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梧桐城,一路上几乎都是黑漆漆的森林,孩子们小心翼翼的走过每一个密布山兽的森林,穿过一条条河水湍急的河流。.一路上,磕磕碰碰,小事不断。
“前面有一条大河。”隐儿等人,站在山间,看着脚下湍流的河水,和遥远的对岸。
“飞的过去吗?”隐儿有点担心。
“我们刚入朝日界,肯定飞不过去。”端木汶打破了隐儿美好的幻想。
“那怎么办。”言莲有点沙哑的问。
“有桥啊,怕什么。”端木汶指了指不远处的独木桥,“喂,虹彩阁的,我和你先过去吧。”端木汶看了看言莲。
“啊?”言莲犹豫一下。
“看这桥的样子,一起过,不太现实。”端木汶看了看窄窄的木条。木条上,残留着风吹雨打的痕迹,这边缺一点,那边少一块。
“恩。”言莲的声音好像有些颤抖。
“姐姐。”言荷有些担心。
“没事。”言莲勉强笑笑。
“要不要我拉你一把。”端木汶看着吃力的过着大河的言莲。
“不用。”言莲谨慎的走着狭窄的独木桥。
“切,不要算了。”端木汶撇撇嘴,快速走去。
“那个,星月阁的,你不要晃啊。”言莲感受到独木桥快速的颤抖,略带哆嗦的说。
“你恐高?”端木汶看着脸色发白的言莲。
“没,没。”言莲看着脚下怒吼着飞奔的河水,只觉得头晕目眩。
“手伸过来。”端木汶伸出手。
言莲摇摇头,咬着嘴唇,慢慢往前挪。
“我不会现在害你。”端木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不用。”言莲压着嗓子,好不容易说出话。
“这跟独木桥,一次只能承受两个人,你现在耗在这里,他们怎么办。”端木汶慢慢走回去,拉起言莲的手。言莲本来想挣脱,却险些重心不稳,掉了下去。
端木汶吓得一把拉住她,“闹什么脾气啊。”
言莲低着头,拉住了端木汶的手。
“啊!”言莲一下子晃了一下,叫了起来,死死拽住端木汶温暖的手,整个人都贴着他。
“别怕,抬起头。”端木汶看着这个原先冰冰冷冷的少女现在脸色苍白的靠着自己,心中不禁一笑。他从小自由散漫,对于这些门派纷争,也是爱搭不理,面对这个一直对自己抱有敌意的女孩,他也是极其不放心。当初跟着她,无非是因为不想让虹彩阁抢了先机,又看他们人多热闹罢了。
端木汶温柔的拉住言莲,“放心,不会掉下去的。”
一瞬间,言莲的心好像定了下来,看着眼前那个阳光的少年,一种莫名的滋味涌上心头。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一个拉住自己,带着自己慢慢往前走,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在自己耳边,告诉自己别怕。言莲一点点放松下来,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哎,到了。”言莲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没想到虹彩阁少阁主,恐高啊。”端木汶看着毫无血色的言莲。
“没有,只是。”言莲低着头。
“还说没有啊,你现在还拉着我呢。”端木汶笑了笑。
言莲闻言,连忙抽出手,“对不起。”
“没事,也真不知道,你怎么破风飞行的。”端木汶笑着说起,“你们过来吧,一次两个人!”
言莲抿着嘴唇,“不一样的。”
“要不,我先带小,恩,言荷过去,然后在回来接你们?”夜月看着同样苍白的言荷。
“我其实还好。”言荷看了看夜月。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言荷确实稍微好一点,但可能恐高是会遗传的吧。
“没事,师哥你帮荷姐姐吧,我不怕的。”隐儿笑着摇摇头。
“那,你们小心。”夜月说着伸出手。言荷犹豫一下,拉住了他。
不知为什么,拉住夜月的一瞬间,言荷就不怎么害怕了,也许是有个人在前面吧。
“你小心你妹妹被拐了哦。”端木汶微微一笑,“毕竟,十五六岁,正是怀春的时候。”
言莲没有说话,她何尝没有察觉到,只是,她不想让妹妹伤心而已。
“啊呀,总算到了。”言荷一下子放松下来,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小心。”夜月一下子拉住她,无语的看着她。
相比较而言,隐儿和秋雨就过的很轻松了,两个人一前一后,不快不慢的走了过来。
“小朋友们。”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一个衣衫楼兰的老人,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他不简单。”端木汶低声对言莲说。
“恩?”言莲打量了一下老人。
“你察觉到他过来了吗?”端木汶有些诧异。在他眼里,言莲的能力,是很强的。言莲也是一惊,她确实没察觉到,但她以为是自己惊魂未定而已。
“小家伙,挺厉害啊。”老人看着端木汶,微微一笑。
端木汶一惊,言莲也是严阵以待。两个人都没有拿武器,很简单,老人似乎并没有对自己有敌意。
“小朋友,跟我来。”老人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隐儿看向言莲,言莲点点头,“跟上吧。”
“他。”秋雨想问什么,却又没有说什么。
没走多远,一座小小的木屋便出现子隐儿等人的面前。木屋很小,也很简单。几块黄色的木板,简简单单的搭起了一个家。
