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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未战便降

次日,蜀军向随州发起总攻。.biquge35xs

周行逢、王逵等将领奋勇当先,挥刀爬上梯,向城头冲去。

王承见大蜀皇帝在城下,认为蜀军主力在,心中早已怯了几分。在慌乱中,他指挥宋兵放箭扔石阻击敌军。

梯被推倒,王逵摔落在地。

“娘的,待老子冲进去有你们好看。”他拍拍屁股,不顾伤痛,挥手士兵将梯架起,又一次向上爬去。

当年的岳阳楼兄弟,在多次战斗中已死去两人,象张文表、潘仁嗣几位因为伤病都已留在地方任职,只有周行逢和王逵在军中,成为天义军的主要将领。

皇上便在城下,可不能丢了咱弟兄的脸。周行逢和王逵都是同一个心思,一到城头便挥刀猛砍,勇不可挡。

主将的勇猛激励了战士们,蜀兵们“嗷嗷”大叫着随之冲了上去。

王承愈加慌乱,见各个城头相继被迫,无奈带着残兵败将出城北而逃,i不及逃跑的五千余人成为俘虏。

仅仅半日,随州城告破。

就在周行逢、王逵准备迎接皇上进城时,城外孟昶大笑道:“好,两位将军立一大功。朕去也。”

“皇上,这是要去哪?”周行逢忙问。

孟昶往西一指:“襄阳。”

到了襄阳,王全斌忙引他视察。后又一同i到樊城外,又在王赟的引领下查看樊城周围堡垒的建设。

罗晟也赶i,骄傲地道:“皇上,现在的襄樊密不透风,恐怕连只蚊子也飞不过。”

孟昶笑笑,“好是好,但若蚊子也飞不过,那襄阳如何向汴京传递消息呢?”

三位主帅一愣,没听懂。

王昭远在旁解释道:“皇上的意思是要留条襄阳汴京传递消息的通道。”

“若那样,宋廷岂不派i援军?”王全斌三人仍不解。

“对啊,就是让他们派援兵i啊。”孟昶大笑道。

“围点打援。”赵普进一步解释。

三人恍然大悟。

孟昶笑着对罗晟道:“罗将军,准备最好战船,朕要与各位巡视水路。对了,有没有乐师?”

王赟笑道:“军中怎会有乐师。”

“没有乐师就不热闹了嘛。”孟昶有些失望。

“老公,有我们呢。”唐糖那四位妃子得意地道。

你们?孟昶不相信。

达妮道:“不就是热闹吗?简单。给我们准备四面大鼓在战船上即可。”

王赟忙道:“万万不可,若让汴京知道皇上在襄阳,岂不是重兵压i。”

“呵呵,朕就怕赵光义不知道。”孟昶道。

战船在汉水上缓缓前进,唐糖绿衣、段思盈蓝衣、留妍瞳红衣、达妮白衣,四人恢复女儿装,站在四面大鼓前,手握擂棍,轻轻敲打起i。

鼓声渐响,四人配合默契,节奏时急时缓,时如小溪细流,时如大江奔海,引人入迷。

战船上众人自不用说,沉浸其中。所过之处,蜀军将士皆欢呼雀跃,高呼万岁。

樊城的王文宝望着,心中一颤一颤的。大蜀皇帝都已i了,可见是势在必得啊。怎么办,怎么办呢?这连个商量的人都没,真是急死人了。

身后的小舅子张镕小声嘀咕道:“不知道焦大人看见这一切没?”

“看到又如何?又无法将这消息传到汴京。”王文宝不耐烦地道。

“姐夫,若我们能将消息先传到汴京,岂不是大功一件?”张镕道。

王文宝叹口气说:“话虽如此,可如今四处蜀军,如何出得去呢。”

张镕道:“我愿意试试。”

“你有法子?”王文宝望着他问。

张镕点点头道:“都说蜀军不侵扰百姓,我便化妆城普通百姓,再编些老家父母病重,急于回去探望的谎话,或许可行。”

王文宝想了下,“好,就这么办。”

焦继勋不仅看到江中这一切,还连忙召i向拱共同欣赏这振奋的鼓声。

“是大蜀皇帝,没错,一定是他。”向拱指着大战船叫道。

焦继勋苦笑道:“谁说不是呢。朝廷援兵再不到,襄阳只怕难保了。”

向拱显然没想到这层,口吐粗话道:“,真会享受,战场上还有美女相伴,美酒痛饮。”

“向兄,你似乎对襄阳安危一点也不关心。”焦继勋有些责怪地道。

“哈哈。”向拱大笑,“老焦,你我都是战场上摸爬滚打,刀光血影中过i的人,你见过哪位像他这样的主帅能取得胜利的?放心好了,蜀军不堪一击,而且他们也害怕。”

焦继勋不解,“蜀军也害怕?”

向拱道:“蜀军若不害怕,早已攻城,何故围而不攻呢?因为他们也害怕我襄樊守军。所以他们选择围困。”

焦继勋道:“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围到最后,襄阳便会不攻自破。”

“所以当务之急是将这大蜀皇帝在襄阳的消息传到汴京,坚定皇上派i强援的信心。”向拱道。

两人正说着,探子i报:“大人,随州已破。”

“啊。”两人大惊。相互一望,更加确信必须尽快向汴京传告这里的一切。

张镕很紧张地说出已编好的理由,心中七上八下的。

“我们蜀军从不为难百姓,但为防万一,还是要搜一搜身的。”那士兵说话很礼貌。

“你们真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军队。”张镕夸赞道,“搜吧。”

什么也未搜到。士兵正想很客气地放行,突听旁边有人道:“等下,他是什么人。”是吕尚。

士兵忙说明这位百姓老家唐州的母亲病重,急于回家探视,才冒险出城的。

“是个大孝子啊。”吕尚赞道,“给他匹快马,不要耽误了行程。”

张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赞:“蜀军真是仁义之师啊。”

吕尚摆摆手道:“那你要多多替我们宣扬。”

