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萨瓦城(中)

萨瓦，是斯塔利公爵封地的主要城市，军队的驻扎中心、商业的运转核心，基本上等同于安锡公国的首都阿纳西的地位。.biquge在古代历史文里，萨瓦是“围绕”的意思，而萨瓦则是“庇护”的意思，这两座城市的历史要比安锡公国的建国历史还长久，毕竟安锡公国只是百年前圣十字军的产物。

这城市是安锡公国三座大城之一，除了阿纳西和这座萨瓦外，另一座被改成了要塞用于抵御西边的安里奥公国，因为之前两国属于交战国。现在这座要塞成为了莫里斯元帅的驻扎地，整个安锡公国三分之一的军队都在那里，不过由于东部地区的严重瘟疫，安锡公国忠于赫里思大公的军队有半数在东部地区维持。

安锡公国的军事制和大多数公国一样，常备军皆由大公本人负责，而地方守备军则由地方负责人负责。斯塔利公爵是一个例外的存在，整个封地都由其所负责，公国没有干涉权，而相对的，斯塔利公爵则要承担防务和征召的义务，但他的军队不受公国指挥和调动，而军需补给自然就由斯塔利公爵自行负责了。

连续三天的暗中调查和监视，科穆宁很清楚萨瓦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这座城市的商业发展并不逊色阿纳西，因为这里有两条商业前进路线，东接萨罗桑公国，南接霍德拉普公国，这两个公国都是公爵国，但是由于安锡公国独特的树海特产，因此才开辟了商业贸易线，无论是哪个公国，要前往安锡公国的首都的话，都必须经过萨瓦城，因此也就促进了商业贸易的发展。

而商业的发展，也就调动了城市的活力，只不过由于规模上的不足，所以萨瓦一共有两个贫民区，一处位于城东，是科穆宁此刻的居住点，在这里居住的人通常都是生活不如意者，从事比较低贱的工作，如苦力、搬运工、短期工或者生意破产者。而另一处则位于城北，居住在这处贫民区的多是盗贼、小偷、乞食者，这里要比城东的情况更加复杂，同时也是萨瓦城死亡频率最高的区域，没有带护卫的贵族一旦误入这里，其下场都不会好到哪去。

而城南的一整片区域，都被划分成了居住区，那里是收入比较高、情况不错的人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城内普通平民、低阶军官居住的的地方。这片区域临近城东的贫民区和城西的商业区，商业区只是科穆宁的称呼而已，因为这里是酒馆、旅店最为密集的区域，同时也有一些杂货店、武器店一类的商业店铺，不过都是比较大众的货色，并没有什么好东西。

至于城中心，则是中心广场，以中心广场为原点，向四面延伸出去的街道两边就是黄金地段了，越是接近城中心广场的地方，房价就越高，可以开在这里的旅馆、店铺都是最为高级的，收入也是非常的昂贵，但是只有在这里才可以找到魔法商店、交易所、联盟银行，而且还有领地的正规士兵在巡逻，负责治安安全，其他四个区域都是由城防军负责的。

斯塔利公爵的府邸就在城中心广场的一处黄金地段，从中心广场的喷泉斜向南面，占地面积最大的庭院住宅，便是斯塔利公爵的府邸，这里每天二十小时都有三十名守卫负责看守，宅院内也有士兵巡逻，而且巡逻路线都是固定，巡逻队之间所存在的空隙时间不超过五秒，可谓非常森严。

遥遥的望了一眼，科穆宁暂时放弃了潜入的打算。并不是说没办法潜入，只不过这会比较麻烦而已，虽然一个公国的强大与否局限了这个国家有可能出现的高手阶层，但是并不代表这个国家的文化会比较落后。而且，就算没有实力高超的人士坐镇，但是那些神奇的魔法道具却也是让人非常的头痛。

阿塔尼亚诺斯的手札上明确记载百年前一头贪婪无比的强大黑龙在袭击圣罗帝国的东部边境后仍不满足，竟然飞到了圣罗都城帝君堡打算大肆劫掠一番。

结果就是刚到城市的上空就被城墙上的神怒火炮击成重伤，然后被倾巢而出的圣罗军队所包围，曾经威吓一时的黑龙“夜色君王”拉普兰乌斯就这样死在了圣罗皇家卫队的刀剑之下，其巨大可怖的头颅至今还挂在帝君堡的城门上。

科穆宁不是傻子，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尤其是在感受到了公爵府邸里那混杂而强烈的魔法波动，就已经知道里面的魔法陷阱肯定不会少了。

“还是去探听点情报好了。”科穆宁从喷泉边的石沿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转身朝着城西走去，那里的酒馆很多，但是最大的只有一家叫“普露姆之家”的酒馆。

