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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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柳眉这种表现，杨三无力抚额，他最近经常会出现这种无力感，得亏他不知道“囧”字怎么写，不然非得把这个字挂脸上不可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柳眉一眼，抽搐着嘴角说道：“你在这儿慢慢‘玩’，我进里头去看看去……”说罢，杨三便绕过了“对峙”中的两个人，径自飞身进了那庄院。.shungtarget="_nk">望书阁

柳眉一见杨三就这么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莫名地就觉得一阵的心虚，拄着枪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然后终于狠下心挺枪刺了出去……

杨三之所以把柳眉一个人扔在外头，一个是真心想锻炼柳眉一番，另一个却是他也着实惦记着这庄院里的几处密室，里面的好东西，据说可真是不少呀……

等着柳眉几经犹豫终于把对手解决了之后，杨三那边该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个差不多了，就连留下来“帮忙”的五鼠都已经被打发走了。

柳眉看着那一地的死人，躲在一个相对干净的位置直皱眉，说到底她还是讨厌看到血的，会让她想起一些很不愿再想起的往事。杨三倒是对于她能这么镇定地站在当场，感觉挺满意，虽然脸色白点了，但好歹没吓得尖叫、呕吐，也算是很好了。

回城的路上，柳眉还是忍不住问杨三：“那些都是什么人呀？你杀了这么多人，没有关系吗？而且他们不是跟包大人查的那个案子有关吗？你这样把人都杀了，包大人那里可怎么交待呀？……”

“那个案子……”杨三冷冷一笑，低声说道：“那个案子是不需要有结果的……如今盼着这个案子能赶紧糊涂着结案的，可不止案子背后的人，就是官家和八王，此刻也是不愿这重内幕闹出来的……你放心吧，这些事我心里有数”

柳眉翻了个白眼，她哪有不放心了？她那只是好奇好奇知道不？她忍不住接着问道：“这案子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呀？怎么听你那意思，竟是连官家和八王都忌讳着他的？那人真有这么厉害？……”

杨三叹了口气，说道：“厉害不厉害的还两说，只不过是官家和八王不好轻易动他罢了……就单凭这次的事，想要挖出幕后那位也并不容易，证据不是那么好找的……我之所以让人下狠手，其实也只是在告诫他，别再朝着我身边的人下手，否则我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呃……就因为他们抓了铃铛，所以你才这么生气的不留活口？……”柳眉有点傻眼，对此格外地不能理解，她以前还真没发现杨三跟铃铛的感情深厚到了这个地步呀任她怎么看杨三跟铃铛之间的关系也没好地能当被勒索对象的地步呀，要真是想绑架了什么人去要胁杨三，她真觉得还不如冲去天波杨府随便绑个人来有效果呢

杨三的嘴角抽了抽，用眼角瞟了柳眉一眼，说道：“我会这么‘生气’，不是因为铃铛被抓，而是因为他们是打算拿铃铛来‘钓’你敢算计我身边的人，他们就该有会死的觉悟”他心里也多少有些庆幸，铃铛出事这件事被发现的很及时，虽然中间一小段时间里他为柳眉担了很多心，但是从目前来看，结果还是好的，铃铛救出去了，柳眉安然无恙，而那些该给的教训他也给出去了，眼下只要等着那边的反应就好了……最让他放心的却还是西夏那拨儿人已经准备滚蛋了，他也可以准备着带柳眉走人了，只要离了汴京这一亩三分地，那么想来不会再出现在对方视线里面的他们会少了很多麻烦……

柳眉却不知道杨三那脑子里转悠的念头，只皱了皱眉头瞟了杨三一眼，问道：“看你那意思，是不打算让我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的，好，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不过，这中间怎么又搅和到我身上去了？我这些天可是够宅的了，连外人都没见过几个，大门都没出过几回，我这是又怎么招了那幕后之人的眼了？还是，这事的根源依旧要在你身上找回来？”

杨三有些尴尬地侧过脸去，还真有些不敢对上柳眉的眼神，这回的事说是要“钓”柳眉，可是最终目的自然还是冲着他来的，说到底，还是在陷空岛的时候他故意留下的线索，让对方以为搞破坏的人是他，所以才招来了这场祸事……不过他心里对柳眉也确实是多有歉意，他把对柳眉的“宠爱”正大光明的展示出来，又总是表现出一副与杨家不睦的态度，多少也是起了拿柳眉来替杨家挡灾的念头，不过这事他却是不敢让柳眉知道的，就是杨家他也并点风声不敢透出去，否则只怕他不仅仅是两头不落好的事了，更有可能是柳眉和杨家那边各自都能惹出一堆麻烦出来让他头疼

柳眉见杨三不敢搭腔，便知道自己猜得多半没错，不过她对这种事也确实是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只是嘴上抱怨了两句之后，就没再多说。

等他们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有些惊讶地发现城门居然还没关，而且张龙和赵虎居然还等在城门口，说是包大人叫他们俩去问话

开封府后堂里，在坐的可不止是包拯一个，连八王和寇准都在。杨三一见这三堂会审的架式，就忍不住嘴角直抽抽儿。柳眉还好些，这些人都或远或近地见过，虽然是历史名人，但是今天杀人见血的也没那心思去瞻仰了，只盼着事情赶快过去，然后……洗洗睡吧

柳眉是觉得有些累了，这种疲累不止来自于身体，还来自于精神，所以只是草草地与在场的几位见过礼之后，便几乎瘫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反正她也就是配角的命，有什么事要处理、有什么话要问，那旁边不是还有杨三戳着呢吗？尽管找他去就行了，于是她一点也不客气地在看出那几位有长谈的趋势之后，就两眼一眯缝打起盹来了。

