃亏的主儿吗?

不是。

这夜、徐先生切身实际的告诉了徐太太做人的道理。

且还让她一本正经心服口服的认了输。

算计?

气他?

没关系。

都能一点一点的收回来。

想上天?也得看他给不给机会。

这夜,徐太太求饶声不断。

求饶,也得徐先生放过才行。

次日清晨,安隅从酸痛中醒来,身旁人尚在睡梦中,动了动身子,许是觉得不利索,清晨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

越想越不痛快,越不痛快越想。

伸手将头顶的靠枕拿下来狠狠的捂在了徐先生脸面上。

“大清早的你是想谋杀亲夫?”

许是清晨醒来的方式有些不一样,这人话语中带着些许起床气。

扯下枕头见那气鼓鼓的徐太太,顿时气消了一半。

搂着人轻哄着。

眼角的笑意简直都快藏不住了。

“好了好了、只许你气我,还不许我回点本了?”他话语轻柔,清晨的吴侬软语带着些许沙哑气息,格外好听。

“乖、不气了,”男人宽厚的大掌在她发顶上缓缓抚摸着。

顺着这只清晨醒来炸了毛的小野猫。

首都某公寓楼停车场内。

男人前行的步伐猛然顿住,身旁,柏芮见他忽然停下脚步,疑惑问道:“怎么了?”

男人视线在停车场扫了圈,心中稍有疑惑:“好像听到了相机的咔嚓声。”

闻言,柏芮面上一白,神经倏然紧绷起来。

而后,二人对视一眼,开始左右两边一排排的看过去。

从左至右看到尽头都未看到人影。

二人小心谨慎的在回到车前,柏芮有些紧张问道:“是不是听错了?”

宋辕抿了抿唇,“可能是幻听。”

“走吧!”如今,不是能制造绯闻的时候。

也不是能出问题的时候。

且不说他这个副市准女婿的身份摆在这里,就单单是行长这个身份也不好闹出什么绯闻。

“你以后别过来了,”临上车前,女子叮嘱了声。

宋辕眉头拧了拧,没说话。

两辆车相继驶离之后,扒在一辆黑色越野车后面的人才心惊胆战的下来。

那浑身大汗淋漓如同晨间洗了个冷水澡似的。

下来时,腿都是软乎的。

周末的磨山清晨,多了丝人间烟火味儿,许是春日天气良好,徐绍寒晨起在院子里跑步,身后跟这叶城等保镖。

安隅回笼起来时,披着睡袍站在卧室阳台看着院子里的景象。

忽而见小道上有身形相继穿过。

定睛细看,才知晓,是正在运动的徐先生。

屋内,床头柜上手机响起。

安隅见号码,抿了抿唇。

而后伸手接起。

那侧同她言语这今日的境况,安隅静静听着。

未曾发表言论,只是那人话语结束,她才道:“继续跟着。”

挂了电话正欲下楼,宋棠的电话进来。

她拿着手机,一边接电话,一边迈步下楼。

“楼下会计事务所的林会送了束花过来,还送了很多水果过来,说是为了昨日的事情赔礼道歉。”

安隅闻言,眉头拧了拧。

“你们接了?”她问。

话语不善。

楼下,徐黛见女主人穿着睡袍下楼,以为她是需要什么,刚准备迈步过去,便见这人挥了挥手。

她止住步伐,未在向前。

“唐总接了,”宋棠开口,话语有些小心翼翼。

“唐总说,左右都在一栋楼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柏芮的面子可以踩,林会的面子得留着,”安隅懂。

唐思和这人,从豪门世家里出来。

一身有钱人的臭习性。

他是想,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管怎么说,关系不能僵。

他收林会东西并不妨碍自己去踩柏芮。

“收便收了,”她说着,也没多大的意见。

安隅俯身从柜子里拿出瓷杯,放在咖啡机下,欲要在这清晨来杯咖啡醒醒脑子。

“邱律今天在不在?”

“在,不过他一会儿要出去见个当事人,下午估计不来,”宋棠如实告知。

安隅嗯了一声,算是知晓。

------题外话------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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