“进来吧。”老人推开门。门内,东西十分简陋,一张桌子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桌子上,放了一个布满裂痕的小碗,一个黑色的茶壶,一个有着缺口的小茶杯。桌子旁,有着一张勉强可以算是床的东西,一块大大的发霉的木板上,一块破布,被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上面。阳光从房子的裂缝里艰难的透出来。
“老爷爷,这是你住的地方?”隐儿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昏暗破败的家。
“是啊。”老爷爷温和的说,语气里,没有一点幽怨。
“这里,真的可以住人吗?”言荷有些同情这个老人。说不定,他是想让他们将自己带出去。言荷不禁想到。
“怎么不可以,我在这里住了三十多年了吧。”老人呵呵一笑,似乎满不在乎。
“三十多年?”言荷简直不敢想象。
“所以,老爷爷,你。”秋雨本能的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坐下吧,我的故事,挺长的。”老人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
隐儿等人看了一眼周围,只有一张凳子,犹豫着。
“坐地上吧,没事。”地上,老人铺着稻草,稻草看上去很干净,散发着一股田野的气息,“喝茶。”老人在稻草后,翻出一些布满灰尘的几乎快散架的杯子,到上茶水。
言莲看了一眼端木汶,将杯子转了一圈,端木汶微微点头,轻轻抿了一口。
“小丫头,老夫若要害你们,你觉得,你们跑得掉吗?”老人看着前方,又喝了一口茶,“小丫头,喝吧。”
言莲不好意思的笑笑,抿了一口。茶并不很好,涩涩的,没有多少茶的香气。
“孩子,防人之心不可无。”老人叹了口气,“我的故事很长,但我希望,你们可以听。”
“我,复姓琅錆。”老人慢慢悠悠的说。
黄昏渐渐来临,暗黄色的光芒照在雪白的梨花林里。
“银哥哥。”一个少女欢快的声音在漫天梨花树下响起。
“小雅。”一个男孩,站在一棵最为高大的树下,“来了啊。”
“银哥哥,你匆匆忙忙找我来,干什么啊。”女孩的头发有些散乱,看样子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
“小雅。”男孩纵身一跃,摘了一支梨花,插在女孩头上,将碎发束起,“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怎么了?”女孩的心突然一紧。
“父亲要同暗夜宗决一死战,我得去帮忙。”男孩的目光中,有着担忧。担忧自己的父亲战死沙场,担忧自己的朋友无辜波及。
“琅錆叔叔要。”女孩低下头,“银哥哥,你会回来的,对不对。”
“小雅,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你就赶快跑,随便找一个你认为可以庇护你的门派,或者逃到一个世外桃源,远离纷争。”男孩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
“银哥哥,到底怎么了?”女孩感觉出他的不对劲,“银哥哥,你八岁随叔叔上战场,每次离开,你都是豪言壮志,从未如此过。银哥哥,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呀,小雅可以帮你什么吗?”
“小雅,我只能说,此战凶险,如若不幸,可能会波及这里的居民。小雅,你相信我吗?”男孩突然抱住小雅。
“银哥哥,小雅相信你。”女孩闭上眼睛,踮起脚,在男孩耳畔,轻轻的说,“银哥哥,你说过,等小雅十八岁那年,你会娶我,小雅等你。”
老人的目光,落向远方,似乎追忆着当年的美好。
“那,老爷爷,您实现诺言了吗?”隐儿看着老人深邃的目光。
“没有。”老人摇摇头,“我们栽在了自己人手上。”老人的目光很平静,平静到隐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家伙们,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老夫求你们帮我个忙,可以吗?”老人突然跪下,把一行人吓了一跳。
“老爷爷,您快快请起。”言莲赶忙站起身,去搀扶老人。
“老夫这一辈子,从未求过任何人。即使我身陷敌营,也从未求过人。可如今,老夫有一事,不得不交于你们完成。”老人没有理睬言莲的搀扶。
“您说。”端木汶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一定很重要。
“这件事,关乎仙,魔,鬼,三道。”老人一字一顿的说,“小姑娘,我看你有缘,这个,便交于你了。”老人拿出一个暗紫色的木盒子,交给言莲“你们去找到一个叫白倩雅的老奶奶,让她用一只梨花钗打开这个盒子。”
“然后呢?”言莲接过盒子。
“然后怎样,便看她的意思了。”老人站起身,拍了拍衣摆,“小朋友,我看你们一行人,各个门派皆有,刚才见你们互帮互助,很是和谐,我很开心啊。小朋友,我送你们一句话,天道无情。”说完,老人渐渐倒了下去,平静安详的脸上,没有丝毫痛苦。
“他。”言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
“愿他安息吧。”秋雨叹了一口气。
天道无情,这蕴含着怎样的深意。这一路的磕磕碰碰,孩子们也似乎习惯了对方的存在,接下来的旅程会更加精彩,鱼龙混杂的他们,又会怎样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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