八王一直在悄悄地观察柳眉，当他发现柳眉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地睡了过去之后，不由得狠狠地瞪了正在跟寇准打马虎眼的杨三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怎么了？照你这么说，你杀了那么多人，倒还是为了朝廷好了？难道你就不知道，青阳一案的真凶就藏身其中？你这般手下不容情地将人都杀了，究竟目的何在？又要包爱卿如何审理此案？”

杨三挑了挑眉，懒洋洋地看了八王一眼，缓缓地说道：“王爷放心，青阳一案的‘幕后真凶’可还活得好好的呢只是，您真的打算现在去抓吗？您只要有这打算，尽可以去抓呀，可别跟我说，您不知道襄阳王府的门朝哪边儿开”他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八王留，八王敢给他扣帽子，他就敢给八王掀老底

果然，杨三一提及“襄阳王府”，八王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寇准倒是早就猜到其中的关系，神情间也只是透出了几分“果然如此”的豁达，可是这件事对包拯的刺激却是挺大的，他自认对这案子追查的也算是够深入了，可是他还真就没查出一点线索能把案情扯到襄阳王身上的，可是要说杨三是信口开河，那也绝无可能，毕竟旁边还有八王和寇准的表情做着陪衬呢，只看那两位的神色就知道杨三说的怕是真有其事，而且他旁边坐的那两位肯定也是知道点什么内情的……包拯郁闷了，他可是此案的主审呀，知道的没别人多也就算了，结果与他交好的这两位明明有内部消息，竟然也不告诉他一声，这究竟是因为他做人太失败？还是那两位太不够意思呀？这个问题他觉得应该深入的思考一下……

寇准见气氛有些冷凝，赶紧出来圆场，说道：“这什么襄阳王不襄阳王的，自有官家决断，倒是不必在这里说这些……只是宗勉呀，这毕竟是在京城左近，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实在是让人为难呀……”他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可是眼底的精光却是着实不容人忽视。

杨三冷冷一笑，挑了挑眉，问道：“说我杀了人，谁能做证？寇大人，口说无凭呀……”他那话里的意思非常明显，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

八王和寇准一听杨三这话，那脸色齐刷刷地朝着包拯看齐了，包拯却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他有点没听懂杨三到底什么意思包拯不懂，那是因为他还“年轻”，没经历过当年的事，所以不知道杨三他们姑侄俩的手段，既然杨三敢提出来“口说无凭”这个说法，那么想必那凶宅已经该是打扫得干干净净了，除了没人之外，必定不会让人找出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的。

包拯微微倾身，低声问寇准：“寇相，这杨公子到底再说什么口说无凭？方才五鼠兄弟回来时候不是都已经说了吗？那宅子里的人都已经被杨三手下给屠戮殆尽……”

寇准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也说了，这只是那五鼠兄弟‘说’的，这岂不是口说无凭？杨宗勉此人不能以常理去推断，更不能以杨家的为人行事去判断，他既然敢说出‘口说无凭’这四个字，那么想必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你便是此时再派人过去，也找不到什么能指证他杀人的线索了……”他其实早就知道以杨三的为人，是不可能让他们抓住什么把柄的，他和八王之所以会来这一趟，其用意也不过是希望能劝阻杨三与襄阳王再起冲动，眼下还不是朝廷对付襄阳的好时机，至于话题会一上来就扯到这个方向，好吧，他得承认这是一个失误……

八王看着杨三那得意的笑容，实在是很想抽这个便宜外甥一顿，要说起来，杨三生下来体弱差一点养不活，他一年到底也见不了杨三几面，可是是每每见面因为心疼这个打小就命苦的外甥，那真是比自己儿子都还多疼上几分，结果这孩子越长越歪，歪到最后还偏偏能辖制住他，连敲打外甥一顿都为难，真是舅父难为呀

可是看着杨三眼底深藏着的那几分讥诮，八王又隐隐有些心虚，微微错开了目光，干咳了一声，说道：“这件事孤就当没发生过，只是，你也当自重，不可再与襄阳王牵扯不清……知道了吗？”

杨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依旧懒洋洋地说道：“您放心，我对襄阳王如何，不敢兴趣，只要他不来找我麻烦，我也没兴趣知道他到底是想干些什么……”他这话的自然是带着些妥协的意思，可是听在对他了解颇深的八王和寇准耳朵里，那点妥协的意思可就变了味儿了。

八王和寇准两个对视了一眼，都只觉得头疼非常。要知道，这两位了解的可不只是杨三，他们也一样了解襄阳王的个性，那位也是个认死理儿的，绝对是干得出死缠烂打的事来的。杨三这回这么下了他的面子，直接下狠手杀了他那么多得用手下，襄阳王要是能收手才是怪事了可是杨三也说了，“只要他不来找我麻烦”，襄阳王又怎么可能不去找他麻烦？于是，这两个人难道还要继续对上吗？

头疼，实在是头疼杨三这边八王和寇准还能明打明的来“劝说”，可是对襄阳王那边却只连提都不能提，只能装成压根就没这么回事，但是要是继续任由襄阳王这么跟杨三闹下去……

要是杨三把襄阳王给解决了，那也就算了，朝廷也能少点麻烦，黑锅也能有人背，很好，很省事……但问题是杨三从来都不是个省事的人呀他肯背这个黑锅那就怪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把襄阳王给搞掉了，可是麻烦、善后都扔给朝廷去为难……

一想到未来会面对的情况，八王和寇准都觉得今天晚上就不该多跑这一趟，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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