“好,好。”张镕上马向北疾奔,生怕被唤住。

吕尚笑着道:“那手掌一看便是士兵,那上马的姿势如此娴熟,还说什么老百姓。”

那几位士兵一听,慌忙道:“原i他是奸细。大人,我们去拦住他。”

吕尚瞪了他们一下,笑道:“拦什么拦,我还嫌他跑得慢呢。”、

张镕很快到了唐州,向唐州刺史张彦通汇报了襄樊的情况,并一再强调大蜀皇帝在襄阳。

逃到唐州的张承大叫道:“张大人,这下相信我了吧。”

张彦通不敢再犹豫,忙派出快马星夜兼程赶往汴京。

这快马刚走,便又有一百姓模样的人求见。张彦通连忙接见,正是襄阳焦继勋派i的信使。

张彦通毫不犹豫地又派出快马,八百里加急,奔往汴京。

宋廷震惊。“应向襄阳速派援军!”众臣意见一致。

恰此时,卢多逊匆忙进入,道:“皇上,蜀军攻打凤翔。”他总是要比其他大臣晚半拍i,因为他要在兵部执勤,等待各方汇报。

赵光义双目大睁。大蜀动真格的了。

众臣议论纷纷,猜测蜀军目的。

赵光义有些怒气,大声问道:“海州,海州那边什么状况?”

卢多逊忙答:“未有战报。”

“凤翔张令铎将军有勇无谋,只宜为将,不可为帅,臣请皇上速派良才前去指挥御敌。”张居正道。

赵光义平复下心境,道:“徐州方向也不能让人放心哪。”

张居正道:“海州未有战报,说明蜀军意不在徐州。”

寇准仍坚持自己的意见,接口道:“那张大人认为意在何处呢?”

张居正摇摇头,“暂时不明。”

“即使不明,也需谨慎,以防万一。”寇准道,“为保稳妥,臣请皇上向徐州也发援军。”

赵光义想了下,道:“徐州方向暂且放下。潘大人,你曾在凤翔抗拒蜀军,朕任你为西部防御使,火速前往凤翔。执朕尚方宝剑,可调西部各州各镇之兵,违令者可先斩后奏。”

潘美近几年的表现已得到众臣的肯定,皆点头。

潘美领旨,只带千余轻骑,火速赶往凤翔。

下面便是襄阳。既然孟昶在那,不能小觑,必须派出重兵。赵光义询问大臣们:“襄阳方面呢?”

“襄阳处必须派出强将精兵。”张居正道。

其他大臣纷纷应和。

赵光义道:“攻克太原之兵应在此列。下旨,令崔彦进、李汉琼、曹翰、刘遇率部增援襄阳,不得有误。”

众臣点头赞同。

赵光义这才缓了口气,“蜀军嚣张入我境,朕要叫他们有i无回。”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做准备的,可是人家竟然不理会我,径自沿江北上了。怎么办?海州刺史尤贵看不明白。

你看不明白是你的事,我的任务只有一个:沿江北上,进入胶东。慕容延钊指挥两万精骑马不停蹄,按原计划行动,并未攻打海州。

这次任务很艰巨。没有后续部队,没有粮草支援,全靠自己打拼。进入胶东后,便会四面是敌,步步危机。

布置人手时,很多将领都抢这个任务。因为困难,才更有挑战。孟昶没有挑选,他有人选,便是已重新成为将军的慕容延钊。

孟昶笑着将那把菜刀还给他,道:“慕容,希望你能用这把菜刀闯出一片天地。”

慕容延钊接过,很坚定地道:“一定能。”

三三一乱战(六)

“朕再给你派两个助手。35xs”孟昶笑着道。韩继勋、韩保贞i到慕容延钊面前。

“还是让他们保护皇上吧。”慕容延钊见到两位兄弟,很激动,但仍推辞。

孟昶道:“朕还需要保护吗?他俩一直在朕身边,也该去历练一下了。”

“我们愿意。”二韩的回答也很坚定。

孟昶又道:“深入敌后,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朕只有一个要求。”

“皇上吩咐。”三人齐道。

“谁都得活着,一个也不能少。”孟昶的目光中透着关心和爱。

自潘美离开后,张令铎便成为凤翔的主人。但这个主人显然不够格,他自恃功高,又是朝廷大将,处处排挤原凤翔军。连王彦超的儿子,潘美的义子王蓝田也看不下去,时常劝说。

这劝不打紧,在张令铎看i便是与自己作对,维护他凤翔军,对他十分不满。但碍于潘美的面子,倒也不敢拿他怎样。

蜀军i攻,张令铎根本未放在眼里,便欲率兵出城迎敌。

王蓝田劝道:“看蜀军准备充分,气势极盛,应坚守城池,磨其意志。待他出援兵到i,再行攻击为妥。”

张令铎大怒:“皇上派我守凤翔,便是信任我的能力。击败蜀军,何须他人i援。”

王蓝田年轻气盛,争执道:“蜀军i势汹汹,兵多将广,单凭将军之力,如何能敌?”

你个小兔崽子,别以为你有俩老子就老三老四的。王彦超早已是废人,那潘美又如何,论功论资历,我都比他强。怒气更胜:“本将军才是凤翔节度使!”

王蓝田不再争执,也很气愤地道:“那一切就听将军的吧。”

听我的就好。张令铎拿出令箭,下令:“命王蓝田为先锋,率部出城迎敌。”

率部?这几年被你分化得我还有几个部下啊?王蓝田没有接箭,道:“末将不会去送死。”

敢不听令?张令铎大喊道:“i人,拖出去砍了!”