这是一家由母女所开办的酒馆旅店，一楼的大厅非常宽敞，吧台在东边的角落，十几张圆桌占满了整个一楼，二楼和三楼是房间，可以给旅客提供休息。这些房间收拾得非常干净，大小也都相同，都是一个房间一张床，三楼有几间例外的，内里都是两张床。这家酒馆的服务员只有五位，除了老板娘的女儿外，另外四位里有三位是老板娘的亲戚，另一位则是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儿。

科穆宁推开酒馆的扇门，然后挑了一处空位就坐了下来，一名穿着蓝绿色服饰的少女便从吧台那边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小本子。这个女孩是老板娘的女儿，据说其父亲曾经是一名佣兵团的团长，后来战死了之后留下一小笔财富给母女两，于是便开了这家酒馆，生意倒还算是不错，虽然偶尔也会发生一些骚乱，不过老板娘的女儿和另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儿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城防军的治安官对这家人也不错，因此除了不长眼的过路旅者，本地人几乎不会在这里闹事。

“一杯朗姆酒，一份肉排。”科穆宁拿出十枚银币，说道，“多余的可以续几杯朗姆酒，就续几杯吧。”

“肉排……我们今天的招牌菜是小羊排套餐，您需要试下吗？”这名少女的脸上有几点雀斑，但是并不影响其容貌的秀丽，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头亚麻色长发整齐的扎了起来，看起来非常的活动，身材均衡没有多余的赘肉，看起来就像一名长期锻炼的人。

“这个套餐，需要多少钱呢？”科穆宁说道，他感觉到眼前的少女有着澎湃的生命力，这样的人如果能够系统学习圣光魔法或者生命魔法的话绝对会有一番大作为。

“您的这十枚银币已经足够了，不过朗姆酒可能就没办法续那么多杯了。”少女俏皮的笑了一下，将十枚银币收了起来，“我们这里的朗姆酒有三种，最上等的要两枚银币一杯，次一点的是一枚银币一杯，再次一点的是一枚银币两杯。您点了小羊排套餐后，还剩两枚银币，或许您可以来两杯朗姆酒？”

朗姆酒是一种比较实惠的酒，偏甘甜纯香一些，比起一枚铜币一杯的小麦酒要好很多，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喝得起的。城东的贫民，他们一个月的家庭开支大概是两枚到三枚金币，以他们的能力最多也就只能消费小麦酒而已，而城南的平民则是可以消费朗姆酒的水平，一个月他们的家庭开支最少也要十枚金币。

夜晚来酒馆这里消费的人，大多都是只喝一杯到两杯朗姆酒，通常的选择都是一枚银币一杯或者一枚银币两杯的类型，很少有人喝两枚银币一杯的朗姆酒，毕竟一枚金币相当于十枚银币，喝太多的话便只会给自己的家庭增加太多的额外开支。

从科穆宁的衣着及拿出来的十枚银币而不是一枚金币这点来判断，这名身穿蓝绿色酒馆统一服饰的少女便判断出科穆宁是一名有一份还算不错的稳定工作，并且最近才刚领了工资的平民。不过从衣服上的补丁来看，或许是最近才搬来的人，刚刚才在汉莫尔这里站住了脚跟，毕竟是一位生面孔的人，不过看起来还算挺年轻的。

“不了，请给我一杯最好的朗姆酒。”科穆宁笑着拒绝了这名少女的建议，他或许不知道少女在想什么，但是通过少女的眼神和对自己的态度，他便可以猜出几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名非常精明、有头脑以及善于观察的少女。

“好的。”少女应了一声，然后便离开回到吧台，和里面的老板娘交代着什么。

这家酒馆的老板娘是一名看起来约三十岁的妇女，但是从生命感应上来看，科穆宁知道她最少已经四十岁了。无论是什么人，在不同的年龄阶层都会有不一样的生命迹象，或许外表可以掩饰其真实身份，但是本身的生命活跃性却是无法被掩饰的，纵然是身受重伤的人，但是倘若他还是一名年轻人，那么生命迹象虽然并不是非常明朗，但是心脏的跳跃和对生命的挣扎还是不会变的。

静静的坐着，科穆宁挑选的这个位置还算不错，恰好在数张桌子的中间，这里方便于他收集到周围几张桌子的情报。每个人都知道情报的来源是从酒馆来的，但是却没有人知道情报究竟是如何收集的，不过科穆宁的记忆里有记载着关于这方面的事情，那是来源于阿塔尼亚诺斯年轻时冒险所记录的经验了。

从别人的谈话里来发掘出有用的信息，然后再加以整理，从各种道听途说、充满不真实性的对话中整理出头绪，然后剔除虚假的、夸大的成分，最后剩下来的便是有用的线索。这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一份完整的、合格的情报，便是需要从线索里继续发展下去的，越多的人在叙说着同一份线索，则表明这份线索的真实性、可靠性越高，不过无论结果如何，最后都需要情报者针对这份情报的本身进行一次实际的探察，然后才可以归纳为可以利用或者是可以丢弃的情报。

此刻，科穆宁的运气似乎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