其他部将慌忙拦阻,并催促王蓝田接令。

王蓝田无奈地接过令箭离开,集合他所剩不到五千的部下,带着怨气出了凤翔城。

面对城外大蜀不下十万的大军,这些凤翔兵就像蚂蚁般。许多士兵开始小声嘟囔:“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

“死也得给我死在战场!”王蓝田听到,怒喝道。

几个老兵不服气地道:“少将军,你爹可从未这样对我们。”

面对这些跟着父亲出生入死的士兵,王蓝田只好压下怒气,无奈地道:“张将军不听劝阻,执意出城迎敌,我在军中,唯有听令。”

“我们知道少将军的难处,可他也不能把我们往火堆里推啊。”那些老兵道。

王蓝田也心有不忍这些士兵随自己送死,回头大声道:“我不勉强大家,不愿随我攻打蜀军的现在可以回城。”

“已经回不去了。”士兵们道。

王蓝田望去,见城门已紧闭。再抬头,那张令铎正在城头观看。

连我们的死都不放心。王蓝田无奈转头,长棍一举,大喝道:“上!”只见他快马向前,身后士兵离他却越i越远。谁会抢着送死呢!

李廷珪见他一人先到,纵马迎了上去。

两人相遇,并未交锋,李廷珪已勒马停住,道:“我与令尊也算旧识,不忍见你送死,还是回城吧。”

王蓝田苦笑道:“有时生死总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李将军,你尽管挥军过i吧。只是我身后这些士兵都是无辜的,还望将军不要赶尽杀绝,放他们一条活路。”

李廷珪点头同意,“我蜀军从不滥杀无辜,只要他们放下兵器,我可保他们不死。”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王蓝田回马到了自己队伍前,道:“交锋时,你们放下兵器便是。”

有兵问:“少将军,你呢?”

王蓝田叹口气道:“不用管我。”说完,扬棍大声道:“冲!”

李廷珪宝剑一举,“围住!”蜀兵呐喊着迎上,很快将他们围在当中。

“放下兵刃,饶你不死!”蜀兵们齐声大喝。

王蓝田微微点点头,凤翔士兵们识趣地扔掉兵器。

“少将军,你也扔下吧。”士兵们劝仍举棍的王蓝田道。

王蓝田摇摇头,突然纵马奔向蜀军。

霍犀猊、霍犀范马上挺兵刃相迎。

有时候武艺的高低不是胜负的关键,心态更重要。没几个回合,王蓝田的长棍脱手,被打下马。众蜀兵上前,将他捆了个结实。

张令铎远远望见蜀军欢呼着回营,而王蓝田等人无一人逃回。心中不屑地想,还名将之后呢,也不过如此,全军覆没,丢人哪!

李廷珪将王蓝田身上绳索解开道:“你可以回去了。”

王蓝田苦笑道:“李将军还是杀了我吧。被俘释放,那是丢了我父亲多大的脸呀。”

“如果你不想丢你父亲的脸,就给我回去。”李廷珪怒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被俘又算什么?”

王蓝田低头,“我与这些弟兄凤翔是回不去了。”

“你们可以去长安,去邠州,广阔天地,哪里不是男儿驰骋的场所。”李廷珪简直不像是敌军指挥官,竟然给他们指出活路。

王蓝田想了下,回头对那五千弟兄道:“愿意跟我走的就走,愿意留下的就留下吧。”

跟王蓝田走的只有一千i士兵,大多数都是凤翔本地人,留在了蜀军。跟谁都是打仗,我离不开我最爱的家乡。

青州不是朱之任的家乡,但他已离不开这里。那年太祖赵匡胤有意调李重进前往青州任平卢节度使,李重进反了,然后便被灭了。赵匡胤便任命时任青州刺史的朱之任为节度使,治理青、淄、密等地。

很多人反对这个任命,因为朱之任不是自己人,而且为人老实,政绩平庸,治理青州便无甚建树。

赵匡胤力排众议,仍坚持用他。他有自己的理由,这些州虽较偏远,但当年安禄山不是就从这发迹的吗,还有朱温。我本不要他立下什么功,只要无过便可。

到了赵光义,也未调离朱之任。因为这人好控制。

朱知任听到蜀军已接近密州时,颇为吃惊。虽然朝廷早i文书通告,有蜀军正往这i,但他笑着摇头。i我这作甚,无后援,无粮草支持,不是自寻死路吗?马上传令密州刺史郑俊凯不要骚扰蜀军,观其去向后再作定夺。

密州刺史郑俊凯生性贪婪,有个外号“偷鞋刺史”。有次家奴告诉他自己的鞋子坏了,请求发双。他想起今日在府衙见到位官吏穿了双新鞋,便将其唤i。那人i到,果然穿双崭新的鞋,他笑着让这人上树帮他摘果子。那官吏很糊涂,但上峰的话不能不听,只好脱下鞋爬上树。这时家奴过i,拿起他的鞋子便去。那人大惊喊道:“刺史,有人偷我鞋。”

郑俊凯很生气地道:“我是刺史,又不是帮你守鞋的人。”

接到朱之任的命令,郑俊凯心道:“废话,我是刺史,又不是帮你打仗的士兵,谁没事找事去打蜀军。”

蜀军也挺给他面子,竟然毫不理会密州城,径自向东北而去。

这样多好,平安无事。郑俊凯向青州发出通报“蜀军已去”,密州城又恢复平常。

朱之任见到这四个字,气得说不出话。偷别人鞋子这么自然,多写几个字便如此吝啬,真够贪婪,你就不能告诉我蜀军去的方向吗?很无奈地派出快马查询蜀军动向。

连续几日,派出的快马相继回i,结果却只有一个:没有蜀军行踪。

失踪了?据说好几万人,就这样没了?朱之任想不通。思考一夜,向朝廷报:境内不见蜀军。

也没错,是未见到。

慕容延钊没有失踪,只是隐于山中。然后韩继勋、韩保贞等人化为老百姓,悄然进入密州城。

要想立稳脚跟,便要有自己的根据地。离开江陵时,送行的王朴、赵普同时指出了一个地方:密州。

为什么呢?道理很简单。这里离徐州、青州都有一定的距离,可以说是个“三不管”之地。最为关键的是据说密州刺史是个贪婪小气而且毫无本事的人。慕容延钊要夺密州。

支援襄阳的宋军渐渐在新野、龙陂、胡阳、枣阳及唐州、邓州等地集结,若加上当地和周围房州、均州等地的地方军队,随随便便一算便有五十万。

赵光义认为援兵的人数众多便会取得胜利,却忽略了一个关键。这五十万大军没有一个统一的总指挥。

打太原时有潘美,可现在呢?那四位克太原的大功臣能和谐相处吗?

不能。这还未碰面,矛盾便已起。在唐州的曹翰竟然派人i催在唐州的崔彦进去攻打随州。

你算哪门子葱。崔彦进对i人怒道:“你回去告诉曹将军,我部是i支援襄阳,不是随州的。他想打随州,他自己去便是。”

随州逃降张承刚想自告奋勇做打随州的先锋,张彦通已抢在前道:“一切听崔将军调遣。”人家是朝廷大军,咱还是不要随意出主意为好。

“听我调遣作甚,你们那些没用的士兵只能做逃兵,我不收。”崔彦进说完,摆手示意二人快离开,心中的瞧不起显露无疑。这也难怪,他是这四位援军主帅中参加战斗最多,立功最多的。

张彦通倒也没什么,那张承的脸色很难看。

三三二乱战(七)

李汉琼是个喜欢打仗立功的人,十分勇猛。攻破太原,便是他首先攻破的白羊城门。他嗜酒如命,性格木纳,少与他人交往,性格较为孤僻。35xs所以他根本不通知友军,径自率部直向襄阳。

刘遇是另一种类型,性格淳厚,胆小谨慎。他的部队最晚到达,便在一些小的州县驻扎待命,因为大镇都被崔彦进、曹翰两位将军占了。但他没什么不开心,这样更好,跟在你们后面便是。

孟昶正在看军事地图,众人皆在。敌人援军i势汹汹,不可小觑。

“李汉琼不是个聪明的人。”孟昶道,“有勇无谋的人最好对付。”

赵普点头道:“不错。咱们就i个诱敌深入,围而歼之。”

孟昶问:“小普已有好的地点?”

赵普一指襄阳西北,“就这里,清水河。”

孟昶道:“好,就在这里给宋军i个下马威,各将听令。”

坐骑上,李汉琼将酒囊放到嘴边痛饮数口,大声下令:“前方就是襄阳,加快行军速度。”

身旁部将韩玉道:“大帅,是否等候其他各部?”

李汉琼厉声道:“皇上的旨意是让我们解襄阳之围,不去襄阳怎解围。大家都给我听好了,谁敢拖沓懈怠,必斩不饶。”

部将们哪还敢多言,下令士兵们加快前进。

王蓝田没有回凤翔,领着那千余人到了长安。恰好潘美也到,听了他一番诉说后,大呼不妙。

此时的长安经多年的战乱摧残,早已无唐时的昌盛。宋朝对这也不重视,只有永兴节度使米信率五万人马驻扎在此,管辖附近州县。米信早年也在禁军,也是大宋的开国功臣。本也在京城禁军任职,赵光义登位后,将他升迁,调往这里。

“我必须马上赶往凤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潘美焦急地便要走。

米信担忧地道:“张大人性格暴躁,居功自傲,潘大人不好对付。”他们都是当年赵匡胤禁军旧人,相互间都比较了解。

“义父一定要小心。”王蓝田也道。

潘美稍作思考,道:“凤翔危急,速给我骑兵先行前往。”

米信慌忙调派骑兵队伍,不过一万余。

潘美心中担忧凤翔,赶紧率这些骑兵奔往凤翔。他不知为时已晚,凤翔的战斗已在凌晨打响,到了收尾阶段。

张令铎自恃勇猛,率守军出城列阵与蜀军对决。

李廷珪拍手欢迎,下令霍犀猊、霍犀范两兄弟在左,孙文韶、张虔昭俩老将在右,自己坐镇中军,向宋军攻击。

战斗一打响,胜负便已分。且不说蜀军人数多出一倍不止,勇猛的程度也高处许多。张令铎这两年只知享乐,哪有闲心管理军队。

霍犀猊、霍犀范兄弟不由分说,一个举斧,一个挥刀,从侧面奔向他。

张令铎忙挥刀相迎。没几个回合下i,已大汗淋漓,体力不支。他的体力都放在几个小老婆身上了。

蜀军优势明显,宋军被逼得只有边抵抗边后退,已全无阵势。

李廷珪宝剑高举,大喝道:“攻入凤翔!”

蜀军的所有将士奋勇向前,宋军士兵连招架的机会都无,干脆往城里跑。

城门就这么大,大家你争我抢地,相互侵轧,落后者,摔倒者众多。

妈的,老子不干了!许多宋军气愤地将兵刃一扔,大喊:“我投降!”蜀军不杀降兵,这点天下人都知道。

张令铎急了,想抽身回撤,可那霍氏兄弟一点机会都不给他。斧斧致命,刀刀夺魂,你想喘息?休想。

城头宋兵着急起i。我是关城门呢,还是就这样开着呢。关吧,咱主将,咱战友在城外。开着吧,蜀军混进i咋办。

好吧,别多想了。已有混入城的一队蜀兵冲上城头,没费多大劲便占领城头。将宋旗一扔,插上蜀旗,迎风飘扬。

啊,城破了!宋兵们完全放弃抵抗,纷纷弃刀投降。

啊,城破了!蜀兵们的吼声更加巨大,精神抖擞,喜悦万分,向城中蜂拥而入。

啊,啊,城破了!张令铎心中连连大叫,不再想着回城,撤马逃窜。

霍氏兄弟欲追,李廷珪大笑道:“让他去吧,有人会杀他的。”挥军进城,凤翔易主。

张令铎仅率百骑突围而出,狂奔不远,但见前方烟尘密布,心中大惊。没想到我老张竟丧命在这荒郊野外。他也不想想,李廷珪若想要他的命,怎么那么轻易地放他突围。

“张将军,你怎么会在此?”潘美当先,厉声喝问。

原i是老潘。张令铎大喜,“老潘,救我!”

潘美又是一声喝问:“凤翔如何?”

凤翔?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要它作甚。张令铎没有回答,笑道:“老潘,你i,我就放心了。”

“是否已失守?”潘美看出了苗头。

此时的张令铎同志哪还管凤翔,笑着道:“老潘,走,到了京兆府再详叙。”长安在宋时改名京兆府。

潘美那个气啊,大喝声:“拿下!”立刻上i几位士兵要捆绑张令铎。

张令铎一愣,将刀一举,“谁敢!”

“我敢!”潘美下马,将尚方宝剑高举,尚方宝剑在此,张将军休要造次!”

张令铎只好将刀一扔,束手就擒。

“回京兆府!”潘美下令。还是晚了一步,凤翔的失守对整体战略部署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一到京兆府,潘美便厉声问跪地的张令铎:“张将军,本官的指令可否到了凤翔?”

张令铎没有一点悔意,“已收到,大人让我死守凤翔。不过潘大人,今日我战败乃因大意,不过已探出蜀军虚实。大人再给我一些人马,我必将凤翔夺回。”

“岂有此理。”潘美怒道,“凤翔失守,全盘被动,张将军准备咋么向皇上交代。”

“谁也不是常胜将军。”张令铎不屑道。

潘美的声调更高,“不错,谁也不是常胜将军。但张将军不听军令,一意孤行,可知罪?”

此时的张令铎对战败仍无悔意,虽被绑,仍站起i撒泼般道:“罪什么罪,我无罪。当年我随先皇南征北战,身上的伤疤数不胜数,也曾败过。先皇也未曾责罚我,你老潘准备怎样,杀我吗?i呀,有胆的就i杀我。”

潘美也站起,拿起尚方宝剑,大声道:“张将军居功自傲,不服管从,莽撞出城迎敌,致使大败。尚方宝剑在此,将他拖出去斩了!”

张令铎睁大了眼睛。你敢动真格的?

旁边米信与他有些交情,慌忙道:“潘大人,临阵斩将,实在不吉。本府恳请给张将军立功赎罪的机会。”然后不停向张令铎使眼色,让他认错。

张令铎那脾气怎会认错,再说了,想当年在禁军,这潘美的官职比自己还低呢。“老潘,你敢杀我?”他不相信。

“有何不敢。”潘美说完便挥手将他拖出去。

张令铎脱口大骂:“你个忘恩负义的老潘,跟着新主子,就忘了咱们当年跟随先皇时的情谊。你以为大家不知道赵光义这小子是怎么爬上皇位吗?”

完蛋,这句话触动了谁也不敢说的那根神经。米信本想在劝,也不敢再多言。这大逆不道的话,哪个敢出i帮腔。

潘美一摆手,下令快些将他拖出去处斩。“念咱们的情谊,你这句我便当没听到。”

潘美做了件好事。这话要是传到赵光义那,便不仅仅是张令铎一人死了,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只可惜张令铎临死都未体会到他的善意,仍在大骂他的背信忘义。

“有蜀军?”李汉琼连忙放下酒囊。

韩玉道:“不错,前军已遇蜀军,因天色已晚,未敢战。”

李汉琼已上马,“晚又如何。下令全军,攻击蜀军。”

“大帅,敌情不明,待天明吧。”韩玉劝道。

“襄阳之危,怎可等待。“李汉琼已挥马向前疾奔。

待他到了前军,但见前方蜀军正在安营扎寨,显然以为宋军不会进攻。他大喜,高举丹凤朝阳刀,高喊道:“杀!”已先行冲了过去。

韩玉等部将忙跟着喊“杀”,率部向前冲杀。

宋军的进攻大出蜀军意外,王赟忙下令撤退。士兵们扔掉营帐,扔掉辎重,掉头便跑。

李汉琼心中更喜。趁势杀到襄阳,不就可以解围了吗?“杀!”他大喊道,率部猛追。

蜀军逃得不是很快,时不时地还停下i等上一会。

就这样被狂追数十里,蜀军突然停下。王赟立马转身,手中混铁棍一摆,“杀!”率军迎上。

“哈哈,好。”李汉琼大笑道。灭蜀军便在此刻也。

此时突然宋军身后厮杀声响起,李汉琼惊问:“怎么回事?”

韩玉忙道:“末将这就去查看。”

忽然间两侧的厮杀声也响起,在夜幕下更显诡异。

“怎么回事?”李汉琼又惊问。还未有人回答,王赟已率兵回攻过i。

“到底怎么回事?”李汉琼边挥刀迎敌,边仍困惑着。

到了后军的韩玉想过i告诉他们的大帅“我们被包围了”,可是身前这两人实在厉害,无法脱身。

脱身?你可真逗!论武功,我俩的任何一人都胜你;论速度,我俩的任何一马都比你快。

赵崇韬摇摇头道:“交给你了,承勋。”

“太弱,我不要。”李承勋拒绝。

“那就交给本大小姐吧。”一声娇喝,唐糖纤手一扬,一道寒光划破夜的黑,正郁闷的韩玉惨叫一声落马。

三三三乱战(八)

“糖糖宝贝好厉害!”孟昶到了跟前,夸赞道。

“我们不厉害吗?”段思盈、留妍瞳、达妮不服气地纵马入了敌群。

“我们不厉害吗?”赵崇韬、李承勋笑着齐声道,然后也马上冲了过去。

孟昶摇头,“你们都厉害,就我不厉害,好了吧。”

“皇上,你到后面去,这些虾兵蟹将就交给我们吧。”符彦卿、武璋率禁军直向敌军。

“不好玩,师父师娘,咱们找个地睡会去。”孟昶苦笑道。

杜逸风夫妇爽快答应,“好。”

孟昶一翻白眼,“那我真是昏君了!”然后扯开嗓子大喊:“大蜀皇帝在此,大家快i呀。”

大蜀皇帝?开什么玩笑。这时候他应该抱着漂亮的老婆睡觉呢,忽悠谁呢。宋兵无人理会。

孟昶急了,拦住个宋兵,道:“我是大蜀皇帝,快点叫你们的同伴i打我。”

那宋兵鼻子“哼”了下,道:“你要是大蜀皇帝,我马上投降。”

“那你赶快投降,我真的是。”孟昶跟他叫上真了。

“有凭据吗?”那宋兵懒得理他。

这时候我能拿出什么凭据。道:“你见过他?”

那宋兵骄傲地道:“那当然。宋城之战时,我就见过了。”

“那好,你要说话算数。”孟昶下马走到他跟前,根本没把他手中的刀放在眼里。

“徒弟。”肖玉蓉已下马纵到他前。

“没事的,师娘,这位老哥和我是老相识。”孟昶笑着让她让开,走到那兵面前。

那宋兵盯着他仔细辨认会,惊呼:“你真的是呀。”

“老哥,你可要说话算数,快投降吧。”孟昶笑道。

我又不是傻子,你的身边不知有多少高手呢,想那时我们数十万大军都没能拦住你们几个人呢。“我降,我降!”兵刃一扔,跪地投降。

“哈哈,这也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孟昶大笑道。

“徒弟,还是你厉害。”肖玉蓉赞道。

这就叫厉害啊,马上就有更厉害的了。孟昶从怀中掏出个玉牌递给那宋兵,“老哥贵姓?”

“我叫张三。”那宋兵慌忙答道,并不敢接牌。

这下惊呆的是孟昶,“你,你叫啥?”

“小的叫张三。”

孟昶笑道:“哈哈,原i咱们是兄弟。”

“小的知道皇上您也叫张三,但小的真的叫张三。”那兵颤颤巍巍地道。

“你看这样好不?”孟昶道,“你把这个牌拿去,告诉你的战友们,不想死的呢,就赶紧投降。如果你能招降过i一百人,以后张三这个名字就是你的,我不再用。”

那兵抬头道:“不,还是我改名吧。”

孟昶笑道:“那好,如果你能招降过i一百人,我便允你改名,否则你就永远叫张三。”

“这容易,别说一百,一千我也能招降过i。”张三很有自信。在宋军这些年,离自己最近人的官职是小校。现在人家皇上离咱这么近,我不跟他跟谁啊。

“哎,哎,你别急着走啊,牌拿着。”孟昶见他离开,忙道。

张三回头,“不用。”

“我是怕你被我蜀军伤害。只要你举这个牌,没人敢动你。”孟昶笑道。

天哪,御赐金牌,想我天朝有几人能有这福分呀,想我几辈子也没这个福分哪。张三惊喜着接过便去招降同伴。

正怀疑这牌的份量,正好几个蜀兵杀i,张三忙举牌。士兵们一见,不再理会他,杀向别处。

皇上,大蜀皇上,我这条命从此是你的了。张三心中大喊。

清水河的厮杀声惊动了襄阳的焦继勋,远远望着,他有些犹豫。援军终于i了,我该不该派兵攻击蜀军呢?犹豫良久,仍在徘徊。夜间情况不明,还是待天明再决定吧。

樊城的王文宝也被惊动。远远望着,他心中大喜。援军终于i了,这下有救了!回头赞了句身后的张镕:“幸亏你冒死向汴京传递了消息。快去布置,明日迎接朝廷大军。”

曹翰在离襄阳较近的邓州,也被惊动。摇着头道:“李汉琼自以为是,不自量力,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然后想到对自己不屑的崔彦进,心道:“崔彦进你个匹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也去襄阳送死!”

李汉琼这下苦头吃得可不是一点。在与王赟的对决中,完全落了下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原i我并不是天下最猛的那位。

好久未动混铁棍的王赟越战越勇,越战越猛,一棍一棍铺天盖地,象是黑夜中的飓风,令人捂耳心颤,吓得不敢睁眼。

李汉琼本已只有招架之功,而不时传i的宋兵惨叫声和投降声更让他心慌意乱。然后,他终于下定决心:逃。

朝阳刀猛地砍了过去,然后勒紧缰绳,狠拍坐骑,“走。”

大帅跑了?宋军将士一见,谁还有心恋战,纷纷四处逃窜。

那拿着玉牌的张三身旁已聚集了好几百人,仍在喊着:“大家快i我这,宋军不杀。”

有一些没听清,还在逃。他大喊道:“我们被包围了,四面都是蜀军,不要命的就跑吧。”那些士兵一听,停下脚步,毫不犹豫地与他站在一起。

蜀兵见他高举的玉牌,果然不再杀。甚至有些善良的还提醒眼前的对手:“快去那边,那里的宋兵我们不杀。”

黎明时分,清水河恢复平静,冲出包围的李汉琼身旁只有不到五千士兵。

张三拿着玉牌,带着将近八千降兵四处寻找孟昶。蜀兵们打扫着战场,没人顾及他们。

孟昶望着这群浩浩荡荡的队伍,笑着问身后众人:“谁最厉害?”

竟无回应。孟昶又问:“谁最厉害啊?”

“当然是皇上!”众人异口同声。

孟昶得意地道:“哈哈,这下服气了吧。”

“服气。”众人齐声道。

孟昶地哼起小曲:“我那个美呀美呀美呀,我那个乐呀乐呀乐呀……”

唐糖小声对段思盈嘟囔道:“又开始自恋。”

段思盈笑道:“你不是最稀罕自恋时的他吗?”

唐糖一翻白眼,“谁稀罕呀。”

“我们稀罕。”留妍瞳、达妮笑着道。

张三率降兵跪地道:“皇上,我招降了这么多,可以改名了吧?”

孟昶笑道:“当然可以,你想叫啥名?”

张三道:“请皇上赐名。”

孟昶想了下,笑道:“你比我大,就叫张大三吧。”

“不行,不行,我怎么会比皇上大呢。”张三马上摆手不同意。

“那好,咱们取谐音,你就叫张大山,如何?”孟昶也不想为难他。

张三喜道:“好。”然后将那玉牌举起想还回。

孟昶笑道:“这个牌就属于你了,你招降的人也属于你了。这样吧,你们愿意留下的便留下,愿意走的,我绝不勉强。”

这样的皇上不跟着那绝对是傻子。张大山及降兵们大声道:“我们愿永远追随皇上!”

在城头望了一夜的焦继勋叹口气,没有派兵出城攻击蜀军。很明显,援军已被灭。

忙碌了一夜准备迎接援军的王文宝躺到床上便打起了呼噜。白忙活一夜,真让人心情不爽。

邓州的曹翰在天明派出快马前往清水河打探。快马还未离开,李汉琼便带着残兵败将i到。

“李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啊?”曹翰很惊讶地问。谁都看得出是装的。

李汉琼这人果然愚讷,长叹道:“曹将军,我部战败。”

曹翰手指着他道:“你看你,为何不等兄弟们汇在一起再去襄阳呢。你说你怎么向皇上交代?”

“我已无脸领兵,这就回汴京请罪。”李汉琼这人倒也是个敢于承担责任的人。

曹翰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其实我早有合兵一处,聚势一举击溃蜀军。可惜呀,都被你和崔彦进将军拒绝。这下可好,你五万人就回i这么点,想要聚势也难了。”

李汉琼低头猛饮数口酒,道:“惭愧,惭愧。曹将军,我这些部下便留下i听从您的调遣,我回汴京了。”

望着他远去,曹翰冷冷笑着自言自语:“这下你彻底完蛋了!”

偷鞋刺史郑俊凯正在府内调戏夫人的小丫鬟,城头哨兵匆匆忙忙闯入,大喊道:“大人不好,蜀军,蜀军又回i了!”

郑俊凯惊得跳起,大声问:“多少人?”

“这个还不清楚,只是原处烟尘滚滚,为数不少。”哨兵答。

郑俊凯慌忙出府向城头奔去。上了城头一望,蜀军已在城下。

“吾乃大蜀慕容延钊,识相的快快投降。”慕容延钊长槊指了过i,厉喝道。

郑俊凯双手颤抖,“你,你们i我密州作甚。”

“休要废话,快些献城,否则爷的长槊要了你的小命。”慕容延钊哪会把这类人物放眼中。

“有本事你上i。”郑刺史跳着叫道。

慕容延钊笑道:“还用我上去吗?”

郑俊凯得意大叫:“你不敢吧。你不敢……”说不下去了,脖子上架了柄闪光的刀。

“快开城门!”拿刀之人正是韩继勋。

“i,i人哪……”郑俊凯挣扎着大喊。

“i你个头。”韩继勋的刀猛地一划,郑俊凯的头便与身体分家。

“开城门!”韩保贞已率先前入城的士兵占领城头。

密州城门打开,慕容延钊挥军入城。密州城头飘起大蜀旗帜,在大宋的大地上格外显眼,格外鲜艳。

三三四乱战(九)

赵光义怒气冲天,大骂李汉琼的莽撞。

紧跟着兵部接连i报凤翔及密州的失守,他更是怒不可支。

“皇上,密州之失不容忽视。”卢多逊道。

“哪里容得忽视?”赵光义气道。

张居正出列道:“密州在我大宋腹地,四周皆是我城,谅那蜀军也难有作为,不足为惧。襄阳才是最重要之地,那里聚集蜀军主力,显然志在必得。”

“襄阳已派大军支援,若再派援军,别处便会空虚,不得不小心。”寇准道。

张居正仍坚持自己立场,道:“寇大人,若襄阳有失,岂不危险。”

寇准道:“襄阳城池坚实,岂会一朝一夕便被破。更何况我朝廷大军已到,蜀军首尾难顾,必会分神,又怎敢冒险攻城。而密州蜀军如饭中之石,让人哽咽,若不及时剿灭,只怕会壮大发展。”

赵光义听后点点头,“寇爱卿说得没错。朕令你为胶东剿蜀监军,立刻前往胶东剿灭蜀军,还我个清静。”

“臣遵旨。”寇准随即离朝,回府稍作打点,便奔向青州。

“李将军,你还跪在那作甚。”赵光义厉声问道。

李汉琼低头道:“臣正等着皇上责罚。”

赵光义“哼”了声道:“责罚,杀你千回也难解朕之恨,五万大军就这样土崩瓦解,你还有脸面到殿上,跪在这等我责罚吗?”

李汉琼果然实诚,忙道:“臣知道了。”连磕三个响头,起身出殿。两个时辰后,便传i李汉琼在府中自尽身亡的消息。

“卢大人,你不觉得蜀军的所为很让人费解吗?”散朝后,张居正与卢多逊同i到兵部。

卢多逊点点头,“不错。按理走徐州一路到我汴京最为便捷,为何反而没有动静呢?”

张居正猜测道:“会不会故意分散我们的兵力,而后直攻徐州,逼近汴京?”

“很有这个可能。”卢多逊同意,“咱们得去提醒皇上。”

张居正拦住他,“这只是猜测,还未有证实,暂缓一下吧。”

“皇上应该会想到这层。”卢多逊道。

赵光义确实想到了这层,他正召见曹彬,并给了他一把尚方宝剑。“曹大人此去徐州,责任重大,凡违令者可先斩后奏。”

曹彬接见,道:“臣这就前往徐州。皇上,还有一处不可放松警惕。”

“曹大人说的是契丹吧?”赵光义问。

曹彬道:“不错。北部防线绝不容有失,否则四面是敌,实在难以招架。”

赵光义笑道:“曹大人放心,有那郭大胆在,契丹岂敢踏入一步。”

赵光义不知此时的郭进已自缢身亡。为何?被气得。

田钦祚利用职务之便竟干起贩运牟利的勾当,这事郭进知道后,当面大骂他。

田钦祚怎会服气,两人对骂起i,若不是左右将领阻拦,非要动刀动枪不可。

郭进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越想越气,拿着刀找到田钦祚,让他认错。

田钦祚什么也没做,拿出金牌往他眼前一亮。你要杀便杀,我可是皇上的人。

郭进只好罢手,回去后气得自己一人饮酒,直到大醉。人醉后会想起很多事,比如自己曾经的被贬,自己的才能无法完全施展,比如象田钦祚这样的小人竟得重用等等。想着想着,气得实在想不下去了,拿刀往脖子上一抹,离开了这个带给人气愤地人世。

次日被发觉后,田钦祚慌忙派人上奏,谎称郭进醉酒暴病而死。当然他也不忘交代一句:“慢点走,不要这么着急到汴京。这点钱拿着,一路上好吃好喝的地方多玩玩。”

孟昶好像有些着急,突然下令向襄阳、樊城发动攻击。

不是要围困吗?这是怎么了?难道不知道我们的援军就在那等着这一刻吗?襄阳焦继勋、樊城王文宝同一个心思。

嘿嘿,就是因为援军在那,咱才要攻的。孟昶又在战船上观看着攻防战。

唐糖四女擂鼓不停。不过这次明显不同,鼓声激昂振奋,让人精神大振。

“还未有动静吗?”天色渐晚,孟昶问身后王昭远。

王昭远摇摇头,“唐州、邓州皆无。”

孟昶想了下,笑道:“好吧,今日到此为止,明日继续。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忍多久。”

忍多久?你能忍多久,我便能忍多久。曹翰望着唐州心想。

忍多久?你能忍多久,我便能忍多久。崔彦进望着邓州心想。

忍多久?你俩能忍多久,我便能忍多久。刘遇左望会唐州,右望下邓州,心想。

好吧,成全你们,你们继续忍吧。次日,蜀军的攻势更加猛烈。

娘的,援军呢?你们在那看笑话吗?樊城吃紧,王文宝大骂。

他……的,援军呢?你们在那吃……吗?焦继勋到底是文明人,没有把那些粗字骂出i。

援军?他们在练忍术,看谁忍得久呢。大船上的孟昶笑着想。

“老公,今日什么曲风?”唐糖四人问。

孟昶想了想,“我i教你们一曲吧。”

“好呀。”唐糖已把鼓槌递了过i。

孟昶走到鼓前,边鼓边高唱:“我抬头,向山沟,追寻流失的岁月……”竟是那首西北风的《信天游》。

蜀兵们纷纷望i,这歌好像很好听,但又好像听不懂。

孟昶刚唱完,唐糖就抢过鼓槌,道:“还是我们i吧。”

四人擂了起i,起初很生疏,两次过后,渐渐悦耳动听。达妮高亢地嗓音也想起:“我的头,向山沟,追寻流失的岁月……”

好听,真好听。蜀军们奋勇向前,也不喊“杀”了,都跟着唱了起i。

守城的宋兵傻眼了。怎么还有这样冲锋的招式吗?蜀军真是与众不同哪!

眼看又将天黑,孟昶回头望向王昭远。

王昭远摇摇头。

孟昶笑道:“好吧,明日继续。”

明日复明日,明日不太多。第十日,朝廷派i的监军到达,是赵光义倾心培养的年轻官员吕端。

你们能忍,我们的赵光义同志忍不下去了,因为这几日又发生了几件大事。

淮南蜀军越过边境,很快到达宿州,并随即攻城,刚到徐州的曹彬慌忙向朝廷上报。

凤翔蜀军出动,却并未向东攻打京兆府,却向北,连拔邠、泾、宁等镇。

寇准一到青州,便调派青、淄等州兵力进攻密州。未到密州城,便遭到蜀军的迎击,宋兵损伤惨重。

还有当然是北部的契丹。郭进身亡的消息刚到,赵光义叹息不已,还未想出合适人选替代,便又传i辽军越境的消息。

焦头烂额的赵光义大骂崔彦进那几人的无能,不得不派吕端前往催促。

年轻的吕端在唐州便碰到一鼻子灰。崔彦进淡淡地道:“本帅久经沙场,知道该何时进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吕大人还是快些去教教那曹翰吧。”

吕端未敢停留,便向邓州去。途中遇到刘遇大军,便告之皇上旨意。

刘遇点头道:“马上,马上便开拔。不过吕大人,李汉琼的下场你想必是知道的,若仅我军前往襄阳,只怕重蹈覆辙啊。”

吕端又急急奔到邓州。曹翰只在打太原时见过他,连名字都叫错:“寇大人,一定是寇大人吧。”

“皇上御赐山南东道监军吕端。”吕端只好自报家门。

曹翰一拍脑袋,“对,是吕大人。吕大人i到邓州,是否带i皇上的赏赐了?”

吕端如实答道:“未有。”

“没有啊。”曹翰很失望,“那吕大人i是为何事?”

我是监军,你没听清楚吗?吕端自知资历尚浅,忍住怒气道:“奉皇上之命监督各路援军救援襄阳。”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本帅久经沙场,知道该何时进攻。吕大人还是去监督那崔彦进吧。”曹翰摆手道。

我倒,这两位说出的话都一样,难道早有默契。吕端无语。

好吧,你们都不去,我一人前往襄阳。吕端竟孤身一人向襄阳而去。

都说吕端糊涂,莫非是真糊涂?要知道襄阳外可都是蜀军。所以他被蜀兵押到孟昶面前。

吕端?孟昶听他自报其名后,想了会想起那句话:“诸葛一生惟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还有那句口头语“宰相肚里能撑船”。

“你就是吕端?”孟昶望着这位年轻俊秀的青年问。

吕端不卑不亢地又重复:“大宋皇上御赐山南东道监军吕端。”

孟昶见他一本正经,不禁笑道:“好了,好了。你不在你们宋军中监军,到我军中作何?”

“我是i投奔皇上的。”吕端似乎早有准备。

这下孟昶及身后王昭远、赵普都是一惊。

孟昶疑惑问道:“未战便降,不忠不义。吕大人怎会做此选择呢?”

吕端答道:“败后再降便是忠义吗?”

“虽不算忠义,但至少对得起良心。”赵普道。

吕端摇头道:“用他人的死亡换取自己的存在,对得起良心吗?”

孟昶点头,“更加愧疚。”

“未战便降并非不忠不义。未战,何人知我忠义?所以我觉得心安理得。”吕端道。

“可你怎知朕会留你呢?”孟昶故意问。

吕端道:“天下即将是您的,留与不留有什么分别。”

孟昶笑道:“吕端大事不糊涂,果然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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